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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健全的思想--或和超自然观念对立的自然观念-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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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正如死于战斗丝毫不能证明为了自己的利益面使许多失
掉理智的人准备付出自己的生命的国王是正义的一样。沉醉
在希望得到天堂快乐的殉教者的英勇行为,并不比在热烈追
求光荣的鼓舞下或者在害怕蒙受耻辱的推动下的战士的英勇
行为更神奇。当某个易洛魁人在文火上被人烧死的时候,他快
活地高声歌唱,而圣洁的殉教者劳伦斯则在自己暴君的篝火
上破口大骂,这两个人之间的区别何在呢?
任何新教理的宣传者们照例都死于非命,因为实力不在
他们这方面;所有的使徒都担当着冒险的事业,并且早就料到
他们面临着各种危险;但是他们的英勇就义丝毫不会证明他
们的信念是真理,也丝毫不会证明他们处心诚实,正如某个野
心家或强盗的暴死并不证明他有权破坏社会安宁,也不证明
他相信有这种权利一样。传教士的职业始终是符合野心家的
口味的,而这种职业之所以引诱野心家,是因为他们可以靠牺
牲人民的利益而过优裕的生活;这些好处可以绰绰有余地抵
过各种可能的危险。
134 神学使上帝变成理性和教育的敌人


神学家啊!你们说:“人以为狂妄,则神以为智慧,因为上


帝喜欢使世间的智者不知所措。”但是难道你们自己不是认为
人的智慧乃是上天的馈赠么?当你们说这种智慧是上帝所不
欢喜的,它在上帝心目中只是狂妄,上帝会指引它走上错误的
道路的时候,你们因而就断定了:上帝只能成为未受教育的人
的朋友;它送给了所有思想健全的人这样一件致命的礼物,以
至有朝一日这个专横的暴君本身会为这件礼物而残酷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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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有同理性和健全的思想决裂,才能与你们的上帝和睦
相处,真是咄咄怪事!
135 信仰和理性不相容,应该要理性,而不要信仰
用神学家的话来说,信仰就是承认不明显的真理。由此可
以推出,宗教要求我们坚定地相信不能证明的和不明显的事
物,相信不大可靠的和根本违反理性的原理。但是承认理性不
能解决宗教问题岂不等于同时承认信仰和理性不相容么?因
此,如果宗教信徒们坚决地排斥理性,他们显然是明白理性和
信仰不可能相容,而信仰也显然只在于盲目地服从神甫,因为
在许多人看来,神甫的权威高于任何明显的真理和我们感官
的见证。


“消灭理性吧;放弃经验吧;切勿相信自己的感官;而要不
加批判地接受我们以上天的名义向你们郑重宣布的那些


话!”——这就是世间所有的神甫说教的永远不变的根本内
容;他们取得一致承认的唯一原理就是,当他们把对人们的幸
福仿佛有头等重要意义的教理告诉人们时,必须禁止人们思
考。
我不否弃自己的理性,因为只有理性才使我有可能区别


善恶,分辩真伪。如果——用你们的话说——我是从上帝本身


那里得到理性的,那我决不会相信——如你们所说——这样
仁慈的上帝把理性给我只是为了骗我上圈套和使我陷于死
亡。神甫们啊!难道你们看不出,你们攻击理性的时候也就是
诽谤上帝么?因为按照你们的信念来说,正是上帝使人们具有
理性。
我不放弃经验,因为经验是比强迫我承认的教会牧师的
想像或权威更可靠和更正确的顾问。经验教导我说:狂信和自
私会使这些牧师丧失理智,因而陷入谬误,在我的理性看来,
已有的经验是比许多人那些值得怀疑的断语更有价值得多的
证据,因为正如我所知道的,这些人是能够自欺或热衷于欺人
的。
我不能盲目地相信自己的感觉,因为我知道感觉有时会
使我陷入谬误;但是我又知道,这些感觉并不是永远欺骗我
的。我深知我的眼睛所看见的太阳比实际上的太阳小许多倍;
但是,作为我们感性知觉的反复的、自觉的运用的经验教导我
说,我们之所以觉得一切对象比较小是因为距离有远近;因此
我才能够相信太阳比地球大许多倍;于是,借助于同一些感官
我可以相信和修正自己最初的感性知觉。
神学家要我不相信我的感官的见证,他们因之也就消灭
宗教的一切证据。假使人们能够为自己的想像所愚弄,又假使
他们的感官知觉是不足信的,怎么可能要求我相信当年我的
祖先同样不足信的感官所知觉的神迹呢?断言我的感觉是不
可靠的见证,那无异于教我也不要相信在我眼前发生的神迹。
136 硬说信仰胜于理性的各种诡辩的荒谬性
和滑稽可笑
  你们反复不断地对我说,宗教真理胜过我们的理性。但
是,难道你们不是同时承认,这些真理不是为有理性的存在物
创造的么?以为理性会欺骗我们,无异于认定真理会是虚妄
的,有利的东西会是有害的。如果理性不认识有利和真理,这
理性是什么呢?其次,既然我们这一生的行为只能遵循多少得
到发展的理性的指导,换句话话,既然我们这一生的行为只能
遵循我们所具有的那个理性和自然赋予我们的那些感官的指
导,则断言理性是不可靠的顾问,断言我们的感觉会欺骗我
们,实无异于认定我们的谬误是不可避免的,我们的无知是不
可克服的,这就是说,除非上帝容许极端的不公正,否则就不
能因为我们遵循着上帝愿意让我们得到的唯一导师的指示而
惩罚我们。
认定我们必须相信我们的理性理解不到的事物,这种看
法是荒谬的,正如断言上帝要求我们无冀而飞是荒谬的一样。
确信有一些事物是不许我们的理性去判断的,无异于断言在
我们认为最重要的问题上只须根据我们的幻想来作考虑,或
者像盲人瞎马一样地乱撞。
我们的神学家确信,仿佛我们应当为上帝而牺牲我们的
理性;如果某个存在物虽然估计我们不会使用这些无益的馈
赠,却一定要把这些馈赠送给我们,然则根据什么理由我们应


