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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再见帕里斯-第1部分

小说: 再见帕里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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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彻底打破“80后”的青春枷锁,直视史上最著名的《荷马史诗》。
  帕里斯是与神有着“金苹果之约”的风流男子,可以得到世上最美的女人。因为他的出现,祭司认定他会给特洛伊带来毁灭式的命运,便被放逐到伊达山放牧多年。嗣后,为了向希腊讨还自己的姑母赫西俄涅。帕里斯奉父亲之命去到了希腊本土,在那里遇到了海伦。他与海伦迅速相爱;并且毫不犹豫地进行了名垂千古的一次私奔。而爱的神话将被再一次复活人间。
作家出版社 出版 作者:张佳玮
 
引言
1。初吻
2。失踪的丁香
3。相遇 
4。失恋 
5。忒修斯 
6。被围困的特洛伊城 
7。再见帕里斯 
8。南方高速公路 
9。既是开始,也是结束 
 再见帕里斯 /张佳玮
引子
    和本书相关的一段传说: 
    特洛伊之战 
    在传说中的希腊本土,阿加门农的弟弟墨涅拉俄斯终于迎娶到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海伦。然而,灾难却从那一天开始降临。 
    海伦是阿米克莱之王廷达瑞俄斯的女儿,拥有宙斯血统。在她十四岁的时候,因为她的美貌,希腊著名的英雄忒修斯就曾企图携她私奔,但未遂。 
    海伦婚后不久,遇到了帕里斯。帕里斯是与神有着“金苹果之约”的风流男子,可以得到世上最美的女人。因为他的出现,祭司认定他会给特洛伊带来毁灭式的命运,便被放逐到伊达山放牧多年。嗣后,为了向希腊讨还自己的姑母赫西俄涅,帕里斯奉父亲之命去到了希腊本土,在那里遇到了海伦。他与海伦迅速相爱,并且毫不犹豫地进行了名垂千古的一次私奔。 
    以夺回海伦为借口,希腊王阿加门农组织了整个希腊所有的小国王及勇士(包括阿喀琉斯),以十万大军渡海而来,在特洛伊城外驻扎。 
    这场伟大的战役耗时十年。 
    在第十年时,阿喀琉斯有生以来首次动情,爱上了俘虏来的布里塞伊斯。而同样要求占有布里塞伊斯的阿加门农,与阿喀琉斯发生了巨大的冲突。希腊联军一度崩溃。 
    战争的最后,阿喀琉斯杀死了特洛伊城的支柱人物赫克托耳,而自己被帕里斯射死。帕里斯死于菲洛克忒忒斯的弓箭之下。特洛伊城被奥德修斯的木马计攻破。 
    特洛伊城毁灭。 
    美丽无双的海伦终于回归阿米克莱,过着风平浪静的生活。 
    由于这场私奔而爆发的战争至此结束。 
    ——这就是史上最为悲壮的特洛伊之战。 
    有关特洛伊之战的文学记载,最著名的莫过于被称为《荷马史诗》的《伊利亚特》及《奥德赛》。
再见帕里斯 /张佳玮

