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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凰图凤业-第204部分

小说: 凰图凤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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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他站都站不稳的伤,一定很严重吧?
垂下眼眸努力阻止胡思乱想,言离忧轻轻挽住温墨情手臂,不动声色道:“大渊和霍斯都的战争已经拉开,再与你谈些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从今往后,你做你的霍斯都高贵公爵,与我们任何人再无关系,倘若你还敢再来骚扰,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公孙,把他们的马牵来,我们该回家了。”
公孙彦玉应了一声,和夜凌郗两个人跑到一旁,将赫连茗湮及一众士兵们来时骑乘的马匹牵过来五匹,缰绳塞到言离忧手中时,其中一匹马却被温墨情一声唿哨赶走。
赫连茗湮站在原地未动,温墨情也不动,两个人面对面的感觉既不像敌人也不像朋友,尽管他们曾是多少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尽管片刻之前,温墨情还用长剑威胁着她的性命。
公孙彦玉和夜凌郗都有些困惑不解,唯独言离忧懂得其中原因,朝夜凌郗晃了下脑袋,仍扶住温墨情不肯松手:“凌郗,把她也关进地道。”
任何能够欺负好姐妹情敌的事,夜凌郗都乐于免费效劳,而赫连茗湮也没有任何反抗,甚至给夜凌郗感觉,她是主动走进地道而非被谁逼迫的。所有后顾之忧都解决后,言离忧和公孙彦玉费好大劲才把温墨情扶上马背,言离忧自告奋勇成了驾马者,温墨情就靠在她背上,一条缰绳将两个人腰身紧紧捆在一起。
“他伤得很重,伤口好像还没有彻底止血,必须尽快找个地方养伤。”看看周围安静树林,言离忧犹豫半晌道,“公孙,弄些树叶枯枝点把火,烟尽可能大些。”
公孙彦玉微愣:“这样岂不是会招来敌人?”
“就是要招人过来才行,难道让满地道的人活活困死么?”飞快回头看了温墨情一眼,言离忧的语气带着些许酸劲儿,“饿死了公爵大人,有人会伤心的。”
才刚死里逃生就开始大发醋意,之前在地道里那个铿锵有力、傲然不屈的言离忧被藏哪里去了?夜凌郗和公孙彦玉愕然无话,碧笙则是惯有的厌烦黑脸,巴不得言离忧赶紧消失才高兴。
“干吗?我说错了?”觉察到背上温墨情蹭来蹭去,言离忧不满哼哼。
“快点赶路。”温墨情无力语气透着虚弱感,正当言离忧心里一惊以为他状况不好时,偏偏气死人的话又从他口悠然飘出,“早些回去,我还急着和你成亲呢。”
乖乖闭上嘴,言离忧用力一夹马腹,疾驰骏马四蹄如风,留下一长溜烟尘飞扬。
言离忧十分确定,这辈子她绝对会被温墨情吃得死死的。
※※※
春日晴好,万里无云,往年这个时节几位皇子们都会结伴同游,可今年,皇宫内外有的只是冷清一片。
“我只是去看看几位兄弟,有什么不安全的?现在皇宫里里外外都是守卫,难道还会有人越过重重阻碍来刺杀我不成?简直荒唐!”温墨峥气哼哼甩袖,起伏不定的胸口将此时怒意彰显到极致。
连嵩坐在红木大椅中,一杯淡茶喝得自在惬意,语气也是温吞闲逸:“我不让殿下外出自有道理,何况还有这么多上奏未处理完,殿下打算撂下国事去和那一群没出息的皇子厮混么?传出去,大臣们定然又是一番非议。”
“非议?前朝百官非议的不是我,而是你吧?”温墨峥怒极反笑,毫不客气伸手直指连嵩,“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说父皇病了需要静养,到现在已有数月之久,难道父皇的病竟没有半点起色吗?就算父皇病入膏肓好不了了,至少也该让皇子们和贵妃们去看上一眼,凭什么只有你和芸贵妃能见父皇,其他人一律被拒之门外?我告诉你,连嵩,现在除了父皇亲口对我说话,否则从你口中吐出的字我一个都不信!”