当向这个存在物作这种牺牲呢?如果——用同一些神学家的


话来说——这个上帝非常阴险,竟而使人心变得冷酷和使自
己创造物失去清醒的理智,以便其他们上圈套和受到诱惑,我
们是否可以相信这样的上帝呢?而且最后,如果神职人士要我
们不去利用自己的眼睛,因为这样更便于他们控制我们,我们
是否可以相信这些人士呢?
137 怎么能够要求人在对他有头等意义的问题上
相信空话呢?
  人们都自信宗教是世间对他们最重要的事物,但是正是
在宗教问题上他们根本放弃独立的判断。在谈到某种有价值
的东西,谈到买田置房,谈到银钱的存放,谈到某些合同或契
约的时候,任何人都会详详细细地讨论每一个小节,采取一切
防范的办法,句斟字酌,估计各种意外情形和偶然事件。而在
宗教问题上大家却像盲人瞎马一样乱撞,相信空话,不愿意用
心作一番认真的思索。
在我们看来,人们之所以漫不经心和疏忽大意地对待各
种宗教问题是由于两个同样重要的原因。第一,这就是完全不
相信在必然笼罩在任何宗教周围的那团黑暗气氛中能够摸到
任何最小的凭借物;宗教的各种根本原则的确只能使懒惰的
头脑产生反感,他们会在明显的和不可想像的概念混乱面前
退却下来,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没有能力弄清楚这些概念。第二
个原因在于,绝大多数人并不是竭尽心力地执行宗教的命令,
这些命令大家都是口头上尊重,而事实上很少有人去执行。对
于许多人来说,宗教是一种和古老的传家宝一样的东西,当不
需要拿它们作用的时候,谁也不会动手去掸掉上面的灰尘,而
让它们继续躺在家庭的保管库中。
138 只有在智力薄弱和懒惰无知的人身上宗教
才是根深蒂固的
  毕达哥拉的学生们盲目地相信自己老师的学说;他们对
所有的问题都用一句话来解决:他这样说过。绝大多数人的行
为也都是同样不合理的。在宗教问题上随便哪一个神甫或者
随便哪一个不学无术的僧侣都是思想统治者。信仰纵容人类
理智的弱点,在这种理智看来,任何智力活动通常都是令人苦
恼的劳动;信赖他人比独立思考要方便得多;任何分析都是缓
慢而且艰难的工作,它既不会使无知的蠢汉感到兴趣,也不会
使热情过度的人感到兴趣;正因为如此,信仰才在地球上找到
为数如此众多的信奉者。
人们越是不理智,他们越是没有受过教育,他们就越是更
多地表现出对宗教的向往。在所有的教派中,完全处于僧侣影
响下的妇女表现得最为热心。人们在各种神学争论中像凶兽
一样猛烈地攻击神甫唆使他们去反对的那些人。极端的无知、


最大的轻信、十足的糊涂和狂热的幻想——这样就产生笃信
宗教的人、狂信者和圣徒。怎么能够启发那些一心要指导他们
却不让他们进行任何智力劳动的人的智慧呢?虔信者和人民
在自己的牧师手上变成了一部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的自
动机。
139 所谓存在真正的宗教的说法是极其荒谬的,
这种说法是政府动荡的根源
  宗教是一个习惯和时尚问题;应当像大家一样行动。从世


界上已知的全部宗教中选择哪一种宗教呢?……这种选择会
是极其困难的,而且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因此必须接受父辈
的宗教,即接受国内宣传的和国王同意的宗教,因为这种宗教
有实力作后盾,所以当然应当是最好的。个别人和整个民族选
择哪一种宗教纯粹是偶然的事情;如果法国人的祖先当时没
有击退萨拉森人的入侵,他们今天就不会是基督教徒,而会
是正统的伊斯兰教徒。
如果我们对神灵在我们这个世界所发生的各种事件和变
迁上的意图作过判断,我们就不得不认为它完全一视同仁地
对待世间所宣传的各种不同的宗教。几千年以来,地球上曾经
是异教、多神教和偶像崇拜占统治地位;在我们今天,人们都
确信,整个这段时期中最繁荣的民族对于人类似乎如此需要
的神灵并没有任何观念。基督教徒认为,除了犹太人以外,即
除了一小撮备受压迫的人们以外,全人类在自己对神灵的义
务方面仍然处于最令人失望的无知状态中,并且对神灵的伟
大抱着最亵渎的看法。导源于犹太教而在其形成时期以极端
柔顺为特色的基督教,通过信奉基督教的皇帝的统治,变成了
一种强大而且残暴的力量,这些皇帝受着神圣的热情的驱使,
在自己的版图内,从被蹂躏的异教废墟上,用剑和火确立了基
督教。穆罕默德和他的后继者们凭借着天意或者说借助于自
己的战无不胜的武器,在短时期内就把基督教从亚洲、非洲甚
至欧洲的某些国家里驱逐出去了;从此以后,在这些国家里,
福音书就不得不把自己的权利让给可兰经。
许多世纪以来,所有的教派和异端使得各个基督教国家
四分五裂。在这些教派和异端中,强者的理由永远是正确的。
关于最有拯救力量的宗教的争论永远是由实力和君主的意志
来解决的。难道这不会使得我们作出结论说,不是宗教对人类
宣传什么神灵漠不关心,就是这个神灵永远同情世俗当局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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