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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07_南齐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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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礼,沿袭之规,有切治要,嘉礼实重,宜备旧章。谓自今王侯已下冠毕一酌醴,以遵古之义。醴即用旧文,于事为允。婚亦依古,以卺酌终酳之酒,并除金银连锁,自余杂器,悉用埏陶。堂人执烛,足充鸑燎,牢烛华侈,亦宜停省。庶斫雕可期,移俗有渐。」参议并同。奏可。

  晋武太始二年,有司奏,故事皇后讳与帝讳俱下。诏曰:礼,内讳不出宫,近代讳之也。建元元年,太常上朝堂讳训。仆射王俭议曰:「后讳依旧不立训。礼,天子诸侯讳群祖,臣隶既有从敬之义,宜为太常府君讳。至于朝堂榜题,本施至极,既追尊所不及,礼降于在三,晋之京兆,宋之东安,不列榜题。孙毓议称京兆列在正庙,臣下应讳,而不上榜。宋初博士司马道敬议东安府君讳宜上榜,何承天执不同,即为明据。」其有人名地名犯太常府君及帝后讳者,皆改。宣帝讳同。二名不偏讳。所以改承明门为北掖,以榜有「之」字与「承」并。东宫承华门亦改为宣华云。

  汉末,蔡邕立汉《朝会志》,竟不就。秦人以十月旦为岁首,汉初习以大飨会,后用夏正,飨会犹未废十月旦会也。东京以后,正旦夜漏未尽七刻,鸣钟受贺,公侯以下执贽来庭,二千石以上升殿称万岁,然后作乐宴飨。张衡赋云「皇舆夙驾,登天光于扶桑」。然则虽云夙驾,必辨色而行事矣。魏武都邺,正会文昌殿,用汉仪,又设百华灯。后魏文修洛阳宫室,权都许昌,宫殿狭小,元日于城南立毡殿,青帷以为门,设乐飨会。后还洛阳,依汉旧事。晋武帝初,更定朝会仪,夜漏未尽十刻,庭燎起火,群臣集。傅玄《朝会赋》云「华灯若乎火树,炽百枝之煌煌」。此则因魏仪与庭燎并设也。漏未尽七刻,群臣入白贺,未尽五刻,就本位,至漏尽,皇帝出前殿,百官上贺,如汉仪。礼毕罢入,群臣坐,谓之辰贺。昼漏上三刻更出,百官奉寿酒,大飨作乐,谓之昼会。别置女乐三十人于黄帐外,奏《房中之歌》。江左多虞,不复晨贺,夜漏未尽十刻,开宣阳门,至平旦始开殿门;昼漏上五刻,皇帝乃出受贺。宋世至十刻乃受贺。其余升降拜伏之仪,及置立后妃王公已下祠祀夕牲拜授吊祭,皆有仪注,文多不载。

  三月三日曲水会,古禊祭也。汉《礼仪志》云「季春月上巳,官民皆洁濯于东流水上,自洗濯祓除去宿疾为大洁」。不见东流为何水也。晋中朝云,卿已下至于庶民,皆禊洛水之侧,事见诸《禊赋》及《夏仲御传》也。赵王伦篡位,三日,会天渊池诛张林。怀帝亦会天渊池赋诗。陆机云「天渊池南石沟,引御沟水,池西积石为禊堂。跨水,流杯饮酒」。亦不言曲水。元帝又诏罢三日弄具。今相承为百戏之具,雕弄技巧,增损无常。

  史臣曰:案禊与曲水,其义参差。旧言阳气布畅,万物讫出,姑洗洁之也。巳者祉也,言祈介祉也。一说,三月三日,清明之节,将修事于水侧,祷祀以祈丰年。应劭云:「禊者,洁也,言自洁濯也。或云汉世有郭虞者,以三月上辰生二女,上巳又生一女,二日中频生皆死,时俗以为大忌,民人每至其日,皆适东流水祈祓自洁濯,浮酌清流,后遂为曲水。」案高后祓霸上,马融《梁冀西第赋》云「西北戌亥,玄石承输。虾蟆吐写,庚辛之域」。即曲水之象也。今据禊为曲水事,应在永寿之前已有,祓除则不容在高后之后。祈农之说,于事为当。

