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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英国诗坛的两位巨人-拜伦和雪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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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游记》第三章以及诗剧 《曼弗瑞德》。

  就象浪子恰尔德的一生传奇经历总是伴随着女人一样,诗人拜伦同雪莱的相识缘于与一个女人的浪漫恋情。

  原来,在拜伦出国之前,他接连收到一个匿名女子的情书,要求与他见面。当时诗人正处于英国社会舆论的四面围剿之中。他起初以为是圈套,没有理睬。后来那女子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名字。她在信中写道:“我不期望你爱我,我亦不值得你爱……你反对下面的计划吗?星期四,一同到市外十里的地方去。在那儿我们将自由自在,无人知晓。第二天就可以回来了……   ”在读到随后一封更具体的信时,拜伦终于动心了。他们共度了一个夜晚。这个大胆的浪漫女子名叫克莱尔·克莱尔蒙特,她是雪莱的妻子玛丽·葛德汶的异母姐姐;而拜伦的私生女阿利格拉,就是她与拜伦短暂感情的收获。

  对并没有根除贵族恶习的拜伦而言,与克莱尔的那一夜不过是逢场作戏,满足好奇和寻求刺激而已。他对克莱尔毫无恋情,事后也就忘得一干二净。当他下榻日内瓦湖畔的旅馆时,他才大吃一惊地发现,那个姑娘早就在此等着他了。同她在一起的就是她的妹妹玛丽和妹夫波西·比希·雪莱。在她的介绍下,他俩相识了。

  在日内瓦重新见到克莱尔,这使拜伦满心不悦。但这种不快在与雪莱的频繁交往中消失得干干净净。

  孰瑜孰亮

  猩猩惜猩猩,英雄识英雄。三年前,雪莱在《麦布女王》出版时曾赠给拜伦一部,但他们的交往亦仅此而已,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尽管如此,共同的坎坷际遇,同样的杰出才华,对传统和专制政治的同仇敌忾,对被压迫被奴役民族的一致同情和对独立、自由及人类理想境界的共同向往,使他们一见如故,顿成知己好友。

  雪莱此时尚未成名,但拜伦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一个伟大的天才诗人。他甚至因感觉到对方比自己更富于才华而有时不免露出一丝嫉妒和小气。但更多的时候,他却深深为雪莱的坦荡胸襟、真诚的品质、高尚的人格和为人类幸福理想而奋斗的明确信念所吸引。这是他生平碰上的第一个内心与外表完全一致、人格精神完美无缺的人。雪莱也曾经历过坎坷的童年,酷虐的家庭,痛苦的失恋和失败的婚姻,受到反动政治和法律的压迫;但他并没有拜伦式的那种孤独和阴郁,他象天使般的美丽和纯洁。拜伦几乎被这位比自己年少四岁的天才征服了。他们一起荡舟湖畔,周游城邑;一起讨论人生,讨论自然。如果说雪莱惊赞拜伦的天才而打心眼里敬重和服膺他的伟大,那么拜伦则更多地接受了理想主义者雪莱精神上的影响,汲取了后者的无神论思想和宇宙人生观念。

  数年前,他还写诗大骂华滋华斯;而现在,部分由于雪莱的引导,部分因为置身于这种乐而忘忧的湖光山色之中,他逐渐地领略了华滋华斯诗歌的神趣,从而在他自己的诗剧 《曼弗雷德》中出现了类似的主题旋律。在拜伦的《恰尔德·哈罗尔德游记》第三章和《曼弗雷德》以及后来的《该隐》中,不少地方都受到雪莱思想的启发和影响,有的地方就是听取了雪莱的意见后改写的。没有雪莱,很难设想我们今天还能读到拜伦的那些最受人推崇、最精彩的诗歌章节。没有他俩的相识,更难设想我们能读到那煌煌大著《堂璜》。前面第二节我们曾提到,正是因为雪莱的及时鼓励和支持,拜伦才得以将那已经中辍的《堂璜》续写下去。

