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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新西游记 作者:海诚-第26部分

小说: 新西游记 作者:海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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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精,师兄也有法子叫他一双大耳朵,张嘴就哼哼!”文殊朝惠岸、韦驮道:“你俩听见了么!若日后佛祖怪罪下来,我就道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唆使我干的!”遂驱青狮降下云端。暂且不表。
  观世音与惠岸、韦驮再行半个时辰,见一座高山,耸入云霄,山顶霞光万道。观世音道:“此乃镇压妖猴之莲花五行山——我去劝善,为那金蝉长老寻个高徒!”两位护法神也要跟随,叫观音菩萨止住道:“你俩且在云问驻着,那猴头见了我没准会哭哭巴巴的,休臊了他!”两神不信,道:“那厮心狠皮厚,焉肯流泪?”观音道:“敢与我打赌否?”两个知观音未卜先知,又不敢赌。
  观音一抖缰绳,骑金毛狐下到山脚下,见那孙猴子蔫头蔫脑,似睡非醒,謦软一声。孙猴睁开眼,惊喜道:“那不是观世音大姐!那是骑了个甚怪物?
  ——怎想着来看俺,真非日头从西边出了!”观音看金毛讯见了悟空,直鸣呜,往后退,抚头道:“莫怕,莫伯。他在山下压着哩!”转首笑微微道:
  “一别便是五百年,大圣一向可好?”说得那孙猴眼圈儿发红,扑籁籁滴下泪来,“不瞒大姐菩萨,这五百年风霜雨雪,老孙倒不在话下,只是连一个相知的人,都未来看俺一眼。着实孤寂!”观音安慰他一番,起身要行,悟空道:“菩萨何往?”观音道:“日头不是从西边出,我却是从西方来的——佛祖要我去长安寻个取经人,去那灵山求回大乘三藏真经。”悟空问:“却有主儿没有?”观音道:“有,有!是那十世修行的金蝉长老,现名玄奘,正在长安弘福寺修持。”悟空道:“老孙去昆仑山学道还吃了千般苦,遭了万般罪,那凡夫俗子如何行得西行之路!”观音道:“却不要你瞎操心,佛祖早料到了,嘱我等与那取经人寻三个徒弟——普贤去寻流沙河的水妖,文殊去找个老实巴交的猪精,却令我寻个机灵的、云步快捷的、神通广大的,端的难为死人!却何处寻!”
  悟空道:“不知这徒弟是白当还是有酬劳?”观音菩萨道:“现今哪还有白干的!有上好的酬劳哩!——不管你原来是杀猪宰牛的、当妖为怪的,只要护持取经僧平安到达灵山,便可证阿罗汉果!”悟空闻言忸怩道:“菩萨,你看老孙行不?”菩萨摇头道:
  “不行,不行,实不相瞒,贫僧在如来面前保举过你,如来一听是你,便恼得哼一声道:‘那猴儿,芫荽疙瘩炒蜗牛,盛气凌人带拧劲儿,谁管得了他!’”悟空闻言,忿然道:“这老佛,我又不曾在他手上溲尿,为何还记恨老孙!”观音叹口气道:“你这厮名声坏了, 却也无奈!我去前面看看有无合适的,如无,便回去复命,只叫那猪精、水妖去护持取经僧人罢了!”
  便要走,那孙悟空一迭声道:“菩萨,菩萨,且住一住,听老孙一言,那猪精笨重傻憨,如何能负此大任!那水妖只配在水里折腾,陆上便不行了,怎么着也得寻个像老孙这般能耐的,能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遇魔降妖!”
  观音停住脚步道:“大圣之言也有几分道理!”悟空道:“简直全是道理!——盼大姐菩萨去老佛处再添几句好言,哄得他心转转,却好放俺出了这石牢狱!”观音沉吟道:“帮你说情,倒不难办,只虑恐你这厮顽性不改,放你出来,又给我惹许多是非,到时你一个筋斗云跑得无影无踪,寻不着你,却落下我背黑锅儿!”悟空发誓赌咒道:“老孙那般做,便不当人子!江湖上也坏了名分,请菩萨放心便是!”观世音听了,心中欢喜,面上依旧不露,道:“既如此,我便先应了你,十年之内听音讯!”悟空恼得拍头:”老天神,还要十年!”观音忍不住笑了:“便改为半年吧!——看你怪心诚!”
