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 (未完)作者:[美] 乔·德维多 布莱德·史奇克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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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你们都要躲起来，贴地趴下，趴得要低！”
　　巨兽掠过一些灌木，看起来还是没有发现他们。它缓缓地转过身走进了树林，露出像谷仓一样大小的腰部。杜利斯考这时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屏住呼吸。他把步枪放了下来。
　　丹汉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我们不需要害怕。这边，吉米拿上这个……”
　　没有任何预警的，袭击突然开始了。杜利斯考听到一阵呼啸声，巨兽从茂密的植被中跳了出来，铆足了劲儿开始猛冲。杜利斯考觉得它身上涌动着一股极大的力量。巨兽庞大的身体晃动着，姿势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随时变换着。丹汉站在正在射击的杜利斯考的一侧，他还没有做好投弹的准备。
　　水手们的紧张情绪爆发开来，他们惊恐地喊叫着，向小河边飞奔。有两个人赶过去帮摇摇晃晃的吉米提柳条箱。
　　杜利斯考猛开了两枪，一枪击中巨兽的胸口，一枪打中了它的头。但是不仅没收到什么效果，反而激怒了那个怪物。它剧烈地跺着脚，发出像磨锉刀一般的嘶嘶声。杜利斯考看到丹汉还拿着那个毒气弹。
　　“我马上要投了。投出去后，你跟着我卧倒。我不起来，你也不要起来。”
　　恐龙摇晃着它的头，继续往前蹿，就像一头发怒的犀牛。丹汉努力站直，等着巨兽靠近。
　　随后，他把毒气弹扔了出去。
　　飞弹直直地落在巨兽的脚跟前，立刻炸开来，刹那间，灼热的蓝色气雾弥漫开来，巨兽的前半身完全被掩盖起来：它的头、前脚以及身体的其他部分。
　　“卧倒！”丹汉马上仆倒在地，杜利斯考紧跟着挨着他卧倒，他感到丹汉的手按在自己的颈后。杜利斯考还来不及表示抗议，嘴里就塞满了苔藓。
　　杜利斯考吸入了少许湿气，饱含土壤丰富的气味，树根新鲜的汁液沾在嘴唇上，有些苦涩。巨兽倒在他面前，连地面也被震得剧烈颤动。他想走上前看一下，但是丹汉的双手还是紧紧地扣住他。半分钟过去了，杜利斯考觉得仿佛有一个小时那么长。终于，丹汉松开了自己的手臂，轻轻地拍了杜利斯考肩膀几下。
　　杜利斯考站了起来。在距离他不远处，巨兽的头靠在地上，抽搐着，张大了嘴，舌头顺势垂了下来，眼睛暗淡无光。头的下面是巨大的半球形的胸腔，可以看见一根根肋骨痉挛似地起伏着。杜利斯考目测了下距离，惊讶道：“好家伙！在毒气最后让它停下来前，它一共走了50英尺。”
　　丹汉闻言洋洋得意道：“但是我让它停下来了！我没跟你说过这些毒气弹可以阻止任何东西吗？”
　　“它快死了吗？”
　　“还没有，”丹汉严肃地说，“不过那只是小事一桩。”他拾起自己的步枪，往前走了几步，把枪管对准怪兽三角形的头，在两眼之间的位置补射了两枪。巨兽的躯体猛烈地抽搐着，挣扎着起身，但站了一半又跌了回去，地面被震得好像发生地震一样不停摇晃。丹汉犹豫了一下，然后朝巨兽蜥蜴似的头上又射了一枪。
　　杜利斯考仔细审视了下他背后的巨兽，说道：“我射的子弹只擦伤了它的头骨。我想子弹可能从它身上弹开了。”现在，水手们可以看清楚它的全貌了，他们为自己感到有些羞愧，他们慢慢地走过来，瞪大眼睛打量着躺在面前的巨兽。
　　“看我对你说什么了？”丹汉对杜利斯考说。他畏缩地站在巨兽前，小心地伸出手去碰了碰它。“史前生物！”
