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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宋阀-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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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把货物摆上架,还没人光顾呢。就听见一片呼喝之声。十余骑打东门奔进,一路叫嚷着让道,直接奔到帅府门口方才勒停缰绳。

帅府卫士认得为首那将,名唤张中乎,为河中府兵马总管,其弟张中彦副之。兄弟两个都是跟随大帅多年的老部下了。只是,这天刚亮不久,张总管是有甚么急事不成?否则怎会跑得马喷白沫,人流大汗?

张中彦翻身下了马,拔腿就往里跑。士卒拦住想让他解刀,一个字没出口就让他推了个,仰面朝天,一阵风似的卷进帅府去。时陕华帅司草创,事务较多,帅臣曲端正在二堂坐衙。见张中乎身带兵器闯进,脸色一变,喝道:“你不知我军中规矩?”

张中乎使劲吞了口唾沫,疾步上前似乎想要申辩,不等他开口却听大帅喝道:“出去!解了兵器再进来!”

“可大帅 ”刚起个头,曲端猛然一掌拍在案上。骇得个张总管再不敢多说一句,赶紧转身出去重到门口解了佩刀,方才入内。

与一般武臣粗枝大叶,甚至字都不识得几个不同,这位曲大帅倒挺例外。所用的笔砚都颇为讲究,张中享重新进来后,他把手中那杆狼毫笔挂于笔架上,抬头问道:“何事?”

本来一肚子的话要说,结果这么一整,张总管倒不知语从何起。喘了好一阵气,方才道:“大帅。祸事了!”

曲端神色不变,起身道:“天塌不下来,慢慢说。”

“昨天晌午时分,徐九带着数千人的部队从虞乡直奔胡堡镇,闯进军营,将张中彦所部士卒全部缴械!待卑职率部赶到了,徐九已经离去。非但抓走了张中彦,还带走了那几千平阳义军!”张中乎说罢 却发觉大臣没甚么反应。

曲端看着他许久,确认他并不是在说笑之后,还是问道:“你再说一遍?”

“大帅!卑职纵然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拿此等大事作儿戏!况且。张中集可是卑职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张中乎急道。

曲端紧锁着眉头,靠在文案上。一言不发。张中乎只听得他牙关咬得格格作响,片刻之后,突然暴吼出声:“竖子安敢如此!”

这件事的的确确大出他所料,首先他没想到徐卫对区区义军会如此重视。其次,更没料到徐九敢因为这件事情担天大干系,引兵入河中!这是甚么性质,这是火并!这是内讧!

曲端显然气极,在堂里漫无目的不回踱步,一边疾声问道:“死人没有?死了多少?除了张中彦还有谁被抓?徐九可放了甚么话?”

“回大帅。倒没甚伤亡,徐九显然早有预谋。卑职问过军士,说虎捷军一冲进去就抢占军营。先是控制了统兵官,然后才强令张中彦部放下武器。最可恨的是。这厮把缴获的装备也全部带走了。”张中乎回答道。

曲端一声冷。多:“没死人他也逃不干系!他是什么身份,定戎知军而已!他有什么权力引兵入河中?有什么权力缴械?更不用说抓捕统兵官!而且还是一府的兵马副总管!他这是作死!集合人马,这就去定戎拿了他,本帅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胆子连我一起扣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张中彦,略一思索后,上前小声道:“卑职还问的。徐卫进军,打的是河东招讨使司的旗号。他缴械抓人的理由,是河中军袭击平阳义军,破坏抗金大业,”

曲端盛怒之下,难免想得不太周全。此时听到“河东招讨”四字,微微侧目。朝廷虽然在陕西设置河东招讨使司,但其实并没有一个独立的机构,而且具体负责的就是徐卫而已。因此,陕西其他帅臣仅仅是听说有这么个事,具体这个招讨使权限如何,也没人清楚。

想到这一点,曲端略一沉吟,随后道:“这样,你先去定戎找徐卫要人。我将此事立即上报陕西宣抚使司。我到要看看李伯纪怎生处置。”张中享领命而去

结果,当他带着兴师问罪的架势跑到定妾城要人时,结果吃了闭门羹。得到的答复却是知军大人不在城里,有事等知军回来再说。等他表明身份后,那叫杨彦的虎捷将领差点没把他一起抓了。说是袭击平阳义军想必你也有份?