  两位诗人一同参观了锡雍古堡——那只是日内瓦湖畔蒙特勒附近的一块岩石。十六世纪瑞士的一位爱国志士庞尼瓦曾被囚禁在古堡中达六年之久。拜伦用小刀在牢壁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据说,今天去游览古堡的人们仍然能看到诗人当初的题名。他们都为这位为民族自由而战、饱受专制迫害的志士的英勇事迹而激动不已。回来后,拜伦在一夜之间写下了那著名的长诗《锡雍的囚徒》,而雪莱则写下了《思想美的赞美诗》。那年六月至九月间,拜伦还写下了 《普罗米修斯》、《梦》、《黑暗》、《勒德派之歌》等重要诗作。

  诗人间的相处是极为融洽的。不过,拜伦对雪莱的那位千里迢迢追赶而来的姨子克莱尔却没有那般友善和温柔。拜伦对女人有着类似德国哲学家尼采的那种观点。他曾受过女人的欺凌或欺骗;因此,他以恶意的鄙视和仇恨来报复几乎所有的女人 (除少数几个例外),不管她们是否真的伤害过他。在受到他的恶意对待的女子中,克莱尔当然不是唯一的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却是相当无辜而受害很深的一个。在日内瓦湖畔的那些日子里,她每天傍晚上山去拜伦的家,第二天早上下山回到雪莱的住宅。她为拜伦抄写《锡雍的囚徒》、《恰尔德·哈罗尔德游记》第三章;同时也满足拜伦的情欲。她现在已有孕在身了,拜伦对她也已厌倦了。他极力对她冷淡,并想尽办法逼她离开。心地善良而纯洁的雪莱实在看不下去了,但在这件事上他没有办法影响拜伦。

  8月29日,雪莱夫妇带着克莱尔悄然离去。拜伦顿时觉得一身轻松。他庆幸此事“终于了结”。他写信给奥古斯塔为自己辩护:“我未曾热恋,现在也不会对任何人有爱情。但当一个女人跋山涉水八百英里前来使我摆脱独自苦思冥想的大道理时,我不能完完全全地对她扮演禁欲主义的角色……”他骨子里是贵族的本质,极为看重门第出身。尽管他为被压迫的民族鸣不平,但他却缺乏雪莱那种真正的平民意识。他只是居高临下地将平等独立等等恩赐给他们。因此,对于出身微贱的克莱尔,便只是成了他发泄性欲的对象,而毫无情感可言。1817年1月,当克莱尔生下了他和她的女儿阿列格拉后,拜伦惟恐孩子受到不良教育,径直将女儿带到自己身边;他甚至剥夺了克莱尔的教养权,不顾其苦苦哀求,硬将幼小的女儿送入了修道院。女儿五岁时就夭折了,死在修道院里。这未必不是拜伦的过错。因此,当马克思从政治观察的角度说出下面的话时,不能说没有一定的理据:

  拜伦和雪莱的真正区别是在于:凡是了解和喜欢他们的人,都认为拜伦在三十六岁逝世是一种幸福,因为拜伦要是活得再久一些,就会成为一个反动的资产者;相反地,这些人惋惜雪莱在二十九岁时就死了,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革命家,而且永远是社会主义的急先锋。

  《曼弗雷德》

  八月里,英国诗人马修·路易斯来看望拜伦。他把歌德的《浮士德》念给拜伦听。容易激动的拜伦真正激动起来了。浮士德的苦闷和追求,与魔鬼靡非斯托非勒订立的契约,还有与玛甘泪的悲剧,这些不正是他自己所非常熟悉的么?于是,一个只属于他的骛傲不驯、铮铮铁骨的叛逆男子汉形象,在拜伦的笔下产生了——这就是他的杰出诗剧《曼弗雷德》的同名主人公。曼弗雷德是孤身住在阿尔卑斯山中的一个封建领主。他富有,博学;但因为犯罪而受到灵魂的煎熬。他借用秘术从宇宙的各个角落召来各种精灵,要求他们帮助他忘却心中的一切。但精灵们告诉他,他们能够给予他所有的一切,但是他要求“‘忘却’——忘却自己的力量”,却在他们的权限之外。诗剧中显然有着诗人自身经历的影子。曼弗雷德的苦恼就是他自己的苦恼,那位该诅咒的女人是分居的安娜贝拉,而那位他失去了的女子,就是可爱的奥古斯塔。最后,曼弗雷德拒绝了修道院院长的说教和魔鬼们的诱惑,勇敢地面对自己的死亡。他对自己说:“只有我自己才能毁灭我自己。”仿佛是谶言,诗剧的作者最后也为自己选择了走向死亡的道路。

