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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春水(gl)-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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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水没回头,只听柳大人缓缓说道:“我一直瞧春水姑娘面善,是否曾在何处见过?”
    春水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这世间的男子无论贫富贵贱都是一副德性,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工夫说这等无聊之词!
    “一介草民怎么可能有幸和大人见过,大人多虑了。”春水丢下这话,离去了。
    宋府。
    没有一个人敢呼吸得大力一些,府内气氛凝重,大家都明白这时候谁要是多言一句或者做出点儿什么出格的事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宋漫郡坐在大堂正中,不说话,脸色极差,手中的茶杯早已凉透。她不知在思索何事,没去瞧围绕在她身边宋府的所有丫鬟。
    漫长的沉默过后,宋漫郡终于开口了:“你们当中,有哪些人上无老需服侍下无小需供养?”
    众人面面相觑,角落里有个微弱的声音发话了:“回大小姐,霜儿自幼双亲离世,是夫人把我捡回来的,至今也未成亲。”
    宋漫郡道:“你,今夜晚膳过后来我房内。”

☆、20伤离别

朗朗晴空,三月之雪已然褪去,兰舟城依旧透着一丝寒意,只是街面上已经看不到白雪的痕迹。
    自从新城守柳大人上任之后,兰舟城一直沉浸在宁静祥和的氛围之中,鲜少有什么大事发生。习惯了平静日子的百姓突然听说城里居然发生了命案,犯人居然还是兰舟城里大商人家的千金!这种事可了不得,一时间传遍了整个兰舟城。
    有人之处便有不同口舌。
    关于娇美的大家闺秀杀死苦力男子这一命案众说纷纭。有人说宋三小姐根本就不可能杀死何发,她一介女流怎么会出入春江夜那等不入流的场所?就算她真的去了,又哪里有气力杀死一个大男人?恐怕是宋大小姐在朝中得罪了哪位高官,现要一一把宋家陷害了。也有人说宋三小姐与平常女子不同,她好女色,所以学着男人的模样去春江夜寻欢作乐,之后为了一名妓…女与何发产生了争执——这宋三小姐可与平常百姓家的女子不同,她是学过武功的,曾经在闹市见她力挫三大壮男,一般的男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这些话有传入到春水的耳朵里,春水只是觉得好笑——根本就没人知道真相,甚至谈论这件事谈论得有声有色的人当中没有一个人认识宋漫贞。这些人根本就不关心宋漫贞的生死,她无法重来的性命对道听途说着而言不过是茶余饭后闲来聊起的碎语而已。
    人命轻贱,人情淡薄,这就是这人世间的法则,真是比夏朝的刑罚还要糟糕的法则。
    春水从牢房中出来,大摇大摆地回到了春江夜。主儿盯着她看她也丝毫没有回应,把所有姑娘妈妈怪异的目光抛在脑后,春水直接走进她的临水阁,关了门就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春光大好,万里无云。春水算算日子,差不多了。
    春水把所有的家当连同那脱了色的发簪一起都收拾到素色的布中,裹好,趁鲁妈妈去打扫的时候塞到她枕头下了。她走去后厨找来一把削水果的利刃,趁四下无人藏到了腰间。今日她没有穿长裙,改为便装长裤,一双平底长袖走起路来轻便不少。出门的时候被主儿拦了下来,主儿问她:
    “你要去哪里?”
    春水依着门对主儿笑:“我去哪里与你何干?”
    “你已经打算彻底和春江夜,和我脱离关系了吗?”春水以如此态度对待主儿,但是主儿却给予了她和平日里不同的温柔语气。若是认真瞧她的双眸,甚至可以看到那深黑的眼眸中有一丝动情的氤氲之气。春水的确是发现了这点,只是这个时候的动情在她看来却已经是一文不值。
    “春水早就跟主儿说过了,我这命已经还给你了,现在的我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自小就没有离开过这里,从这里出去之后你也活不下去。”
    春水笑:“我也没有想要活多久,只想要离开这里而已。”
    “你想和宋漫贞一起死?”
