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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梦幻与现实-未来主义与表现主义文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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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或眼泪更能打动人心,”因为物质具有“勇气、意志和绝对力量这些天生的品质。”(见马里内蒂《未来主义文学技巧宣言》)。

  5。完全凭自己的非理性直觉和下意识进行创作。马里内蒂仇视理智和逻辑,主张诗歌创作应当完全听任非理性的直觉,把自己心中那些下意识的心灵闪动记录下来。他说:“生命深层的直觉反应一个接一个,蹦出一个一个的单字,随着它的非逻辑地产生,在我们面前呈现出物质的直觉心理的概貌。”他举例说,当他乘坐一架飞机在高空飞行时,他的心中就出现了这种状态,因为此时他获得了一种新的观察地上物体的角度——透视,而不是从正面或后面打量,此时,“我能够抛弃陈腐的逻辑偏见和古老的理解力的准则。”从这种直觉主义和非理性主义的创作原则出发,他主张并在自己的诗创作中排除了副词、形容词、介词、连词等,而把一些不相干的名词一古脑儿堆积在一起,形成杂乱无章的、莫名其妙的所谓“诗”。他公开主张“取消一切句法”,句法过去一直是诗人们用来说明宇宙的各种色彩、音乐、造型和结构的一种抽象符号,现在则要抛弃它,“使文学直接进入宇宙,同宇宙合为一体。”至于读者是否能理解是不必考虑的,马里内蒂直言不讳地说:“必须不考虑是否被人理解。”这是一种极端的反文学主张,是一种“丑学”,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要把一切粗野的声音,一切从我们四周激烈的生活中发出的呼喊声都利用起来。我们大胆地在文学中发现 ‘丑’,以此杀灭文学的尊严。……必须每天朝文学的圣坛上吐唾沫!”

  马里内蒂的作品是他的文学主张的体现,他的诗歌取消了语言的正常的逻辑,取消了所有的副词、形容词和连词、介词,把大量的名词罗列堆积在一起,令读者莫名其妙、不堪卒读。试以他的《的黎波里之战》为例:

  战争

  重量+气味

  3

  正午 笛 尖锐的叫声 拥抱 冬冬 哗噪 含嗽破 爆 前进

  4倒 囊 枪 蹄 钉 炮 鬣 车 辎车 犹太人 果实 深油面包小店 呼吸气 光辉 眼睛 恶臭 天竺肉桂 淡白无味 满潮 退潮 胡椒 喧嚣 跳蚤 旋风 倦怠的金丝网 象棋牌 茉莉+蔻仁+玫瑰 东洋鱼 细工 兽尸 怒发上 指+敝履 机关枪=辘轳十回澜+群蛙 剑声囊枪炮 铁屑 空气=弹丸+火山石+百分之三的恶臭+五十分的香臼 毛毯遗骸 马尸壁里拍拉 堆积 骆驼 小马 混沌

  这就是马里内蒂把他的主张推到极端后产生的所谓“诗”:杂乱无章的名词堆积、拟声词、数学符号的排列,语法的规范被彻底摧毁,形容词、副词、连接词、介系词和标点符号被干净地剔除。这种所谓“声、响、味、重量和神秘之力的抽象的图画”,所谓“诗人以完全自由的表示,述说他自己的印象,”在读者看来不过是一片涂鸦而已。

