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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武烈太后传-第98部分

小说: 武烈太后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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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忧假装大惊失色,急切道:“那阏与可如何是好。”

赵奢撇嘴道:“阏与两万精锐,或可守得一段时日。至于之后如何,本将军可管不了。太后只让我守住马服山一线,勿使秦人兵马东进,保住邯郸即可。”赵奢一副不思进取的模样,加上他身上浑然天成的公子哥儿气质,让吕忧立刻相信了他的话,以为他真是个畏惧秦军的无能之辈,只不过是赵军没有良将愿意领兵,赵太后才派了这么个贵族来。

吕忧不了解赵太后,否则他必不会轻易上当。想来,以赵相如在外交和军事上一贯的攻击性态度,如何会对侵略到家门口的秦军采用绥靖政策?何况赵奢一个贵族,即便不杀他,也不会不顾士庶之间的巨大鸿沟,和一个平民如此亲切地交谈,还毫无顾忌地说出自己的战略部署,这一切几乎是难以想象的。

但这就是历史,无论后世史学家如何觉得不可思议,如何推倒、假设,历史的车轮都按照它既定的方向向前滚动。

赵奢甚至还带着吕忧转了转军营,他得意地指着固若金汤的营防道:“秦人即便攻下阏与、武安,到了本将的营外,也必是铩羽而归。”

吕忧心中早把赵奢嘲笑了个遍,但是面上不得不装出乡巴佬的样子张着嘴到处看,一副从未见过世面的样子,面对得意洋洋的赵奢更是吹捧上天。赵奢听得也很享受,好吃好喝地招待了吕忧一番,末了还派军士将他送到辕门外。

人刚走,赵奢便立刻敛了笑意。

许历一旁道:“将军真信他所说的?”

赵奢凤目流转,斜着瞥了一眼许历道:“你说哪一句?”

许历被反问得一愣,赵奢突然严肃道:“你一直跟在左右,你觉得我说的哪句可信?”

许历回头想了想道:“听着似乎句句可信。”

赵奢听完邪佞一笑道:“甚好,甚好。”说罢又巡视营防去了,留下许历一头雾水。

吕忧出了赵军营内不久,立刻从附近隐蔽处牵了坐骑,飞马回秦营禀报所见所闻。司马靳听说赵奢如此畏惧秦军、消极应战,喜出望外,不疑有他道:“阏与非赵地也!”

他原先一直担心赵奢会急行军,然后突然出现在秦军面前,与阏与守军里应外合,到时候秦军会腹背受敌,因而一直以来对阏与都是只围不打。现在既然知道赵军并无斗志,那他便可放下心来进攻,以十万对两万,破城只是迟早的事。

阏与城东西两面都是大缣山,山势连绵起伏,漳水自北向南流经城外,一条栈道从西岸山腰通过。阏与城便卡在两山之间,悬空一道坚实的木桥挽起两座高耸的箭塔,栈道便如银线般从西岸箭楼下穿过,当真算是兵家险地,司马靳在山上眺望此城,丝毫不敢大意。

派出的几支斥候俱已回报,阏与守军为两万步卒,除了强弩,根本没有其他的防守器械。司马靳决定以一万新军攻城,假装不敌后撤军,诱敌出城,再设三万人于山谷内,一旦敌军追至此处,则立即杀出。而剩下六万人在城外隐藏,伺机待发。一旦守军追出,城内空虚,则趁机攻城。

第二日一早,山中虽有小雨,但未过多久便雨过天晴。山路泥泞,但秦军攻城大军已至阏与城外,分两路猛烈攻城。一路由五千步卒途经狭窄的山道向内发起猛攻,另一路由五千人沿山间三条羊肠小道,从山头逼近箭楼。阏与城头的守军毫不示弱,密集的箭雨一轮又一轮射向秦军,这些强弩发射的箭矢都是精铁所制,锐利无比,杀伤性极大,且精准度高。秦人好不容易踩着前人的尸体推进到城下,还没来得及架上云梯,又被城头的滚木砸得脑浆迸裂,不一会儿就有一千多士兵抛尸荒野。

