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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侠盗鲁平奇案-第6部分

小说: 侠盗鲁平奇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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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掉一些小本钱,换到那么多的情报。那也不坏了。”

    石冰猛吸了一口土耳烟,赞美道:“不坏不坏!”

    矮子以惊人的速率,吞完了第八客的三明治,他一眼望到石冰身前的橘汁,还是原封未动,于是他把那只玻璃瓶,很斯文地移到了他自己的身前。

    柜以内,播送出一阵混合的轻倩的笑声。

    石冰眼看这矮子,以一种龙取水的姿态,猛吸着那瓶里的黄色的流液。他又问:“没有别的消息了吗?”

    “还有还有!多着咧!”矮子暂时吐出了他的纸管他说:“前天呢,不知道还是更前天?姚朴庭突然接到了一封信,于是,他又骚扰了起来。”

    “一封信?谁寄的?”

    “你!”矮子暗想:请你不要假痴假呆吧!

    “他知道那封信,是我寄给他的吗?”

    “为什么不知道?他的眼光,精细得很咧。”

    “他接到了我的信,有什么表示?”

    “他恐慌得了不得!——”矮子轩轩眉,轻鄙地说,“真的!法国货的保险箱,有什么用,哪怕德国货咧!”

    “你不要把事情看得太轻易!”

    “必要的话,我们只要玩玩那些二炭氧火钻或是硝酸甘油的老把戏,那也很够了,你说是不是?”矮子挤挤眼扮了一个鬼脸,“所以,他自己也知道,那口法国保险箱,在你的眼光里,是决不会有马其诺防线那样可怜的价值的!因此,他不得不重新动动他的脑筋了。”

    “如果他真这样想,那太重视我了。”石冰笑笑说。

    矮子又把那支细管,送进他的阔嘴;在一种壳壳声中,吸进了瓶内最后一滴液体。石冰向他看看,立刻伸起一只食指,屈作了一个钩形,向柜内的姑娘们弯了几弯,做成一种召唤的姿势。

    那个站在最远的红背心的姑娘,抢先走了过来。石冰伸直他的食指说:“再来一瓶。”

    一瓶冷而黄的流液,随着一张热而红的面孔,一同送到这位赖斯朋的幻影之前,石冰把这橘汁,轻轻推到了矮子的短髭之下。

    矮子望望他这同伴,他把空瓶推开些。他第二度又斯文地,抓着了这满的一瓶。

    他缓缓地说:“昨天,我遇到一个奇怪的经历。”

    “说下去。”

    “就在昨天傍晚,我的那位新认的乡亲——姚朴庭的贴身男仆——他偷偷给了我一个电话,他主人已把那只蓝色的大信封,从保险箱里拿出来藏在身畔。看样子,好像预备要出去了。”

    “哦!”石冰现出了很注意的样子。

    “我的那位乡亲,曾经告诉我:姚朴庭在中国银行静安寺路的分行里,租有一口保管箱,因此我想:那家伙一定是要把这信封,送进保管库中去了。——果真如此,这使我们的下文,比较又要麻烦一点了。你说是不是?”

    石冰弹掉一点纸烟灰,点点头。

    “所以,我一得这个消息,立刻赶到三杏别墅去。”矮子吮咂了一下那支细管,然后这样说。

    “三杏别墅?”

    “这是姚朴庭最近居住的所在。他为养病,新买了这所屋子,地点是在尽丰路的尽头。至于你的信,却是从书宅里面转去的。”

    “哦!说下去吧。”

    “我只费掉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已赶到了三杏别墅的门口。那里有一带高高的围墙,马路对面,一座新添的自警亭,斜对着这围墙的铁门。借着这小小的木亭,正好暂时做了我的掩蔽物。”

    “哦!”石冰弄熄了他的烟蒂,很着意地倾听。

    “不多一会儿,果然,我从自警亭的直角形的玻璃里,望见这家伙从铁门里走了出来。他的态度非常悠闲,装得像无事一样。在门外,他忽皱皱眉站定了步子。他像不甚放心似的,按了按他的西装大衣的衣袋。连着,他从大衣袋里,摸出那个蓝色的大信封,看了一看,再把它塞向大衣袋里。然后他缓缓举步,向大西路那边走去。这情形,我在玻璃里看得很清楚,但那个家伙,却是一无所觉。”

    “他向着大西路那边走去吗?”石冰的眼珠闪着光华。他问:“那你怎么样呢?”

