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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火德宏基(第一部)-第62部分

小说: 火德宏基(第一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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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总帅的身份把十几位将领召进帅帐,环视一周,说道:

  “列位将军,老夫受皇上圣命出师荆南,还望诸将同仇敌忾,共建大功!”

  帐内一片肃静。

  “这次出兵,本帅把兵力分为三路,不论是直逼江陵城,还是绕过江陵南行,都需要一个骁勇先锋轻骑突进。李处耘将军久率禁兵,本帅命你带兵先行开路,万一遇敌,尹崇珂、王侁二将及申、郢二州之军为中路接应。本帅所带襄州散卒作为后援,以求必胜。”说罢,先看看尹崇珂和王侁,二将拱手应命。

  他的目光还没有移到李处耘脸上,李处耘先发话了:

  “慕容大人,末将身为监军使,本不该妄加异议。不过末将认为大人如此部署,颇有避敌之嫌。”

  李处耘这话是有道理的。监军使是皇帝亲自委派的监察大员,虽然可以受总帅指挥参加战斗,但通常不充当先锋部队,这是当时的常例。慕容延钊如此安排,谁都听得出有滥用帅权之嫌。

  “李将军此言何意?莫非是认为本帅畏缩?”慕容延钊咳了两声,不动声色地说。“没想到本帅的高风亮节,反倒被李将军误会了。如此部署,谁人看不出本帅是想把头功让给李将军?”

  “为朝廷攻城略地,末将绝不推托,这一点请慕容大人放心。只是末将觉得尹、王等将军初到襄州,以劳师而袭远人,恐怕与兵法大不相符了吧?再说襄州兵养了几年,又出自慕容大人亲手调教,如今万余精兵只充殿后,也不合于朝廷用兵之意。”李处耘心中不平,他刚想指责慕容延钊蓄意拥兵,用心叵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照李将军的意思,是想让襄州这群乌合之众去打头阵?那岂不让敌国笑我大宋无人?”慕容延钊话里带着讥讽。

  李处耘被这话一激,血直往头上冲,干干脆脆地说:

  “好吧,末将愿意身先士卒,慕容大人冷眼旁观就是了!”

  “如此甚好,还望李将军不可心怀二志。”也不等李处耘再辩,慕容延钊又道:“列位将军按部署准备,不得有误!”

  李处耘冲出帅帐,走了很远,尹崇珂赶了上来:

  “李将军不必动怒,军令如山,我等也只好遵从。”

  李处耘咽了口气,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些,对尹崇珂说:

  “这个慕容延钊久蓄不臣之心,他今天如此安排,是想用我辈的尸骨填平荆湖南北,他却用襄州精兵坐收渔利,再与朝廷分庭抗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现在看来,我等也不妨将计就计。你暗中与各位将军通通信息,一旦慕容延钊有反迹萌发,我等要毫不手软,将其全歼!”

  “李将军的意思崇珂明白,可慕容大人如今患了肺疾,身体虚弱,他纵然有叛逆之心,也未必有此气力了吧?”

  “别傻,此辈老贼,只要一息尚存,就不会改了本性!”李处耘坚持己见。又凑近尹崇珂耳边悄悄地说: “下面的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梁延嗣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臣,为了避开嫌疑,他坚执请求与高继冲的叔叔高保寅一同赴荆门,到宋营犒师。

  荆门在江陵以北一百多里,只有两天的路程。按高继冲的安排,梁延嗣和高保寅带着大批粮酒,很快来到荆门慕容延钊和李处耘的大营,叙礼之后,李处耘直截了当地问:“军情紧急,借道江陵之事,高节帅答应了没有?”

  “贵军为敝府徼福,敝府岂有拒绝之理?”高保寅恭恭敬敬地答道。“只是江陵士民安静已久,一听说大军路过,人心惶恐,大有空城逃亡之势。高节帅让下官与二位将军商量,能否绕开江陵,从敝府东境进入湖南?”说完,他偷眼瞅瞅慕容延钊,因为他知道慕容延钊是都部署,李处耘只是个监军使。

 
 
 
  慕容延钊还没来得及开口,李处耘抢先说道:

  “没想到江陵人如此胆怯!”