    “我已经说了和你无关。”
    主儿看着春水倔强的脸,了然。她侧开身让春水出去。
    “春水,你要知道,你是第一个活着离开春江夜的人。你的心已经不在这里,我本应该杀了你。但念在我敬重你父亲的份上,我放过你一次。你记住,你离开春江夜之后就再也没有可能回头,从今往后你我就是陌路人。”
    “恐怕我们一直也都是陌路人。”春水毫不留恋,离去。
    兰舟城依旧是她熟悉的样子,不大,百姓们却是很有人情味,说话亦是轻声细语。春水一身薄衫走在阳光下,像菜市口走去。
    菜市口热闹,每回斩杀重犯通常都是在这里执行。今日菜市口早早就聚满了人,等的就是许久未有的斩首之刑。
    除了赶集、游河竞诗会、花期大赏之外,兰舟城素少会这般热闹。春水站在人群的最外圈,欣赏着许多携家带口来的围观群众,一边嗑瓜子一边等着别人的死期——这还真是一种别样的景致。
    春水环着菜市口看了一圈,见监斩台已经搭好,外一圈持刀背箭的守卫把刑场和群众隔开,内一圈守卫护着监斩台和行刑台,一眼望去的确森严,就算插了翅膀要飞也能将其射杀。春水摸了摸腰间的刀,看来是有些自不量力了。不过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算救不了宋漫贞,她也愿意和她一同赴死。
    囚车一路前来,群众围观而上,一时间哄闹不已。春水踮起脚尖随着囚车一路前行,焦急地往人群中挤想要见宋漫贞一面。可是人实在太多根本无法靠近囚车。春水急得额头上都是汗水,本就是腿脚不便的她无法挤入人群反而被人群推挤出来。春水不再恋战于此,迅速往行刑台处快步走去,好不容易挤到了前排,只见戴着手链穿着一身白衣的宋漫贞被拉下了囚车。
    春水一时间心被揪紧,她见宋漫贞的面庞有些不真切。大概是阳光太盛,刺得春水的眼睛都酸了,见宋漫贞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春水倒吸一口凉气,几欲哭出来。
    但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把刀从腰间抽了出来藏进了袖子里——就是这个时候,她该行动了!
    “时辰到!”传令官一声高喝,柳大人坐在高高的监斩台上抽出一根画着“斩”字的黑色令牌,抛向了空中。侩子手喷了一口酒在大刀上,高高举起,对准了宋漫贞的脖子。
    “预备——”
    春水身子向前猛冲想要冲入刑场,可是身后一股大力拦住了她的腰阻止了她!
    春水大惊,正要惊呼,嘴也被捂住了!她闻到一股檀香味,这味道异常的熟悉!可是极度混乱和焦急之下春水根本没心思去思考这香味是属于谁!她喉咙里发出呜咽之声疯狂地挣扎想要挣脱桎梏,可是身后的人力气出奇地大,春水根本无法挣脱!
    那大刀落下,春水眼眶全红,血丝猛增!