  这年十月,拜伦和他的好友霍布豪斯及仆人乘座一辆六匹马拉的拿破仑式马车,离开瑞士,前往意大利。他们首先抵达北意大利的首府米兰。短暂的逗留期间,他见到了拿破仑的前秘书德·别尔。别尔讲述了关于拿破仑的许多轶事,这使素来崇拜那位英雄的拜伦大饱耳福。随后,他们离开米兰,最后到了水都威尼斯。

  如诗如画如音乐般美丽浪漫的威尼斯使拜伦得到了他期待已久的欢悦。他爱小船里的昏暗的阳光,爱大运河的沉默,爱市内的古堡荒墟,爱那忘我陶醉的狂欢节。他还爱上了一个结了婚的二十二岁的威尼斯女人。似乎存心要刺激国内那些伪善的道德家们,他在给出版商墨瑞的信中大肆渲染自己的恋情,称为“阿尔卑斯以南最幸福的一对”。

  他尽情地享受和体验人生。每天上午,他去亚美尼亚人的一个教堂向僧侣们学习亚美尼亚文;下午,则渡海到利德岛上,与朋友们骑马逗风。在饮食方面,他仍然保持多年来的习惯。为了保持体形,他不进晕食,不饮酒料,只吃少量的饼干和蔬菜水果,喝苏打水。他喜欢热情而漂亮的意大利女子,女人们如走马灯似地在他身边旋转。

  狂欢是为了寻求刺激,冲淡痛苦。如果说诗剧中的曼弗雷德没能获得“忘却”的痛苦神力,生活在威尼斯现实中的拜伦却在疯狂的迷醉中得到了暂时的心灵慰籍。他在给奥古斯塔的信中写道:“这一个月里,我心情平静,而且充满了爱。过去两年间那个几乎使我发狂的有道德的魔鬼米尔班克不断将我拷问所产生的痛苦,现在也不象以前那样折磨我了。”

  结识革命党人

  在意大利,拜伦一住就是七年。头三年中,除了为写《恰尔德·哈罗尔德游记》第四章而短暂地去罗马实地考察以外,他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在威尼斯以上节描述过的方式度过,只到他邂逅那位此后为他的生活重新带来生机的特瑞萨。

  许多社会都是这样,表面上的浮华掩盖着内里的黑暗,都市的繁荣建筑在底层人民的痛苦的脊背上。当时的北部意大利正在奥地利帝国的铁蹄下呻吟,普通百姓深受异族统治欺凌和本国贵族阶级压迫的双重痛苦,人民的愤怒如墓地磷火般四处浮现。正如诗人所说:“全国就象子弹上膛的枪,许多手指头都在移动,想扣动枪机。”

  在认识特瑞萨以前,拜伦已经同当时广布意大利全国的秘密革命组织“烧炭党”有过接触和联系。自他走进成人社会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在用他的诗歌和言辞呼唤着自由、独立,为反对专制压迫而呐喊。在外出漫游的日子里,他一刻也没有忘记他为之奋斗终身的这一使命。他沿途不断朝拜那为反抗压迫、争取自由而斗争的革命志士的遗迹,从中汲取鼓舞斗志的营养。在日内瓦湖畔,他参观过关闭庞尼瓦的牢狱;在滑铁卢战场,他去凭吊那使欧洲封建君主们恨之如骨的失败了的英雄;到意大利后,他曾求得威尼斯地方当局的同意,去当地一座关禁死囚的地下牢房蹲了一夜,体味失去生命自由的痛苦;在米兰的短暂停留期,他跟当地的爱国志士和反对奥地利统治的知识分子频繁来往,在他们的秘密碰头地点斯加拉剧院的一个包厢里,一起讨论意大利的命运和前途。在去罗马的路上,他又特意绕道费拉拉,拜谒诗人塔索被幽闭七年的地下室,写下了著名的《塔索的哀歌》。

  眼前对烧炭党人谋求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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