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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娃噜嫂-第57部分

小说: 娃噜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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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尚未点燃时,他估计最先点的炮就要起爆了,这时,山下的那大胡子似乎也觉得时间不够,便拼命呼喊着,
    “时间不够了——赶紧撤……”
    下面的叫喊声老大全然未听见,只是迅疾往上攀。将最后一个炮点燃后,老大知道按原来的撤退路线根本就来不及。
紧急之中,老大逃命似地向小山头侧面的山沟里滚去。滚到沟里,老大突然发现山沟边上有一块足有卡车大小的岩石裸
出面坡。说是迟那是快,老大猛然一耸身便钻入石头下面。就在这时,背后采石场已经开了锅,几十个炮轰然响起,地
动山摇般的炮声震撼着整个山谷。被炸飞的石头带着风声从空中俯冲而下,把碗口粗的树木和枝桠断然砸碎。在老大头
上落下的石头也都挟着风声呼啸而下,撞击到他身后的岩石上,滚落到老大身旁。突然!一个尖锐的声响“飕——”地
从他耳边划过。不一会,老大便觉得自己脸上有热乎乎的东西爬过。老大伸手一摸,发现是血。说话间炮声戛然而止。
停了一会,老大从石头下钻出,扑噜扑噜头上的尘土,向石场那边跑去。炮声一落,那大胡子人等急辣辣朝采石场奔跑。
那大胡子见老大从山沟里钻出满身是土,拍着大腿说,
    “怎么样,没事吧!可把我们吓稀了!这也太危险了!”
    当老大把手从脸上拿下来血涌出时,那大胡子便大吃一惊地叫道,
    “老大——你受伤了!赶紧去卫生所!”
    “咳——北京!今天如此倒霉,都是你那念酸诗给闹的!”
    只见北京咋了咋舌头。说完这不无调侃的话后,老大捂着脸笑了。大家皆笑起。
    当决定去卫生所时,老大回头看了一眼采石场,不免心中一喜。采石场整个山头翻江蹈海似的。老大心想,这个效
果果然不错,但下一次一定要再加长导火线。
    经过卫生所检查,老大只是被飞来的小石子划破点皮,别无大碍。当他们有说有笑从营部卫生所出来那会,老大顿
生喝酒庆贺之欲望,可转而又一想,自己手里没有钱哪!临离开阿哈伙络,娃噜哥和高高他们给的钱早已用光,看样子
如果想如此这般只有求救于李文书啦!一想到要与众弟兄们饮酒,老大的心顿时亢奋,脚下的步子也随之加快。
    走着走着,尚未等他们走进堡子,忽然朴恒哲从路那头钻出,风火火冲他们跑来。边跑朴恒哲边喊道,
    “老大——来客(qie )了!有个人找你,在咱住的地方等着你呐!”
    来客了?我来那门子客!老大在心里直纳闷。等跟着朴恒哲返回住的地方,推门一看,老大惊喜地叫了起来。
    “娃、噜、哥……你怎么来了!”
    “咳,这些日子,我和你嫂子一直掂记你。你嫂子是天天催我,让我来看看你。哎呀!这脸咋地啦!”
    说着娃噜哥就凑过来,用手去摸老大的脸。
    “没事,碰破点皮。娃噜嫂咋样?”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嫂子生孩子啦!”
    “啊……是吗!生个什么?”
    “丫头!不差这个她也一块来了。等过一段孩子大一点,再让她来看你。”
    ……

(5)
   娃噜哥比原来又瘦了。这使老大心里隐隐地痛着。
    过了一会,娃噜哥见屋里没人又对老大说,
    “来的时候,我先去了肇叔和肇婶那,家里一切都好你不用惦记。在咱公社的广播里,常常能听到你的名字,别提
肇叔和肇婶他们有多高兴了。另外哥哥问一下,搞对象了吗?”
