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欢:冷情上神,请休妻!-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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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陌静静注视着她,俨然在等她主动信服。
沉醉心中顿时有一千只沉醉开始大骂这里原本的主人,谁会这么无聊将同一种药装成二十多个瓶子啊?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将一种药分成两种状态,再分装成二十多个瓶子她到底是无聊到了什么程度啊?!
她怎么那么像红久啊!
暗骂以后,仍是不放心。虽然药是同一种,可也不能就这么认定它就是伤药。沉醉想了想,眼前的怀陌显然靠不住,她握紧了药瓶,咬了咬牙,坐回他身边,又将瓶子交给他,“我也受伤了,你先帮我上药,好不好?”
怀陌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看着她。
她蹙眉,似真似假地低道,“我很疼。”
她不说还好,原本一直紧紧惦记着他现在的状态,她自己就跟全然没受伤似的,一路折腾。现在一说,肩上的伤便立刻刺辣辣的发疼。
所以说,沉醉不知那些紫衣人从何而来,是敌是友。
庸人杀她,显然是要她的命,而她被沉鱼推到,紫衣人杀她那一刻,原本可以要她的命,却只是刺了她的肩。当然,不是说肩伤就小,那一剑戳中痛点,直接将她痛晕了过去,但却远远不致命。
就像是有意让她看起来伤重,实则却并没有那么重似的。
沉醉心思转捻,猜不透紫衣人的来历。
身上微凉,沉醉方才回过神来,却只见怀陌默默为她解开上衣。
手下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即使至今,他每一次褪去她的衣服,她还会不好意思。
怀陌显然不解地看着她的眼睛,然后目光落到她的肩上。
她手心紧了紧,终究松开了手。
衣衫半褪,她不好意思地将目光别开,只觉怀陌冰凉的手指触上她的皮肤,她一颤,又猛地捉住怀陌的手。
怀陌看她。
她喉头涩涩的,其实她心中的疑惑,她一直不敢问出来。但是她怕那药有问题,她虽然自愿帮他试药,却也怕死,怕就这样离开。
她涩声问,“怀陌,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怀陌沉默,没出声。
沉醉眼眶顿时一阵酸热,湿意就涌了出来,她哽咽地问,“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怀陌深深凝着她,眉头恍惚间拧了拧,却始终没吱声。
沉醉缓缓闭上眼睛,泪珠滚落,正落在怀陌的手背上。
怀陌冰冷僵硬的手也颤了颤,眼底竟升起痛苦之色。
“你说,我记住,以后再不忘记。”他忽地僵硬出声,隐约带了些温情。
她该高兴才是,比起之前那个嗜血的魔头,他现在至少还懂得讨好她了,可是他这样的讨好,也正好说明他不记得了,他真的不记得她是谁了。
“我……”沉醉张嘴,话却再说不下去,只含泪瞅着他。
这一刻,她好恨沉鱼和迦绫,不是都说爱吗?可若是真爱,怎么能这么对他?
“爱人?”怀陌试探地出声。
沉醉目光动了动。
“我爱你,是不是?”虽是疑问,那嗓音里却有股强烈的确定,就像他过去一样,过去,他什么都知道。
可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去那里,让自己落到这地步?