　　这个生物比丹汉以前看到的任何陆地动物都要大。它的身体仍然在动。
　　“它正在享受死亡的甜蜜呢，”杜利斯考观察道，“你看它尾巴上的尖刺大到可以用来砸城里的公交车了！”
　　水手们好奇地围在巨兽的躯体旁。有两个用步枪的枪管去捅它的腰窝，巨兽马上又抽搐了一下。“注意点，伙计们！”丹汉警告道。
　　“这样，我们还是没办法接近安。”杜利斯考说着，收起步枪抡到肩上。
　　丹汉往前走了半步，似乎只听进去一半，“杰克，昨晚安还是好好的，只是她拉开了一切的序幕。她猜那个兽神可能是一种遗留的原始生物。但是我们杀死的这头说明金刚不是在这个岛上游荡的惟一的原始怪兽。可能还有很多和金刚差不多同时代的其他种类的原始生物。”
　　“这意味着我们要加快速度了，”杜利斯考嚷道，“我们走吧，伙计们！”
　　虽然没有直言自己的担忧，但是杜利斯考越发担心起安的命运来。巨大的金刚已经够可怕的了，如果丹汉说的是对的话，那么岛上还有其他的恐龙活着噢，他真不愿去想。他领着队伍尽量快速穿过茂密的植被，努力往前追。阳光透过顶部的枝丫倾泻下来，空气看起来也是绿色的。杜利斯考可以想像金刚是如何穿过这片树林，并留下那些痕迹。丛林的底部，古老的树叶层层叠叠堆积着，散发着霉烂的气味，矮树丛悄悄地萌芽了。树影看起来真黑啊，杜利斯考心想。
　　巨大的足迹证明他们依然跟着金刚的踪迹。它们引导他们继续沿着与小河平行的方向前进，地势开始走低，地面升起了薄雾。他们费力前行，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烟雾缭绕的大湖前。杜利斯考见状不耐烦地呻吟起来。飘浮的薄雾使得能见度降低到只有几米远。

　　他忽然听到站在背后的吉米喊道，“看那里，左边。”隔着雾气，杜利斯考隐约看到前面有一个山洞。透过厚厚的云雾，隐约可以看见小溪，看不真切，从水声听来溪流似乎很深。
　　“是他吗？”丹汉问道。
　　“我们去看看！”杜利斯考回答道，他很快赶到了众人的前面。
　　他率先来到了河边，突然他停住了，那里有个看起来很新的脚印。杜利斯考低头一看，只见不断有水从地表渗到那个足印形成的坑里，水流潺潺不绝，可能是从另一股地下泉涌出来的。“是新鲜的足迹。”杜利斯考听到丹汉他们对自己喊叫，回答道。“金刚肯定曾经在这里休息过，他是从这里趟过河的。”他指着河床说。
　　“河流在这里变宽了，”吉米接着道，“这里就像是一个湖。我几乎看不到它的对岸。”
　　“我们必须游过去。”杜利斯考对大家说。
　　丹汉抓住他的手臂，生怕自己的第一助手会第一个跳进水里，他劝阻道：“这个法子不行。我们不能游过去，我们的枪和毒气弹会进水的。”
　　杜利斯考为难地左右看了看，目光最后停在了生长在湖边、被最近的洪水冲得弯弯曲曲的一棵枝干茂密的树上。“那好吧，我有个更好的办法。我们可以做个木筏。”
　　“好极了！”丹汉附和道。
　　杜利斯考指挥水手们选择木材，并且利用生长在湖边的树上扯下来的蔓藤把木杆捆扎起来。他们一边扎，杜利斯考一边简要地传达自己和丹汉得出的结论。他总结道：“接下来会遇到的怪物是大是小，我们都不知道。你们是自愿加入这次行动的，但如果你们中谁现在要回去，这是个机会。”
　　一个正在扎木筏的水手看看了自己手头的活儿，露出被烟草熏黄的牙齿，冲杜利斯考笑道：“真见鬼，先生，我认为已经走了够远了，走回去被杀的可能性与往前走被杀的可能差不多吧。”
　　“算我一个。”吉米说道，即使没看一下周围的人，也知道众人会齐声同意。
　　丹汉轻拍了下吉米的后背，赞许道：“真有勇气，伙计们！我就说嘛，武装起来的军队什么也不怕。特别是由我的毒气弹武装起来的。”
　　杜利斯考点点头，很高兴看到大家愿意继续跟随自己。他知道自己无论是带着队伍还是孤身一人都会拼死去救安。但是，他依然感到被一种东西困扰，一种丹汉语调里暗含的不真实成分，一种目前他还无法明确指出来的东西。　

