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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古今奸海 作者:王松山等-第37部分

小说: 古今奸海 作者:王松山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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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宗称帝以后,韩侘胄自以为定策拥王有功,总想分一点胜利果实,赵汝愚却说:“我是宋皇宗室,君乃后族至戚,拥王定策也是份内事,何以言功呢?惟爪牙之臣才当推恩请赏。”于是进郭果为节钺,而韩侘胄只迁了个宜州观察使兼枢密都承旨。韩侘胄心里很恨赵汝愚,起初赴任时更是一腔不满,满腹怨气,然而凭借传导诏旨,渐渐得到宁宗的宠信。韩侘胄心中又有几分得意,他开始时常搬弄点是非,逞一点威风,很是受用。焕章阁待制,南京鸿庆宫提举朱熹看出了苗头,他对赵汝愚说韩伟胄这种人应该以重赏酬其劳而慢慢疏远他,否则将为其所害。赵汝愚听了微微一笑,并不放在心上。这时右正言黄度想上书弹劾韩侘胄,结果消息泄露,反被韩侘胄斥去。朱熹又启奏宁宗,说韩侘胄奸不可用。韩伟胃大怒,让优人装成峨冠阔袖的大儒在宁宗面前嬉戏取乐,朱熹深感受辱,请辞官而去。彭龟年请宁宗明鉴忠奸,逐韩侘胄以留朱熹,也被韩诧胄陷害谪贬。不久,韩侘胄又进保宁军承宣使,提举佑神观。自此,更加独断专行,任己用事。然而当年赵汝愚抑其恩赏的旧事却难以从他心头逝去,每每思及,都令他怒火中烧。

  也是天赐良机,有一个叫刘强的人,曾与韩侘胄一同知阁门事,此人颇以诗文自负,什么事都想参与,偏偏当年赵汝愚欲立嘉王时只与韩侘胄单独计议,没理刘强,这让他心里一直愤愤难平。他见韩侘胄对赵汝愚怨忿颇深,便从中挑拨说:“赵相欲独领拥策大功,您不但做不了节度使,只怕将来不免岭海之行啊!”韩侘胄十分愕然,连问何计策可免其行,刘强慢悠悠地说:“只有用合谏了”。韩侘胄急不可耐地问。“那怎么办呢?”刘强神秘地说:“御笔批出不就完了吗?”韩侘胄茅塞顿开,他立即以“内批”除任所知刘德秀为监察御史,杨大法为殿中侍御史,罢吴猎监察御史,以刘三杰代任。从此,韩诧胄的党羽充斥朝廷,拥塞上听。赵汝愚的势力被一点点削弱了。

  韩侘胄并不满足所取得的成绩,他更进一步希望能把赵汝愚驱逐出朝廷。他向左丞相京锐求计。京锐说:“既然赵汝愚乃皇族宗室,那么就诬以谋危社稷则可”。于是韩侘胄依计命右正言李沐上奏宁宗,说赵汝愚以同姓居相位,将对宗庙社稷不利。这位李沐昔日曾有求于赵汝愚,结果遭到拒绝,心生忌恨,韩侘胄不失时机地收买了他,又当做一支箭把他射了出去.这一箭果然厉害,因为大凡皇帝总是日夜提心吊胆怕有人谋权篡位,宁宗也不例外,他看罢奏折,脑筋连个弯也没转,就决定罢了赵汝愚的相,谪永州。

  韩侘胄当初求见赵汝愚时曾通过徐谊的大力举荐。如今赵汝愚被罢相,韩侘胄生伯徐谊向朝廷翻出旧帐,又寻了个理由,将徐谊也一并逐出朝廷。这一切仍不能使韩侘胄解除后顾之忧,他又想如不置赵汝愚于死地,以后他东山再起,一定会报复自己今日所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又密谕衡州守臣钱鍪,等赵汝愚经过衡州时动手谋害他,果然,不几日以后,赵汝愚来到衡州,一路的颠簸动荡,加之骤易水土,赵汝愚在衡州大病不起。钱鍪却百般刁难煎迫,最后赵汝愚暴病身亡,这下才大快韩侘胄之心。使他仿佛去了一块心病,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韩侘胄拜少傅,被封为豫国公。同年,再迁少师,被封平原郡,进为大傅。官运亨通,更加为所欲为。