  “久无兵革,士民自然有些惶惶。”高保寅一脸的无奈。

  李处耘也不管慕容延钊想说什么,既然先锋由自己充当,只能凭自己的本事与荆南人斗智斗勇了。从高保寅的话里,他感觉出了高继冲的软弱。为了进一步弄清虚实,他要再试探一下。

  “荆南不是也有军队吗?还怕我们搅扰不成?”

  “敝军寥寥,岂敢与大宋雄师相提并论?”高保寅本想恭维慕容延钊和李处耘,无意中却给李处耘递过了一个信息: 荆南人无心为战!其实荆南人日子过得苟且,几个月前他出使江陵时就有感觉了。他现在只想用最小的牺牲拿下荆南,因为荆南只是他要走的第一站,更大的战斗应该在第二站湖南。

  慕容延钊瞪了李处耘一眼,突然又费劲地咳嗽了好几声。他起身出外,吐了一口痰,不料痰里全是血!这几天他一直觉得浑身乏力,再加上李处耘故意抢风头,心里憋气,索性不再理他们。

  李汉琼跟了出来,瞅见地上的痰血,惊问道:

  “元帅病重了?”

  “没什么打紧。”慕容延钊摇了摇头。“扶本帅回去。”

  厅里的李处耘正在动脑筋。高继冲真是个可怜虫,大军兵临城下,尚且如此推托,也不想想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但眼下他也不想硬逼,略一思忖,说道:

  “二位鞍马劳顿,稍事休息,本监军设宴招待你们。”

  “不敢不敢。”高保寅连连推辞。“我等还急着回去复命呢。”

  “急什么,都是一家人,就不必再说两家话了嘛!”李处耘不容他往下说。“怎么样?二位先随我到大营散散步?”

  李处耘是想演一出齐桓公伐楚陈兵自炫的老戏,却也正合了高保寅想打探宋军虚实的意图。

  先头部队包括李处耘自带的两千禁军和尹崇珂、王侁各一千五百人,还有从慕容延钊那里拨来的三四百人,这几百人是慕容延钊为堵住李处耘的嘴临时调集的,他的主力大军现在正慢慢地往荆门行进。李处耘带着高保寅、梁延嗣二人先检阅了禁军,又信步来到尹崇珂营前。

  观兵之后,李处耘派人将高、梁二人送回大帐,又对尹崇珂交待了几句,才匆匆赶回。

  宴会场面很大,除慕容延钊因病未赴之外,其余尹崇珂、王侁等十多位将领都来了。李处耘先敬过高、梁之后,众将校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说话间饮过六巡,众人都有些面红耳赤。

  高保寅又敬了李处耘一盏,说道:

  “我家少帅请贵军沿东路入湖南的事,李将军同意了?”

  “见到你们真高兴。”李处耘显得有些醉态。“今天只管饮酒,不说军事。干!”

  梁延嗣也站起身向李处耘敬酒,话里有话地说:

  “我家少帅只是有此意向,李将军意欲如何,我等一定如实回禀。”

  其实李处耘并没有醉,他是个酒席上的老手,看起来他饮了不少,实则大部分的酒都浇在地上了。他听出了梁延嗣话里的意思,也把准了高继冲的脉。这一回真的咕咚咕咚把酒饮下,随后摇摇晃晃,歪倒在几上。旁边坐着的尹崇珂和王侁见状,急忙上前来扶:

  “李将军,李将军。”

  见李处耘如同稀泥,尹崇珂无奈地朝高保寅和梁延嗣摊开双手: “醉了。”

  “啊?”李处耘身体扭动了一下,“谁……谁说我醉……醉了?我还要陪高……高大人喝。”

  “李将军,我扶你歇息去吧。”尹崇珂拽起李处耘。

  李处耘勉强睁了睁眼,硬着头皮说: “也好,明……明天我再陪。王……王侁,高大人和梁大人还没尽兴,你陪着再……再饮!”