  九月九日马射。或说云,秋金之节,讲武习射,像汉立秋之礼。

  史臣曰:案晋中朝元会,设卧骑、倒骑、颠骑,自东华门驰往神虎门,此亦角抵杂戏之流也。宋武为宋公,在彭城,九日出项羽戏马台,至今相承,以为旧准。

 





卷十

志第二  礼下

  建元四年,高帝山陵,昭皇后应迁祔。祠部疑有祖祭及遣启诸奠九饭之仪不。左仆射王俭议:「奠如大敛。贺循云'从墓之墓皆设奠,如将葬庙朝之礼'。范宁云'将窆而奠'。虽不称为祖,而不得无祭。」从之。有司又奏:「昭皇后神主在庙,今迁祔葬,庙有虞以安神,神既已处庙,改葬出灵,岂应虞祭?郑注改葬云'从庙之庙,礼宜同从墓之墓'。事何容异!前代谓应无虞。」左仆射王俭议:「范宁云'葬必有魂车'。若不为其归,神将安舍?世中改葬,即墓所施灵设祭,何得不祭而毁耶?贺循云'既窆,设奠于墓,以终其事'。虽非正虞,亦粗相似。晋氏修复五陵,宋朝敬后改葬,皆有虞。今设虞非疑。」从之。

  建元二年,皇太子妃薨,前宫臣疑所服。左仆射王俭议:「《礼记·文王世子》'父在斯为子,君在斯为臣。'且汉魏以来,宫僚充备,臣隶之节,具体在三。昔庾翼妻丧,王允、滕弘谓府吏宜有小君之服,况臣节之重邪?宜依礼为旧君妻齐衰三月,居官之身,并合属假,朝晡临哭悉系东宫。今臣之未从官在远者,于居官之所,属宁二日半,仍行丧成服,遣笺表,不得奔赴。」从之。

  太子妃斩草乘黄,议建铭旌。仆射王俭议:「礼,既涂棺,祝取铭置于殡东,大敛毕,便应建于西阶之东。」

  宋大明二年,太子妃毙,建九旒。有司又议:「斩草日建旒与不?若建旒,应几旒?及画龙升降云何?又用几翣?仆射王俭议:「旒本是命服,无关于凶事。今公卿以下,平存不能备礼,故在凶乃建耳。东宫秩同上公九命之仪,妃与储君一体,义不容异,无缘未同常例,别立凶旒。大明旧事,是不经详议,率尔便行耳。今宜考以礼典,不得效尤从失。吉部伍自有桁辂,凶部别有铭旌,若复立旒,复置何处?翣自用八。」从之。

  有司奏:「大明故事,太子妃玄宫中有石志。参议墓铭不出礼典。近宋元嘉中,颜延作王球石志。素族无碑策,故以纪德。自尔以来,王公以下,咸共遵用。储妃之重,礼殊恒列,既有哀策,谓不须石志。」从之。

  有司奏:「穆妃卒哭后,灵还在道,遇朔望,当须设祭不?」王俭议:「既虞卒哭,祭之于庙,本是祭序昭穆耳,未全同卒吉四时之祭也,所以有朔望殷事。蕃国不行权制,宋江夏王妃卒哭以后,朔望设祭。帝室既以卒哭除丧,无缘方有朔望之祭。灵筵虽未升庙堂,而舫中即成行庙,犹如桓玄及宋高祖长沙、临川二国,并有移庙之礼。岂复谓灵筵在途,便设殷事耶?推此而言,朔望不复俟祭。宋懿后时旧事不及此,益可知时议。」从之。

  建元三年,有司奏:「皇太子穆妃以去年七月薨,其年闰九月。未审当月数闰?为应以闰附正月?若用月数数闰者,南郡王兄弟便应以此四月晦小祥,至于祥月,不为有疑不?」左仆射王俭议:「三百六旬,尚书明义,文公纳币,春秋致讥。《谷梁》云「积分而成月」。《公羊》云「天无是月」。虽然,左氏谓告朔为得礼。是故先儒咸谓三年期丧,岁数没闰,大功以下,月数数闰。夫闰者,盖是年之余日,而月之异朔,所以吴商云「含闰以正期,允协情理」。今杖期之丧,虽以十一月而小祥,至于祥缟,必须周岁。凡厌屈之礼,要取象正服。祥缟相去二月,厌降小祥,亦以则之。又且求之名义,则小祥本以年限,考于伦例,则相去必应二朔。今以厌屈而先祥,不得谓此事之非期,事既同条,情无异贯,没闰之理,固在言先。设令祥在此晦,则去缟三月,依附准例,益复为碍。谓应须五月晦乃祥。此国之大典,宜共精详。并通关八座丞郎,研尽同异。」