阏与守军被围数日,早就开始积极备战,蓄势待发只等秦人攻城。秦国的新军虽猛,但一时也吃不住这么厉害的防守,攻势顿减。城头赵军见此情景,士气大振,纷纷挽弓射击,反观秦人攻势似乎越来越缓,难以为继。没过多久,司马靳鸣金收兵,攻城的秦军如蒙大赦,立即调转身子往回跑。

赵国守军见秦人遁逃,果然派了一支上千人的队伍追了出来。秦军败兵一见有人追来,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不多时,便把这股赵军带进了设定好的包围圈内。三万对两千,赵军尽殁。

城内赵军久等自己人不归,又听得山谷间喊杀声,知道不好,赶紧紧闭城门,再不出去。司马靳见钻不到空子,只能发动部下猛攻。连续几日,他将弩车和投石车推到城下,战鼓一起,万箭齐发,掩护攻城士卒攻城。此番确实效果显著,城头的赵军弓兵死伤无数,守势锐减,原本密不透风的箭雨现在有些稀稀拉拉,秦军终于能喘口气登城了。

秦军每个百人队抬一架轻便云梯,直冲城下。其中三十人以臂弩瞄准城头随时射杀露头的赵军;二十人手持铁铲,专门挖坑夯台护持云梯靠上城墙;其余五十名士卒左手持盾,右手持剑,登梯而上。

攻守之势相易,秦军很快就有数百人登上城楼,短兵相接,新军锐士并非浪得虚名。不过由于秦军登城后怕有误伤而不再使用弩车攻击,赵军的弓兵终于不再压制,而赵军步卒亦都是精兵,两边合力,滚木雷石与箭矢齐下,将未登城的秦军阻隔在城下,而城头的秦军后继无力,慢慢也被斩杀殆尽。

连续数日,秦军伤亡不小,却始终未能攻克阏与。

而另一边,胡伤在武安的进攻也不算顺利,围城打了几日,始终没能拿下。

就在此时,斥候来报,赵国十万大军突然出现在距离阏与城50里处的谷口,占据了阏与通向外界的唯一一条路。司马靳闻言大惊失色,阏与没有攻下,而敌军强援又至,之前不思进取,现在又突然出现,来者不善。何况以他现在的兵力,不过勉强可以和赵军拼个平手。思来想去,他最终急令攻打武安的胡伤领兵回援,夹击赵军。

此时最淡然的莫过于赵奢了。此番救援阏与,他是仔细思考过的。阏与路远且险,若己方仓促行军驰援,很容易中了秦军的埋伏。即便一路顺畅,秦军以逸待劳,等赵军疲惫之师赶到,仓促应战,其结果必然可想而知。

此番他到了邯郸外30里便不再前进,做出一副不思进取的姿态麻痹敌人。等司马靳放松戒备之时,全军偃旗息鼓昼夜兼程直扑阏与,仅用了两天一夜就到达距离阏与50里处。秦军不得阏与,又骤然见到赵军,必然仓惶来攻。如此,他便可以以逸待劳,就地打伏了。

果不其然,赵军还没站稳脚跟,斥候来报,秦军将至。

而此时,许历却跪在主将营帐中,赵奢的表情喜怒莫辨。

“将军,秦军惊恐而来,其势正盛,我军需分层防守、加强纵深而敌,否则必败。”

许历说完后没敢抬头,赵奢之前就曾下令妄论军事者死,他已是犯了死罪,可他不敢不说。

赵奢沉默了一会儿:“就按你说的办。”

许历不敢起身,拱手道:“属下犯了军令,愿接受惩处。”

赵奢含糊道:“等回了邯郸再说。”

许历也不傻,听出自己的意见已被采纳,而赵奢并不打算追究,这才起身又道:“将军留意,北山制高,先上山者胜,后上山者败。”

赵奢一瞄对面黑黑黝黝的山势,立即高声下令:“前军一万,急赴北山坚壁设防!”

