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味书屋 > 短篇H文电子书 > 六祖坛经讲座 >

第29部分

六祖坛经讲座-第29部分

小说: 六祖坛经讲座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菩萨甚至佛的境界里。“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做不到这点那就是凡情未尽,偷心未死,“圣谛亦不为”。真是斩钉截铁地把执着去得干干净净。
  再看怀让这则机缘。六祖问怀让“什么物,凭么来”?并不是今天问你是什么身份,当官吗?当经理吗?是坐飞机来的吗,坐火车、汽车来的吗?不是这些意思,六祖这里是直下问他的本来面目。怀让的回答极好:“说似一物即不中。”这个本来面目是什么呢?是善吗,恶吗?是大吗,小吗?正如我们在般若品中看到的,“心量广大、犹如虚空,无有边畔,亦无方圆大小;亦非青黄赤白”,乃至“无是无非,无善无恶,无有头尾,诸佛刹土,尽同虚空”。这里,你能说它到底产什么吗?《金刚经》说:若以色求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可见如来。你说,这个“我”到底又是什么呢?“说似一物即不中”,正是印证了这境界后从内心中自然流露出来的,不是一般人“想”得出来的。禅宗内答话,如此干净彻底的也不多见。六祖又问他“还假修证否?”怀让说:“修证即不无,污染即不得。”从禅宗的根本立场上说,这个东西是本来就有的,原用不着修证,若欲修证,就把它当作外面的,不是自具自备的了。从另一角度上说,修证也是需要的,不修行,你又怎么能悟入,怎么能知道这个“说似一物即不中”的东西呢?但怎么个修法呢?“污染即不得”这样的答话,真是天衣无缝,所以六祖赞许说:“只此不污染,诸佛之所护念,汝既如是,吾亦如是。”这里两镜交光,丝丝入扣。
  后来石头希迁参行思,也与这则机缘相类似。行思问石头希迁:“你从哪儿来?”石头说:“我从曹溪来。”行思又问:“你在曹溪得到什么东西来呢?”石头说:“这个东西啊,我未到曹溪前也没有失掉它嘛。”行思又问:“既然这样,你还到曹溪去干什么呢?”石头说:“不到曹溪,我就不会知道失不失的道理了。”
  禅宗的修行,当然应“不落阶级”,但就这个“不落阶级”也是有一定层次的。云门大师说过:二十年前,山是山,水是水;十年后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今天又不同了,山还是山,水还是水。我们修行,初初看到山时,认为有个实在的山,悟了以后,证了空性,懂得了“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的道理,山就不是山,水也不是水了。修行再进一步,“亦说为假名,亦为中道义”,说有说空,都是你的心在那儿作怪,并不妨碍万法圆融无碍啊!又何必把那个“空”死死地背在身上呢?于是山仍然是山,水仍然是水。
  这里再讲一下大慧杲的公案,这个公案牵连到三位祖师,就是五祖法演、圆悟克勤和大慧宗杲,他们都是宋朝极为伟大的祖师。大慧杲年轻时就极聪明,极有才气,他到处参访诸山大德,许多人都说不过他,他的机锋转语,随问即发,活泼得很,因而许多禅师都印可了他,认为他是佛教里的大才。但大慧杲自己却认为自己没有开悟,只是人聪明,那些机锋难不到他而已。他最后去参圆悟克勤,心里想,如果圆悟也印可了我,那禅宗就是假的,禅宗所谓的开悟也是假的,我就要写一篇“无禅论”,狠揭禅宗的底。他见了圆悟,一连下了四十九个转语,圆悟都说他没有对,这下才对圆悟克勤服了气,安心在那儿参禅。一年后圆悟某次开法,举一个和尚问云门大师如何是诸佛出身处?云门说,东山水上行。圆悟说:“那是云门说的,若是山僧则不然。若有人问我这个问题,那我就回答他:薰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大慧杲这时忽然前后际断,动相不生了。