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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以凤为凰:将军的下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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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圣上一日日长大;只等年满十八岁就要亲政收回大权;于是起了架空圣上的念头。
幸好我及时发现了苗头;圣上又是年少英明杀伐果决的主;我辅助圣上;挑拨两个顾命大臣互相打压对方的权势;坐收渔人之利;才将这场祸事消弭无形。当然两败俱伤的顾命大臣们的党羽依然是受了牵累的;多数被贬到了偏远地区;有生之年不可能再回到京城兴风作浪。圣上的新任务是让我调查一个叫甘沐泉的人;此人与顾命大臣的旧党有关。
甘沐泉的名字我听说过;在越州一带读书人圈子里小有名气。他出身寒门;幼时丧父;是被母亲含辛茹苦养大断断续续读书。但他天资聪颖品学兼优;十二岁便考了秀才;后来靠着在书院帮佣替人抄书攒够钱;十七岁参考一次中举成了越州榜首。他善诗文通时事;受越州牧赏识招赘为婿;以幕僚身份辅佐其执政;的确办了几件利民的好事。
不过越州牧齐盛仁当年站错队;成了顾命大臣的棋子;遭贬斥之后对当今圣上是有几分不满的。不满归不满;齐盛仁为官清廉执政有方;这几年越州治安良好百姓称颂;只可惜这样一个好官;膝下无子;唯一血脉是一个病弱的女儿。
如果换我是齐盛仁;一定要花大力气栽培女婿;而且甘沐泉资质不错才名远播;岂能一辈子只困在边远的越州当小小幕僚?赴京参加科考;殿试金榜题名;博功名走仕途才不负此生。圣上对我明言;说是欣赏甘沐泉的才华;一旦其通过今年的殿试就会重用。
此前当然要我仔细查一查;看看甘沐泉是否真的是一身清白;不曾与图谋不轨之人有什么瓜葛;这样圣上用起来才能放心。我立刻安排人手展开调查。这一查反倒是给我查出了一个麻烦来。


024越州才子
越州在我昭国最东南沿海的地方;上京路途遥远。甘沐泉一路还需拜会名人和同窗;少说也要走一个月的光景。
越州牧在京中朝内又是已经没什么势力关系的;甘沐泉赶着参加今年春闱的殿试;在考前留出足够时间活动各种关系;最迟也要腊月前便出发;年节之时到达京中。应着正月里的各种节庆;他也好名正言顺地投贴子送礼物;结交各方友人;早点融入京中才俊的生活社交圈子;为将来的仕途铺垫。
所以甘沐泉是在去年十月中旬就动身启程向着京中出发;是为早点进京活动留出了足够时间;这一点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他一直到了腊月二十九才进入京畿范围;此前似乎还遭遇了几次劫掠暗杀事件;因伤休养耽误了行程。
难道是越州牧齐盛仁自从被贬;远离了朝中权力核心之后;还敢招惹什么人么?当然;一个安心终老地方;勤政为民被百姓称颂的好官;并不意味着就没人惦记着要取他性命。作为齐盛仁的女婿;甘沐泉进京赴考受阻;谋害他的幕后黑手究竟是什么来路;我必须要彻查。甘沐泉是圣上看重的人才;我也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
按照惯例;我应该是派人暗中盯梢;保护甘沐泉顺便再寻着各种已经显现的线索追查幕后元凶以绝后患;只不过这一次我布局妥当向圣上汇报后;圣上给了我新的建议。
圣上说不如将甘沐泉留在我府上借住一段时日;用我的眼睛衡量一下他值不值得信任和重用。这人明明是圣上想要的;为何塞到我身边来?这些年各路权贵送到我府上让我帮忙鉴别调;教的人络绎不绝;现在这地方看来还要增加一项新功能;保护兼考察圣上未来的重臣?吏部那些官都是吃闲饭的么?
