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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红楼梦的真故事 作者:周汝昌-第23部分

小说: 红楼梦的真故事 作者:周汝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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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云看至此处,不禁又是笑,又是叹:眼中落泪。宝玉说道:“只怕棔韵又无人能解,当年我们合欢花制酒的事,已无第三人知道了。”又看下面:窗雪微栖幕,庭莎悄恋根。心遭蛇蝎毒,肉任虎狼吞。江浪玄云急,风尘红袖奔。
  湘云道:“金陵那夜的事了。这个奔字贴切得很,——这也不单是我一个吧?‘花落水流红’,正是你常常悲叹的。即如你供上绿玉斗,那妙姑娘不知还在哪处风尘中挣扎呢!”宝玉凄然无语。半晌,二人又往下看:才思儿与女,仁恕于传孙。灵秀迷今古,英豪付殁存。春回钟欲动,腊往烛将昏。大誓归灰化,深悲断石魂。
  湘云一见“魂”字,登时想起那年的寒塘鹤影、冷月花魂的往事前情,便将纸一掩,说道:“到此不可再添了,也要留着下面的韵,或者又有一个妙姑出来续成完篇,那才是不忘了她,不负了她当年的一片真情厚意。”
  宝玉极赞有理,便止住不往下联,抬头一看,还是那梅花与水仙清芬袭袂,使陋屋如在瑶台一般;那支红烛却只剩半寸了。
  (三)岁朝清梦
  已到四更时分,宝湘二人饯岁礼成,吟罢,披毡咽虀,如此清苦的大年夜,却兴致十分,相对忘倦。还是湘云说:“酒也尽了,蜡也残了,到底歇息一刻,只怕天也就快亮了,隄防一早村里邻居就有拜年的来,还要起来迎接才是。”宝玉道:“正是。我不大喜欢姜白石的词,唯只爱他这一句,道是‘隔篱灯影贺年人’,真是好句!”说罢,二人和衣就枕。
  那宝玉带了三分酒意,刚刚卧下,便觉恍恍惚惚来到一处地方,一座牌坊,上有一副对联,写的是:
  梦永须醒醒续梦
  诗深见史史笺诗
  心中纳闷:怎么我才撰的对子,却是他这里早有的?转过牌坊,更觉路熟,是小时来过的。果然又有歌声传来,细听唱道:
  春梦云难散,飞花水易流。
  寄言同命侣,何处有新愁。
  歌声未尽,果又有一女子迎来。宝玉又觉似曾相识,只听那女子说道:“算定你该来了,可还记得我是警幻?”宝玉惊讶道:“怎么仙姑天上之人,也竟变老了许多?难道仙人竟无驻颜之术不成?”
  警幻答道:“你如何忘了一句古诗说的好:‘天若有情天亦老’?我是掌管厚地高天、古今情不尽的,除一个情字,更无别项——朝朝暮暮为情辛苦,怎么不老呢?”宝玉闻言,十分感叹不已。又听仙姑问道:“你也经历了一番,不比当初了,可也有些悟处否?又有何悔何恨?可试一言。”
  宝玉便觉一心惭愧,只得说道:“一技无成,半生潦倒,深负神仙姐姐那年的殷殷教示。但我原不成材,不堪济世利人,不值惋惜——唯有亲见一班姊妹与众多女儿,都是天地间灵秀之气所生,其才情慧性皆过常人十倍,却也个个不幸,大似残红水逝,白雪泥污,我却一个也不能相助相救,眼看她们落于苦难之中,这则是我一生的大恨,难以解释。还望仙姑开导。”
  那仙姑听了,便携宝玉之手,叹道:“这就是我许你为‘意淫’之深意了,世上男人虽多,能为闺中知己者却少。我见你与那般浊物不同,故此深为相重。闺阁才彦,也各有瑕瑜不掩者,只是无人赏识者多,横遭屈枉者更多。过人之才彦,天地之精英,生非其地,用非其长,这方是屈枉的根由。你既一生虚入人世,无所成就,即为这些女子申冤剖枉,也岂不是一场功德?”