——他终于有所省悟了。圆悟仔细一考察,感到他虽然有所悟入,但不彻底,一方面肯定大慧杲的进步,“难得啊,你终于到了这个境界了”,另一面却指出其不足:“但可惜死了未尝活”。大慧杲这时达到了“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的境界了,但还须更进一步。大慧杲不服,说:“这么高的境界了,难道还没有对吗?”圆悟说:“不疑言句,是为大病。不见道,悬崖撒手,自肯承当,绝后再苏,欺君不得,须信有这个道理。”大慧杲还是不服,圆悟没有印可他,仍然要他继续参。有一次圆悟举“有句无句,如藤倚树”的话头考他,无论大慧杲如何答话,圆悟都说他没有答对。大慧杲参这个话头半年,终于忍不住了,说:“老师,以前你在五祖法演祖师爷那里也曾答过这个话头,你把你的答话说给我听听。”圆悟微笑不答。大慧杲不死心,一定要圆悟说,圆悟不得已,说:“我当时问五祖:有句无句,如藤倚树时如何?五祖说:‘描也描不成,画也画不就。’我又问:‘忽然树倒藤枯时如何?’五祖说:‘相随来也’。”大慧杲听到这里终于大彻大悟了。这里“描也描不成,画也画不就”不就是那个“说似一物即不中”吗?如果没有实见,还要在上面画蛇添足,随语生解,能悟入得了吗?
  前面引了不少的公案,对禅宗的机锋作了些介绍,再看永嘉觉这段机缘,就不难了。有人说公案不能讲,怎么不能讲呢?悟入时是需要。“言语道断,心行处灭”,一悟之后,言语心行全是妙用,而且与佛法的道理完全相通,也是可以让人理解的。六祖与永嘉觉一问一答都是在圆圈上转圈圈,把教下的理论,放在自己的见地上,针锋相对,一环扣一环,见地稍有不到,立刻会原形毕露。所以要用功,参禅也要在心里参,不要在嘴上热闹,见地可是要经过勘验的。永嘉大师经过六祖的勘验,过了关,才能称之为“一宿觉”的。
  永嘉大师这则机缘,历来为禅人所乐道,你看他与六祖机锋往来,可以说是针扎不进,水泼不进,如果你把自己放进去,你能如永嘉大师那样穷追到底吗?或者能如六祖大师那样顺水推舟,接引不露半点痕迹吗?在《坛经》中,甚至在《机缘品》中,谈到了不少“开悟”的机缘,若认真勘验,有的则只能称为解悟,有的则可称为证悟,如行思、怀让和永嘉当然是有所证悟的,不同于其它。
  解悟是什么呢?那是顺着理路来的,依据佛的经教;穷究苦习而有所悟入,一般经论的注疏,大体都属于解悟。证悟则不然,证悟虽不离开思维之路,但实悟的那一刹那必然是言语道断。所悟之境,又不离思维路数,但又非思维路数所能范围。你看六祖与永嘉的那一席话,似有思路可寻,又无思路可寻。永嘉绕六祖三匝,“振锡而立”,六祖斥责他“生大我慢”,这是见面时的机缘之触。如法达礼六祖时头不着地。而永嘉平空落下一句“生死事大,无常迅速”——没有时间来礼拜你,太忙了啊!六祖随锋一转:“何不体取无生,了无速乎?”永嘉说:“体即无生,了本无速。”六祖赞叹说:“如是,如是。”他们的对答一反一复,再反再复,到了最后,永嘉说:“分别亦非意。”遇到了永嘉大师,若非六祖,其他人是吃不消的。这恰恰是洞山《宝镜三昧》“意不在言,来机亦赴”的最佳标范。宗门问答,应答在问处,问在答处,层层透底;虽“意不在言”,但必须“来机亦赴”;虽“来机亦赴”,但又必须“意不在言”。意若在言,那就有理路可寻,任何人都可以回答,教下的法师们可以说个天花乱坠。但禅宗之所以是禅宗而非教下,就是要“言语道断”,虽有其“言”,但“言”却不能范围这个“意”;有这个“意”,并且假“言”来表示,这个“言”却又非常规常情所能轨则。这样的“言”——“意”——表示出来,没有开悟的人是不懂的。永嘉这里,一方面体现了对教理的精悉,同时又体现了证悟的自在,所以才能在六祖的钳锤下表现得那样潇洒自如。你看,他告辞时,六祖说:“返太速乎?”这本是平常客气的问话,但永嘉毫不含糊,答话就是见地:“本自非动,岂有速耶?”六祖轻轻一指:“谁知非动?”永嘉却把话头还给了六祖:“仁者自生分别。”于是六祖赞叹说:“汝甚得无生之意。”永嘉却不上当,也是见地明白,所以又是毫不含糊地说:“无生岂有意耶?”大家自己看看如何呢?
