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欢:冷情上神,请休妻!-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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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很肯定,之前为庸皎准备那些是要全部作废的。
怀陌点了点头,目光落到她手上的一叠单子上,问,“这是什么?”
“这是大婚布置方案。”
“恩,不急。”
小白急红了眼,跺脚,“爷你说什么?怎么不急了?如今公主住了主院,新房必定要另外装修,还没说嫁衣、珠宝,要联系各种师傅,采买各种原料,这些都要我去盯着,不然下面的人敷衍得很,我都恨不得分身变成十个小白来用了。”
“先把方案送到书房去,我亲自定夺。”
怀陌淡声说完,便见小白睁大了眼睛,嘴巴惊讶地微微张开。
怀陌挑眉,“我哪一个字让你听不懂了?”
“不,不是,”小白这才警觉自己失态,慌忙闭上嘴巴,“只是之前那一次,是你亲口说的,让我全权负责,不要去烦你。”
怀陌双目一眯,气息顿时冷冽,“你再扫我的兴试试。”
小白一颤,讷讷点头,不敢多话,只道:“好,我立刻将之前的一并送去书房。”
说罢,小白一溜烟儿往里跑,不意跑得太急,没注意到正往这边来的人,便这么直直往迦绫撞去。
迦绫身旁的阿非见状,抬脚,往前一隔,便将小白控制在了方寸之外。隔得近的距离里,阿非脸上那股誓死护主的决绝生生将小白吓了一吓,慌忙后退两步,站定,对迦绫行礼,“夫人恕罪,小白鲁莽。”
迦绫微微一笑,“小事,无妨。”
小白谢过了便离开,眼风瞥了庸皎一眼,只见她手中拿了细软,心中暗笑,连离开的步伐也不由轻快起来,连蹦带跳地离开。
就说嘛,成亲的事被沉醉搅黄了,自然要赶紧识趣走人才是。
小白离去之后,迦绫便看向了大门处的怀陌,只见怀陌也正往这边看来,迦绫微微一笑,莲步轻移走去。
沉醉强逼一事,她心中虽然憋屈,然而面上功夫却是丝毫无破绽,该是举案齐眉的时候就是举案齐眉。
“大人,巧了,妾身正要送庸皎离开。”迦绫一手牵着庸皎,与怀陌相视而立,“庸人已逝,眼前的恩怨更不知何时能够了结,庸皎的意思是先回南诏,妾身也觉得应该,这便送她离开。”
怀陌目光清浅,移至庸皎身上,只见她一手挽着轻巧的包袱,脸色苍白几乎到了惨白,眼睛里的涩意亦是毫不掩饰,还隐隐约约泛着水光,正静静凝着他。那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如嘲讽如控诉。
怀陌,为了沉醉,你果真要负我,对我狠心到这种地步?
怀陌目色沉凝,半晌,身子侧开,让开一条道,“庸小姐,一路顺风。”
庸皎神色大痛,如濒临绝境的人,最后又被狠狠推了一把,痛苦得飘渺了就更加的不能相信。
终是矜持地冷哼一声,负气从怀陌身前走过。
怀陌静静立在原地,目光还落在原来的方向。
离开,也好。她若不走,他也不知该如何向沉醉交代。
庸皎离开,门前却连一辆马车也没有,只有一匹马,迦绫微微蹙眉,正要责怪下人。庸皎却道:“姐姐莫怪,这是我的意思,爹爹一生戎马,身为女儿的,骑术虽不精湛,但出行也可自己骑马,也省了如大家千金一般,诸多扰攘。”
迦绫听罢,这才缓缓点头答应。
扶了庸皎上马,却见庸皎目光只缓缓落在自己身后,循着看去,只见怀陌正在门内。
他也望着这边,然而,目光平静无波,与庸皎的四目相对,也只是淡淡点头示意,一如一个最最平常的送行男子。庸皎想要见到的,一丝一毫也不见。
庸皎唇角扬起一抹讥笑,手下鞭子扬落之间,快马奔出。
怀陌闭了闭眼,转身,抬脚,正要离开,却忽地惊闻身后一声马儿怒吼嘶鸣,随即,是女子惊叫之声。
猛地转身看去,只见街角处,马上女子被重重摔落到地上,她原本所骑的马儿嘶吼一声,高高扬起前蹄,就要对着她的脸狠狠踩踏下去。电光火石之间,求生本能之下,庸皎护住脸一个翻转,这才堪堪避开马儿践踏。
然而,她刚刚避开马儿,凭空里,却又忽地无数支箭矢从四面八方而来,往她射去。
“阿非,快去救人!”
