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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07_南齐书-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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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昌字季晖。解褐秘书郎,太孙舍人,给事中,秘书丞。延兴元年,除黄门侍郎,未拜,仍为持节、督郢司二州军事、宁朔将军、郢州刺史。建武元年,进号冠军将军。封丰城县公,千五百户。未之镇,徙督豫州郢州之西阳司州之汝南二郡军事、征虏将军、豫州刺史,持节如故。

  二年,虏主元宏寇寿春,遣使呼城内人。遥昌遣参军崔庆远、朱选之诣宏。庆远曰:「旌盖飘摇,远涉淮、泗、风尘惨烈,无乃上劳?」宏曰:「六龙腾跃,倏忽千里,经途未远,不足为劳。」庆远曰:「川境既殊,远劳轩驾。屈完有言:'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宏曰:「故当有故。卿欲使我含瑕依违,为欲指斥其事?」庆远曰:「君包荒之德,本施北政,未承来议,无所含瑕。」宏曰:「朕本欲有言,会卿来问。齐主废立,有其例不?」庆远曰:「废昏立明,古今同揆。中兴克昌,岂唯一代?主上与先武帝,非唯昆季,有同鱼水。武皇临崩,托以后事。嗣孙荒迷,废为郁林,功臣固请,爰立明圣。上逼太后之严令,下迫群臣之稽颡,俯从亿兆,践登皇极。未审圣旨独何疑怪?」宏曰:「闻卿此言,殊解我心。但哲妇倾城,何足可用。果如所言,武帝子弟今皆何在?」庆远曰:「七王同恶,皆伏管、蔡之诛,其余列蕃二十余国,内升清阶,外典方牧。哲妇之戒,古人所惑;然十乱盈朝,实唯文母。」宏曰:「如我所闻,靡有孑遗。卿言美而乖实。未之全信。」宏又曰:「云罗所掩,六合宜一。故往年与齐武有书,言今日之事,书似未达齐主。命也。南使既反,情有怆然,朕亦休兵。此段犹是本意,不必专为问罪。若如卿言,便可释然。」庆远曰:「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圣人奇兵。今旨欲宪章圣人,不失旧好,岂不善哉!」宏曰:「卿为欲朕和亲?为欲不和?」庆远曰:「和亲则二国交欢,苍生再赖;不和则二国交怨,苍生涂炭。和与不和,裁由圣衷。」宏曰:「朕来为复游行盐境,北去洛都,率尔便至。亦不攻城,亦不伐坞,卿勿以为虑。」

  宏设酒及羊炙杂果,又谓庆远曰:「听卿主克黜凶嗣,不违忠孝。何以不立近亲,如周公辅成王,而苟欲自取?」庆远答曰:「成王有亚圣之贤,故周公得辅而相之。今近蕃虽无悖德,未有成王之贤。霍光亦舍汉蕃亲而远立宣帝。」宏曰:「若尔,霍光向自立为君,当复得为忠臣不?」庆远曰:「此非其类,乃可言宣帝立与不立义当云何。皇上岂得与霍光为匹?若尔,何以不言'武王伐纣,何意不立微子而辅之,苟贪天下?」宏大笑。明日引军向城东,遣道登道人进城内施众僧绢五百匹,庆远、选之各袴褶络带。

  遥昌,永泰元年卒。上爱遥昌兄弟如子,甚痛惜之。赠车骑将军、仪同三司。帝以问徐孝嗣,孝嗣曰:「丰城本资尚轻,赠以班台,如为小过。」帝曰:「卿乃欲存万代准则,此我孤兄子,不得与计。」谥宪公。

  安陆昭王缅,字景业。善容止。初为秘书郎,宋邵陵王文学,中书郎。建元元年,封安陆侯,邑千户。转太子中庶子,迁侍中。世祖即位,迁五兵尚书,领前军将军,仍出为辅国将军、吴郡太守,少时大著风绩。竟陵王子良与缅书曰:「窃承下风,数十年来未有此政。」世祖嘉其能,转持节、都督郢州司州之义阳军事、冠军将军、郢州刺史。永明五年,还为侍中,领骁骑将军,仍迁中领军。明年,转散骑常侍,太子詹事。出为会稽太守,常侍如故。迁使持节、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荆州之竟陵司州之随郡军事、左将军、宁蛮校尉、雍州刺史。缅留心辞讼,亲自隐恤,劫抄度口,皆赦遣许以自新,再犯乃加诛,为百姓所畏爱。

