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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凤栖宸宫-第61部分

小说: 凤栖宸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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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你会知道。”南宫渊唇角轻扬,神色温煦若春风。先他尚犹豫,觉得战役杀戮太过残忍,但近日深思,时事迫人,战火不可避免。但愿战争是为了更长久的和平。
  
  “玄门还剩下多少弟子?”路映夕脑中迅速思索,,玄门弟子不仅擅武识医,更深谙奇门阵法,如果能够坐镇沙场,必可以一敌百。
  
  “约莫五千。”南宫渊没有隐瞒。
  
  “五千?!”路映夕震惊,“不是曽经遭受了重挫吗?”如若这五千人皆是精英,足可抵几万人马军队。
  
  “受重挫是十几年前的事。这些年来,师尊又培育不少人才。”南宫渊语声渐低,甚是感叹,“映夕,我瞒了你许多事,抱歉。”
  
  路映夕定了心神,沉声问道:“师父,玄门背后,是何人掌控?”
  
  南宫渊轻叹:“你天性聪慧,应该猜到,有人暗中培植力量,妄图称霸天下。”
  
  “难道是师祖?”路映夕皱眉疑道,“但就算这五千玄门弟子个个本领非凡,也不足以占地称雄。”
  
  “师尊去年巳经过世。”南宫渊黑眸沉淀了光泽,平淡道,“现如今玄门掌门是我。”
  
  路映夕定定看他,在黑暗中他的眼眸清幽如潭,但却似有锋芒暗闪,坚毅而淡定。
  
  “师父,请告诉映夕,你有何计划,想要达成怎样的目的。”她轻声但郑重地说道。
  
  “玄门受惠于皇室,亦是受控于皇室。”南宫渊只是这样答道。
  
  路映夕抿唇思忖,皇室是指邬国皇室?抑或别国?
  
  “映夕,你下来太久,该上去了。”南宫渊温言催她离开,笃定地再补上一句,“相信我,再也不会害你陷入为难境地。”
  
  玄门之事令路映夕深受震慑,故而没有思量他话里的深意,怔然地折回地面。
  
  堪堪打开寝门,走出透气,就闻太监一叠声的通禀:“皇上驾到──”
  
  她凛了神,抛开脑海里的思绪,迎上前去,盈身欠礼。
  
  一挘鸸蟮拿骰粕庸访牛叛畔蛩呃矗⒌溃骸盎屎笪扌杈欣瘛!
  
  路映夕觑他一眼,暗觉怪异。虽然他神情如常,但眼神中夹杂阴鸷的戾气,是谁招惹了他?
  
  皇帝不看她,往庭院走去,径自往青藤秋千上一坐,道:“有劳皇后。”
  
  路映夕心下觉得奇怪,但也未询问,走去他身旁,轻推动秋千。
  
  皇帝迎风闭目,微凉清风拂动他额前的黑发,别有一种慵懒俊美的风采。
  
  路映夕侧望着他,却觉这种慵懒之中蕴含不易察觉的凌厉。
  
  “停!”皇帝蓦地出声,睁眼转文看她,目光灼灼,似痛似恨。
  
  “皇上怎么了?”路映夕诧异问道。
  
  “蕊儿死了。”皇帝语调无波,惟独眸光阴沉森寒。
  
  “小帝姬?”路映夕惊了一跳,难以置信。
  
  “今早蕊儿毒发,全身发紫,口中吐着白沬,不断地抽搐,死状凄惨。”皇帝一字一顿地道,嗓音因压抑而格外低沉。
  
  “皇上认为是臣妾下毒?”路映夕定神望他。
  
  “有一再有二,也不足为奇。”皇帝没有下定论,但矛头巳指向她,“平素极少人去蕊儿殿中,只有你必须常去。”
  
  “臣妾前去,是为了替小帝姬解毒。”路映夕不气不怒,平静说道。她对小帝姬下的是慢性毒,需要好生调理才可褪尽毒素,这两日她得闲,所以便去得勤了些,就因此而要定了她的罪么?
  