  马里内蒂的戏剧创作也体现了他对传统戏剧艺术的大胆反叛。他在《未来主义戏剧宣言》中提出了他的戏剧艺术主张,自称要写一种一场或二场就完的或两三分钟就完的戏剧,以代替过去那种非要演两三个钟头的闹剧。他认为未来主义戏剧的任务是要彻底摧毁导致传统戏剧僵死的手法,“在舞台上展现我们的智力和潜意识,捉摸不定的力量,纯抽象和纯想象中发掘出来的一切,不管它的是如何违背真实,离奇古怪和反戏剧”。他还真的写了一个短剧叫《他们来了》。此剧只有三句台词(外加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胡话),即总管说的“他们来了。赶紧准备”,“新的命令。他们非常困乏。赶紧准备一批枕头、凳子……”,“新的命令。他的肚子饿了。准备开饭。”此外全是动作提示。但连台词加上动作提示也不过千字。全剧既无情节,亦无典型人物和戏剧冲突。只见两个仆人在总管的指令下手忙脚乱,只是没完没了地摆弄桌椅、餐具、枕头。但所谓的“他们”却始终没有在舞台上露面,桌子椅子倒是自个儿走动起来,朝门口走去,仿佛获得了“生命”。作者在此剧的“说明”中指出:“在《他们来了》一剧中,我试图创造一种富有生命的物体的合成,一切感觉敏锐和富于想象力的人,自然都已不止一次地发现,在没有人的屋子里,那些桌椅,尤其是安乐椅和座椅,呈现出给人深刻印象的姿势,充满神秘的启示。”“巨大的安乐椅和八张座椅,为着迎接所等待的客人们,不断地变换它们的位置,渐渐地具有了一种奇特的、幻觉般的生命。”足见此剧的真正主人公不是总管也不是仆人,而是椅子、桌子,即物体。这种夸大的、违反理性的梦幻般的舞台形象确实使读者和观众领教了其“违背真实、离奇古怪,”但却感受不到什么“神秘的启示。”

  忧郁的天才阿波利奈尔

  吉约姆·阿波利奈尔(Guillanme Apollnaire, 1880-1918)是法国立体未来主义的代表,也是法国现代派的先驱之一。

  阿波利奈尔1880年8月26日出生于罗马,是个私生子,他的父亲是一个意大利的贵族军官,叫弗尔奈斯克;母亲叫阿捷利卡,是波兰人。他们对阿波利奈尔很不关心,只追求自己的享乐,这在阿波利奈尔幼小的心灵中造成了巨大的创伤,留下了情感的“空白地带。”1885年,阿波利奈尔的母亲带着他和他的弟弟移居摩纳哥,摩纳哥地处地中海沿岸,美丽环境陶冶了他的心灵,成为他的精神摇篮。1889年,他进入尼斯的高级中学学习修辞。1899年,他一家移居巴黎,并开始写诗。期间,阿波利奈尔与母亲关系进一步恶化,渴望爱情与友谊,并与犹太姑娘兰达产生爱情,他带着热烈的感情写下了大量献给兰达的情诗,后来编在诗集《伊丽亚》和《兰达诗篇》中。1901年至1902年间,阿波利奈尔作为家庭教师随主人到了德国,游历了柏林、布拉格、维也纳、莱茵河一带,沿途写下了大量的诗歌,开始了他创作道路上的第一个黄金时代——莱茵时代。这个时期的诗收入他1913年出版的诗集《酒精集》中。诗集抒写的主要是失恋的忧伤、生活的痛苦和现代文明给社会带来的变化等。这段时间与阿波利奈尔同行的还有一位家庭女教师安妮·布勒丹,温柔的安妮引发了阿波利奈尔强烈的爱,并写了许多动人的诗章。然而这又是一次无望的爱情,它进一步拉大了诗人感情世界中的“空白地带”。1904年,阿波利奈尔担任了一家叫《投资家入门》杂志的主编,这是一家鲁被尔银行办的杂志。其间他认识了立体派绘画大师毕加索,并结下了深厚友谊,深受其反传统精神的影响,开始改变自己诗歌中纯抒情的、忧郁的和象征主义的风格特征。1911年8月,阿波利奈尔因涉嫌卢浮尔宫名画《蒙娜·丽莎》失窃案而遭逮捕,9月13日被释放。此事给阿波利奈尔带来了极大的精神创伤。1912年,阿波利奈尔创办《巴黎晚会》杂志,该杂志是当时“先锋派”的主要刊物。1913年,他出版《酒精集》。期间他还撰写了《关于近代绘画的主题》、《新绘画》等文章。同年6月,他响应马里内蒂的主张,发表《未来派的反传统主义·综合宣言》,标榜立体未来主义。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阿波利奈尔志愿入伍,对战争表现出狂热的向往,他认为“战争是美好的”,“是人工的乐园”,因为战前欧洲的令人窒息的沉闷使他深感厌烦。但在战争前线他目睹了残酷的事实,自己也头部受重伤,幻想开始破灭。1916年12月,他的反战小说《被虏杀的诗人》出版。1917年6月24日,阿波利奈尔的超现实主义剧本《蒂雷齐亚的乳房》在巴黎蒙马特尔上演。剧本一个离奇的故事:一个叫特雷兹的女人长了一个红乳房、一个青乳房,当她的罩衫半打开时,它们就从她身上飞离出来,成了孩子们的气球并被孩子的手抓住了。特雷兹于是变成了男人,而她丈夫则变成了女人。1917年11月,他发表了著名的演说《新的精神和诗人们》,颂扬新的科学技术和文明成果如录音机、电影等给诗人们带来了新的精神和前所未有的自由。1918年开始,阿波利奈尔被诊断为肺充血,5月2日,他与嘉科林·柯尔布结婚。不久他的病情开始恶化,11月9日这位饱经忧伤的短命诗人身着少尉军服,手拿十字架,平静地离开了人世。他的重要诗集《意识的图象》是死后才出版的,收入了1913—1917年的主要作品。

