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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永失所爱-第21部分

小说: 永失所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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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人的铃音响了很久。倒还是年卿在厨房里着恼得吼了一嗓子:“不就是偷情吗?你不接电话更是证明了咱俩就是一对鸡鸣狗盗之徒。”

  周子衿就在沙发里坐着,手里攥着手机:“碗洗完了?”

  年卿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求你了,别让你的电话再响行吗?”

  “行。”周子衿点点头,还真就接通了电话,“喂。”电话另一端路西西不知道劈头盖脸地说了些什么,他站起身走进苏朵空出的房间,关上房门。

  年卿浑身无力倚在厨房门边,手里的洗碗布滴滴答答滴着水,水珠溅在地板上一会儿便连成一片。

  过了很久周子衿才出来。他拎起西装对年卿说:“我走了。”

  “走吧,又没人拦着你。”年卿正在看电视剧《潜伏》,翠平正在质问余则成,林黛玉是在哪里认识的野女人。看得她哈哈傻笑。

  周子衿又说了句:“你别胡思乱想。我会回来。”

  年卿已经笑趴在沙发上了。她的猫审慎地看着她,完全不理解年卿突如其来的快乐是怎么回事。

  站在玄关的周子衿被她的笑声搅得心烦意乱,急步返回。

  年卿仰面看他,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这男人离开过一次,结果一走十年。现在他第二次离开,这次又是多久?她眼睛里渐渐聚集起浓浓的绝望,怎么也散不去。

  周伸出手,捞起年卿细细绵软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拥在怀中。他急切地吻她的眼,想要吻去那浓到化不开的绝望。

  “我说过会回来,就一定回来。”

  那抹绝望果然被化开,变作泪水从年卿眼底缓缓涌出。泪水顺着她白皙的面庞滴落在松垮的领口间。周子衿热热的唇追着那滴清冷泪滴,从面颊到唇畔,从下巴到脖颈,从脖颈再到锁骨,终于在那片迷人柔软的胸口停下,流连忘返起来。

  年卿闭上眼,头微微向后仰着。

  她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说。她想要他。想得不行!不管这次之后会是个什么结果。十年前的那次,对她来说只有结果没有过程。她只能在许多个寂寞煎熬的夜晚幻想自己的指甲深嵌子衿的脊背,他火热的吻吻遍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倒向沙发。

  那只倒霉的猫并不知道这两人会忽然从天而降,因而被砸得惨叫起来。

  这个意外令周子衿失去克制的动作猛地停下来。他喘着气去看身下美丽得不得了的年卿。

  她衣衫半褪,脸颊红晕,胸脯急剧起伏,一双亮得惊人的眼正在继续蛊惑周子衿。

  “年卿,我需要把那边结束了才能跟你在一起。不然,对你和西西都不公平。”

  年卿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点点头。其实她很想大声喊:我不在乎公不公平,请你留下。

  周子衿帮她把敞开的衬衣扣子一粒粒扣上,将她额前的乱发一缕缕拢好,又在她唇上留下一个与情欲无关的吻。

  然后,走掉了。

  

  他走后,电视里仍热热闹闹地上演各式各样的爱情故事。

  她忽然想念起苏朵,那个永远没有正形乱七八糟的男孩。他在这里的时候虽然总是惹得自己炸毛,但生活是充实的。现在她期盼已久的安静回来了,却给了她太多胡思乱想的空间。比如她会去想:路西西与她究竟谁才是第三者?她喜欢与周子衿在一起时的安心,这份安心现在难以心安理得,甚至平添了“偷”的刺激。父亲骂得没错,她骨子里就是一个母亲那样的女人,自私自利追求享乐。不对啊,周子衿本来就是她的,就应该是她的,爱情也要有个先来后到啊……

  她不必对路西西抱有歉意,好吧,她应该对路西西抱有歉意。她不必,她应该。她应该,她不必。

  天!年卿抱住头,命令自己停止乱如麻团的思绪。她冲回房间,扒出包里那封被她揉成一团的信。她的生活已经很乱了,索性看看那个抛弃她的女人时隔这么多年给她写了些什么。或许里面没有信,只是一张支票。听说她嫁得挺好,给点钱弥补过错也是有可能的。

  信封里没有信,更没有支票,一张白色纸笺上面写了一个北京某外国人扎堆的公寓地址。

  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女人回国了?想让被抛弃二十多年的女儿前去看她?