  开禧元间,通过陈白强、邓友龙等人的多次“请命”,韩侘胄升任平章军图事,每三日一朝,在都堂位列丞相之上,尚书、门下、中书三省官印都收在他个人府第内。他还在家中私自设置机这房。更有甚者,时常伪作御笔,无论是官吏的陟黜任免,还是事关国家大政方针,他从未上奏宁宗,只任一行处置,大家看在眼里,敢怒而不敢言。



  






古今奸海鸡鸣狗盗赵师歝






鸡鸣狗盗赵师歝

  南来临安府尹赵师歝是个有心媚上、无心理下的家伙。论起溜须拍马他聪明机智得举世无双,讲到审案治民他却愚蠢得无与伦比。

  当时韩侘胄任枢密都承旨,加开封仪同三司,后又加封为平原郡王,怪乎章军国事,权倾一时,有诗称“蹇卫冲风怯晓寒(韩),也随举子到长安。路人莫作亲王看,姓赵如今不似韩。”朝野上下为求仕进的人无不争相贿赂交通,天长日久,韩伟胄对形式单一的送钱赠物已不太感兴趣,企图发现一些新的“人材”,于是赵师歝“脱颖而出”。

  韩侘胄在吴山修了一座南园别墅,别墅是模仿田园风格所建,依山傍水,园中的石子甬道婉蜒曲折似乡间的小路,田舍错落,竹篱稀疏。建成后,韩侘胄领着一些朝臣去游览观光,他边走边看,见一草一木、一百一瓦都甚合己意,不禁心中大喜。他站在竹篱之下,望吴山飘渺,听潺潺的溪水跳跃而下,撞在石头上发出一声声悦耳的“叮咚”声,忽然心有所动,回头对左右说:“此处颇存桃源风韵,山光水色、竹篱茅舍,只可惜听不到鸡鸣大吠”。众人闻听,纷纷应声附和:“是呀,若有鸡大之声相闻于路,那才是真正的田园情趣呢!”大家一面口称可惜,一面向远处走去。走了几十步远,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鸡鸣犬吠之声,众人无不称奇诧异。韩侘胄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天,只见晴空万里,日在中天。鸡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还司晨?又何况人们并未在此饲养鸡犬呀。他领着众人又折回竹篱这边,到近前一看:一个身穿朝服的人正背对竹篱蹲在地上,一会儿学鸡叫,一会儿装狗叫;脖子伸得“倍儿”长,一副挺卖力气的样儿。那人听得身后有脚步声,方停止嘶鸣转过头来。大家一看,不是别人,却是临安府尹赵师睪,一时众人纷纷以袖遮面吃吃地窃笑。赵师歝自己倒是脸不变色心不跳,很为自己的异想天开得意。

  韩侘胄有四个爱妾,都被封为郡夫人,妾下又有十名小妾。有一次某人向韩侘胄进献了四顶北珠编缀的发冠,韩侘胄把它们赏给了四位夫人。那十名小妾都十分不高兴,口里嘀嘀咕咕:“同是一样侍候王爷的人,为什么只赏她们,难道我们不佩戴吗?”韩侘胄百般解释,小妾们仍是不依不饶地绷着小脸儿,韩侘胄很是心疼。赵师歝通过“耳根神”知道了这件事,当即拿出十万缗钱,买了十顶北珠冠,趁着韩侘胄入朝,派人送到韩府上。十名小妾见了各个喜笑颜开,欢天喜地地分了去戴在头上,互相显示。韩侘胄退朝回府,小妾们一拥而上,道福称谢。