  悟空连连谢了,又道:“菩萨,你还不乘机放俺出去?脚腿俱压着,却如何与大姐磕头致谢?”观音道:“休赚‘大姐’,先耐下性子老老实实再待几个月。等那取经人来,认他做了师父,自然会救你出去!”悟空连连应诺。
  观音劝化了悟空,又乘金毛犼,起在半空,同那惠岸、韦驮会合,道:
  “那猴头垂泪没有,可看清楚了?”两个钦佩不已。便重登路程。过了玉门关,不多时,瞧见长安城街衢巷陌、酒楼店铺、宫字殿堂。师徒三个按落云头,寻着弘福寺,皆隐形进去。见冷冷清清,香火不旺。观音叹息一声,遂入圆通殿落脚,待机行事不提。
  太宗皇帝这日晚问在紫宸殿批阅奏章。先见玉门关折冲府都尉遣飞鸟使驰迭的突厥南侵犯疆的紧急军报,不免优虑;又睹巡查使递上的关中、河南、陇右诸道水旱蝗灾、饥民嗷嗷待哺奏疏,愈是烦恼。也是连日疲倦,不觉伏案而眠。那侍立的太监不敢打搅,忙掩门退出。
  俄而,一阵清风拂过,便闻环珮叮当。唐大宗正惊讶,便见一个女菩萨,面如满月,锦襦罗裙,气度万千,手持杨柳净瓶,飘然而至。但行处,烟霞弥漫,麝香馥郁。太宗恍悟道:“天!这不是观音大士?”惊然起立。却见观世音柳眉微整,凤目含嗔,慈悲中呈庄重,俊逸中现威严。那唐王心中敬畏,汗水涔涔。观世音道:“出汗者莫非是唐王李民?”太宗道:“在下李世民,忝居王位!却非李民。”观世音道:“我非观音,为何你一国百姓俱这般称谓?”太宗辩道:“乃是避寡人名讳。”观世音佯怒道:“今日若何?”
  大宗诚惶诚恐,忙拜倒在地,道:“该在下避菩萨!”观音扑啼笑道:“罢了,这也是历代传下来的臭规矩,怪不得你。贫僧前来,却是有话要问陛下。
  请起来吧!”太宗方起身,把龙椅让给菩萨坐了,垂手恭立。
  观世音安坐,拾眼便瞅见案上的奏章,窃喜道:“天助我也!”遂清一下嗓子,道:“陛下忧国忧民,可堪嘉许,然你知何故外寇侵扰、内患丛生么?”太宗道:“寡人不知,请菩萨明示!”观世音道:“你崇道而抑佛,惹恼了三千诸佛,故有此报!”太宗惊道:“如何是好?——只因太上老君人宫为朕法除了作祟之鬼邪,故此感恩??”观世音笑道:“此乃权宜之计,只可保一时平安!当年陛下随令尊灭隋剪寇得天下,冤魂屈鬼多矣!倘俱来索命,万万千千,充街塞巷,老君又能若何?堂堂天尊,总不能夜夜为你守门看户吧?”
  太宗闻言大惊,求观音菩萨赐万全之策。观世音道:“与其扬汤止沸,莫如釜底抽薪!——你闻西方有三藏真经否,可普渡众生,超度亡灵?”太宗道:“或有耳闻,不辨真伪。”观音道:“真实 不虚!若得三藏真经,能解陛下百年心疾,固大唐千载基业!”太宗听了,大喜过望,连连稽首道:
  “朕即选派得道高憎,赴西方取三藏真经!”观音闻言,颔首道:“善哉!”
  拂袂而去。太宗惊梦,见天色微明,便唤太监备辇上朝。
  太宗皇帝乘凤辇,一路警跸,入太极宫。见百官已在监察御史“监察”
  下伫立于钟鼓楼下。须臾,钟鼓齐鸣,朝会时辰已到,百官沿龙尾道鱼贯而入大殿。山呼海蹈毕,分班而立。太宗先道出突厥犯疆及关中诸地灾情,交众卿议策谋略。又道:“夜来朕于梦寐中见观音大士现庄严相,示明我国外患内优滋生,皆因朝廷抑法轻佛之故。因之朕欲遣高僧往西天取三藏真经,种诸善根,普渡众生,以保我大唐社稷平安,江山永固!弗知众卿意下如何?”
