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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人与人以及人与狼的爱恨情仇雪狼(全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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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泪水流下,索菲娅给他擦拭。
  “他们一定还有活着的。”卢辛坚信。
  索菲娅攥着他的一只手,感觉那只手在不停地颤抖。
  “我们找他们去!”卢辛说。
  31
  一辆火车头沿着满铁线向奉天开去。
  小松原坐上这个专门载他的火车,内燃机驾驶内空间并不大,小烧(填煤工)不停朝锅炉里加煤。他坐在副司机的位置上,怀里抱着液氮铁罐,一只狼眼珠在里边。
  假若独眼老狼在天有灵,它会怎么想呢?自己曾经统率百多只狼,沿着铁路线走过,也遇到过开来的火车,它猜想过这个大铁家伙是不是也有内脏,在食肉动物眼里,鲜嫩的内脏可是好吃的东西啊!
  独眼老狼还没机会爬上去,看火车有没有内脏。此刻,它身体的一部分,正替它完成梦想,登上了火车。它一定很失望,铁家伙根本没有内脏,倒有红堂堂的胸膛,火又是狼族的最怕。
  独立守备队司令部调一个单机(火车头)去奉天,任务为林田数马治眼伤服务,可见重视程度。为一个守备队小队长,而动用火车头在满铁历史上还没有先例。
  满铁医院为林田数马的眼睛手术成立专家组,生田教授任组长,并由他亲自主刀。手术在高度机密状态下进行,除生田教授本人外,其他的专家也不知道是眼球移植手术,对外声称是眼球修补术。至于眼球活体的来源,医护人员所知道的是一位捐献者自愿捐献。
  “保守机密,小松原。”林田数马电话里嘱咐他的士兵。摘一位中国小姑娘眼球的命令是他下的,这是极不道德的命令,一旦传扬出去,会引起中国人的强烈不满。
  电话这一边,小松原不停地“哈依!”
  小松原放下队长的电话,急忙和舅舅生田教授通话,告诉他狼眼睛已弄到,铁路方面已接到命令,调一个单机送他到奉天。
  “守口如瓶,眼球的真相一个字都不能露。”生田教授叮咛。他清楚自己主治的不是一般的患者,独立守备队司令的亲戚,职务不高,满铁的高层拿他当一个将军看。这与绵延千里铁路线的安全由守备部队保护有关,这种关系决定了此次手术不同寻常。活体人眼睛换成狼眼睛,又是自己和外甥私下做的事,一但暴露后果不堪设想啊!
  糊弄一只老虎,危险性大大地上升,一点儿风声都不可走漏。给林田数马用狼眼,这个秘密生田教授和小松原,要一辈子烂到肚子里。
  “我明白,舅舅。”小松原说。
  火车头上小松原越接近奉天,心里越慌。小的时候,他玩过撒谎的游戏,那是为增加游戏乐趣,最后无论是说破或被人识破,都是很有意思的事。眼下的游戏有些玩命的味道,严重一点说就是一场玩命的游戏。队长让去摘朴美玉的一只眼球,自己暗中放走了她,拿来一只狼眼珠冒充,队长要是知道真相,恐怕自己性命难保住。
  “舅舅……”他为舅舅担忧,事实真相败露,舅舅就要受到牵连,他是有名的眼科专家,为了帮助自己而毁了前程,那样就真的对不起他。

  卷八 狼头伸进羊圈(5)