    老大摇了摇头。
    “我这次来,肇叔和肇婶交给我个任务,让我劝劝你抓紧考虑一下个人的事。咳——”
    说到这,娃噜哥就重重地叹了口气,现出一脸的无奈,然后接着说,
    “哥哥……知道你心里有谁,哥哥也没办法呀!走一步吧!!!年龄容不得你再犹豫了……”
    说着娃噜哥就有些哽咽。老大视着黑瘦黑瘦的娃噜哥,内心充满了惆怅。
    ……
    在这个地方见到娃噜哥,简直把老大高兴死了!因此他们就实实惠惠地共进一次晚餐,钱吗,当然是李文书慷慨解
囊喽!当天李文书也参加了他们的宴会。席间,老大发现李文书挺能喝酒,朝鲜舞跳得极棒。
    酒喝到兴头上,老大随手又抓起王义的吉他,磕磕绊绊地弹了起来。可弹了半天,最终没能弄出一个曲调来,于是
老大便不好意思地将琴交给了王义。当坐在老大身边的王义接过琴时,王义趴到耳边对老大说,
    “老大,我愿意跟你干!我不知道今后离开你的日子会怎样……”
    王义说这话时,眼眶里满是泪水。深情地老大将手放到王义肩上,王义的眼泪一下就涌出了……接着王义那长长的
手指便在琴弦上跳动,于是乎一曲流畅的俄罗斯民歌《喀秋莎》在他指尖上流淌。看样子大家都被这优美的乐曲所打动,
也随之唱起……
    当天晚上,老大和娃噜哥唠了半宿。娃噜哥知道,老大来水库很大成分是为了他们三人,因而娃噜哥将老大紧紧抱
住。两个男人在一起,拥了很久……后来娃噜哥又提到李文书……有句话娃噜哥没有明说,但从娃噜哥的话里话外,老
大隐隐约约感觉到:“去找人吧!如果实在不行就三人一起过!”
    ……
    次日娃噜哥是搭乘营部到永陵镇拉蔬菜的卡车返回的。车也是李文书给娃噜哥找的。临上车前,娃噜哥又塞给老大
六十元钱。
    最令老大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张指导员果真约老大单独谈了话。
    一天下午,全连的干部、战士都在工地上,整个堡子分外安静。正置盛夏,火辣辣的阳光将猪粪、牛粪、鸡粪等气
味一块搅起,向空气里升腾着,致使整个堡子里,弥漫着一种莫衷一是的气味。
    按约老大来到连部办公室。进屋后发现屋里除了自己和张指导员外,别无他人。看来,张指导员是刚刚洗过脸。她
的头发也是蘸了水梳理过的,一如刚刚出世的牛犊一样的呆板。大概是由于毛发梳得太顺的缘故,使其原本就宽的脸,
显得越发宽大。在她那晦黯的面颊上,好似还浮挂着一层薄薄的白霜。那张脸一定是刚刚拍了许多雪花膏的,老大想。
在齐耳短发右侧上方,她刻意用粉白色的发带扎起一溜头发悬挂于头上,如此一叨茨倒让人觉出,像严重缺碘的村姑一
般。
    在张指导员热情的手势指导下,老大僵直地坐到她对面。落定后,张指导员眼窝里那黑黑的亮点,在老大脸上来回
晃动一轮,然后又清了一下嗓,便假模假式地对老大说,
    “肇排长啊!你来到咱连队已经好几个月了,总想和你唠唠,可始终没有机会。现在无论是营里,还是连里对你的
评价都很高。虽然你家庭出身有问题,但毕竟还是一个‘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嘛。所以,我们应该首先肯定你的成绩…
…”

(6)
    平时,老大最讨厌有人提及自己家庭出身不好这个话题。所以,听到张指导员的话语中涉及此内容,老大甚觉不是
滋味,情绪也就随之而一落千丈。老大将一直滞留在山墙上的目光移向窗外,莫然视着院子里的大榆树。大概是张指导
员察觉出老大情绪的变化,就有意将话往回拉了一下说,
    “其实嘛!家庭出身是不能选择的,但革命的道路还是可以选择的嘛。”
    这越抹越黑的话,更令老大难以忍受,因此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窗外不动。由于老大的情绪变化,使得张指导员也
感到自己刻意准备的开场白不被对方所认可,因此显得有几分沮丧。为了挽回眼下僵化了的局面,她便选择直切主题。
    “肇排长,今天我找你的意思是,希望你能积极地、主动地靠近党组织。我现在是咱连队的支部书记,有什么思想
问题多和我谈谈。另外,你应该积极要求加入党组织,抽时间写份入党申请书,我会帮助你的。这也是我今天找你来的
主要目的……”
    讲到这老大听得出,她的话语不在那样的滞涩,相反还流露出一丝丝得意的声调。那声调让人感觉出,一个赐者对
舍下之人在说话。听罢,老大耐着性子揶揄道,
    “张指导员,你不是在拿我寻开心吧?像我这样的人,还能入党!”