  百官听了,议论纷坛,或曰:“陛下英明之举,只怕李老君不依!”或曰:
  “那释门佛圣,也得罪不起!”
  太宗沉吟,见祟玄署令在班,垂询道:“法师以为此事若何?”署令奉承道:“依贫僧之见,陛下遣使求法,乃是天大的功德,无上的善缘!”太宗欢喜,又问:“有何高僧可堪此任?”署令转目一想,禀道:“弘福寺有一玄奘法师,宏才博见,器量渊弘,又上奏文欲西行取经,端的合适!”
  太宗急问:“奏章何在?”老僧官笑道:“却留在小衙中。”太宗便要着人去取。署令道:“也有几月了,不晓得寻着寻不着,但那奏文大意,微臣还记得,愿述与陛下一闻。”遂摇头晃脑诵曰:“??僧玄类发誓西行,求取真经,缘由有二:自释流西来,慧风东扇,译本残缺,讹谬百出,以管窥豹,难概宏义。中士诸师,或迂而乖本,或偏而不即,各执其见,聚讼纷坛。惟有得西方三藏真经,方可正本清源,截伪续真,开兹后学。此乃其一。
  昔时,我生母遭凌辱,含屈而死,竟堕地狱。僧玄奘欲效目连故事,愧无法力。又思中土万家,冤魂多矣!亦须索凭借真经妙典,相信诵颂,才能超脱万干魂魄,注生净土梵国!此乃其二。如此,庶可使我东土法雨常注,善根广播,王公黎首,皆可福荫,宗庙社稷,万世不颓。”
  百官听了,皆道:“好个玄奘和尚!端的有出息!”太宗亦称善;见宰相房玄龄一直沉思无语,乃问道:“房爱卿,寡人所言三事,皆牵系社稷安稳,不知有何良策献上?”宰相胸有成竹,侃侃而谈道:“依臣之见,关中等地夭灾,不过占十道①之二三,可敕令地方官吏,放百姓去丰捻处求食,以解燃眉之急!那突厥犯我,可令守军紧关闭垒,只守不战。亦下许纵放民众出关,以防好究通敌,泄我关隘要冲兵防之密。据臣所知,突厥可汗刚愎自用,盘剥无度,致使众叛亲离,内患不止。陛下可静观其变,俟其内证起时,发大军一鼓而下之。”
  唐王称善,即嘱中书省大监依宰相之言拟撰敕令。房玄龄又道:“至于观音菩萨显化,指点派僧人西方取经一事,窃以为神佛之意不可违逆??”
  言未已,忽昏倒在地。太宗大惊,急令近侍搀扶一厢,又唤御医入朝。大宗下龙椅,趋前看视,见房玄龄牙关紧钳,气息微弱,不觉垂泪道:“爱卿宵衣旰食,劳顿至此,朕有失护鲜恤之过也!”太医已赶来,把了脉,觉气血甚健,好生奇怪。拔银针刺房玄龄十宣之穴,房玄龄幡然醒来,一骨碌爬起来,拜太宗道:“臣适间失态,望陛下宽恕!”太宗道:“爱卿为朕分忧,忒辛苦了,朕许你七日之假,即刻回府歇息去吧!”房玄龄道:“区区小疾,何足挂齿!适间臣说到何处了?”太宗提醒道:“说到遣高僧去西方取经之事??”
  房玄龄嘻嘻笑道:“‘现钟不打,倒打铸钟’,放着《道德》黄卷不读,去千万之遥取甚梵经?这一趟下来,少说十年,便是取来经,那子如蜘蛛爬叉的一般,横看竖瞧不认识,还要请人译经,好生麻烦!又要费三年五载,好时光惧耽搁了。划不来!划不来!”太宗与百官听着俱愣了,太宗道:“爱卿适才还道‘神佛之意不可违逆’,转眼又这般说。却叫朕如何裁决?”那房宰相也不言语,痴痴迷迷,只在班中傻笑。谏议大夫魏证见状,奏道:“陛下‘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好在三桩事两桩有了着落,取经事今日不决,改日再议吧!”太宗无奈,只得令散朝。吩咐太监送房宰相回府歇息,百官各回衙问。
  那房宰相上了轿便昏昏沉沉睡着了。一觉醒来,见日头西沉,已是掌灯时分,夫人、小妾、家人围了一床前,哭哭啼啼的。房玄龄笑道:“哭甚,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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