  “朕问过当值的宫婢,昨日晚膳后你去看望蕊儿,喂她吃药,之后蕊儿便就寝入眠,壐无旁人来过。”皇玫挠锲练g带冷,有条不地道。
  
  “小帝姬所中何毒?”路映夕保持冷静,自辩分析道,“虽然臣妾最有嫌疑,但并不足以定罪。如果有人要害帝,姬也可将毒药掺入食膳茶水之中。何况,若是臣妾所为,臣妾未免太蠢,在众人皆知的境况下亲自下手。”
  
  皇帝冷冷勾唇,自秋千站起身,立于她面前,极缓慢地说道:“皇后能言善辩,朕早巳领教。朕不会冤枉无辜,但若让朕查出是谁索了蕊儿的命,朕必会将其处以极刑,不管其人是何身份。”
  
  语毕,他举步顾自离去,背影修长挺拔,却似乎透着拒人于千里的孤寂气息。
  
  路映夕安静目视着,不由叹息。那可怜的小女孩,虽贵为帝姬,却坎坷不幸。在生时,智能低下,痴傻无知。去世时,爱毒发之苦,死状惨然。她短短的一生,不曽享受过帝王家带给她的荣华快乐,却承受了帝王家的复杂暗涌。而慕容宸睿,其实他正悲恸着吧?



第十一章:山雨欲来 
 
  
  路映夕没有坐以待毙,在皇帝走后立即前往帝姬寝殿。如果这就是师父所说的劫数,那么她要全力以赴为自己辩白。她要证明给师父看,人定胜天。

  可是她才到了帝姬寝殿,就被人拦下。殿外一排带刀侍卫严守,几名检验使匆忙进出,仗势森严。
  
  “皇后娘娘。”远处一人缓缓走来,身形消廋,眉目清冷。
  
   “韩淑妃?”路映夕讶异,疑问道,疑问道,“为何韩淑妃会来此?”
  
  韩清韵施礼,而后驻足石阶前,举目望向殿匾,眸底似划过一丝黯然。
  
  “韩淑妃,莫怪本宫言语直接。眼下非常时,刻你来此悼念小帝姬,恐怕会招人怀疑。”路映夕凝眸细看她,暗自端详。多日不见,她清瘦不少,面颊有些凹陷,愈凹显了一双美眸漆黑圆大。自上次议政殿和审之后,她是否想通透了,抑或益发钻进了牛角尖?
  
  “清者自清。”韩清韵平静回道,垂下了眸子。
  
  “韩淑妃,请借一步说话。”路映夕忽然想起,韩淑妃曽经有孕,然则却是一场空欢喜,她可是因为分外喜欢孩而来此感怀?
  
  “皇后娘娘客气了。”韩清韵轻颔首,随她往静僻石径走去,边行边道,“清韵从前冥顽不懂事,幸得皇后宽容海涵,清韵往后定会安分守己,不再强求。”
  
  “嗯。”路映夕应了一声,未置可否。也许她此话出自真心,但人总是可能犯错,难保将来她不会有想不开的时候。
  
  “皇后是有话要问清韵?”行至无人树荫下,韩清韵停住了脚步。
  
  “你可知宫中何人不喜小帝姬?”路映夕没有迂回,开门见山问道。
  
  “因无利益冲突,理应不会出事。”韩清韵皱了皱秀眉,似亦是苦思不得其解。
  
  “没有利益之争,却未必没有阵年旧怨。”路映夕低叹。她心中怀疑姚贤妃,但并无证据,难下论断。
  
  韩清韵动了动嘴唇,迟疑片刻,低低说道:“‘她’虽不喜林德妃,但对晚2孩童,应无怨恨。”
  
  路映夕眸光顿锐,绽出清冽光芒。
  
  韩清韵微低着头,継续低声道:“韩淑妃有心,本宫先且谢过。”话落,未再多留,扬长离去。
  
  韩清韵目送她,无声叹息,复转头眺望帝姬寝殿,心中隠隠抽痛。她十分喜爱孩子,曽经以为能够为心爱的男子诞麟儿,可谁知竟是镜花水月。以后,她还有机会吗?皇上巳许久不曽宠幸过她。
  
  ……………………………
  
  路映夕并未宣召沈奕,而是返回凤栖宫,卧榻小憩。韩淑妃有意引导她,不知背后是否有陷阱。不过沈奕此人,确有奇怪之处。他似乎听命于姚贤妃,未知他们是何关系,难道他也是修罗门的弟子?
  