  正巧第二天又是临安市的灯节。十个小妾浓妆艳抹、华衣丽服,头戴北珠冠在仆役、丫环的簇拥下去观灯。在夜幕中千万盏彩灯的映衬下,北珠冠熠熠生辉,十分耀眼,一时观者如堵。十名小妾虚荣心得到了满足,都得意洋洋,回到府中,一起叽叽喳喳地对韩侘胄说:“妾等因赵大光卿赠北珠冠而身价十倍,实在也是为王爷的脸上增光,难道王爷还吝啬个一官半职的不成?”韩侘胄本来被她们搅得心乱如麻,如今满天的乌云都散了,爱妾们又皆大欢喜,他心中高兴,加之上次赵师歝出类拔萃的表演给他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他立刻拟本上奏进赵师歝为工部侍郎。

  南宋小朝偏安渐久,大臣们对那许多国仇家俱也淡漠了许多,开始日夜笙歌纵酒,寻欢作乐,百姓们生活却十分痛苦,临安城内盗贼猖獗。有一个贼却是与众不同,他每次偷完东西,都要在人家的墙上粉书“我来也”三个字,然而官府却总没有办法捉到他。日子常了,“我来也”就成了这个贼的代名。赵师歝被这个“我来也”弄得头昏脑涨,他气急败坏地责令手下一定要抓到“我来也”。

  有一天,差役们还真抓来一个贼,说是“我来也”,只是没什么充分的证据。差役们把贼押到府衙,赵师歝升堂问案,问了个底朝夭,那人死活不认帐,赵师歝理不出个头绪来,就把他关进牢中。

  这个人在狱中待得也还老实,一脸的委屈相,对狱牢牢头都点头哈腰谦恭有礼。他对狱卒说:“我确实是个贼,但却不是‘我来也’,如今被抓到牢里,纵然浑身是口,也无法辩白,只想求老爷在用刑的时候手下留情。小的无以相报,昔日曾偷得数千白金,被我藏在保俶塔上,老爷可以前去取来自用。”狱卒听罢,并不相信,训斥道:“你这小子进了大牢还贼心不死,想白溜老爷一趟寻开心是不是?别说保俶塔上不可能有白金,就算是有,人来人往,我去取它,众人还不当我是个贼?你找死不成?”那人听了,连忙跪倒,说:“小的身在牢中,一条命攥在老爷手里,我怎么敢胡说八道,老爷不妨先去一趟,若是小的撒谎,您回来再惩罚也不迟。如果说怕人多眼杂,您不如装作办法事,等到夜深人静,再伺机取出!”狱卒听了也不无道理,就把话放软了,让那贼暂且安歇,他一个人悄悄来到保俶塔依计而行,果然得白金数千,方信那贼并无虚言,不禁心下大喜。第二天,他备了酒肉用食篮提到狱中酬谢那贼。又过了数日,那贼又对狱卒说:“我曾偷得一瓮陈年美酒藏在侍郎桥下。我以后恐难出狱,扔了也是可惜,老爷费神把它取出来吧!”狱年这回已是深信不疑,连问:“怎样方便呢?”那贼说:“您可以让尊夫人假装在桥边洗衣服,失手把竹篮掉到桥下,然后到桥下取出,则神不知鬼不觉”。狱卒依其所说,果然又一次满载而归,不过,这一回,他心下却暗忖:“这贼三番五次向我贿赂,不会只是为了让我用刑留情,会不会另有计策呢?”他又备了酒肉酬谢那贼,那贼也没什么非份要求,就这样又过了许多天,狱卒忍不住问那贼:“你送我这么多白金美酒,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呢?”那贼说:“现在是二更天,我只想出去一会儿,四更时就回来。”狱年一听满脸惧色:“我实在不敢,万一您趁机逃走,小人就完了。”那贼听罢收起素日的谦恭,正言厉色地对狱卒说:“我一言既出,绝不食言,你大可不必害怕。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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