    1。初吻
    我曾经,和我男朋友,在下行的自动扶梯上,向上走。好有意思。很多人,商场的很多人,都围着我们,看。 
    时间:2005年2月19日 
    “张”爱上了小悦的那一天 
    第一声巨响落在他的耳膜里的时候,阳光正爬过檐角扑向他的眼睛。 
    呻吟被咽喉的肌肉压迫着,艰难穿越牙齿的阻隔。他的眼睑经历了阳光的抚摸,以及关怀备至的,手掌的摩挲。随即,他的瞳仁接触到了光明,望到了天花板上拜占庭风格的花纹。 
    他用肘部支起了身子,像一个昏聩的土耳其皇帝一样支着腮帮依在躺椅上。 
    房屋的主人,此时依然如一只偎灶猫一般匍匐在床铺上的胖男子,正痛苦地用双手按住耳朵。作为赋予这个行为悲剧性意义的象征,第二声巨响,接踵而来。 
    他拥有了清醒的意识了。 
    他的脚在觅拖鞋。 
    随即,胖男子的耳中响起了拖鞋与地面的摩擦声,像机关文书用纸张摩擦丛林的树干。 
    在阳光下,他升展的手臂像一个虔诚的教徒在回光返照。 
    他叉起腰站上了阳台。初春上午的微寒使他打了一个冷战。 
    胖男子的右手伸向床头茶几上半开的烟盒。于是他听到了“噼啪”的打火机开关声。 
    他用右手抚摸了一下自己鼻子的尖端。 
    他注意到了身侧的窗台上有几片碎玻璃和一颗圆润的石子。那颗石子的大小恰好适合一个十二岁少年纤细的手掌尺度。应当是出自于弹弓。古老的投射器械,柔韧的木材和劣质的橡皮筋的搭配,连一座鸟巢都无法建立,却足以进行破坏。他拿起了一片三角形的碎玻璃,拈在拇指与食指之间。他的右手抬了起来,让玻璃参差到他的瞳仁与天空之间。在因不规则破碎而愈显锋利的玻璃边角的映射之下,蓝色的天空仿佛也有了些须的倾斜。 
    在他观望天空的过程之中,那夯实的巨响依然在他耳边响着。 
    “是什么声音呢?”他问。 
    “是起重机在和楼房做爱。”胖男子说。 
    太阳升高了一点之后,胖男子和他一起坐在阳台上。两个人都穿着拖鞋,胖男子右手执着第二根香烟,左手把烟盒伸给他,食指拨出了一根烟。他摇了摇头。胖男子的左手悬停不动。他回过头来,笑了一笑。 
    “我不会抽烟的。”他说,“谢谢您。” 
    “你会学会的。”胖男子说,“在上海,什么东西都学得很快。” 
    他又坐了一会儿,等胖男子把第二根烟抽完,开始抽早先拨出的那支烟时,他站起身来,“我想刷牙。” 
    “卫生间,那柄红色的牙刷是新的。你用吧。刷牙杯只那一个,没法子了。热水龙头是左边那个。洗脸的话,用那条蓝色毛巾。” 
    他在水池里放满了水,把那条已旧的蓝色毛巾沉了进去。 
    水池上方有一个镜子。他看着自己。有胡髭。眼睛的边缘有血丝。皮肤的毛孔显得格外粗大。嘴唇血色偏淡。 
    他看着蓝色的毛巾升起,隔绝了目光和镜子的对话。 
    湿漉漉的毛巾。不知道擦过多少人的脸或身体。他想。 
    脸是湿的。再擦一次。再擦一次。好多了。 
    毛巾下降。 
    他又看到了自己的脸。 
     
再见帕里斯 /张佳玮

    镜中的脸孔,紧紧抿着嘴。坚毅的线条。 
    有那么一会儿,他忘记了这是自己。 
    他像在看另一个人的脸了。 
    他走回卧室时,胖男子斜倚在躺椅上,朝天花板吐着烟圈。 
    他站在从阳台上扑入的晨光中,发了一会儿呆。思绪犹如烟圈,形状氤氲飘忽,内容疏松柔缓。 
    从阳台门望出去,他看到了几乎与阳台平行高度的轻轨轨道。那乳白色的高架桥。那半透明的带有高科技意味的护墙。钟摆一般的施工声中开始杂入一片绵密的风驰之声。 
    他看到轻轨列车毫无感情色彩的驰过。无数连绵的窗户反射着日光。耀人眼目,煊赫烂漫。 
    他的眼睛被刺痛了。 
    他觉得嗓子发干。 
    他咳嗽了两声。 
    “谢谢你了。” 
    “叫我阿宝好了。”胖男子说,“老涅总是叫我宝宝的。” 
    “呵呵。这名字乍听像孩子。” 
    “本来就是孩子。谁都是孩子。”阿宝揉着眼睛说。 
    “那,我想,我还是先走了。”他说。“还是谢谢您留我过夜。” 
    “哪里,你是老涅的朋友嘛。”胖男子说。 
    “他怎么样了?” 
    “他喝吐了,”阿宝无所谓地说,“老样子。来时一堵墙,去时一滩泥。他吐之前要我好好照顾你的。你是昨天刚来上海?” 
    “是。刚下火车,就过来了。” 
    “那你现在去哪里?” 
    “去老涅家里。没找到房子前,我暂时住他家。我打车去。” 
    “打车会贵死的。”阿宝眯着眼,用右手挠了挠耳朵,右手无名指上的金戒指熠然生光。“你坐轻轨去。从这里往南走,走十分钟。买四元钱的票,第七站下来。然后如此这般走……” 
    “轻轨?” 
    “就是那个。”阿宝抬起手来,仿佛纳粹军礼一样,指向窗外那悬空的轨道。 
    “好,谢谢了。” 
    “等一下,”阿宝说,“我现在走不了路。你帮我办一件事情吧?不麻烦吗?” 
    “什么呢?” 
    “你看我的写字台,那里,一个信封。里面是小说稿子。你出门到了轻轨站,朝路的左边看,一座大楼,那是钢材市场。你进去,找到三楼,昌盛钢材。你把这个信封交给那里一个王老师。《全中文》文学杂志的王老师。好了。” 
    “昌盛钢材,王老师。” 
    “对对。不麻烦吧?” 
    “没事。那下回见了。” 
    他把手按在了门把上。猝然而来的酒后头痛徐缓了他的动作节奏。他确认着自己的一切:背包在背上,信封在腋下,钱包在胸口的袋子里,手机在腰里。他听到阿宝的声音传过客厅,与施工的轰鸣声响彻一体: 
    “对了,昨天晚上,跟你那女孩儿,怎么样?” 
    “女孩儿?什么女孩儿?”他问。 
    他的回答犹如一块石头落入了大海,激起了一片大笑的浪潮。 
     
