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则问题 [美]罗纳德·德沃金-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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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合态度在抽象权利的管理中是一种特殊情形，以至于关于
在那个权利之下人们标榜拥有的东西必须把混合态度事实考
虑进去。例如，通过较为具体的规定，当这一点只能从以下
事实得到正当化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应当通过法律限制而遭
受严重损害：一个人想要去做的事情将打击或挫败我们有理
由相信与以那种方式做事者的信念相混合的别人的偏好或者
信念，那么这样的人是具有不良本性的人。第二个办法规定
了迎合混合偏好问题的一项具体权利，这个办法不是抽象权
利的松懈或折衷，而是抽象权利在那个特殊情景中的应用（当
然是有争议的应用）。这两个办法中的哪一个办法（或者其他
办法）提供了对于混合动机问题的最佳答案是更一般的正当
化问题的组成部分，我将把这个问题放到下一节去讨论。随
后使得抽象权利变成较为具体的权利的过程不单纯是一个对
抽象陈述的演绎或解释过程，而且是政治理论中的一个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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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则问题 ＇美＇罗纳德·德沃金
骤。
假如社会采取刚才在色情情形中描述的第二个办法（我
认为它应当如此，其理由容我在后面描述），那么官员们必须
着手决定它对希望出版或阅读色情作品的人造成损害的轻
重。再一次地，理性而诚实的官员们将产生分歧，不过我们
正在试着发现的不是一个有关淫秽物品的法律的规则系统，
而是一个说得通的具体的可行的抽象权利观会不会产生理智
的规范框架。因此，借助于分区制框架，该框架要求将色情
物品销售、色情影片放映限制在特定区域进行，它还需要一
个广告框架，禁止在公共场所发布被广泛地认为不文雅的广
告，它还要求一个标识框架，以便进人影院或商店者明白他
们可能遇到被事先告知的不雅物品，我们应当考虑对色情作
品消费者造成的损害的性质。这样一套制度可能对消费者存
在三种重要伤害：不便、昂贵、尴尬。比如，不便的严重程
度取决于区分制的细节。不过，假如色情物品购买者需要走
的路与音响器材、珠宝或旧书购买者为了找到这些销售中心
而走的路不相上下，那么其所带来的不便就不应当被视为严
重。这个限制框架将在多大程度上增加色情物品的价格更难
以预测。也许对广告的限制将减少销量并因此增加单位成本。
但是似乎不太可能的一种情况是，这种影响将会很大，尤其
是假如合法禁止达到了广告所达不到的效果，但它好像不仅
允许一种名副其实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效果，而且允许一
种全盘的压制性效果技术，生产商通过它来销售香皂和录像
机。
尴尬诱发了一个更有趣也更重要的问题。美国有些州以
及某些国家要求人们确认自己属于一个特殊宗教，要求他们
仅仅由于那个确认而持有某些政治信念，这种做法已经产生
了一些不良后果。比如，纳粹当局规定犹太人要佩戴黄色臂
章，美国一些南方州规定公民权利团体成员要登记，在“美
国国家儿童照顾专业人员协会诉阿拉巴马彼特雷松”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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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法院作出了违反宪法的裁决山〕。因为在诸如此类的案
件中，作为公开蔑视的标志，确认工作是必需的，换言之，
为了产生由那种蔑视带来的社会经济压力，这些法律甚至侵
犯了该项权利的抽象形式。不过，假如确认工作是一个副产
品，而不是规范计划的目标，假如它像规范不同目标允许的
那样是自愿的，那么情形便大不相同。显然，假如色情商店
不允许使用寄给喜欢匿名的消费者的浅棕色封皮邮件，那么
它将侵犯道德独立权利，因为尴尬是那个限制的要害而非副
产品。还有，我认为，假如法律只允许色情商店销售色情物
品，不允许它们销售其他商品，那么害羞的色情消费者无法
带着一把新雨伞和藏在外套口袋里的一大袋东西走出那家商
店。但是道德独立权利的确不要求政府有义务保证人们可以
在公共场所行使那项权利，而不让人知道他们正在行使那项
权利。也许政府应当有义务采取特殊措施来避免社会尴尬，
因为假如有人看到他们离开挂着错误指示牌的商店，这些人
有可能实际地遭受严重的经济伤害。但是这种情况现在不可
能发生在这个国家的一名害羞的色情消费者身上，他将敏感
地被迫承受被世人知道他们原来是这样一类人的社会压力。
我认为，假如道德独立权利是一项天赋权利，那么这项权利
要求一种对待色情消费的得到许可的合法态度；但是我不认
为，有关那项权利的一个确定的具体的权利观仍然允许像
《威廉斯报告》 建议的框架那样的限制框架。它仍然要去
考虑那项权利和那种权利观在政治理论中能否正当化自身。
不过我首先要说的是，在我的结论中不存在与我早些时候的
以下断言相抵触的任何因素：该报告所依赖的威廉斯策略既
无法支持它的许可态度，也无法支持它的限制框架。在支持