    矮子抹抹他的滑稽的短髭,他举着他的滞钝的眼珠,在来往的人群之中望了一下,他眼望着柜内那些漂亮的姑娘说:“当然,我在十码路以外,立刻偷偷尾随在他身后。——走了约有二十家门面,巧得很!我碰到了小毛毛——那个铁膀子的小抖乱——我向他‘拍了一个电报’告诉他有‘公事’,于是那小子摸摸他的‘粉臂’立刻老远跟在他的身后。”

    第二只瓶又见了瓶底。矮子咂咂嘴,把那只被肃清的瓶子推开些。他继续说下去:“奇怪!那家伙沿着那条大西路,像练习台步那样,一直大摇大摆走了下去。——你知道的,那地方是越弄越冷静了。那时候,天色已将近断黑;路上简直不见什么行人。我当然不肯放松这个机会。于是,我招呼了毛毛,我们像一阵风那样抢到他的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好一个戈林式的姿势!”石冰讥讽似的插口。他又问:“结果怎么样?”

    “那位摆不平先生,很容易被我们摆平。他真识相:他向毛毛的臂膀看了看,立刻,他无抵抗,无条件,而又无奈何地,把他大衣袋内的宝物——那个蓝信封——双手奉送了我们。”

    “这可以称为三无主义!”石冰又冷峭地说了一句。他问:“你曾把这蓝信封,拆开看看吗?”

    矮子掀掀他的扁圆的鼻子,做出了一个很奇怪的表情,忸忸地说:“拆开看过了。你——你猜猜——”

    石冰忽然伸起右手;把四个指头,在口角边上一遮,立刻又向外一送——这是一种银幕上面习见姿态;你能看见那些漂亮的“小生”,常常向他们的女主角,表演这种有趣的小动作,他急急拦住了矮子的话道:“好了请你不必再往下说吧!”

    当石冰伸出四指,做着这种挥送的姿势,他的眼梢,恰巧在那个红背心的姑娘的脸上轻轻掠过。于是,他无心的动作,立刻使这位姑娘的两靥,被抹上了一朵误会的红霞。

    “喂!一个飞吻!”一个姑娘在轻轻地这样说。

    “电报收到了!要不要我代你签一个字?”另外一个香脆的声音,附加了一句。

    “告诉小张,撕碎你的嘴!”这是那个被调侃的姑娘的反抗。

    石冰对这柜子里的轻松活泼的短镜头,完全看得很清楚,他一面暗笑,一面只管向矮子说:“喂!那个信封里,是几页无字天书呢?还是几张香肥皂的广告呢?”

    “可恶之至!”矮子拍了一下肥腿,怒喊起来道:“那家伙竟敢把大半张旧申报,折叠起来撑满了一信封!”

    石冰大笑起来,幽默地说:“那张同治年间的报纸上,有些什么新闻呢?”

    矮子感到自己努力所制造的成绩,由“不坏”而变成那样的“坏”!他自觉有些难堪;他的橘皮式的脸,涨得很红。一面,他又非常惊奇地说:“啊!首领!(他又忘却了顾忌)你真是仙人!那封信里不是真货,你怎么会知道的呢?”

