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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火德宏基(第一部)-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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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战他没受什么奖赏,平定李筠、李重进他又没参加,所以至今官职尚低。如今赵匡胤让他对曹彬“恭恭敬敬”,想必是要大用此人。他问几时动身,赵匡胤说:

  “当然是越快越好。”





 
第二十三回 淮南路二臣查贿 

  赵匡胤何尝不知道慕容延钊在襄州大力扩军,整饬士卒?前几个月慕容延钊派李汉琼出使长安,李汉琼早已将此事密报了赵匡胤。这件事赵匡胤自有安排,这安排也只有丞相范质知道。因此潘美问到慕容延钊时,赵匡胤避而不答,只问李处耘回来没有,他急于知道李处耘会带什么消息回来。众人只知道赵匡胤派李处耘南行只是护送柴宗训到房州,亲近一些的人知道派他顺便去侦视慕容延钊的虚实。其实赵匡胤交给他的第三项任务才是最要紧的,就是秘密出使荆南,这是谁都不知道的。

 
 
 
  凭着赵匡胤对慕容延钊的了解,他估计即使慕容延钊对自己心怀不满,也不会轻易走上李筠、李重进的老路。后来潘美把袁彦叫到京城,从袁彦嘴里又没听到慕容延钊要与他合兵反叛的打算。如今袁彦满心欢喜地去了曹州,这一切都验证了自己对时局的判断基本不错。当然,他还是很想听听李处耘对慕容延钊的态度。不论慕容延钊怎么想,他都有办法让这位老将军顺着自己的指挥棒转。

  赵匡胤为什么要派李处耘出使荆南?这还要从这个小国和其南边的湖南政权说起。荆南早在柴荣时期就是中原政权的附属之国,柴荣临终的显德六年,荆南节度使高保融已经病重,不得已命他的儿子高继冲为节度副使,协助其弟高保勖过问军国重事。高保融为什么只称节度使而不敢称皇帝或国主呢?五代后唐时,荆南节度使高从诲也曾被封为南平王,不过他这个王是受封的,不是靠自己打下来的。这还不算,高从诲死后,中原大国只授高从诲之子高保融荆南节度使,历后晋、后周,高保融始终未敢再求封王之命。荆南这个节度使和中原大朝的节度使性质不同: 中原节度使名义上都要受皇帝直接指挥,而荆南节度除了向中原纳贡之外,其余完全自治,就像春秋时诸侯国与周天子之间的关系一样,所以这个政权虽然称为荆南节度,实则也相当于一个小国。

  建隆元年,也就是宋朝建立的第一年八月,高保融病死,高保勖承袭了节度使之职。赵匡胤为了表示对陪臣的诚意,为高保融废朝三天。高保勖是个不大争气的继承人,虽然自幼聪明无比,可惜那聪明不往正经处用,即位没多久,便一连纳了二十几个妃子。若是仅与嫔妃们淫乐也就罢了,可他还要把娼妓们召进府署,命她们脱得一丝不挂,又选择军队里一些健壮士卒与娼妓们狂交乱合,美其名曰“赏军”,自己则与众妃子隔帘观看取乐。日子一长,他觉得府署中的淫乐场所太窄狭,于是大兴土木,要建一座大大的宫室,召集更多的娼妓与士卒们在此淫乱,并为这个宫室取名为“百美迎春宫”。荆南原本只拥有归、峡二州,连同府署所在的江陵,不过三州十七县之地,还要年年向宋朝献纳贡赋,百姓们怎能吃得消?一时间民怨沸腾。好在此人年寿不永,建隆三年十一月,才三十九岁的高保勖便一命呜呼,由其侄,也就是高保融的儿子高继冲继知荆南军府事。赵匡胤为了稳定荆南,特地除高继冲检校太保,仍为荆南节度使。由于高保勖在任时把家底儿都折腾空了,高继冲虽然受了命,处境却非常艰难。