  下面再谈谈棒喝,机锋在六祖那儿已见端倪,在马祖、石头那里得到了充分的发挥。时间一长,弊端就出来了,因为大家都会有不少的机锋转语,参了一辈子的禅,什么稀奇话没见过呢。于是一些大师们又创造了“棒喝”这种接相的方便,其中最著名的莫过“德山棒”、“临济喝”。
  虽然行棒的作略在六祖、马祖时就可看到一二,但大规模使用这种方法的却是德山宣鉴禅师,其中最著名几则是:有次小参示众,德山说:“今夜不答话,问话者三十棒。”这时有个和尚出来礼拜,德山拿起棒子就打。那个和尚很奇怪,说:“我又没有问话——没有犯规,你为什么要打我呢?”德山说:“你是哪里人?”那个和尚说:“我是新罗人。”德山说:“你还没有上船,差得远,正好挨三十棒。”有一次,德山问禅堂里的管事:“今天又新来了几个人?”管事说:“八个人。”德山说:“一齐给我按住打。”他还经常说:“你们回答得出,该挨三十棒。”——谁叫你们知见丢不了呢?“回答不出,也该挨三十棒。”——怎么没有见地呢?在德山的棒下,不知锻炼出了多少铜头铁额的硬汉。他的弟子,著名的岩头和尚赞他:“德山老人寻常只据一条白棒,佛来亦打,祖来亦打。”这就是“德山棒”。
  再看“临济喝”,但应先了解一下临济大悟因缘,借机也把“德山棒”作个交待。临济大师在黄檗禅师的道场中非常用功,但只是独自用功,三年不去参问,首座和尚认为他是块好料,就劝他到黄檗大师的方丈中去问道。——什么是佛法大意。临济见了黄檗,问话声还没有停下,黄檗拿起棒就劈头打来。后来首座又鼓励他去问,就这样三次发问,三次挨打。临济想,可能我的因缘不在这里,便向黄檗告辞,到其它地方去参。但黄檗却指定他只许到大愚和尚那里。临济见了大愚,把挨打因缘介绍了,说:“真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过错?”大愚叹口气说:“你怎么不懂你老师的慈悲呢?他是为了彻底地解脱你呀,你怎么跑到这儿来问有过无过呢?”临济这才豁然大悟,说:“原来黄檗佛法无多子。”——没有什么多余的花样啊!
  黄檗对临济的“三顿棒”和“德山棒”如出一辙,机锋,还多多少少为思维分别留下了一条尾巴,但棒子只会打人,而不会说话,棒子劈头打来,无论你怎样用心都是无济于事的,如果说用棒子打人不对,但祖师们总有他以打人接人的道理嘛。这里,恰恰把一切分别思维的路子斩断了,用横暴的方式,逼你不自觉地进入“言语道断”的境地。这里,有祖师们多苦的用心啊!
  但“喝”又与“棒”不同。临济大师接人,经常使用“喝”的方式,这一“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临济说:“有时一喝如金刚之宝剑”——可以斩断你的那些情识分别;“有时一喝如踞地狮子”——任何邪魔外道,邪知邪见都不敢近身;“有时一喝如探竿影草”——试探你的来路及修行的深浅;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