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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中国人的幸福观-第10部分

小说: 中国人的幸福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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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确定边界(前1500—前200年)第三节 逃离社会(3)

  可是,对道家来说,“生命”却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回事。中国为“生命”这个概念创造出第二个词“生”,道家就完全被它迷住了。巫师用“献祭的公牛”这个符号作为“生”的书写形式,读音也是同样。但在如今的语境中,“生”就没有任何此类指向的含义(除非有人假设两者间有着让人难以相信的动词联系)。非常重要的是,这个词最初有着绝对的动词功能,意思是“去生活”、“生出”,“被生出来”(所有这些词义变化在一种没有语法的语言中都是可能的)。“生”在语音字形上都和“性”(自然/本性)这个词等同,它们最初都写得一样,后来因为加上了根义“心”字偏旁,字形字音就不同了。“性”并不是真的表示自然本身(这个概念和“自然”的产生之间需要巨大的心理距离),而是指每个存在的(本然)natura naturans,事实上是每个事物的(本然)natura naturans,而且当然不仅仅指人的自然天性,虽然儒家经常在这个意义上使用这个词,而且限定在后者的意义上。“姓”(氏族、家族、氏族名字)这个字和“生”也有着语音和字形上的相似性,它将根义“心”字偏旁替换成了“女”(母系社会的残留?)字偏旁。但是,古老的儒家学者也可能将它与“生”之间的关系,类同于命(“生命”)和名(“命名”)之间建立的关系(比如说在公元前2世纪的《春秋繁露》中)。早期道家关注到生命中“生”这个准无名的概念,它仅仅指生命的力量。38深深扎根在道家思想中的信念是——假设时间存在——生命形式的消失是随时可能的;但同样坚定的信念是,其实质,即生命的力量,不会失落。这种想法表面上让我们回想起能量守恒的物理法则,但却指引道家看到了自愿放弃生命形式而通往永恒的道路。所有个体特征的消除,和并非偶然无名的自然的完全同一,从来也不会倦于鼓吹的“忘”(这个词在汉语中和“失”、“亡”有语义和字形上的联系),这些行为对道家来说只是表面之物的失去,却除个性是为了达到真正之物的不可剥夺。真人的生命“行而无迹,事而无传”。    

  《庄子》中的梦与死    

  因为道家对生命的定义本质上和儒家不同,所以他们对快乐的定义也和儒家不同。在《庄子》一书里,我们找到以下段落谈论快乐之事:    

  天下有至乐无有哉?有可以活身者无有哉?今奚为奚据?奚避奚处?奚就奚去?奚乐奚恶?夫天下之所尊者,富贵寿善也;所乐者,身安厚味美服好色音声也……[从形体存在的观点来看,这些都毫无意义]夫富者,苦身疾作,多积财而不得尽用,其为形也亦外矣。夫贵者,夜以继日,思虑善否,其为形也亦疏矣。人之生也,与忧俱生,寿者惽惽,久忧不死,何苦也!其为形也亦远矣。……今俗之所为与其所乐,吾又未知乐之果乐邪,果不乐邪?吾观夫俗之所乐,举群趣者,然如将不得已,而皆曰乐者,吾未之乐也,亦未之不乐也。果有乐无有哉?吾以无为诚乐矣,又俗之所大苦也。故曰:“至乐无乐,至誉无誉”。    

  39如何看待这种对待此世快乐的态度,惟一具有决定性意义的判定标准就是死亡。在《庄子》的部分章节里,揭示出面对死——这个所有恐惧中的恐惧——之真正庄严的立场。从文学角度来看,这些文字让人印象深刻,而且属于中国作品中最好的部分。这两篇文章先后相连,依次描绘了道家两小拨古怪之人。他们结伴而临的方式为早期道家团体树立了一个典范。第一个故事如下:    

  子祀、子舆、子犁、子来四人相与语曰:“孰能以无为首,以生为脊,以死为尻;孰知生死存亡之一体者,吾与之友矣!”四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遂相与为友。俄而子舆有病,子祀往问之,曰:“伟哉,夫造物者将以予为此拘拘也。”曲偻发背,上有五管,颐隐于齐,肩高于顶,句赘指天,阴阳之气有沴,其心闲而无事,跰足鲜而鉴于井,曰:“嗟乎!夫造物者又将以予为此拘拘也。”子祀曰:“女恶之乎?”曰:“亡,予何恶!浸假而化予之左臂以为鸡,予因以求时夜;浸假而化予之右臂以为弹,予因以求鸮炙;浸假而化予之尻以为轮,以神为马,予因以乘之,岂更驾哉!且夫得者,时也;失者,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此古之所谓县解也。而不能自解者,物有结之。且夫物不胜天久矣,吾又何恶焉!”俄而子来有病,喘喘然将死。其妻子环而泣之。子犁往问之,曰:“叱!避!无怛化!”倚其户与之语曰:“伟哉造物!又将奚以汝为?将奚以汝适?以汝为鼠肝乎?以汝为虫臂乎?”子来曰:“父母于子,东西南北,唯命之从。阴阳于人,不翅于父母。彼近吾死而我不听,我则悍矣,彼何罪焉?夫大块以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今大冶铸金,金踊跃曰:‘我且必为镆铘!’大冶必以为不祥之金。今一犯人之形而曰:‘人耳!人耳!’夫造化者必以为不祥之人。今一以天地为大炉,以造化为大冶,恶乎往而不可哉!”成然寐,蘧然觉。