  宝玉当下大悟,向仙姑行礼谢道:“若非仙姑指点,我枉自嗟叹悲愤了这许多年。从今当依仙姑之嘱,把这些女儿的才慧与悲感记它一记,也就是我的终身事业了。”
  仙姑听宝玉有悟,欣喜点首,有赞许之意。
  宝玉想起各司中的簿册,前番阅之未尽,又请带领入司重看一回。警幻说道:“单是与你有缘的,也有百余名呢,一时如何看得遍?不如随我到后殿,有一张大榜,尽列了这些女儿的名次,倒还醒目。”
  宝玉听说喜之不尽,便随了仙姑,穿过两厢的诸司中间的甬路,来至一座大殿,那殿盖造得玲珑精美,丹碧辉煌,抬头见有一匾,大书“脂粉英灵”四字。进殿后,两侧陈设新雅高洁,观之难尽。正当中一座巨大彩屏风,上面张有一幅绣就的人名品第总目,却大书题着“情榜”二字。
  宝玉伫立榜前,从头逐一看去,只见写的是——
  太虚幻境
  空灵殿
  红楼梦一百零八钗情榜
  正榜十二名
  林黛玉 薛宝钗 贾元春 贾探春
  史湘云 妙 玉 贾迎春 贾惜春
  王熙凤 贾巧姐 李 纨 秦可卿
  副榜十二名
  甄英莲 尤二姐 尤三姐 薛宝琴
  邢岫烟 李 纹 李 绮 四姐儿
  喜 鸾 瑞 珠 宝 珠 傅秋芳
  又副榜十二名
  晴 雯 花袭人 金鸳鸯 平 儿
  琥 珀 紫 鹃 白金钏 白玉钏
  翠 缕 翠 墨 麝 月 素云
  三副榜十二名
  珍 珠 玻 璃 彩 霞 彩 云
  抱 琴 司 棋 侍 书 入 画
  绣 桔 鹦 鹉 黄金莺 茜 雪
  四副榜十二名
  媚 人 檀 云 林红玉 紫 绡
  碧 痕 秋 纹 绮 霰 佳 蕙
  春 燕 小 鸠 柳五儿 春 纤
  五副榜十二名
  龄 官 芳 官 藕 官 文 官
  药 官 葵 官 蕊 官 艾 官
  茄 官 宝 官 玉 官 荳 官
  六副榜十二名
  雪 雁 碧 月 丰 儿 翡 翠
  傻大姐 坠 儿 蝉姐儿 莲花儿
  靛 儿 小 鹊 鹦 哥 万 儿
  七副榜十二名
  绣 鸾 绣 凤 彩 鸾 彩 凤
  綵 屏 小舍儿 文 杏 小 螺
  小吉祥儿 篆 儿 臻 儿 良 儿
  八副榜十二名
  嫣 红 娇 红 偕 鸾 佩 凤
  文 花 翠 云 秋 桐 善姐儿
  银姐儿 豆 儿 同 喜 同 贵
  外副榜十二名
  张金哥 青 儿 智 能 二丫头
  袭人姨妹……
  宝玉细细看完正副共计九榜,只见下面还有外副榜,已不及一一细看。心下方知平生所知女子共是一百零八位,每人名下注着字样。只记得晴雯是“情屈”,金钏是“情烈”,黛玉是“情情”……,馀者竟难一一记清。宝玉看至末尾,忽一抬头,却又见自己的名字写在前面,下注“情不情”三字。心中好生纳闷:“我又不能转生为女儿,不过一个须眉浊物而已,怎么却得列在这榜上,岂不玷污了她们的清洁?”——便回头要问警幻仙姑,此为何意?