第十二章　骷髅岛
　
　　3月13日，1933
　　虽然捆绑原木的工作没花多少时间，但是杜利斯考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希望继续追踪之火越烧越旺。水手们提前完成了各自的工作，而且做工非常精细。吉米和其他两人还砍了几根长长的木杆来充当滑水的桨。他们一起把做好的木筏推到水里，水面上烟雾缭绕，木筏浮在水面上，就像在雾里飘。木筏的确非常结实，丹汉小心地确认吉米背的装有毒气弹的柳条箱被放在了中心。“无论你做什么，不要让枪打湿了。”他警告说。
　　“往外推！”杜利斯考命令道，水手们于是一起用力撑木杆。用力一推，木筏摇摇晃晃的，站在木筏尾端的人也跟着晃动起来。
　　丹汉朝杜利斯考促狭地笑道：“这是你第一次独立下命令。我猜，从现在开始，我该叫你杜利斯考船长了。”
　　“继续推。”杜利斯考尴尬地说道，语气没有原先那么严厉。“我说，它比我预想的宽很多。这不是河，反而更像是普通的湖或环礁湖。我到现在还是没看到岸在哪里。”杜利斯考小心地平复自己的情绪，努力不把因困在令人憋闷的浓雾中的不安情绪显露出来。对于船员们的勇气，他感到很惊讶。毫无疑问，恐龙的袭击把他们吓坏了，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打退堂鼓。杜利斯考意识到他们玩笑背后所承受的压力和对压力所做的反应。建造木筏使他们更加团结，但是他们都感到危险才刚刚开了个头。
　　他知道他们关心安，也许没有他那么多，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们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自己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他希望如果情况变糟的话，自己可以唤起他们的这股热情。此外，他还有别的担心。划木筏需要很高的技巧，当木筏浸水或打转时，水手们总是互相抱怨。“放轻松，”杜利斯考劝告道，“我们必须小心地保持平衡。你们划得要轻巧。”
　　人们把身体斜靠在木杆上每次划动，木杆都得支撑他们三分之二的体重太用力了，他们有时会搅浑湖底的淤泥，木筏的前端也有点进水，一个浪头打过来，杜利斯考的足踝就被打湿了。
　　木筏的一头翘出了水面。“靠紧点，”杜利斯考说，“把你们的重心往筏子中间移。”
　　“真希望可以快点划到。”其中一个水手嚷嚷道，他不得不半跪着才能抓紧他的木杆。
　　木杆不像船桨那么好用，杜利斯考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并且想把一些弯弯曲曲的残枝扔出去。其他4个水手半跪着划桨。“不会太久的，”杜利斯考鼓励他们说，“我想我可以看到前面的草皮了，我们就快靠岸了。”
　　“那是什么？”一个水手用惊恐的声音问道。杜利斯考闻声转过头，只看到不远处有个黑黑的东西潜伏在水下。
　　木筏撞上了一个伏在水下的什么东西一片沙滩或者被水浸湿的木头的一角？杜利斯考很希望仅仅是这样。
　　正在这时候，木筏尾端有节奏地摇晃起来。杜利斯考感到木筏一会儿倾斜，一会儿升起，一会儿落下来。他还听到犬吠一样的警告声。有些船员滑进了湖里，这时，他看见筏子尾端伸出了一个滴着水、长着鳞的脑袋，上面有像鼻子一样的纹路，还有奇特的类似喇叭吹出的呼哧声。那个脑袋越升越高，然后是支着脑袋的裹着厚皮的长得出人意料的脖子，接着，像高山一样巨大的躯体也浮出了水面，顿时打破了几码宽的水面的平静。

　　2006年03月07日
　　“恐龙！”丹汉喊起来，夹杂着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