  “我等也告辞了。”高保寅见状,正好逃席。

  “别呀!”王侁一把将高保寅按下。“李将军是个好客的,你们喝不痛快,明天他要责怪末将。”

  江陵军府里,高继冲火急火燎地等着高保寅和梁延嗣回来,隔半个时辰就派逻卒前去打探迎接,可只有去的,没有回的。已是深夜了,高继冲不时问身边的孙光宪:

  “什么时辰了?什么时辰了?”

  孙光宪也不断地向他报告。

  “真急死人!”

  “少帅不必着急,下官推测,不过就是这两种可能: 一是绕道边境,二是直扑江陵。不论如何,下官力保少帅无虞。”

  “你保得了吗?”高继冲哭丧着脸问。

  “大帅大帅大帅!”还没等孙光宪回答,一个小校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扑倒在地。

  “出什么事了?”

  “李璟威将军自刎了!”

  高继冲大吃一惊,不知所措地看看孙光宪。

  孙光宪虽然也感到很意外,但很快镇定下来,安慰高继冲说:“少帅,这是好事,少了一个败事的祸胎。”

  “你这是什么话!”高继冲大怒。

  “少帅息怒,下官说的是实话。少帅不信,天明必见分晓。”

 
 
 
  五鼓刚过,终于回来了几个逻卒,一脸的惊慌失措:

  “大大大帅,宋兵已经到了城西!”

  “啊!”

  “少帅快些穿戴齐整,到城西迎接宋军!”孙光宪对此早有思想准备。“来人,来人!为少帅备马。”

  高继冲一点儿主意也没有了,只好懵懵懂懂地听从孙光宪的摆布,骑马出了城门。走了十来里路,天色渐明,远处大道上,李处耘、尹崇珂率领着几千宋兵,威风凛凛地等在那里。

  高继冲下马见礼,李处耘也跳下马来,拱了拱手,一副十分亲热的样子:

  “感谢少元帅亲自来迎,本将军遵从高保寅、梁延嗣两位大人之意,先来江陵。”

  “他们说让将军深夜前来?”高继冲一脸惶惑。“他们人在哪儿?”

  李处耘轻松一笑: “他们都喝高了,还在荆门睡着呢。”

  醒悟过来的高继冲扭头一看,大队的宋军已经绕开他和李处耘,朝江陵城里开进了。李处耘叫住尹崇珂:

  “传本将军的命令: 任何人不得惊扰江陵百姓。有违令者,斩!”

  高继冲与李处耘并辔回到江陵城时,全城已非他所有。来到府署,高继冲毕恭毕敬地请李处耘、尹崇珂坐定,自己回到后厅。不大工夫,他裸袒一臂,双手捧出节度使印,后面的孙光宪拿着荆南一境的全图,跪倒在地。高继冲带着哭腔说道:

  “荆南节度使高继冲向大宋皇帝陛下献上三州十七县之地!”

  李处耘得意洋洋地走上前来,一手抓起官印,一手拿过地图,递给尹崇珂。

  很快,李处耘把荆南原有的两万多兵马分做三指挥,统统收到自己帐下,又安排尹崇珂驻守江陵,迎候慕容延钊。

  还没等李处耘往南开拔,尹崇珂来到府署,皱着眉头对李处耘说:

  “李将军,有件事本不想烦劳你,可末将又实在不敢自作主张,还是请李将军定夺。”

  “什么事?”

  “慕容将军麾下有个军校深夜入宅调戏民女,女家四处投告,弄得满城风雨,将军看如何处置。”

  “有这等事?谁干的?”李处耘勃然大怒。

  “此人名叫司义,听说从前是慕容大人的马夫。”

  “马夫?”

  “李将军打算怎么处置?”

  李处耘没有说话,他觉得这事有点难办。倘若是自己所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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