史书中关于赵奢阏与之战的记载并不详实,以至于史学家司马迁在撰写《史记》时只用寥寥数笔就将此战揭过。《史记》中记载:“秦兵后至,争山不得上,赵奢纵兵击之,大破秦军。秦军解而走,遂解阏与之围而归。”

后世学者研究阏与之战时慢慢发现,此战其实远比孙膑的“围魏救赵”要精彩得多。只不过司马迁没有把其中的奥妙写出来,后人读书不细,忽略了。也有好事者考证说,司马迁之所以语焉不详,完全是由于此战的战败方主将司马靳是他曾祖父的原因。

——《山西日报》C2版《阏与之战被人忽略的“精妙”》

赵奢料定了司马靳一定会停止进攻阏与,回兵来攻杀自己。阏与向东南方向推进二百里是武安,武安再向东南推进八十里是邯郸,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武安秦军的身后,截断了阏与和武安相互支援的道路,也就相当于掐住了阏与和武安秦军这条双头龙的脖子。秦军没有攻下邯郸的实力,又无法立克阏与,进退两难。何况赵奢大军如鲠在喉,四周又是赵国和韩国的地界,秦军东渡黄河远离本土,粮草补给十分脆弱,难以持久。

原本秦军在大缣山上等着赵奢的援军,准备依托有利地形对其发动攻势,但是赵奢用示弱和等待,把秦军骗下了山,让他们主动放弃了自己原本所掌握山势险要、道路崎岖的防守优势。

秦军训练有素,行动迅速,赵奢这边刚刚占据了北山的有利地形,司马靳就已带着所部九万余人赶到,而武安的胡伤所部也在日夜兼程往回赶。

现在秦、赵两军正好换了一个位置,赵军占据了高地和险要,居高临下,尽得优势;而秦军现在身在平原,不得不向上进攻,还要受制于狭窄的道路和险要的地形。

可是司马靳管不了这许多了,时间拖得越久,赵军可以准备的时间越充分,对自己也越不利,兵贵神速!

司马靳刚刚赶到山谷时,太阳刚刚落山,只有一抹余晖落在天边,血红血红的。他心头突突直跳,不知是因为急行军的缘故还是心底里有一丝挥之不去的不祥之感。

赵军已经远远摆开架势准备迎敌,司马靳稍稍喘了口气之后,便下令擂鼓助威,准备进军。秦军虽远道而来,但气势正盛,而赵军占尽地利人和,心态上更胜一筹,双方可谓棋逢对手,狭路相逢,但绝非勇者就能取胜这么简单。

“出击!”司马靳坐在马上,抽出铜剑大吼一声指向前方,身下的马鞍和马镫正是从赵军骑兵身上仿制而来。士兵们杀声震天,如潮水般攻向山谷下赵军的阵内。赵军士卒战力不弱,抵住了冲击,没有自乱阵脚。战鼓如雷,同时经历过变法的洗礼,当世最为强悍的两支大军正面碰撞,短兵相接时,斧钺碰撞产生的火花四溅。虽然秦人的冶铜术已经登峰造极,不过比起铜兵器,赵军的铁制兵器似乎要更胜一筹。不仅如此,当双方士兵缠斗在一起时,早已埋伏在北山上的赵军持弩开始对秦军尾翼发动攻击。箭雨过后,秦军死伤不计其数。

司马靳见此情景,知道形势于己不利。敌军已经占据制高点,可以依据地形和场上局面统揽全局,进行有目标有重点的打击。但是赵军已经占领北山,若想攻下十分困难,从来都是俯冲容易仰攻难,可他别无选择,总不能纵容赵军肆无忌惮地屠杀秦人。

司马靳思来想去,只能无奈地选择进攻北山。北山赵军对山下秦军的举动可谓洞若观火,他们一边将带火的箭矢射出,一边推着滚木和巨石,这些重物沿着陡峭的山势滚落而下,不少秦军来不及躲避,惨叫连连,最终秦人也没能夺下北山的控制权。

这一战直杀到半夜,双方都是挑灯夜战。三个时辰过去,秦军被渐渐压缩到南谷北山之间不足三里宽的山谷之中。这时,两军都是筋疲力尽、尸横累累。按照惯例,此时再战于双方无益,应该立即休战,清点伤员,等到天亮后再战了。司马靳满身是伤,手中一柄铜剑早已杀得卷刃,甲胄上全是烟熏火燎的痕迹,主将都已狼狈不堪,更不用说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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