  呜——
  火车驶入一个三级小站,通过未停。路过闸楼,铁路线上每个车站上都有闸楼,千篇一律的设置,千人一面积木似的小屋,值班员站在黄色闸楼前,摆动手里的旗帜,说着旗语。
  小松原瞥眼闸楼,朴成先整日出现闸楼前,白天摆旗,黑夜摇灯,他的女儿朴美玉就坐在木凳上,双手托腮,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驶往的火车,看不够火车。她是那样无忧无虑,世界对她来说是那样的美好啊!开满鲜花的视野里,飞进来的是只只蝴蝶,唱歌的蝴蝶,跳舞的蝴蝶。
  朴美玉不会想到有一只黑手伸向她,要的就是她看鲜花和蝴蝶的眼睛。
  逃离亮子里的火车上,朴美玉还在生父亲的气。她生气有个特点,就是紧闭嘴,那双大睁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厢里明亮着。
  “美玉,还生爸的气呀?”朴成先希望女儿别再生气下去。
  “人家还没把花给日本兵呢!”朴美玉说。
  “不是来不及了吗。”朴成先说。
  “爸,我们为什么离开亮子里镇呀?”朴美玉心里塞满疑惑。
  朴成先眼睛扫了一遍车厢,在中国土地上行驶的火车,中国人又极少数人才坐得起火车的年代,乘客大都是咿哩哇啦说话的日本人。他不方便说话,就说:“到你二姑家,爸详细对你说。”
  “怎么也得把花给人家啊!”朴美玉说。
  韩把头取下狼眼,催赶大青骡子急火地朝亮子里镇赶,在火车站的南闸楼找到了小松原,见他怀里抱着鲜花。
  小松原到车站打听确定朴成先父女走了,他的心放下来。为朴美玉躲过一场灾难而欣慰。去南闸楼鬼使神差,没有任何目的就顺着铁轨走下去,抬头就见到了南闸楼。
  “太君!”陌生面孔的值班员,同他打招呼。
  小松原恢复了日本兵的傲慢,只扬了下戴着白手套的右手,鼻子里有那么一点声音。
  值班员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日本兵鼻子里一点点声音,也算瞧得起自己了。
  小松原看见阴凉处盛开的野花,走过去。
  韩把头赶到,见到小松原怀里抱着鲜花。
  鲜艳的野花没在小松原的怀里绽开多久,他便乘上火车头。爱音格尔荒原野花香味还留在他的衣服上,他想起朴成先和朴美玉。
  火车头又通过一个小站,穿铁路制服的值班员手拿着个圆形的东西,在站台上摇动,副司机看见了,他对小松原说:
  “太君,我接一下调度令。”
  小松原将副司机的座位让出。
  火车头进站没停继续前行,站台上那个穿铁路制服的人手举着圆形的东西,顺着火车头行进的方向跑,副司机探出身去,一手接住圆形的东西,拿进车里。
  当时普遍采用这种传递的通讯形式,没有对讲机和无线通讯的年代,对火车司机的调度命令,只能用此方法发布。
  副司机取出一纸公文,一项命令:火车在前方的开原停车两分钟,有人上车。
  副司机将命令传达给正司机后,再将调度命令原文交给小松原,同时让座:“太君您坐,给你。”
  小松原阅后,什么也没说。
  调度为何发布这样一道命令,开原站停车和上来些什么人,他不清楚。
  “一分钟也不准耽误!”小松原执行的是这样的命令。
  火车头在开原站停下,一个浪人装束的日本人上车。
  此人脸庞由横肉组成,谁也不搭理,也没和小松原说话。
  “先生请坐。”副司机寻个地方让他坐。
  开原站上车的人拒绝,而后站在一处,独自望着车外,给所有人一个背影。
  火车头开走。
  小松原发觉那人手里也提着和自己拿的一模一样的液氮罐子,猜想:他的罐里是什么?也是一只眼珠,假若是,就不是狼眼睛吧?
  按照液氮罐装的是一只眼珠思路猜想下去,小松原疑问更多。他拿眼珠干什么?也去给一个人置换?