都怪甘沐泉在京中至今还没找到能投靠落脚的好门路;圣上爱才心切;这就算计到了我头上。大过年的;还没出正月;圣上定是看不得我比他清闲了;才故意折腾我;我欲哭无泪。好吧;只要甘沐泉不嫌弃我的名声差;愿意来我府上屈就;我便勉为其难认真接待了。
本以为读书人的清高会让甘沐泉对我这种心黑手辣著称的衙门口不屑一顾;可是赶巧了;他入京之后又被杀手盯上;权衡再三;决定还是在我府上暂避几日。
我的官名是防卫司司长;统管全国谍报网这种要务是不会对外宣扬的;而明面上众所周知的职责中有那么一项是保护有功名在身的人。
甘沐泉是举人;领朝廷俸禄的人才;我略施手段;让他来投奔暂住;于情于理都不会有人挑剔。其实我府上的宅院大半都是长年闲置;随便将甘沐泉安置在不碍我眼的地方也就罢了;偏偏我一时也不知哪根筋出了问题;当甘沐泉投拜帖的时候直接让人送他去了松竹院。事后我给自己找理由;琢磨着反正已经安排了绰绰有余的明岗暗哨在松竹院监视顾尘羽;如今再多看着一个人也该没什么问题;我是在合理应用人力集中看管重要人物;为我司节约人力物力。
甘沐泉在初三的上午来访;当日就留下安顿。我只是短暂出面;安抚几句;其余都让管事操办;并且发话;甘沐泉缺什么物品尽管让管事去采办;日常生活开销一律由我买单。这不是瞧不起他寒门出身;实在是发现他一路被折腾的够呛;盘缠早就用尽;拖着伤病之体入京还要奔走活动;如果还是像住客栈那般不仔细照料;怕是真会落下病根。
圣上看上的栋梁之才;我岂能不重视?甘沐泉从越州离开时;是带了四名仆从的;两个书童;两个护卫。后来连番遇险;一个护卫身亡;一个书童重伤;都无法再跟着。他也算是命大;遇到了江湖侠客才能脱险入京。
甘沐泉并不客气;占据了松竹院的正房;护卫和书童分居正房两侧的耳房;西厢做了书斋;东厢是厨房;看架势这厨房是要启用;就近为甘沐泉煎药熬汤补养身体。
松竹院内原有的两个粗使仆人仍留下听用;我又调拨了一个细心的婆子帮忙打理他们的饮食。唯独顾尘羽的存在比较尴尬。他是奴隶;是这院子里任何人都可以支使他做任何事的低贱身份。现在大家晓得他每晚到我房内暖床;名义上也算是得宠的玩物。
我很想知道;甘沐泉会对此有何反应。果然到了初四上午;松竹院的管事向我来报。
通常这些府内事务都直接去找丽娘;不必再来搅扰我;能逼得管事来找我;可见是丽娘也不愿做主的。

那管事小心翼翼对我说道:〃甘公子昨日已经安置妥当;说是要用厨房单起炉灶;属下便命人备好了各种用具柴禾。可今天早上甘公子的书童奉墨特意来找属下商量;询问是否能将那个奴隶调去别处。〃
〃当时不是让你交待过;说顾尘羽与院内原本的两个仆从一样;都是留下听用的么?莫非是他不听使唤惹恼了甘公子?〃
管事无奈地解释道:〃那奴隶一直乖巧听话;怎敢不服使唤。可能甘公子是嫌弃那奴隶低贱;又是替人暖床之物;觉得有辱斯文;不愿与其共居一处。〃
总不能直接说;是我特意安排将两人放在一处方便监视看护吧。我微微一笑;不动声色道:〃这难为你了;还是本司亲自出面调停吧。〃
可能是我别有用心的笑意让管事心底发寒;他额头滚落冷汗;忙不迭地赞颂我的英明。我则思量着该如何整治一下甘沐泉;他明面上是嫌弃低贱奴隶;实际心中多半也看不起我这等生活作风;不满我的安排。他以为他是天皇老子么?