    “能!怎么不能!虽然有一定难度,不是有我在嘛!我想一定是没问题的。入了党将来你的前途……”
    “我从来就没想过此事。”
    老大打断她的话。
    “从现在开始,你该考虑考虑啦!”
    “由于我的参与,不会影响我党的纯洁吧?”
    “怎么会!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周恩来副主席等一批无产阶级革命家,家庭成分都很高!”
    “那是过去,此时非彼时!”
    ……
    打那以后,张指导员自觉自己与老大谈话的序幕已被拉开所以她就时不时地,有意无意地接近老大,欲帮其“进步”。
    在那段时间里,张指导员每逢一到工地,便一头扎进二排不走,不是捞起锤子打眼,就是抄起杠子抬石头。总之老
大在哪里她就深入到哪里。时间一久,排里的战士均纳闷,眼前这个平时很少干活的女人,这是怎么啦?对于她的刻意
表现,老大简直是腻味透了!老大暗自盘算着,任凭你咋折腾,我就报之以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装傻充楞便是。在老
大心软下来时,除了耻笑她错误地估计形势以外,还真觉得这个女人也挺“可爱”的,至少有一股子如同老农民朴实过
头,看不出眉眼高低的那股执着劲,不易呀!
    在此期间,张指导员或背后或当面又找过老大几次。在盛情难却的情况下,为了避免她的纠缠,老大竟鬼使神差般
草草写了一份入党申请书,甩给了她。出乎意料的是,不久营党委竟批准老大为党外积极分子。积极分子批了,老大原
以为事情就此可以消停消停,可事情恰恰相反,唉哟!对方非但没有鸣金收兵之意,反而愈演愈烈,且大有不达目的誓
不罢休的劲头。原因再简单不过,做为党的积极分子,张指导员完全可以以公开的身份,或明或暗找老大,如履平地,
一马平川。对此老大不免暗暗叫苦啊。
    记得一次,就老大和张指导员在办公室,张指导员还用脚在桌子下踢自己,在有意向自己传递某种信息。一旦遇到
此情况,老大唯一的办法就是像没事人似的,很巧妙地避开。还有一天晚上,张指导员约老大到东面小河边谈心。谈心
时,她还主动坐到老大身边。那一刻,仿佛老大被包裹在荆棘之中似的难受。当张指导员谈得亢奋时,尚将她那枯藤一
般粗大的手,还放到老大腿上一次……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老大着实为自己对此估计不足而懊悔,断然未料到会是这般结果。开始,老大以为组织上找
自己谈话,未必是啥坏事,便有一搭没一搭应付着。老大压根就不敢相信,有哪个黑五类子弟能获此殊荣。

(7)
    事至如此,老大方觉事情还真棘手,于是不得不跟躲避伤寒病人似的,终日设法回避张指导员。更令老大不解的是,
他原以为男女之间的事情,如若一方表示出冷淡,另一方就该知趣地蔫退才对。在老大看来,她定是过高地估计了自己
的“优势”,或者说她从内心就把老大贬得太低。她一定以为,“一个黑五类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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