  尚书令褚渊难俭议曰:「厌屈之典,由所尊夺情,故祥缟备制,而年月不申。今以十一月而祥,从期可知。既计以月数,则应数闰以成典。若犹含之,何以异于缟制?疑者正以祥之当闰,月数相县。积分余闰,历象所弘。计月者数闰,故有余月,计年者苞含,故致盈积。称理从制,有何不可?」

  俭又答渊难曰:「含闰之义,通儒所难。但祥本应期,屈而不遂。语事则名体具存,论哀则情无以异。迹虽数月,义实计年,闰是年之归余,故宜总而苞之。期而两祥,缘尊故屈,祥则没闰,象年所申,屈申兼著,二途具举。经记之旨,其在兹乎?如使五月小祥,六月乃闰,则祥之去缟,事成二月,是为十一月以象前期,二朔以放后岁,名有区域,不得相参。鲁襄二十八年'十二月乙未楚子卒'。唯书上月,初不言闰,此又附上之明义也。郑、射、王、贺唯云期则没闰,初不复区别杖期之中祥,将谓不俟言矣。成休甫云'大祥后禫,有闰别数之',明杖期之祥,不得方于浸缟之末。即恩如彼,就例如此。」渊又据旧义难俭十余问,俭随事解释。

  祠部郎中王圭之议,谓「丧以闰施,功衰以下小祥值闰,则略而不言。今虽厌屈,祥名犹存,异于余服。计月为数,屈追慕之心,以远为迩。日既余分,月非正朔,含而全制,于情唯允。仆射俭议,理据详博,谨所附同。今司徒渊始虽疑难,再经往反,未同俭议。依旧八座丞郎通共博议为允。以来五月晦小祥,其祥禫自依常限。奏御,班下内外。」诏「可」。

  皇太子穆妃服,尚书左丞兼著作郎王逡问左仆射王俭:「中军南郡王小祥,应待闻喜不?穆妃七月二十四日薨,闻喜公八月发哀,计十一月之限,应在六月。南郡王为当同取六月,则大祥复申一月,应用八月,非复正月,在存亲之义,若各自为祥,庐垩相间,玄素杂糅,未审当有此疑不?」俭曰:「送往有已,复生有节,罔极非服制所申,祥缟明示终之断。相待之义,经记无闻。世人多以庐室衰麻,不宜有异,故相去一二月者,或申以俱除。此所谓任情径行,未达礼旨。昔撰《丧记》,已尝言之。远还之人,自有为而未祭,在家之子,立何辞以不变?礼有除丧而归者,此则经记之遗文,不待之明据。假使应待,则相去弥年,亦宜必待,乃为衰绖永服以穷生,吉蠲长绝于宗庙,斯不可矣。苟曰非宜,则旬月之间,亦不容申。何者?礼有伦序,义无徒设。今远则不待,近必相须,礼例既乖,即心无取。若疑兄弟同居,吉凶舛杂,则古有异宫之义。设无异宫,则远还之子,自应开立别门,以终丧事。灵筵祭奠,随在家之人,再期而毁。所以然者,《奔丧礼》云'为位不奠',郑玄云'以其精神不存乎此也'。闻哀不时,实缘在远。为位不奠,益有可安。此自有为而然,不关嫡庶。庶子在家,亦不待嫡矣。而况储妃正体王室,中军长嫡之重,天朝又行权制,进退弥复非疑。谓不应相待。中军祥缟之日,闻喜致哀而已,不受吊慰。及至忌辰变除,昆弟亦宜相就写情而不对客。此国之大典,宜通关八座丞郎,共尽同异,然后奏御。」司徒褚渊等二十人并同俭议为允,请以为永制。诏「可」。

  建元三年,太子穆妃薨,南郡王闻喜公国臣疑制君母服。俭又议:「《礼》'庶人为国君齐衰'。先儒云'庶人在官,若府史之属是也'。又诸侯之大夫妻为大人服繐衰七月,以此轻微疏远,故不得尽礼。今皇孙自是蕃国之王公,太子穆妃是天朝之嫡妇。宫臣得申小君之礼,国官岂敢为夫人之敬?当单衣白帢素带哭于中门外,每临辄入,与宫官同。」

  永明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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