  年卿心底浮出许多恶毒的联想。会不会是她得了不治之症,临死前想要忏悔?会不会是她年老色衰被美国佬抛弃无路可走回国了?

  时间还早,年卿胡思乱想,她决定去见这个女人。 

    未时
 苏朵又跟人在酒吧赌球了。

  酒吧大屏幕现场直播这场球。因为他和对手定下赌约,输的一方将结清今晚所有的酒单。酒吧里的人都兴奋起来。他们痛快地喝酒,反正今天总有人付钱。

  跟苏朵赌球的是前段时间把他脑袋砸开瓢的乐手。两人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现在苏朵的乐队刚刚发片,不论是报纸杂志还是音乐排行榜上苏朵都是新鲜出炉的红人,此时相见更是分外眼红。

  苏朵自从受伤事件后再没来过这个酒吧,今儿不知怎么就晃了进来。司城搂着那个叫淼儿的女孩在一旁给苏朵加油鼓劲。淼儿是司城从对方阵营里挖墙脚挖来的果儿。女人加上赌约,酒吧里所有知情的不知情的都HIGH到不行。

  “淼儿,给咱苏朵送上香吻一个。”司城满脸坏笑。

  “没问题。”她妖娆地走到苏朵旁边,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挑战方,红艳艳的唇在苏朵唇上结结实实地啵了下。

  酒吧里顿时口哨叫嚣声此起彼伏。苏朵开出漂亮的一球,然后搂着淼儿的小蛮腰朝镜头挥手致意。接下来顺利异常,苏朵毫无意外地拿下赌局。最后在群众的欢呼声中回到座位。

  司城早为他倒满了酒:“漂亮。苏朵,干了这杯。”

  苏朵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嘿,你终于从那什么恋姐情结里走出来了。这才对嘛,年卿姐哪儿哪儿都挺好的,可跟你她真不合适。你看看咱们身边什么样的漂亮女孩没有啊。走出来好,走出来你就更自由了。来,再干一杯。”

  苏朵也不说话,来酒不拒统统喝掉。

  “我说,”司城搂住苏朵在他耳朵边嘀咕,“你不会是被那个老女人给甩了吧?”他还真不信如花似玉的苏朵会被年卿嫌弃了。

  “我被甩?”苏朵挣开司城的手臂,借着酒劲说,“那个女人,除非是我放弃否则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司城和淼儿对视一眼,达成共识:苏朵的确是被女人甩了。

  “朵,”淼儿很熟练地挂在苏朵身上,用牙齿轻轻咬苏朵的耳垂,“要不,今晚我陪你。”

  苏朵不假思索,一把推开她:“不需要。”

  司城摇头说:“苏朵,你失恋了,情况很严重。”

  苏朵茫然看着司城,问了句毫不相关的话:“全国Live House巡演什么时候开始?”