  荆南南面是五代初期马殷建立的楚国,不过岁月迁移,如今的楚国已不复存在,江山也早就转移到了周行逢的手中。大周柴荣即位的那一年,周行逢还只是楚国武清军节度使,节度衙门设在长沙。不久,周行逢攻破楚国都城朗州,自称武平军节度留后。当时柴荣正在攻打淮南,为了让周行逢牵制李璟,特授周行逢武平军节度使,建军府于朗州,也就是现在湖南的常德。赵匡胤建国后,周行逢继续向大宋缴纳贡赋,两国相安无事。建隆三年,周行逢病死,其子周保权继承其位,当了武平军节度使。可此时周保权年仅十一岁,还是个孩子,自然有些老将心里不服。有个叫张文表的,是与周行逢一同厮杀过来的老将,连周行逢都没放在眼中,岂能服服帖帖地伺候周保权?周行逢早就心中有数,临终前嘱咐周保权说: “我死之后,张文表必叛,一定要让大将杨师О阉簟M蛞皇掠胁徊猓删偌夜榉笏危璐笏蔚谋ο鹫盼谋恚簿荒馨呀亮舾判漳嬖簟!贝耸闭盼谋淼H巫藕庵荽淌罚翟蚝庵菀阅系挠馈⒌馈⑷戎菀捕荚谒目刂浦隆V鼙Hㄎ硕哉盼谋硇纬珊衔е疲汕仔沤庸苡乐萃褪U庀伦涌扇悄樟苏盼谋恚餍砸徊蛔龆恍荩劝芽坝乐莸慕炕骼#婧蠡邮Τど常笥衅浦裰啤V鼙Hú坏靡眩环矫婷钍Ν'率兵讨伐张文表,另一方面火急北上,请宋朝和荆南出兵相助。荆南本来就没有多少兵力,自顾尚且不暇,又怕张文表得势后北逼荆南,故而也向宋朝发出了求救的军书。李处耘到荆南的时候,高保勖还没有死,可是国内已经四分五裂,且风传张文表要北逼荆南。待到李处耘回到京师,正是周行逢刚死,张文表蠢蠢欲动的时候。

  这两天赵匡胤心里很烦,主要是王皇后又出了大问题。自从皇子德林死后,王皇后就像是丢了魂,刚开始的几天是终日啼哭,不进饮食。后来虽然能进些汤水,情绪上又发生了很大变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人也瘦得不像样子了。这一天,薛盈盈带着德芳到皇后宫中劝慰,没想到王皇后一见到德芳,又想起德林,不禁失声痛哭,吓得德芳也哇哇大嚎起来。王皇后见德芳啼哭,突然抹干眼泪,上前抱住德芳,嘴里还叫着:“乖乖,乖乖,你可回来了,母后想死你了!”

  德芳挣拽着不让王皇后抱,薛盈盈说: “皇后,德芳虽出于臣妾,当然也是皇后娘娘的儿子!”转过来又哄德芳:“好孩子,别哭,快让娘娘抱抱!”

  王皇后抓不住德芳,直勾勾地盯着薛盈盈,恨恨地说:

 
 
 
  “什么?你说他是你的儿子?你胡说,他是我的儿子!”

  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劲,她突然扬起手臂,狠狠地打了薛盈盈一个耳光。

  “贱人,你敢说德林是你的儿子?本宫打死你!”

  旁边伺候的太监王继恩慌忙上前劝阻,拉住盛怒的王皇后。薛盈盈也没想到皇后会有如此举动,但她马上跪在王皇后面前,一边说着“臣妾该死”,一边递眼色给王继恩,让他赶快把德芳带走。这王继恩在柴荣为帝之初还是个小太监,因办事机敏,一路被提拔为内侍高班,如今成了仅次于阎承翰的大内副主管,主要在皇后宫中行走。

  王皇后嘴里还在骂着嘟囔着。薛盈盈只管跪在地上,不断地说: “臣妾有罪,让皇后娘娘生气了!”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滚落下来。直等到王皇后自己觉得累了,才不再理她。

  盈盈回到懿德宫时,王继恩早领着德芳在门前等她了,见到薛盈盈,德芳喊着: “娘,娘!”跑到她面前。盈盈顺势把德芳抱起来,刚收住的泪水又滚了下来。跟过来的王继恩低声劝道:

  “昭仪千万别往心里去,皇后病得不轻了!”