沉醉眼睛里又是一重模糊,她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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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继续从早更到晚……
258 沉醉,妻子,我不忘
“我是沉醉,是你的妻子。残颚疈午你是怀陌,是我的丈夫。”
沉醉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说这话时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只觉胸腔沉重,像被塞满了什么冷硬的东西。她的声音轻得如飘散在空气里的羽毛,轻盈却有些虚无。她不是故意这样的,只是仿佛她说话稍微重了,脏腑就会磕碰上胸腔里那团冷硬的东西,那东西有着冷厉的棱角,碰上去就会割得疼痛。
怀陌的眸子如子夜漆黑,凝着她,仿佛早已料到她的话不能说得清明,他早做好了准备,所以即使飘渺,他也听得清楚。
他道,“沉醉,妻子,我不忘。”
沉醉笑着,眼睛酸得比方才还厉害娆。
怀陌忘记了她,却显然,有些本能没用忘记。譬如为她处理伤口,利落干净,俨然就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好大夫。
她从头到尾不敢看自己的伤口,只静静看着怀陌专注的模样。他虽然一如既往冷漠,然而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无形中他就少了原有的阴沉莫测,过去,即使关心她,他也只露三分。此刻,他忘记了掩藏,便悉数流露出来。
他专注看着她的模样,让她心软得无意复加柑。
她微微失神间,怀陌已经为她处理好了伤口。失去记忆的怀陌甚至比原来的他还要可爱一些,伤口弄好,立刻老实地将她的衣服重新穿上。却又拧眉盯着她的外衣看了看。
沉醉这才敢低头,循着他的视线看,只见自己外衣脏污,已经破损。脏乱的程度,只比他的好一点。
沉醉倒不介意这些,再说,现在也不是在意的时候。只觉伤口处沁出丝丝凉意,还有一股安宁的感觉从伤口沁入,沉醉揣度这药应该有用,至少也不至于有毒,这才转而为怀陌上药。
只是上完了药,沉醉才发现,怀陌的衣服已经完全不能穿。就是她再不介意,她也不想他穿这么血腥污秽的衣服。
想了想,她又回到卧室,打开衣柜,毫无悬念,里面都是女子的衣饰。
沉醉正左右为难之间,怀陌已经跟着进来,走到她身后,手臂越过她,就毫不客气扯了一件绯色的长裙出来。
“诶……别乱动,这是别人的衣服。”沉醉急忙转身阻止。
怀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反问,“那你打开做什么?”
沉醉,“……”
原来刚才她对他美好的感觉真的全是她的幻想,怀陌就算失忆了,也不是多良善的人。
她打开,还不是妄想里面能有男子的衣服,可以给他换上。再说了,白子乙那孙女要几十年以后才能回来,那时衣服肯定也不能穿了,这里是海岛,潮湿加虫蛀,衣服肯定会坏掉。
她想的是,与其坏了,不如给怀陌穿上。
怀陌不置一词,已经特别自觉地帮她解开衣裳,“脏了,不穿这个。”
沉醉,“……”
显然,怀陌和她想到了一起去。
沉醉甩了甩头,算了,先借用白姑娘的衣服穿一穿,等日后回去再让怀陌送上好的回来,数倍偿还。
怀陌迅速地帮她穿好了衣服,动作熟稔,那全是过去训练出来的。
咳咳……他脱她衣服的手法一直不见好,每次都把衣服弄坏,穿衣服却愈加的高明。
她的穿好了,他却还光着上身。
天微凉,虽然他看起来显然冷血不怕再冷一点,但她也不能放他这么赤着上身吹冷风,立刻催促他到床上去,拉了被子为他盖上,柔声道,“我出去看一看,看能不能拿身衣服回来。”
怀陌听到“出去”两个字,立刻抓住她的手,防备地看着她。
沉醉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他似乎强大,有着伤人杀人的能力,可以任意决定别人的生死。可其实,此时的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他就只有她,只能依靠她,至刚则易碎。