  九年,卒。诏赙钱十万,布二百匹。丧还,百姓缘沔水悲泣设祭,于岘山为立祠。赠侍中、卫将军,持节、都督、刺史如故。给鼓吹一部。谥昭侯。年三十七。高宗少相友爱,时为仆射,领卫尉,表求解卫尉,私第展哀,诏不许。每临缅灵,辄恸哭不成声。建武元年,赠侍中、司徒、安陆王,邑二千户。

  子宝晊嗣,为持节、督湘州军事、辅国将军、湘州刺史。弟宝览为江陵公,宝宏汝南公,邑各千五百户。二年,宝晊进号冠军将军。三年,宝宏改封宵城。永元元年,以安陆郡边虏,宝晊改封湘东王,进号征虏将军。二年,为左卫将军。高宗兄弟一门皆尚吏事,宝晊粗好文章。义师下,宝晊在城内,东昏废,宝晊望物情归己,坐待法驾,既而城内送首诣梁王。宣德太后临朝,以宝晊为太常。宝晊不自安,谋反,兄弟皆伏诛。

  史臣曰:太祖膺期御世,二昆夙殒,庆命傍流,追序蕃胙。安陆王缅以宗子戚属,弱年进仕,典郡临州,去有余迹,遣爱在民。盖因情而可感,学以从政,夫岂必然。

  赞曰:太祖二昆,追树双蕃。元托继胤,贞兴子孙。并用威福,自取亡存。安陆称美,事表西魂。

 





卷四十六

列传第二十七  王秀之王慈蔡约陆慧晓顾宪之萧惠基

  王秀之,字伯奋,琅邪临沂人也。祖裕,宋左光禄大夫、仪同三司。父瓒之,金紫光禄大夫。秀之幼时,裕爱其风采。起家著作佐郎,太子舍人。父卒,为庵舍于墓下持丧,服阕复职。吏部尚书褚渊见秀之正洁,欲与结婚,秀之不肯,以此频转为两府外兵参军。迁太子洗马,司徒左西属,桂阳王司空从事中郎。秀之知休范将反,辞疾不就。出为晋平太守。至郡期年,谓人曰:「此邦丰壤,禄俸常充。吾山资已足,岂可久留以妨贤路。」上表请代,时人谓「王晋平恐富求归」。

  还为安成王骠骑谘议,转中郎。又为太祖骠骑谘议。升明二年,转左军长史、寻阳太守,随府转镇西长史、南郡太守。府主豫章王嶷既封王,秀之迁为司马、河东太守,辞郡不受。加宁朔将军,改除黄门郎,未拜,仍迁豫章王骠骑长史。王于荆州立学,以秀之领儒林祭酒。迁宁朔将军、南郡王司马。复为黄门郎,领羽林监。迁长沙王中军长史。世祖即位,为太子中庶子,吏部郎,出为义兴太守,迁侍中祭酒,转都官尚书。

  初,秀之祖裕性贞正,徐羡之、傅亮当朝,裕不与来往。及致仕隐吴兴,与子瓒之书曰:「吾欲使汝处不竞之地。」瓒之历官至五兵尚书,未尝诣一朝贵。江湛谓何偃曰:「王瓒之今便是朝隐。」及柳元景、颜师伯令仆贵要,瓒之竟不候之。至秀之为尚书,又不与令王俭款接。三世不事权贵,时人称之。