  他想离开,越远越好。冲出酒吧开车只需几十分钟就能见到年卿,这事儿太具有诱惑力了。他再不离开这个城市,会为与年卿的咫尺天涯煎熬到发疯的地步。

  真希望那天沈义什么也没有告诉他,一无所知才是最幸福的生活状态。

  苏朵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指发呆。他在回味白天离开年卿家的画面。除了他没人知道为年卿换上睡衣的过程是多么甜蜜的折磨。他的动作极慢。一是怕吵醒年卿,二是想尽全力记住手指的每一处触感和年卿翻身时下意识发出的令他悸动的哼咛。

  他对年卿柔软的身体毫无熟知的记忆。十年前亲密早已是历史事件,细节遗失不见。他告诉自己,记住眼前的一切。因为这是最后一次。

  可该死的,他不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年卿按响门铃,等待一张人老珠黄憔悴无比的脸的出现。想至此,她脸上甚至挂上了微笑,年轻嗤笑年老的那种笑。

  这里是那种酒店式管理公寓,房间里的人在保安的通传下已经知道按响门铃的人是谁。当保安说出年卿的名字时,这房子的主人立刻说“请她上来”,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就跟那个女人当年决定抛弃她们父女的速度一样。

  门开了,一张明媚的脸晃出来,一张很像那个女人的脸。只不过皮肤更白皙,眼瞳是浅灰色,一头棕色鬈发青春跳跃。

  不,她不是抛弃年卿的那个女人。她只是个女孩,年轻漂亮的女孩。或者说洋娃娃版本的年卿。

  女孩微微一笑。年卿觉得这抹微笑就是年轻嗤笑年老的那种。

  “你就是年卿把,你好,我是朱莉。哦,你大概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我一直知道在北京还有一个亲姐姐。姐姐,我想拥抱你,可以吗?”

  “那封信……”年卿迟疑地问。

  “不好意思,那封信是我寄的。我不会写中文,只好请人写了地址放在信封里。这事儿我妈不知道。”

  年卿望着眼前一脸阳光的亲妹妹。望着这个从小在美国长大继承了母亲所有外形优点的亲妹妹。

  不,她不愿意与她拥抱。

  真可笑。信不是母亲寄来的。母亲已然忘记地球上还有年卿这么个人。她巴巴地赶来,以为可以嘲讽年华老去的母亲,谁想到却被一个青春加强版的“年卿”嘲讽了。

  “姐姐。”年卿的脸色很不好,朱莉担心地问,“你还好吧?我这么做是不是太冒昧了?”

  “对不起。我们还是改天再约个时间见面吧。”

  年卿想离开这里,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沈义今天很崩溃。应中国摇滚音乐联盟邀请,公司旗下好几个乐队将参加全国Live House巡演。

  令他崩溃的事件一:公司原计划没有安排终结者乐队。但开会时苏朵就坐在会议席上,他坚持要参加这次巡演。

  令他崩溃的事件二:周子衿失踪了。没有留言没有交代,一大堆的事儿等他定夺,他却消失在空气里。

  令他崩溃的事件三:苏朵要求换经纪人。原先死活不愿给终结者乐队当经纪人的年卿抽风似的不肯答应。现在貌似曾经有些不清不楚的两人怒目注视对方,哪个都不肯让步。

  年卿昨夜失眠,今天顶着黑眼圈上班,谁承想苏朵这厢等着弹劾她!她做了什么对乐队有害的事吗?请他搬出自己的公寓于情于理都应该。更何况这样的结果她其实也不好受。这家伙怎么这么任性?拿不到手的玩意儿就恨上了?

  今天这会开到一半就散了。眼下会议室只剩下对峙的年卿和苏朵,再加一个调解的沈义。

  “我听明白苏朵的意思了。他是不想你跟着全国巡演。”

  年卿发黑的眼眶渐渐发红:“沈总,我没做错什么。我可以不跟着乐队全国巡演,公司另派两个助理跟着也行。但我不接受苏朵说的更换经纪人。为了乐队的今天我付出了多少沈总应该很清楚。”

  沈义连连点头:“是是,我很清楚很清楚。那,苏朵,就按年卿说的办,这次巡演公司给你们派两个助理跟着。其他的事等巡演结束再说。”

  “好,那就回来再说。”苏朵同意了这个方案。

  沈义擦擦额头的汗,一脸愁苦:“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舅舅给我玩失踪,外甥给我耍大牌。唉……”

  “小舅失踪?”苏朵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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