张中乎气势汹汹而来,见如此情形。稍微收敛,说那我身为兄长,见见张中彦总可以吧?结果仍旧遭到了拒绝,对方称张中彦阴谋破坏抗金大计,罪大恶极,要绑赴陕西宣抚衙门问罪。在那里磨了一天,最后连杨彦都不见他了。

张中乎又急又气,回到华州之后将事情原原本本转述给帅司。曲端闻讯大怒,徐九这是有意为之。否则,他上午还在华州,晌午却带兵进了河中府。若非预先集结部队。怎能如此快捷?

就在他第二天一早准备带领人马去定戎问罪时,李纲派出的官员却星夜兼程赶到了华州。阵容强大,级别很高,其中有一位来自漕司的“转运判官”一位来自宪司的“检法官”还有带代表宣抚使李纲而来的“宣抚判官”

曲端很是诧异,我昨天上报。你们今天一早就到?其实,徐卫昨日一回到定戎城,就将此事飞马报给了京兆。

从前,陕西各路的武臣之间。或有摩擦,宣抚衙门派员下来,一般都是和稀泥的态度,权充和事佬。但这回明显不同,漕司宪司都派出了人,李纲的代表竟然是地位仅次于他的“宣抚判官”这绝不是来劝架的,这是真真正正来彻查此事。

曲端倒也不惧,反正也好,就是说破大天去,徐卫擅自带兵将河中军缴械,并扣押长官,这事就是告到东京,官家也保不住他。

三司官员驻扎在帅府之后,分别派人通知各方到华州帅司集结,等待问话。曲端和张中乎都在,其实就是等徐卫。这厮倒也积极,上午向他传话,他午时没过就到了。而且阵容同样强大,除他本人外,还带来了张中度,平阳义军首领数人。

这场质询在华州帅府的二堂偏厅举行,来表明此事的严重性,内外都在卫士把守,冉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徐卫将一干人等留在外面,并嘱咐看好张中彦,莫叫人抢了去之后,方才入内。京兆的长官们大概是怕这些武臣一怒,就动起刀枪来。严禁携带武器,严禁身着戎装。

徐卫现在是正五品官员,当他身着朱红色官员常服,头戴乌纱 腰束金带,昂首再步进了偏厅之后。唱个大肥诺,作个四方揖,口称:“卑职知定成军徐卫,见过诸位长官。”

三司派员都点点头,独独曲端不作理会。那“宣抚判官”约莫五十六岁,须发花白,但人很精神。指着固定的座头道:“徐知军不必多礼,坐吧。”

徐卫再施一礼,方才落座。宣抚使司、漕司、宪司的官员分别坐了主位,他和曲端两个事主都坐在下首。你也不看我,我也不看你。

气氛自然是尴尬沉闷的,那宣抚判官干咳两声,打破僵局:“对于日前发生在河中府胡堡镇军营的事,你们双方虽然都以上报,但公文之中难免语焉不详。今日三司派员到此查清,你双方可再陈述一遍。”

曲端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朗声道:“没甚么说的!徐卫擅自带兵入河中地界,缴械抓人,谁给他的权力?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做?此事性质的严重,相信不用我多说。几位大人心里明白。”

三司派员互相递个眼色,冉大帅这是抢占先机,先把帽子给徐卫扣下来。如此一来,倒要看看紫金虎怎么说了。

“徐卫,曲帅是你的直属上司。对于他的指责,你作何解释?”来自宪司的检法官问道。

徐卫未语先笑,同样一顶大帽子送过去:“河中府驻军袭击自平阳府撤退而来的义军,杀死打伤数百人。强掳数千!这是什么性质?这是阴谋破坏抗金大计!其心可诛!河东如今的局面,是朝廷耗费多少钱粮。牺牲多少军士的性命才换来的!如果有人视而不见,蓄意破坏!卑职身为河东招讨副使,焉能不管!”