第二部分:确定边界(前1500—前200年)第三节 逃离社会(4)

  40这一段后的第二个故事,是个平行的结构,引入了在《庄子》一书中反复出现的孔子及其弟子。“生命”这个概念中“生”和“命”两个含义之间的张力,在此阐述得更为清晰:    

  子桑户、孟子反、子琴张三人相与友曰:“孰能相与于无相与,相为于无相为;孰能登天游雾,挠挑无极,相忘以生,无所终穷!”三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遂相与友。莫然有间,而子桑户死,未葬。孔子闻之,使子贡往侍事焉。或编曲,或鼓琴,相和而歌曰:“嗟来桑户乎!嗟来桑户乎!而已反其真,而我犹为人猗!”子贡趋而进曰:“敢问临尸而歌,礼乎?”二人视而笑曰:“是恶知礼意!”子贡反,以告孔子曰:“彼何人者邪?修行无有而外其形骸,临尸而歌,颜色不变,无以命之。彼何人者邪?”孔子曰:“彼游方之外者也,而丘游方之内者也。外内不相及,而丘使女往吊之,丘则陋矣!彼方且与造物者为人,而游乎天地之一气。彼以生为附赘县疣,以死为决溃癰。夫若然者,又恶知死生先后之所在!假于异物,托于同体;忘其肝胆,遗其耳目;反复终始,不知端倪;芒然仿徨乎尘垢之外,逍遥乎无为之业。彼又恶能愦愦然为世俗之礼,以观众人之耳目哉!”    

  两个故事只是在表面上有着相似之处。但是如果更进一步审察,就会发现,因为两者间表面上的类似,反而更加清楚地反映出事实上的巨大相异。在第一个故事中,没有什么凌驾于世界之上。即便是“造化”(这个词也能翻译成是“造世法则”,因为在此汉语并没有区分它是人称名词还是中性名词)也不过是镶嵌于自然中的正在成形的力量。死是无梦之眠,是新生命的过渡,通过这种过程生命不断地更新再生,因此也就成为永恒。相反,在第二个故事里,死被形容成从这个存在到那个存在之间的转换,是不完美的人类形式之净化提升。由此,人变得更好,更“真”;死亡是从此世的锁链中挣脱,飞向云霭之上更高的另一个世界。和动物树木、万物的平等共生,被置换成了和灵魂的共生。从这个角度来看,人类生活不过是“附赘悬疣”。    

  41第二个故事的写作时间很有可能相对较晚,虽然它紧接着第一个故事。第一个故事里对死亡的大义凛然的接受中总是包含着希望的种子,希望从此以后生活可能不是原样,会比先前的好一些。为了快乐地采取这种英雄主义态度,必要超越力量的极限,因为其中不仅包括着对此世的放弃,也包括了要接受变形为“虫臂”,也就是说,变成什么也不是。于是,庄子和髑髅的相遇构成了“生”、“死”两个概念之间的某种桥梁。这是个令人恐怖的以死亡为主题的场面,让人联想起“哈姆雷特”与鬼魂的相遇。中国的绘画常常表现和髑髅相遇这个主题:    

  庄子之楚,见空髑髅,然有形,以马捶。因而问之曰:“夫子贪生失理而为此乎?将子有亡国之事,斧钺之诛,而为此乎?将子有不善之行,愧遗父母妻子之丑,而为此乎?将子有冻馁之患而为此乎?将子之春秋故及此乎?”于是语卒。援髑髅枕而卧。夜半,髑髅见梦,曰:“子之谈者似辩士。视子所言,皆生人之累也,死则无此矣。子欲闻死之说乎?”庄子曰:“然。”髑髅曰:“死无君于上,无臣于下,亦无四时之事。从然以天地为春秋,虽南面王,乐不能过也。”庄子不信,曰:“吾使司命复生子形,为子骨肉肌肤,反子父母妻子,闾里知识,子欲之乎?”髑髅深蹙曰:“吾安能弃南面王乐,而复为人间之劳乎?”    

  42在此,我们也第一次碰到了对一个理想世界之特殊品质的明确表达,此特质在后世变得越来越重要:即统治者和被统治者的消失。《庄子》一书里还有许多小故事表达了这种思想倾向。其中一个例子像是段逸闻,描述了圣王尧要将王位传给各种隐士,却遭到了他们的强烈拒辞,这些隐士是因为他而遁隐山林的。但是隐士坚不受命的原因,是他们有极端的个人主义,并认为政治总是肮脏的交易。同样在《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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