再见帕里斯 /张佳玮

    D 
    现在,他正沿着轻轨轨道在地面的投影步行。 
    他已经观察过他腋下未封口的肥大信封——批量生产的普通信封。既然没有封口,理论上他是可以抽出一阅的。只是他并未如此做。 
    他像一只刚钻出树洞的春熊似的谨小慎微。 
    拔地而起的轻轨轨道始终悬峙在他的头顶。对于这充满压迫性的巨大设施,他并未刻意去打量或回避。他心安理得的让自己的步伐准确地落在阴影的此侧与彼侧。此起彼伏。距离由此消磨。 
    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地面上散落着赶早班的人们扔下的包装食品用的油纸。他像踩落叶一样踩过这些文明的产物。这些枯黄的纸片使他顿生知己之感。 
    站在路边连绵不绝的小饭馆们门口,抱着双臂百无聊赖的店主们,不知不觉的作为附属形象参与着意象的构造。好象一条深海鱼在另一片咸度不同的海洋中找到了同类,他的肌肉不再僵硬得犹如一触即发的死刑犯。 
    太阳在头顶的轻轨轨道之侧露出半边脸孔。 
    他听见时而路过的风吹过道旁的树。沙沙的声音此起彼伏,犹如潮汐来临。 
    后来他回忆起这天早上的步行,总会想起那条轻轨轨道的阴影。这悬于高空的奇特建筑,漫长绵延,了无绝期。这奇特的壮丽挥霍了他想象的空间,使他感受到了作为这条轨道及其庞杂交通体系的拥有者的,这座城市的,宏伟不朽。 
    他走在轻轨轨道与路侧屋宇夹峙的狭长阳光带中。一夜之间的暴暖使得这春日的阳光带有了令人脉搏加速的温度。他感到了一种浅浅的干渴。咽喉宛如最后一棵树被伐去的土地一般,在风里发出轻轻的沙沙声。 
    女孩。他想。昨晚上那个女孩儿。 
    酒后的习惯性头痛,丝一般从他多褶皱的大脑皮层深处游走而来。 
    由于睡眠不足,他的身体慵懒而敏感,痛楚与不适因此较之平时格外强烈。 
    女孩儿。 
    胖男子的大笑声。 
    他开始推想昨晚的一切。 
    打嗝。 
    经牙膏润涤之后已然清爽的口腔,此时又一次被酒与胃酸的混合腐朽味道占领。 
    是的。昨晚喝酒了。陪着老涅和他那些朋友们。 
    在晦暗的灯光下,蒙昧不清的脸。 
    南方口音的劝酒声。 
    喝。 
    一次又一次的喝。 
    事件的构成是线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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