迦绫惊呼一声,当机立断命令,然而,话还未落,眼风瞥到身侧白影忽而掠过。目光里,便多了一人。
怀陌忽然赶至,将射向庸皎的箭矢纷纷挡去,却仍是慢了一步,不知从哪个方向而来,一直箭矢刺透庸皎左肩。
或许是行刺之人见未能致命,纷纷现身,从四面追杀而来。
只是现身,却惊了人的眼。
这些人,个个身着暗红色的军衣,正是南诏士兵的装扮。
怀陌微微闪神之间,这约莫二十人便齐齐提刀而上,其中为首一人粗犷地大叫一声,“你这不孝女,竟打算嫁杀父仇人,真是不知廉耻,要你活着,怎对得起死去的将军一世英名!”
话落,几把大刀纷纷落至庸皎面门。
庸皎之前被马儿狠狠掼摔到地上,紧接了又是一番拼命翻滚,这时早已无力,只认命地闭上眼。
……
迦绫在一旁看着,阿非甚至还未上前,怀陌出手,眨眼之间,南诏二十多名士兵纷纷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而后,只见他俯身,将地上已经伤重昏去的庸皎抱入怀中,缓缓走回。
与迦绫相视而行,脚步不紧不慢,似乎并不着急怀中人的伤痛,然而,与她擦身而过那一眼,他眼底的讥诮,她悉数接收到了。
迦绫面不改色,静静的笑。
怀陌,我是坏人,你看到了,没错。可你以为,你怀里抱的那位,就是好人?没关系,继续这么以为吧。
“公主。”
怀陌早已离开,将庸皎重新抱回了丞相府,阿非出声提醒。
迦绫闭了闭眼,缓缓道:“将牺牲的士兵都安葬了吧,受伤的,重金抚恤。”
话落,迦绫转身,亦跟着进了丞相府。
……
怀陌果真说到做到,那一日离开之后就再没有私下来过。等嫁的日子里,除了她一人无聊,其他人都很忙,忙着筹备婚礼,连无遇平常那样无所事事的,竟也有了些头绪来。
说私下的意思是,下聘的日子,他倒是来了的,带着聘礼,浩浩荡荡的来。
不过那一日主角似乎是无遇,听太聪明说,无遇在前厅吹毛求疵,很是嚣张的看不起了皇家一番,最后是怀陌私下里又拿了一样东西出来,才让无遇那样挑剔的人也闭上了嘴,可惜不知是什么。
她碍于礼数,不好自己跑去见,安静在房中等着,原以为他会觑了空闲私下里来相见,没想到,他竟然真的那么光明磊落,下了聘礼,就这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沉醉哭笑不得,最后作罢。
她这次回来,连太明珠也不见了,据太聪明说,是送回到了孩子的外公那里,于是,怀陌不在,陪伴她的人便又少了一个。
好不容易,日子终于到了十五,第二日,便是她大婚的日子。
红久早早的被太聪明拉了下去,为了让她早些睡下,第二天一整天足够她劳累。连无遇也提前将该说的都说了,其实他的话就只有一个主旨,就是明日他会亲自送嫁,让她嫁得最最风光。
所有人都想让她睡个好觉,沉醉自己躺在床上,心跳却厉害得很,来来回回也没睡着。
倒是连第一次都不如了。第一次的大婚前一夜,她是伤心的是绝望的,可笑的却是,在她伤心绝望以后,她就这么睡了。
现在才终于体会到待嫁时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她正翻来覆去间,却忽地听到脚步轻轻落地的声音。霎时,双眼猛地睁开,转身便坐起,还未见来人,已惊喜出声,“怀陌!”