    “还要问吗?这是显而易见的——”石冰笑笑,恬静地说,“你想吧!那个摆不平的家伙,他明知有人,要劫夺他这信封,他为什么要把这种重要东西。随便带在身上呢?既已带在身上,为什么不藏在贴身,而要放在最外层的大衣袋里呢?他为什么要站在门口,把这信封取出来看呢?他外出为什么不坐车子,而要步行呢?——像他这样的排场,当然不会没有自备的车子的,是不是?——最后,我要问:他为什么要走那条冷僻的路?——况且,你会推测他,预备把这信封送进保管库去;但是那家中国银行的分行,并不是在那条冷静的大西路上呀!是不是?”

    石冰轻轻举出了这一大串的理由,矮子不禁恍然大悟!他又拍了一下腿,连声赞服地说:“啊!密斯脱——石,你真聪明,聪明极了——但是,眼前我们,应该怎么应付呢?”

    矮子这样问时,石冰——暂时不答。这时,他见自己身旁一长排圆凳已经坐满,而有几个顾客,却在找寻他们的座位。于是,他顺口回答他这同伴道:“眼前,我们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付掉我们的账款,让别个顾客吃一点。坐一会儿。”

    说时,他第二度又付出了橘汁与三明治的代价。他从半臂的浅袋里,掏出了他的打火机燃起了新的一支烟;一小串匀密的圈圈,在他的口角悠闲地漏出来。——当他抽身从那圆凳上站起时,他瞥见那个身材苗条的蓝旗袍的姑娘,仰着脸,洋洋地在说:“二十八岁的贝锡赖斯朋要走了!唱一支何日君再来,送送他吧。”

    “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一种抑制着的轻切的歌声随之而起;这是那位绿衣姑娘的伴奏。

    一阵混合的欢笑声,轻轻从柜内播散出来,引起了圆凳上的几个顾客的注意。

    石冰向柜内那些热情的姑娘们,投送了最后的留恋一眼,他偕着他这肥的矮同伴离开了这好像很可留恋的地方。他在跨上第一层的石级时,还听得一个薄轻的声气,尖锐地从嘈杂的声浪中穿出来:“嘘!你们这些臭嘴的乌鸦!哇哇哇!讨厌!”

    矮子孟兴,仍以鸭子式的步法,蹒跚地跟着石冰跨上石阶,他的头颅将近钻出地下层时,他像想到了一件事情,略略顿住了脚步说:“啊!首领,还有两件事情,我还没有报告。”

    “两件事吗?我能代你说出一件来。”石冰且走且说,“那个姚朴庭,在假信件被劫之后,他已立刻报告警局,而且,他是指名被‘我’抢劫的,是不是?”

    “啊!首领,你真有些仙气,”孟兴侧转脸来,格外惊异地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你已经亲自出马打听过了吗?”

    “何必打听?这是不难猜想而知的。”石冰耸耸肩膀说,“总之,你须知道,这是一个巧妙的计策:他既接到了我的恐吓信,他预料着我,也许会派人守候在他的门外。因此,他特地把一个假的信封有意亮着我们的眼,准备我们劫夺——他很希望我们这样做。”

    “但是——他的用意何在呢?”

    “他单等假信被劫之后,立刻报告警局。一面,他要使那些警探们麻烦着我,而分散我的力;一面,他又要使这信件的原主——那位政治家——把眼光移到我的身上,做成一种移祸江东之计。然后,他好找出适当的对策,应付我们两方面。”

    他顿了顿,又道:“他把一片小石投在水里,准备激起几方面的水花来。好!这计策很不错。”

    孟兴伸伸他结实而多毛的臂膀,握着一个拳头表示他的愤慨。

    石冰悠闲地问:“你说,还有第二件事?”

    “即刻我们那位乡亲又告诉我:今天早晨又有第二个信封出现了。”矮子皱皱眉,发出一种困惑的声音说:“他在窗外偷看到他主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又拿出一个完全同式的淡蓝色的大号信封来。他还看见他把一张整张的油纸,厚厚叠作四层,包在那个信封之外,另用一根麻线十字式的扎在包外。——”

    “啊!那个佯装的信封,披上了一件中国式的油衣,也许,这是真货吧?”石冰扬着手里的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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