  转侍中,领射声校尉。出为辅国将军、随王镇西长史、南郡内史。州西曹苟平遗秀之交知书,秀之拒不答。平乃遗书曰:「仆闻居《谦》之位,既刊于《易》;傲不可长,《礼》明其文。是以信陵致夷门之义,燕丹收荆卿之节,皆以礼而然矣。丈夫处世,岂可寂漠恩荣,空为后代一丘土?足下业润重光,声居朝右,不修高世之绩,将何隔于愚夫?仆耿介当年,不通群品,饥寒白首,望物嗟来。成人之美,《春秋》所善。荐我寸长,开君尺短,故推风期德,规于相益,实非碌碌有求于平原者也。仆与足下,同为四海国士。夫盛衰迭代,理之恒数。名位参差,运之通塞,岂品德权行为之者哉?第五之号,既无易于骠骑;西曹之名,复何推于长史?足下见答书题久之,以君若此非典,何宜施之于国士?如其循礼,礼无不答,谨以相还,亦何犯于逆鳞哉?君子处人以德不以位,相如不见屈于渑池,毛遂安受辱于郢门,造敌临事,仆必先于二子。未知足下之贵,足下之威,孰若秦、楚两王?仆以德为宝,足下以位为宝,各宝其宝,于此敬宜。常闻古人交绝,不泄恶言,仆谓之鄙。无以相贻,故荐贫者之赠。」平,颍川人。豫章王嶷为荆州时,平献书令减损奢丽,豫章王优教酬答。尚书令王俭当世,平又与俭书曰:「足下建高世之名而不显高世之迹,将何以书于齐史哉?」至是南郡纲纪启随王子隆请罪平,平上书自申。

  秀之寻征侍中,领游击将军。未拜,仍为辅国将军、吴兴太守。秀之常云位至司徒左长史,可以止足矣。吴兴郡隐业所在,心愿为之。到郡修治旧山,移置辎重。隆昌元年,卒官,年五十三。谥曰简子。

  秀之宗人僧祐,太尉俭从祖兄也。父远,光禄勋。宋世为之语曰:「王远如屏风,屈曲从俗,能蔽风露。」而僧祐负气不群,俭常候之,辞不相见。世祖数阅武,僧祐献《讲武赋》,俭借观,僧祐不与。竟陵王子良闻僧祐善弹琴,于座取琴进之,不肯从命。永明末,为太子中舍人,在直属疾,代人未至,僧祐委出,为有司所奏,赎论。官至黄门郎。时卫军掾孔逭亦抗直,著《三吴决录》,不传。

  王慈,字伯宝,琅邪临沂人,司空僧虔子也。年八岁,外祖宋太宰江夏王义恭迎之内斋,施宝物恣听所取,慈取素琴石研,义恭善之。少与从弟俭共书学。除秘书郎,太子舍人,安成王抚军主簿,转记室。迁秘书丞,司徒左西属,右长史,试守新安太守,黄门郎,太子中庶子,领射声校尉,安成王冠军,豫章王司空长史,司徒左长史,兼侍中。出为辅国将军、豫章内史,父忧去官。起为建武将军、吴郡太守。迁宁朔将军,大司马长史,重除侍中,领步兵校尉。

  慈以朝堂讳榜,非古旧制,上表曰:「夫帝后之德,绸缪天地,君人之亮,蝉联日月。至于名族不著,昭自方策,号谥聿宣,载伊篇籍。所以魏臣据中以建议,晋主依经以下诏。朝堂榜志,讳字悬露,义非绵古,事殷中世,空失资敬之情,徒乖严配之道。若乃式功鼎臣,赞庸元吏,或以勋崇,或由姓表。故孔悝见铭,谓标叔舅,子孟应图,称题霍氏。况以处一之重,列尊名以止仁;无二之贵,夤冲文而止敬。昔东平即世,孝章巡宫而洒泣;新野云终,和熹见似而流涕。感循旧类,尚或深心;矧观徽迹,能无恻隐?今扃禁嵚邃,动延车盖,若使銮驾纡览,四时临阅,岂不重增圣虑,用感宸衷?愚谓空标简第,无益于匪躬;直述朝堂,宁亏于夕惕。伏惟陛下保合万国,齐圣群生,当删前基之弊轨,启皇齐之孝则。」诏付外详议。

  博士李捴议:「据《周礼》,凡有新令,必奋铎以警众,乃退以宪之于王宫。注'宪,表悬之也,」太常丞王僴之议:「尊极之名,宜率土同讳。目可得睹,口不可言。口不可言,则知之者绝,知之者绝,则犯触必众。」仪曹郎任昉议:「捴取证明之文,僴之即情惟允。直班讳之典,爰自汉世,降及有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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