然而,却在看清来人时,双眼下意识地黯淡下去。
那人见她神情,勾唇轻轻一笑,却是道不尽的嘲讽。
“怎会是你?”
沉醉的目光静静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深紫色长袍,暗纹绣着龙纹,能如此高调,容貌又能与怀陌不相上下的,除了萧尧还有谁?
“你明日不也要大婚吗?”沉醉静静地问,迅速掩下那阵失落。
不是萧尧让她失落,而是她自己的期待让她失落,她原本期待的是怀陌来的……
“我大婚,又不是与你,为何不能来?”萧尧反问一声,竟大方地坐到了桌旁。甚为自来熟的执起茶壶,为自己倒了茶水。“恩,我知道,你与云罗公主今夜不能见面,却又睡不着,于是你只能来找我。”沉醉点点头。
萧尧一笑,“你若一定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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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尧的解释
恩,萧尧竟没有再执拗地和她争执,看起来是个好现象。沉醉扬了扬唇。
“过来,陪我喝一杯。”萧尧自斟了一杯酒,又另拿了一个杯子,满上。
沉醉挑眉,“我不喝酒。”
萧尧笑,“明日太阳升起,便是罗敷有夫,使君有妇,算作临别一聚如何?这是我最后一次以这样的身份见你。”
这样的身份……什么身份?他没说明,她心中却知道,他无妻,便是自由的身份。顿时忍不住暗叹,静静看着他脸上的笑,那笑却偏偏掩不去他眼中此时的颓淡,她只觉心中跟着难以言喻的窒闷,不由蹙眉嬖。
“不愿意就算了。”萧尧见她坐在床上一动未动,却也不恼,只是径自仰头将酒喝尽,又满了一杯,“那你就在那里,我在这里,我坐到天亮就走,你若困了,你睡就是。”
沉醉,“……”
她本来就睡不着,现在萧尧一闹,她还要怎么睡乐?
“对了,不要妄想叫人来将我赶走。你这周围有怀陌的人盯着,到时若是让他知道我在你房中,小心明日他临时反悔,不要你了。”
萧尧眼中的幸灾乐祸,真是太嚣张了!
沉醉咬了咬牙,妥协了。
倒不是怕怀陌不要,他若是不要,她转身和孩子走了就是。只是让怀陌知道了萧尧半夜来这里,又将是一番不平静。
掀被下床,她只着了中衣,虽是穿得规整,但到底于礼不合,随意拿过一件外衫披上,走至萧尧身旁的位置坐下。
萧尧将满了酒的杯子放到她手中,妖孽地笑:“临别一杯,喝完以后,我放你嫁给他。”
“果真想清了放下?”她挑眉。
“恩,”他淡应一声。
沉醉点点头,这杯酒着实该喝。
她喝尽,却不料萧尧凝着她,又道了一句:“至少一年,至多两年,必定原物收回。”
“噗……”
含在口中的一杯酒,生生喷出来。
萧尧不知是料定了,还是反应快,竟完完全全的躲了开去,毫发无伤。
沉醉一面咳嗽,一面瞪他,萧尧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肆无忌惮地大笑出来。沉醉很想将手边酒壶里剩下的酒全泼到他的脸上,让他笑!
将她取笑够了,他才好心地拿出手帕,又嫌弃地指了指她的衣服,“真脏!”
沉醉恶狠狠瞪他一眼,负气地用力扯过他手中帕子,潦草地擦了擦,又狠狠扔回给他。萧尧笑着接过。
酒,终究没喝下去,之后萧尧也没有再要她喝。她不过是坐在一旁,看他喝酒。
他每一杯酒入口,沉醉就很想问一句,你什么时候走?但是他动作着实太快,总是她还没有问出口,他就又一杯入了口中。如此接连几次,她都挫败了,自己乖乖安静下去。
两人沉默良久,房间里的空气诡异得厉害。终于,萧尧淡淡开了口,“萧云罗是长孙长丰的女儿。”
沉醉真真愣了片刻,方才明白过来萧尧说的是什么意思。
萧云罗……是长孙长丰的女儿?!
“萧云罗不是长孙长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