第二百三十章烟消云散

开个头,众唇枪舌剑的意思双方就都已经挑明了。谁曲坟引算放



曲端听了这话,冷笑道:“那平阳义军撤入河中府地界后,多行劫掠之事,官军以为是河东贼寇,这才起兵往击。退一万步说,就算明知是义军,然行此祸害地方之举,就算剿了他,也是理所安当!”

徐卫到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一抱拳,笑问道:“大帅,诸位长官,卑职还年轻,记忆当是不错。事发当日上午,卑职亲至帅府,想就此事请教大帅意见。然而不巧得很,大帅因公不在帅府。华州兵马副锋辖康随,亲口告诉卑职,帅府对此事一无所闻!当时,卑职随行的数十官兵都听了个真切!此事,大帅可承认?”

曲端面无表情,侧首向旁道:“是又怎样?”

“那好,既然帅府不知情,那就说明此事并非大帅授意,与大帅无关,而是下面的人擅作主张。卑职一来恭掌河东义军总管,二来身兼河东招讨副使,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必然过问此事。

河东义军,是本着忠君爱国。保卫故土的心思起兵抗金,大帅安坐陕西,大概是不知道河东情况的艰苦。义军一无粮饷,二无装备,就凭着一腔热血与李逆女真周旋。然而,他们没有折在女真人或是李植的手里,却到在官军的刀箭之下,怎不人神共愤?怎不天怒人怨?”徐卫这番大道理论得冠冕堂皇,无可辩驳。就连坐在上头的三司派员都频频点头。

曲端似乎也没想在这个问题上与他纠缠,不耐道:“义军此许事,你不用如此大做文章。本帅只问一句,谁给你的权力擅自带兵进入河中府,又是谁给你的权力缴械抓人!你作此勾当,往小了说,是火并,是内讧。往大了,”他声调越来越高,语至此处,已经到达顶点。却又嘎然而止。片刻之后,才补充道“那就不好说了。”

徐卫今天好像没打算善罢甘休。一拍扶手,愤然而起道:“大帅不好说,卑职替你说!你的意思无非两个字,造

他话没说完,慌得那宣抚判官一口截断:“徐知军!”

徐卫一拱手,正色道:“三位大人。若认为徐卫有异心,可即刻罢了卑职兵权,绑赴有司问罪,卑职绝无不从之理。”

此话一出,不光三位长官面面相觑,就连曲端也变了脸色,我倒看这厮了。

好大一阵之后,提刑司那位年轻的检法官抚慰道:“徐卫,今日我等就事论事,不牵涉其他。再说,事情没有明了之前,谈不上追究责任。你且安坐,安坐。”

转运判官代表的是转运使,在没有宣抚使之前,转运使就是一路最高军政长官。因此他的意见尤为重要。拍了拍膝盖,开口道:“紫金虎不必动怒,你自从征以来,屡立战功,紫金护河,杞县劫粮,追穷寇于河北,剿李逆于河东,桩桩件件,公道自在人心。”

徐卫这才坐了下去,局面一时又僵持起来,谁都不说话,偌大个堂上,落针可闻。良久,提刑司检法官向旁边两位一拱手询问道:“徐卫是定戎知军,虽身上还兼着河东义军总管与招讨副使,但贸然引兵入河中。缴械抓人,是乎不妥?”

曲端立即接口指出这位官员话中的漏洞:“不是贸然,是擅自,蓄意!也并非不妥,而是罔顾军法。目无长官,若不严加查办,这陕西路从今往后如何行事?”他这话的另一层意思就是说,我是陕华大帅,徐卫是我的属下,他如今这种行为,如果不处置,以后我还怎么掌管一路?

检法官轻咳两声道:“曲大帅,容卑职再提醒一句,在事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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