“信与不信,殿下该做的事仍然要做。”
自从唐锦意数次暗示状况不对,温墨峥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有几个月没见到温敬元,明着暗着尝试接近寿康殿,结局无一例外是被守卫拦住。一国之君病重,太医府却没几个人常往寝殿走动,这正常吗?温墨峥单纯但不是傻瓜,他渐渐明白,自己为那微不足道的小情绪疏远君无念、接受连嵩的“好意”是件多么糊涂的事。
勉强按捺心中怒火,温墨峥冷道:“南陲战事吃紧,宋成、司马扬两位将军折损后一直没有主将带领戍边军,我得去找云将军商量如何调兵遣将才行。”
“前日云将军已被派到长陵郡镇压造反乱民,如今并不在帝都,殿下有什么想法直接对微臣说就可以,合适的话微臣自然会转告云将军。”
“我还没下命令,谁让你随意调动朝中武将了?南陲失守,你连嵩付得起这个责任吗?!”云九重离开帝都,无异于切断了傀儡太子与外界最后的联系,温墨峥怒不可遏,脸色猛地涨红。
连嵩仍是那幅不紧不慢的态度,淡淡一笑,目光中溢出危险光泽。
“主持朝政的是殿下你,何须我来负责人?哦,险些忘记告诉殿下,现在从旁辅佐二皇子的功臣除了除此之外,还有被二皇子当成狗一样抛弃的君无念,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很快就会代替云将军赶赴南陲送死了。”

第259章 帝王之气

“这是青岳国四位辅国大臣的亲笔信。上面说青岳国内政之前被连嵩僭越掌管,现在连嵩忙于大渊这边疏忽了对青岳国年幼太子的管控,所以他们希望能趁机解救太子、摆脱掣肘,这样就少不得要大渊的支持和认可。为表诚意,他们愿借出六万精兵良将到北陲帮忙驻守,粮草辎重完全自备,只需我们提供大军安营扎寨之处便可。”
夜皓川手中握着厚厚一沓信笺,脸上带着欣喜笑意,听他说明情况的三人却没什么开心表情,面面相觑似是在征询彼此意见。
半晌,君无念最先开口:“青岳国能出兵相助是好事,但此事必须牢靠无误才行。如今南陲已被霍斯都联盟国攻破,东西两地有险峻山脉为天然屏障暂且无事,最危险的便剩下我们北陲这边了,要把如此重要的关隘交给旁人,须得谨慎三思。”
“连嵩掌控了青岳国大权的说法可信,其他说辞是真是假就没那么好推断了,假如这封信也在连嵩设计之内,那么我们接受青岳国帮忙无异于引狼入室。”楚辞接过话端,担心的却是另一方面。
夜皓川对行军打仗、排兵布阵在行,对这些权谋心斗则一窍不通,见楚辞和君无念态度模棱两可,只得把无奈目光转向温墨疏:“殿下打算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霍斯都大军长驱直入也不是办法啊!”
温墨疏看起来有些疲惫,但以往的病色总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健康面色。盯着地形图沉吟叙旧,温墨疏抬头,眉梢仍挂着几分儒雅之气:“其实我本想让云将军去北陲带兵,这件事在我离开帝都时就已经暗中交托。可惜的是,云将军也没能逃过连嵩掌控,月前就被调到长陵郡镇压起义百姓,现在干脆断了联系。眼下的情况,要么我们北陲这边按兵不动,等着奇迹天降,期盼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够阻拦霍斯都大军进犯步伐;要么我们冒险与青岳国合作,将北陲托付给他们,而后分兵一半赶往南陲救急。”
坐以待毙或者孤注一掷,听起来哪个选择都不是那么稳妥,可夜皓川也明白,这种时候是没有万全之策的。
温墨疏的分析,作为谋士的楚辞和君无念自然早就想到,两人迅速交换眼色,仍把决定权交给温墨疏:“是进是守,全听殿下决定。”