  他一抬头,望见赵匡胤由阎承翰陪着正朝这里走来。赵匡胤见王继恩在薛昭仪这里,对王继恩说道: “你到皇后宫里伺候去吧。”

  赵匡胤进了宫,阎承翰轻轻地把门拽好,伺候在门外。

  盈盈虽已擦干了眼泪,但刚刚哭过,赵匡胤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问道:

  “你受委屈了?”

  “没有。”薛盈盈像没事人一样欣笑着为赵匡胤脱下袍子。“皇上有些日子没到臣妾这里来了,一向身体可好?”

  “这些天朕的心思全在变革兵制上,忙得头昏脑涨,朕也记不起有多少日子没到懿德宫了。”赵匡胤说着,用手指点点德芳的鼻子,德芳一溜身躲到盈盈身后。赵匡胤坐下来,仔细地端详着盈盈,又说: “可朕一闲下来就想你呢。”

  “皇上,皇后病得越来越重了。”

  “朕知道,可又有什么办法?”赵匡胤叹了口气。“朕能指挥千军万马,驾驭百官群臣,可对皇后的事却力不从心。如今宫中成了这个样子,朕想问问你,你有什么好办法为朕分忧?”

  其实王皇后的事,范质、魏仁浦、赵普都曾和他议论过,范质和魏仁浦意见相同,就是在王皇后调治期间,再立一个贵妃暂主后宫。两人都力主将宋偓的女儿纳为贵妃,盛称此女颇有懿德,宋偓将军虽然多年巡徼淮南,但对大宋朝及赵匡胤本人忠心耿耿。赵普的主意干干脆脆: 废掉王皇后,立薛昭仪为后。赵匡胤觉得王皇后只是得了病,并没有什么大过,因此废掉她,于心不忍。可是她病得不能主后宫之事,长此以往,也不成皇家体统。薛昭仪虽然贤淑聪慧,但她是敌国大将之女,如今位居昭仪已经越礼了,若再正位为后宫之主,大臣们肯定要大发议论。更让他担心的是,盈盈是赵普荐进宫的,万一两人串通一气,内外挟势,岂不有重蹈前朝乱政覆辙的危险?他今天来到懿德宫,就是想试探试探薛昭仪。

  “臣妾不懂医道,心里再急也治不好皇后的病。”盈盈叹了口气说。“臣妾为此也想了许多天,有个主意,不知合不合陛下的心意。”

  “说出来听听。”

  “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治。皇后的病是从德林薨逝上起的,所以要从皇子这件事上做文章。臣妾想把德芳送到中宫鞠养,而且由皇上为皇后正名分,明确德芳就是皇后的亲子。一旦皇后病情好转,皇上有所亲幸,说不定皇后还会降诞皇子呢,此其一。再有就是从天运上来救皇后。臣妾儿时读过几句《易经》,知道乾为君,坤为后,乾刚才有坤泰,乾德才能坤懿的道理。所以臣妾想,如果能把年号改成乾德,或许能对皇后康复有些益处。”

  几句话说得赵匡胤又感动又称奇,感动的是盈盈居然舍得将自己的骨肉过在皇后名下,这无异于侵夺了她自己的名分,动摇了她自己的地位。称奇的是她竟能想到用年号更改为皇后祈福!莫说是一个年轻女子,就是许多大臣,也未必有这样的胸襟和见识。

  “昭仪,不管德芳出自皇后还是出自你,都是朕的血脉,可对你就不同了,你怎么能想出这样的主意!”赵匡胤不肯这样做。

  “皇上,这不都是为了大宋社稷嘛,臣妾之心对天可表!”

  “不说这个了。朕问你,如果朕再立一位贵妃,名位在你之上,你怎么想?”

  薛盈盈态度平静地说道: “臣妾什么也不会想。”

  “你不想当贵妃?不想当皇后?”赵匡胤追问了一句。

  薛盈盈粲然一笑,说道:

  “皇上还是没明白臣妾的心思。自从臣妾无意中为大宋天子缝制了龙袍,就预示着臣妾已经融进了新朝。承蒙皇上错爱,臣妾又有幸做了昭仪,臣妾的血已是为大宋而流,还有何求?”

  其实自从薛盈盈进了宫,赵匡胤一直对她十分钟爱,而这种爱更多的竟不是男女之情。这两年来,赵匡胤总感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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