  脑中思索着,混混沌沌地渐入梦乡,突然感觉背脊发凉,刹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皇上?”她捂胸口坐起,怔怔看着。
  
  皇帝半蹲在榻前,双手停滞在半空,俊脸上僵着一挘限沃
  
  路映夕定了定神,顺着他的视线底看,亦僵住。
  
  “朕到后花园走走。”皇帝蓦地站起,全然不看她,疾步走出了内居。
  
  路映夕盯着榻上的绣花锦毯良久,轻轻起身,清洗更衣,再亲手换了染,血的锦毯。方才皇帝是想抱她至凤床,还是想为她换衣?
  
  想着,她不由微笑。不知何,他好像总是不愿吵醒她,故而蹑手蹑脚,鬼崇似做贼。堂堂一国之君,倒是委屈他了。
  
  唇畔的笑容没有停留太久,慢慢就敛了去,她的葵水如期而至,不知是避孕汤药之故,还是受体内寒毒影响。虽然现在担心有点过早,但她总隠约感觉不安。寒毒盘踞体内愈久,以后她孕育子嗣的机会就愈小。
  
  换好于净的衣裙,她慢吞吞地走去后花园。
  
  刚入拱形园门,就见皇帝坐在花圃旁的石桌边,而他身侧一个清美女子盈盈侍立。两人原本正在轻声交谈,见她出现,就即刻止了声。
  
  “皇上。”她走近,欠了欠身。
  
  “栖蝶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凤安。”一旁的栖蝶温驯垂眸,曲膝行礼。
  
  “栖蝶,你先退下。”皇帝淡淡开口,难辨情绪。
  
  “是,栖蝶告退。”再次恭敬行礼,栖蝶才袅袅离去。
  
  见她走远,路映夕温淡道:“皇上今日一再驾临臣妾宫中,实乃臣妾荣幸,未知皇上是否循例也查问了栖蝶婕妤?”
  
  皇帝低哼一声,站起身与她平视,微愠道:“若是你有怀疑之,人,就直说,莫要拐弯挘恰!
  
  路映夕抿唇不吭声,心下却是诧异。他似乎很烦躁,掩藏都掩藏不住。之前他来问罪,尚能压抑痛心悲伤,现下何故不能冷静?
  
  皇帝的眉宇间渐渐阴沉,瞳眸中幽光一闪再闪。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诅咒的人,无法拥有子嗣。先前是因为寒毒在身,现在却是因为无心碰别的女人。而他想要的女人,偏偏是不可孕育皇嗣之人。
  
  “皇上,小帝姬的事,可有眉目了?”沉默许久,路映夕才轻柔出声询问。
  
  皇帝摇头,目光又暗冷了几分。他原本有些怀疑栖蝶,因两国暗中巳撕破脸,但是刚才一番试探,未见她有何异状。照此看来,仍旧是路映夕嫌疑最大。
  
  路映夕静静注视他,不再多问。宫闱之中,有多少诡异不明的事最终都憋着那口浊气,一生无法吐出。
  
  “可知朕为何中了寒毒?”皇帝忽然启口,语气幽远沉凝。
  
  “臣妾不知。”皇帝低沉了嗓音,徐缓道:“当年众皇子为了争夺皇权,无所不用其极,没有人念及同根生的情份,只想着诛之后快,朕也不例外。因为朕若退一步,对方就会逼近十步。朕初初登基之时,三皇弟谋反逼宫,朕便是在那时中了寒毒。”
  
  “后来叛党伏诛,处以极刑?”路映夕轻声问。
  
  “将三皇弟幽禁。”皇帝的声音愈加低,似带着沙哑的深沉,“朕本想留他一命,但知晓寒毒厉害之后,朕下了狠手。或许是孽太深,多年来朕日日服药,但也只能控制住毒性,无法根除。直至你为朕渡了毒。”
  
  “一将功成万骨枯。”路映夕心生慨然,叹道,“权贵之家,处处是战场。”就连那与人无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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