  及至宝玉回过头来,却不见了警幻。却从榜屏后转出来一行女子,定睛细看时,为头的乃是尤三姐,手捧着鸳鸯剑,身后跟随的却是晴雯、黛玉、金钏、五儿、彩霞……,纷纷向榜施礼,宝玉心中正在惊讶之间,方欲开言,转眼之间,大殿也没有了。似乎又是在一处荒山中,又见山中一峰独翠挺秀,走近看时,峰下一块大石,石上刻着“三生石上旧精魂”七个字;转过石后,却又有极多的小字刻满,也有三个大字题曰“石头记”。便欲移步上前细看,谁知竟不能行动,正惊惶时,觉得自己也已然化成了大石,身已不灵。
  忽然耳边传来了远处一座古刹开年报晓的晨钟,睁眼一看,方知方才都是梦中之景。
  新糊的雪白窗纸,也贴了窗花,一抹朝熹已映在纸上。村里的鸡,已是高唱过三遍了。
  故事完了的话
  这本书原拟题名《红楼寻梦》或《红楼真梦》,因为简净利落,合乎中华语文的独具的风格韵律。但又想到民国间郭则澐作过一个剧本(古元明曲剧体),就叫《红楼真梦》,为恐犯复致混,就用了现在的这个罗嗦的书名字。我心里并不喜欢它,可又没有另起佳名的才气,就这么称呼了。
  书名虽不惬怀,也还有一点取处,就是凸出了一个“真”字。这姑且叫它“差强人意”吧。
  然而“真”是凸出了,却又如自序中所说的,怎样证明它的“真”?你这真的依据是什么?
  读者看完了这本书,也会有这个问题。我这“真”岂敢自夸自信,这到哪儿也是会有不同意见的;但我又有一点可保证:不管我这“真度”多么低,要打问号,也总比程、高的伪续要真得多。所以这个“真”是个相对而言的用语,并不敢冒充就是雪芹原来的那种嫡真的原面。
  若问依据,其实很简单:这些大轮廓大关目,雪芹早已在前八十回书文中“告诉”了我们,只不过粗心读过的人不能领悟罢了。当然也必须提到脂砚的批语,大大启迪了我们,真好像给我们提高了才能灵智一般。
  不过无论如何,若想在“依据”“启迪”的基础上贯联成为可讲可读的“故事”,那就得另加经营缔造之功了。我开头时,自定的“原则”是:严限于讲述而不阑入“仿作”“续书”的性质。这我是遵守了的。但是后来发现,有些“情节”用讲述方式倒是足够的了,而另有的不少内容单用讲述法却全然不能成篇——即无法表达,也无法阅读接受。于是无奈,只得又在原定准则上斟酌参用了一些“文学手法”,以便成文适目。这确实是一种权变之方,其实也并未违反既定的原则精神。
  我写这故事,分成了十个部分,共六十二节;除去杂事纷纭,核实共用了五十天时间。写时十分自如顺手,一点儿也没有什么苦思冥索的“窘态”。有人奖饰说是“文如宿构”,“如行云流水自然而出”。这我哪敢承当,我只是绝不矜持造作而已。
  再有一点,即我绝不把今日流行的词语模式夹杂到里面去,因为这儿应分出一个“历史时代感”,今天人们说的写的许多话,是不会在“《红楼梦》时代”里出现的。
  这多年来,很有几位友人促我作这个试验,六十年代出版社老同仁刘敏如,是第一位,他劝我“另续”,我逊谢说,我如何有这个大才?万不敢萌此妄念。他坚持说:“我看你行!——别人还未必拿得起来。”1987年夏,初与普林斯顿大学高友工教授会晤,他也要我“先把关键的几回补出来!”我也迟迟不敢着手。去冬,被邀到中国政法大学去讲《红楼》,不免涉及了高续假红楼的问题,而同学听众对原著真红楼表现出强烈的兴趣与关注。回家后,我的女儿又对我说:何不把您认为的真故事,用通俗的讲述法介绍给读者?我听了,一时兴起,像说玩笑话一样,答云:“好,我就试试。”就如此两句对话,我就“戏剧性地”开始了这个工作。
  现在粗粗结笔。还有些故事如贾兰、贾雨村、孙绍祖,还有柳湘莲、薛蟠、赖尚荣等人的事,都未及略叙大概,这是因为我集中注意的并不在那些“浊物”的身上,也没有一切都要讲到的打算,因此是个有选择的重点讲述书。
  人家都说“抛砖引玉”,我这抛的不知是什么?怕连砖也够不上。至于玉呢,我想肯定是不必再待砖,就由我这“不够砖”而引了出来,则何其幸也。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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