若不是圣上爱他才华;我才懒得接待他。那院子收拾出来;本是要给顾尘羽住的。不过若我不顾旁人感受;硬是给顾尘羽在那院子里另找个像样的房间;要么占正房要么占书斋;恐怕甘沐泉会立刻请辞;半刻也不愿在我府上〃屈就〃了。
也罢;顾尘羽有间房子住已经很满足了;我为了大局;就先委屈着他吧。不过;我也不能让甘沐泉真将我府上当成了疗养之地;我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给甘沐泉安排个差事;帮我的忙也能考察一下他的品性和学识。我信步去到松竹院;院子门敞开着;从外边一眼就能望见甘沐泉的护卫小周正在院子里金鸡独立练习腰腿功夫。
小周是个体型健壮的年轻人;眉目生的很普通;却是一脸正气。他的左臂上扎着绷带;听说是前两日护主被歹徒伤到筋骨。据我调查;小周原是越州牧的护卫;少林俗家弟子;在江湖正道结交了一些朋友;此番能得侠士出手相助护主脱离险境;也是因着师门的关系路子。
不过在我看来;小周是只精通外家拳法;内力修为平平。随便一个内家高手对付十个小周这样的人;并不费力气。可见甘沐泉遇到的杀手并不入流。
走进院子之后;我便看到了西厢门口一跪一站两个少年。跪着的当然是顾尘羽;站着的那个应该就是甘沐泉的书童奉墨;才十五六岁年纪不大;生的俊俏唇红齿白透着聪明伶俐。
奉墨是越州牧齐盛仁的老家仆之子;自从甘沐泉入赘齐家之后;调拨到了身边;说是书童;其实也兼做贴身小厮;侍奉主子起居生活。
我细心聆听;察觉这奉墨竟然是会内家功夫的;与寻常人呼吸的方式不同。一个家生奴仆小小书童;是和什么人学了内功;会否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呢?我不禁多了几分好奇。


025有辱斯文
此时此刻奉墨满脸轻蔑地对顾尘羽斥责道:〃贱奴;不知道这里是公子的书房么?岂能是你随便进出的?〃
顾尘羽是背对着院子门跪伏;并未注意到我的到来;只是一边叩首一边卑微解释道:〃下奴知错;下奴刚才只是照例入内打扫。〃
〃以前屋子空着;公子没住进来的时候;让你打扫也就罢了;如今公子的书籍笔墨都放了进去;书斋清雅净地岂容肮脏之物玷污?以后这里和公子的正房都由我打扫整理;贱奴不得入内。〃
〃是;下奴知错;请您饶过下奴。〃 奉墨并未继续纠缠;厌恶地一脚将顾尘羽踢开;转身进入书房;应该是不放心才去房内检查;免得真有什么污损了;他担待不起。
片刻后;奉墨一脸惊怒表情走了出来;刚要开口骂人;一抬眼发现我在院子里站着;立刻收声;行礼问道:〃大人何时来的;小的招呼不周;还望见谅。大人是来找我家公子的吧?公子这几天服药后都会困乏一阵子;想必正在休息。小的这就进去请公子出来。〃
我大度道:〃无妨;甘公子的身体要紧;且让他先歇歇。奉墨;你刚才从书斋出来似乎有什么事情;可是那贱奴犯了错么?〃
奉墨左右顾盼;见护卫小周是茫然无措装聋作哑根本指望不上;而我则摆出温和面孔;看似好说话的;便索性将事情抖出来:〃大人明察。公子素来喜欢清静雅致;州牧大人也是一向崇尚正统治家;书斋从来都不让闲人出入;就连寻常仆妇丫鬟都不叫靠近;更是严禁低贱奴隶涉足。小的昨日疏忽不曾叮咛吩咐;今晨才发现那奴隶进入书斋打扫;唯恐出了纰漏;污损了公子的物件。谁知刚才小的进去看;发现昨日没有整理完的书架竟然收拾妥当。小周从来不会碰公子的书册;公子也还没去过书斋;莫非是那贱奴胆敢动了公子的书?〃
原来是为这事。其实早在初一那天;我让管事将这院内的房间收拾出来的时候;就曾吩咐过在西厢的空架子上摆些书册。当时管事的从库房随便找了一些旧书搬去西厢;也是没来得及整理。到了第二天;发现顾尘羽在打扫房间的时候;竟是将散乱堆放的书分门别类在架子上放好了;一本都没错。
管事自然是大惊失色;以为顾尘羽是识字的;急忙跑来向我汇报。我仔细思量;才觉得有别的可能。就算顾尘羽真的识字;他当我面并没有承认;事后就该继续隐藏不会如此大意;因为摆放书册露出马脚。
果然;我在晚上询问顾尘羽;他承认是经过训练学会了一种不用识字也可以整理书的方法。但凡书籍都有名目;顾尘羽是将那些文字当画看;仔细找出书名文字长短模样相同的放在一起;简单的数字卷标;就算没读过书的也能分辨。
他有足够耐心;只要给他充裕的时间;就能将每套书分门别类排好顺序;说穿了并不稀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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