  卷八 狼头伸进羊圈(6)

  如果是这样的话,林田数马队长下达弄眼球就不是他一个人,还有黑龙会的人。
  小松原通过装束确定开原站上车的人是黑龙会的人,他们表面是民间商会组织,实际是日本的特务机关。
  “队长找黑龙会的人弄眼球?”小松原想。
  32
  花膀子队为中秋节搞的狼肉大宴,惹来杀身之祸,被惹恼的正是狼王蹓蹄公狼。
  香洼山的白狼领地从独眼老狼离开后,改朝换代,新的狼王有它新的施政纲领,允许一些臣民自由恋爱,门当户对的数十对狼结成伉俪,生儿育女。
  这标志着独眼老狼时代的一切旧东西被摈弃,崭新的制度也不是蹓蹄公狼才开始的,独眼老狼执政时期,许多事情它便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的容忍,或者说默许。比如偷情,蹓蹄公狼和一只小巧玲珑的母狼拍拖,发展到谈恋爱。
  “你爹看见怎么办?”女友小巧玲珑狼大概这样问过。
  蹓蹄公狼回答:“管它呢?我们爱我们的。”
  “狼王不准许……”
  “它怎么妻妾成群呢?”
  蹓蹄公狼和女友亲密接触下去。
  “儿子,你不能这样不守规矩。”王爹说。
  “上梁不正下梁歪。”王儿说。
  “我是王,兴我这个,不允许你这个。”王爹说。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王儿说。
  “反了不是?”王爹说。
  “爹逼儿反,儿不得不反。”王儿毅然决然地说。“我要打败你,当王!”
  王儿蹓蹄公狼不是说着玩的,它最终打败独眼老狼。
  登上王位的蹓蹄公狼尽管推行新制度,特权思想没有改变,也妻妾成群,族群中的佳丽归它独有。随着地位的提升,小巧玲珑它已看不上了。
  “你说你爱我到永远的啊!”小巧玲珑说。
  “世界上还有永远的事吗?尤其是男一样女一样的事。”蹓蹄公狼要耍赖了。
  “那当初……”小巧玲珑望着蹓蹄公狼。
  “我们曾经爱过,还不够吗?”蹓蹄公狼说。
  香洼山狼族里这段童话暂且翻过去,蹓蹄公狼仇恨满胸膛的事正在发生。
  花膀子队炮头大块头带人在荒原上寻找着狼,准备用它们中秋节做下酒菜。五只外出的狼被他们捕杀,其中就有小巧玲珑,它怀着蹓蹄公狼的血脉。
  蹓蹄公狼决定报复。
  花膀子队宿营地野狼沟中秋节酒宴进行着,有人跳舞,有人边喝边跳,大部分人猛喝海灌。
  平素这些杀杀砍砍的人,在节日的夜晚,他们已经理解中秋节的含意:团圆,人间的团圆日。
  他们的家在哪里啊?亲人在哪儿呀?落草为寇,无家可归,即使有家也归不得,身在异国他乡,他们只能望着圆圆的月亮,思念久别的故乡。
  苏尔东嘶哑的嗓子唱:
  田野小河边红莓花儿开,
  有一位少年真是我心爱。
  可是我不能对他表白……
  野狼沟里流水潺潺,月亮在水中行走。
  苦参参的歌声水似的流过项点脚的心房,他的心里也苦参参的,涩涩的记忆浸渍着,一段旧事蹒跚走来。
  母亲即要死了,她对中国丈夫说:“埋葬我的时候一定脚向着西北方向啊!”
  “头枕川,脚登山,头南脚北。”丈夫说出中国丧葬习俗。
  母亲对儿子项点脚说:“妈死了,把妈脚向着西北方埋葬。”
  中国丈夫和这位肥胖的女人过了大半辈子,一个被窝里按两国不同方式操作多年,操作的成果是项点脚,成果不是完美无缺,是操作过程中某个细节粗心大意,粗制了一些。几十年里,大部分的操作不是为了成果,操作增加了彼此了解。
  “洋老擓(老伴)为什么要脚向着西北方向?”中国丈夫始终没弄懂,到死也没懂。
  项点脚后来明白,是回忆母亲的摇篮曲时明白的。

  卷八 狼头伸进羊圈(7)

  关东流传的摇篮曲——
  狼来了,
  虎来了,
  黑瞎子背着鼓来了。
  母亲却唱一首情歌,是苏尔东唱的红莓花儿开。或许,在她的家乡,小河边有人对她唱这首歌。
  “母亲想回家!”项点脚想明白了,母亲要求把她脚向着西北方向埋葬,那是她的家乡啊!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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