“一念之间,成败皆有可能,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百姓因我的选择送命,也不知最终结果到底是对是错。”温墨疏慨叹一声,苦笑寂然,“这种时候我若是能有墨峥那般果断魄力就好了,又或者能像定远王世子那般远见卓识,至少不必瞻前顾后,选择哪个都觉得于心不安。”
君无念不动声色端起茶杯,微微黯然目光流连在清澈茶面上。
“换做是殿……四皇子,也许会和殿下一样难以抉择,但总要做个决断。”
楚辞俊美面容上基本见不到君无念那种严肃表情,慵懒笑意也不知是给谁看的,眯起的狭长眼眸带着某种玩味:“论果敢干脆,殿下的确不及四皇子;论心思缜密,殿下也不及世子。事实上以能力判断的话,包括殿下在内的几位皇子均不如定远王世子深谋远虑、文武双全,可是,唯独殿下能够笼络两大谋士,这便是其他人不及殿下的地方了。”
“两大谋士……你是在夸我还是在夸自己?”温墨疏哑然失笑,眉宇间那抹犹豫已然散去。
有楚辞和君无念倾囊相助,还需要质疑自己定国安民的资格吗?也许他不是最完美无瑕的人,但他是此时此刻,最能够将希望带给大渊百姓的人。
“烦请夜将军亲自走动一趟,请青岳国派使者前来商量协作事宜。待青岳国六万精兵驻扎边境后,我将亲率半数戍边军赶往南陲支援。守我大渊土地,护我大渊子民,届时就要靠几位的支持了,墨疏在此代所有大渊百姓致谢。”
起身郑重鞠躬,温墨疏一改往昔优柔之气,刚毅面容淋漓诠释了何为主帅,何为王者风范。
乒砰几声桌凳响动,楚辞、君无念和夜皓川也肃穆而立,抱拳拱手。
“愿助殿下佑我大渊,百死不悔!”
※※※
从地道脱逃的言离忧等人并没能尽快离开霍斯都帝国境域,事实上温墨情的伤非常严重,在逞强助众人挟持赫连茗湮并顺利逃走后,温墨情很快便陷入昏迷。
别城里里外外都在赫连茗湮的布控之下,迫于无奈,公孙彦玉只好将温墨情转移到偏僻村落,重金租下几间还算干净的房屋,一边竭尽可能提供疗伤所需药品,一边想办法通知散布在霍斯都帝国各地的君子楼和乱雪阁子弟温墨情已经找到的消息。
第一次作为大夫给温墨情疗伤,言离忧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从胸口到肋下,温墨情的身上满是火龙管造成的伤口,那些伤口都属于创伤带着严重灼伤,本就不容易愈合,偏偏温墨情的皮肤自愈性极差,几大罐创药和烧伤药涂抹下去,伤口仍时不时撕裂流血。
温墨情昏睡那两天,言离忧是真的寸步不离、食水不进,一直坐在床榻边握着温墨情的手,他稍稍一动,几声无意低喃,都会让言离忧万分紧张却又满怀期待,一双明眸就在等待中渐渐失去光泽,憔悴不堪。
时至今日言离忧才知道,温墨情的一点点伤口,都会在她心里形成巨大痛苦。
原来等待一个人,担心一个人,竟是如此煎熬。
温墨情是在第三天夜里醒来的,那时油灯近枯,豆大火苗跳跃摇曳着,言离忧就坐在他身旁,目光颇显呆滞。轻轻回握言离忧微凉手掌,温墨情没有直接开口唤她,及至言离忧发觉他已经醒来,眼神迅速恢复光泽,温墨情才牵扯起一丝淡淡笑容,平和,温柔。
三个多月,超过一百个日日夜夜的等待期盼,每一刻言离忧都以坚强为铠甲顽强度过,然而当温墨情的笑容重入眸中的刹那,言离忧再装不起坚强,收敛不住几乎溢出心口的辛酸,两大滴眼泪顺着面颊滚落。
缓缓抬起手拭去滚烫泪水,温墨情唇瓣翕动:“我不想看你哭。”
“那就别惹我哭!”言离忧低低咆哮,扭过头,却是更多泪水滚滚落地。
多少风浪坎坷她从不落泪,即便苦痛难忍也只把委屈泪水吞入腹中,这些温墨情都知道,正因为他太了解她的坚韧隐忍,所以才会更心疼,亦有几分骄傲自豪。
“哭也可以,只能为我,其他人不行。”
“臭美,你以为你是谁?下次再敢连命都不要四处乱跑,你看我还会不会管你?我又不是嫁不出去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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