沉醉心中一酸,俯身吻了吻他的唇,不知道是不是白子乙那药起了作用,他的唇这时至少有了些许温度,不像方才,冷硬得像是没了生命。
她哑声道,“等我,我去去就回。除了你的衣服,我也要探探这里的情况。”
怀陌睁着漂亮的眼睛看着她,似乎在确定她有没有说谎。
沉醉一笑,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就在这里等我,哪里也别去,不然我回来找不到你,我就……哭给你看。”
怀陌迟疑了一下,终于放开他的手。
沉醉转身,又从被他扔在地上的衣服里翻了翻。
自从嫁给怀陌,她以为已经见识到了各种奢侈,直到认了无遇为父,她才知道人类可以奢侈到什么地步。自无遇收她为义女,她的吃穿用度奢侈到惊人的程度。她所穿的,除了布料、绣工冠绝之外,其上纹饰之间还要镶嵌宝石。
她昨夜来见怀陌所穿的衣物,腰间就有一颗极大的蓝紫宝石,这时她拨拉开来找到,将宝石扯下。
拿在手中掂量,竟分外沉重。沉醉皱了皱眉,太大了,这也不好用。她又将衣服翻了翻,只见裙摆处还有一圈颇小的红宝石,虽小,光泽却极佳,显然件件珍贵。她立刻一粒一粒拿下来,收入口袋里。
出门,周遭一大段距离里都没有人烟,沉醉循着来时的记忆往回走。她心中惦记着怀陌,不由加快脚步,幸运的是,那盒奇奇怪怪的药粉效果神奇,使她的肩伤不至于拖慢她的脚步。
走到最近的一处人家,院子用矮篱围了,沉醉在茅草搭的院门口轻轻敲了敲,一名女子应声走出。
那女子身着湖绿襦裙,眉清目秀,头簪紫檀木钗,缓步而出。
沉醉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和我夫君……”
“我见过你。”
沉醉的话还没说完,湖绿女子竟有些惊讶有些急切地将她打断。
沉醉一愣,这里也有熟人?她不记得她曾来过这里。却只见湖绿女子一双眸子正仔仔细细端详着她,那神情,就像是在仔细分辨她是否真长了这模样似的。
沉醉狐疑,“姑娘,你见过我?”湖绿又缓缓摇头,自言自语般喃喃道,“不,你不可能是她。”
沉醉心中疑惑愈加的扩大,“我不可能是谁?姑娘你在说什么?”
湖绿女子目光一转,忽地微微一笑,“我说,刚才白先生带你和你夫君到岛上来时,我见着了,我知道你。”
沉醉心中颇觉得怪异,这女子前后的态度差了许多,但那不是重点。
沉醉笑道,“姑娘你好,我叫沉醉,我和我夫君今日偶然入岛,如今手边缺了些物什,姑娘可否指点沉醉该去哪里准备?”
湖绿女子态度和婉,“我叫绿珠,你叫我绿珠吧。我们这里确有集市,不过要一月一次,离下一次集市时间还有五六天的时间。你们缺什么,和我说就是,你们是白先生的朋友,就是我们大家的贵客。对了,看我怠慢了,先请进。不必介意,你来得巧,我父兄出门打珠,家中此刻只有我一人。”
沉醉也不推迟,事实上,她此刻确实需要不少的东西,绿珠能礼遇她正是最好不过。
绿珠亦是个体贴的女子,将她领进,请了她坐,便主动开口询问,“你们会在这里久住吗?”
沉醉心中思及怀陌此刻的情况,心中不免忧虑,久住……恐怕是在所难免,她点了点头,“要叨扰一阵了。”
“嗯,那衣物、用具之类的便是得备了。”绿珠说着,想了想,又沉吟,“还有吃的,白先生自家没有种粮食,你们若是住在这里,得从其他村民那里换吃的来。”
……
沉醉最后用红宝石从绿珠那里换来了两套男装,一些治伤的药物,想起白子乙那里被褥偏薄,入夜怕凉,又换了一床被子。
绿珠原本不愿收沉醉的东西,但禁不起那宝石艳丽的光芒,女子天生就是爱珠宝的。又加之沉醉一再强调,不是钱财,只是她平常玩耍的小东西,只做谢意,绿珠这才收下。
沉醉离开时,绿珠又帮着她拿了东西,主动送她回去。
一路上,沉醉又问了问这里的大致情况,两人一路聊着往回,还未走到,便只听得里面传来惨烈的嘶叫。
259 再成众矢之的
沉醉闻声一震,绿珠被那声嘶叫惊吓,待回过神来时,只见一抹绯色已经消失在前方院落入口处。残颚疈午
“怀陌!”沉醉惊叫着冲进去,心脏已经提至嗓子眼儿,悔恨霎时翻覆而来。
她不该将他一个人留在那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