    鲜血喷溅到半空,周围一圈的人都被血喷到,孩童的尖叫声四起,春水的脸上全是宋漫贞的血。
    宋漫贞的脑袋滚落在地,立起,正对着春水。春水双眼睁大死死地盯着宋漫贞的脸,她急促地呼吸,所有的力气一瞬间全部从双脚之下流失。最后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21夜鬼哭

淡淡的香薰之气弥漫于春水的嗅觉,但这宁静的淡香却无法让还在昏迷中的她安定。
    她不断地梦见宋漫贞被斩首的那一幕,宋漫贞的脸,她的眼,她鲜血的热度都透过梦境直达春水的内心,那行刑场面无数次地重演。春水双眼依旧紧闭,噩梦像一根湿滑、布满了利刺、却又无比坚韧的藤蔓,纠缠着春水的身体,令她难以脱身。
    木床边,一个高挑的身影手中执着一条棉巾,双手交错一拧,水全数滴落在铜盆之中。
    床上的人持续呻…吟,乾沐青转头看了春水一眼,见她额上都是汗水。乾沐青拿着棉巾走到床边,为春水拭去汗水。
    “漫贞……”春水握住乾沐青的手,细语道。
    乾沐青看着昏迷中的春水在念着别人的名字,面庞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只是把她的手握住,放回了原处。
    不知睡了多久春水才真正醒来,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家正身处熟悉的房间。
    临水阁就那几样陈旧的摆设,她在这里待了九个春秋,任何一个角落都是熟悉的。这让她有种安逸之感,仿佛什么事也未曾发生,一切都像是过往无数个熟悉的日子一样平静,耳边流淌过的依旧是后院妈妈们拍衣的声音和煮饭的香气。
    可是当她的思绪沉淀片刻便立刻回想起了宋漫贞的事。
    刀、血、尸体……春水思绪猛然紧绷,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却觉得脑袋像撕裂一般疼痛,眼前暗成一片,所有的颜色都混沌在一起,让她无法坐稳,重新倒回了床上。
    直到乾沐青来开房门,春水才能重新视物,看清了眼前的人。
    “你气血严重不足,劝你不要乱动,否则十天半个月也下不了地。”乾沐青手中端着的木盘之上摆放着一盘菜和一碗白饭,她将木盘放置在桌上转身便要走。
    “在刑场阻止我的是你?哼,呵呵呵……你违背自己所说的话,乾沐青。”春水笑道,“我这等陌路人何必劳烦你出手相劝,你大可看着陌路人被乱箭射杀,何苦将其救回?”
    “我愿意。”
    春水操起窗沿的花瓶恨恨地朝乾沐青掷去。花瓶不偏不倚正中乾沐青的额头,碎了一地。
    “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的拯救!我根本就不想见到你你为何要出现在我面前?!又凭什么由你的意愿来决定我的生死?你作甚不躲?乾沐青!你会不会太自以为是!”春水吼道,“快点从我面前滚开!滚——!”
    血一直流到乾沐青的眼皮之上,一眨眼,渗入了眼中,染得她眼睛里全数鲜红。
    “想死现在也可以去,死的方法那么多,还怕没错过了就没机会死了么?你的性命的确掌握在你的手里,但你也要想想你的性命是否只属于你一个人。鲁妈妈高烧不退,开了药给她但她死活不喝。我可以不顾及她的死活,如果你也能同样做到的话,你就踏出这个门,一头扎进护城河里死个痛快吧。”
    乾沐青重新阖上门,屋内只剩春水一个。春水心痛如刀绞,一想到宋漫贞因她而死她就痛苦万分。她想要找到曾经自毁身体时用的刀,却不知那把刀被遗落在菜市口的哪个角落,甚至连可以致伤的金簪也不在身边。心中的悲愤无处发泄,春水被激得浑身战栗不已,想哭却落不下眼泪,像个痴人一般矗立在屋子的正中央,默默无言只是颤抖。
    最后也是累了,虚浮着脚步去鲁妈妈的房间看她,躺在床上瘦了一圈的鲁妈妈一见到春水就哭了,拽着春水的胳膊死活不放,也不说话,就是无法停止抽噎。
    春水的魂魄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一双大眼睛红肿难看,呆呆地望着破旧的窗户。这屋子的窗户比临水阁的还要破旧,站在这里风不停往里灌,冻得人够呛。这都已是过了立春还跟冰窖似的,严冬是怎么熬过来的呢?鲁妈妈,你一直以来的笑容都是怎么撑出来的呢?
    春水握住鲁妈妈的手,感觉到她手掌的粗糙干燥和厚实。鲁妈妈一辈子辛苦,从小做了童养媳,十二岁的时候丈夫死了,她便被扫地出门,做了无数的粗活重活,之后被乾沐青收留到青楼里做了妈妈。可惜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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