  阿波里奈尔生逢社会动荡时期,知识界层对社会现实普遍存在不满和苦闷情绪,加上他自己生性忧郁,个人生活从小经历种种挫折不幸,养成了他精神世界的抑郁和感伤,他“厌倦了这个旧世界”,他的诗主要表现失恋的痛苦及个人的不幸遭遇和苦闷,情绪基调比较低沉。

  相比之下,阿波利奈尔的诗在形式上颇多创新。技巧相当纯熟,他十分注重诗歌的内在节奏与旋律,不用标点符号,而且在诗行排列上采用“楼梯式”,还有些排列成立体状的图像,在格律和诗行上进行大胆的实验。他还利用自己精于绘画与音乐艺术的特长,把诗与绘画、音乐以及书写结合起来。他还学作“谈话体”诗歌,模拟杂乱的谈话。他在诗歌艺术上的新探索既有成功的经验,也有失败的教训。其中比较优秀的作品对于诗歌技巧的灵活运用、诗歌节奏和韵律的加强及意象的鲜明都不乏新意和开拓性,但也有些诗只是形式上的游戏,缺少内在的深沉情感。下面我们介绍一下他的两首诗。

  1。《多病的秋天》

  此诗选自《酒精集》,写于1901年。全诗如下:

  多病的受人膜拜的秋天

  当玫瑰花园里吹起狂风

  果园里飘着雪花的时候

  你就死去了

  可怜的秋天

  你的死亡迎来了一片茫茫的白色

  和熟透了的丰硕的果实

  在天空深处

  飞鹰翱翔

  俯瞰披着绿发的矮小而天真的水神

  她们是从未和爱情见过面的

  在遥远的森林的边缘上

  有群鹿的哀鸣

  我是多么爱你呵节候

  我是多么爱你那声音

  你那无需采摘而自动坠落的果子

  呻吟着的风呻吟着的树

  它们在秋天一滴一滴滴尽它的所

  有的泪珠

  脚践踏着

  树叶

  滚动在铁轨上的

  车轮

  流逝的

  生命

  这是一首充满了感伤情怀的吟咏秋天的诗。诗人着意突出秋天的衰婉和凄清,以表现对生命的爱怜和无可奈何的感伤。秋天,是一个最富生命情调的季节:火热的、充满青春激情的夏天即将过去,而严寒凛冽的冬天就要降临,这是由盛而衰的转换季节。所以说“当玫瑰花园里吹起狂风/果园里飘着雪花的时候/你就死去了”。这里,诗人给秋天以生命,她的死是随着摧残生命的力量——“狂风”和“雪花”(这两个意象均有象征意味)——而到来的。秋天还是一个丰盛和收获的季节,秋天的死亡不仅迎来了茫茫的雪,而且还奉献出了丰硕的果实,它的死因不仅是死神的祭礼,而且也是丰收的祭礼,秋天的内含因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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