那个断言的过程中，我并不认为限制框架将导致对个体的严
重伤害。我说的仅仅是，威廉斯策略不以有关色情消费者利
益的论证为根据，而是以色情消费者可能对有益交流的贡献
的论证为根据，它没有提供这个必要的区分。在支持本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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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色情的法律的结论时，我现在也没有诉诸以下理念，那个
理念是那个策略的核心，即：共同体将自由地开发人类繁荣
昌盛的最佳条件。我的主张是，无论《威廉斯报告》 的工
具主义断言是否站得住脚，私人的自由权利是必不可少的，
公共限制通过一个必要而重要的政治权利观念而获得许可。
三、平等
战胜功利性
本文剩下部分将考虑以下问题：既在其抽象形式里，又
在我们在考虑色情作品的公开展示时讨论的比较具体的权利
观中，道德独立权利怎样才能得到保护？这个问题比相对次
要的淫秽问题本身要重要些：这项权利具有其他更重要的应
用；而支持权利断言论证是什么的问题是政治理论中的一个
迫切间题。
我在其他地方曾经讨论过［1s 〕，权利最好被理解为
某种胜利，它挫败了替整个共同体目标作出政治决定具备的
基本正当化辩护。假如一个人拥有道德独立权利，这意味着
有理由认为官员侵犯那项权利的做法是错误的，即使在他们
（正确地）相信整个共同体将因他们的所作所为而变得更好
的情况下也是如此。在什么使整个共同体变得更好的领域里，
存在着许多不同的理论。在政治措施的目标应当是什么的问
题上，存在着许多不同的理论。在常见形式里，一种重要理
论（或者一组重要的理论）是功利主义。它断定，假如其成
员在平均水平上更加幸福，或者他们的更多偏好得到了满足，
那么这个共同体是一个更好的共同体。与之有着许多不同的
另一种理论是我们在威廉斯策略中发现的理论。它主张，假
如它为人类发展提供了最合理的条件，那么这样的共同体是
更好的共同体。当然存在着有关政治真正目标的许多其他理
论，与这两个理论之间的差异相比，其中许多理论与这两个
理论有着更多的差异。在一定程度上，赞成某个特殊权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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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证必须依赖于有关合理目标的这些理论中哪一个是可以接
受的论证；也就是说，它必须依赖于当前这项权利想要战胜
的支持某些政治决定的正当化辩护是些什么样总体的基本的
正当化辩护。在以下讨论中，我将假定，我们所关注的这个
基本的正当化辩护是一种功利主义，它尽可能地把许多人自
己的生活目标作为政治目标来实现。我认为，至少以一种非
正式的途径，它现在出没于西方民主国家政治中，它仍然是
最具影响力的基本正当化辩护〔 ’‘〕。
假定我们接着承认，至少在一般意义上，假如某个政治
决定与任何一个其他政治决定相比，承诺在平均水平上使公
民获得更大的幸福，或者满足他们的更多偏好，那么这将是
一个正当的政治决定。假如我们假定，完全禁止色情的决定
的确满足了那个检验，因为出版者和消费者的欲望和偏好超
出了大多数人的欲望和偏好，包括对其他人应当如何过他们
的生活的偏好。那么，某个矛盾的决定，甚至允许私下使用
色情产品的决定，怎样才能得到正当化呢？
请考虑能够提供如此正当辩护的两套论证。首先，我们
可以论证道，虽然功利主义目标阐明了一个重要的政治理想，
但它不是惟一的，为了保护别的理想―在某些情形下，那是
一个更重要的理想―色情必须得到许可。其次，我们会论证
道：对我们起初为了把功利主义接受为基本正当化辩护而拥
有的根据的进一步分析― 对我们为何希望追求那个目标的
进一步反思― 证明，在这里功利必定导致某种道德独立权
利。第一个论证形式是多元论的。基于以下理由，它论证了
对功利的胜利：虽然功利总是重要的，但它不是惟一的，其
他目标或者理想有时更加重要。第二个论证形式假定，对功
利主义的恰当理解，对功利主义重要性的恰当理解将正当化
当下的这项权利。
至少当它被应用于色情问题的时候，我认为第一个论证
形式即多元论形式并不具有成功的前景。不过我现在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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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则问题 ＇美＇罗纳德·德沃金
展开对支持那个意见必要的论点。我只想以第二个模式来提
出一个论证。简言之，功利主义离不开我们不妨称之为“平
等主义模式”的东西。（换言之，纵使它过于强烈，以至于丧
失了其他任何东西，但是它不会丧失对那个平等主义模式的
诉求。）假如某个功利主义版本设定：在考量如何最佳地实现
胜过其他偏好的绝大多数偏好的过程中，因为这些人本身是
些不怎么有价值、不怎么讨人喜欢或者不怎么受人爱戴的人，
或者因为这些偏好混合到一起形成了一种卑鄙的生活方式，
所以，他们的偏好与别人的偏好相比要逊色些。这个假定显
然令人难以接受，它比一些功利主义的标准形式更难令人信
服。按照标准说法，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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