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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女法医之尸体加工厂-第2部分

小说: 女法医之尸体加工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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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略带腼腆,伸手指了指章桐左手边停放着的一辆刚能容两人的电动高尔夫球车。超载的高尔夫球车摇摇晃晃地开过山坡,转过一片矮矮的小树林,在树林边的一个僻静角落里,蓝白相间的警戒带很快就出现在视野中。车子停下后,章桐迫不及待地钻出座椅,用力拖下沉甸甸的工具箱。

王亚楠快步迎了过来,“怎么才来?就你一个人?”

章桐皱起了眉头,弯腰钻过了蓝白相间的警戒带,“我的助手和你的人都在后面呢,没办法,就一辆车,坐不下,得轮流来。这么大的地方,干吗不让我们直接开车过来?”

王亚楠无奈地摇摇头,“大小姐,你知道脚底下的草皮多少钱一平方米?你的年薪最多能买三个平方米!我们都是走进来的,你有车坐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知足吧!现场就在树林里面,跟我来。”

章桐重重地叹了口气,重新拎起工具箱,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王亚楠的身后,向尸体现场走去。

这是个草草挖成的土坑,深约四十厘米,长一米左右,周围散落着树枝和枯叶,还有一些泥土沙砾。一具身材瘦小的尸体平躺在坑里,双脚放在坑外。尸体头东脚西地躺着,身上衣服虽然凌乱,却完好无损,可以看出是一名女性的穿着。由于此时已经是秋末时分,尸体的腐烂程度也并不明显。但是令章桐感到吃惊的是,尸体的头部已经呈现白骨化,只有少部分肌肉组织附着在死者的脸上,而身体部分却很完整。章桐穿上一次性手术服,戴上手套,在尸体边蹲下,伸手拨开了覆盖在尸体头骨上的杂乱头发,仔细查看。

这是一张被严重毁容的脸,手指所触摸到的地方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骨头,章桐皱了皱眉,难怪死者的头部会比躯干腐烂得快,凶手用不规则的重物狠狠敲击死者面部,加快了这一部位的腐烂速度,同时这也很有可能就是死者的死因。

“有什么发现吗?”王亚楠问。

“目前还无法断定死者的具体死因,不过,很有可能是重物敲击面部导致颅脑损伤而死。我要把现场周围两百平方米以内的可疑石块都带回实验室,可能上面沾有血迹。你和现场勘查的同事们说说,辛苦他们一下。”

王亚楠点点头:“这没问题。”

“对了,亚楠,光靠电动车可没办法把尸体带回去啊!”章桐一脸苦恼,“你得和他们领导说说,让我们把车开过来!”

王亚楠微微一笑,“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人家巴不得我们赶紧走呢!我只要说我们要在这儿干上一个星期,他们的头儿肯定就得急得跳墙。”

“那刚进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我们把警车直接开进来?”

王亚楠叹了口气,“那个胖经理不买我的账,架子大得很,加上我又没看到现场,没办法确定,这不,只能麻烦老姐你折腾这一回了。不过你放心,等会儿出去就不会这么讨厌了。”说完她挥挥手叫来助手老李,“马上通知经理,我们要用车拉尸体,如果他再不放车进来,我们就用人把尸体抬出去。到时候整个高尔夫球场里的人都会知道这里发现了死尸,看他的客人还会不会再来这儿打球!”

做生意的最忌讳自己的地盘发生命案,章桐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她不由得暗暗佩服王亚楠的果断,心想要是自己的话,可能就只会一个劲儿地去和别人理论,而不会想着抓住人家的弱点。

解剖室里非常安静,熟悉的来苏水味道充斥整个房间,章桐几乎能听到自己隔着口罩所发出的沉重呼吸声。她戴着手套,穿着一次性手术服,腰间系着皮围裙,默默地站在最内侧那张不锈钢解剖床旁,凝视着一个多小时前刚从现场运回来的无名女尸,半天没说一句话。

“章法医,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助手潘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从毕业到现在,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已经任劳任怨地为章桐做了整整三年助手,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话也变得越来越少。

“都准备好了吗?那我们开始吧!”章桐走到门边,把屋里开着的四盏荧光灯都关掉,解剖室里迅速被黑暗吞没,只有外面走廊那盏二十四小时工作的LED灯隔着玻璃门透进一点微弱的光芒。潘建用力把沉重的X光扫描探头拉过来,然后摁下开机按钮,对解剖床上的尸体进行整体扫描。这是尸检开始前的必备工作。冷冰冰的X光机有时能帮法医找到很多容易被肉眼所忽略的细微伤口。

扫描机巨大的探头闪着蓝光,在嗡嗡声中划过尸体,章桐的担忧变成现实,工作台上十二寸的电脑屏幕清晰地显示出死者颅骨的惨状——基本的顶骨、额骨和颞骨均呈现放射性裂痕,尤其是额骨部位,甚至还有硬物外伤所造成的贯通空;而鼻骨、枕骨和颧骨都已粉碎,根本找不到完整的,更不用提剩下的上颌骨和下颌骨了。

“这么狠!”章桐咕哝了一句。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让死者被人如此残忍地毁容。

时间悄悄流逝,当王亚楠像风一样推开解剖室厚厚的玻璃门冲进来时,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下午三点。听到脚步声,章桐抬起疲惫酸痛的头颅,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不动,让她再次担忧自己那日渐麻木的颈椎。

“怎么样了?”王亚楠一边说着,一边顺手从靠墙的办公桌上拿起新的一次性手术服穿上。根据省里控制成本的新规定,原来的老工作服都被取消,取而代之的是这种蓝色的一次性手术服,类似于无纺布质地。章桐很不喜欢这种手术服,好几次因为穿衣服时太用力,手术服竟被扯了个大洞,这使她每次出现场都不得不备上两三件以防万一,工具箱的空间也因此显得更狭小了。

看着王亚楠手忙脚乱地套上一次性手术服,章桐很同情却帮不上忙,这是进解剖室的必须穿着,虽然王亚楠已经为此抱怨过很多次,但她没办法给自己的好朋友开后门,于是只能退后一步,给她腾出足够的空间察看尸体:“亚楠,你过来看看,死者为年轻的女性。”

“该死的!”王亚楠恨恨地诅咒了一句,双眼一直紧紧盯着解剖床上的尸体,“大概年龄呢?”

“根据耻骨和牙床以及身体各项发育状况判断,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五周岁。”

“具体点儿。”

“那你得庆幸死者的牙齿一颗都没丢,三十二颗,你看!”章桐伸手指了指托盘上排列整齐的死者牙齿,“只要出齐了这三十二颗牙,那死者的年龄就不会低于十七周岁,再根据齿根齿冠的磨损程度来判断,死者应该是十八周岁至二十五周岁之间。”

王亚楠皱了皱眉,“我是说能不能范围再缩小一点,这年龄跨度还是太大,我们队里那帮年轻人不好展开摸排啊!”

章桐想了想,走到X光片成像箱旁,打开投影灯,仔细察看了显示死者上半身的X光片,随后肯定地说,“根据死者锁骨和胸骨的愈合状况来看,年龄最大不会超过二十一周岁。”

“好,我们就按照这个年龄段发协查通报!”王亚楠点点头,“那死因和死亡时间呢?”

章桐伸手指着死者的额骨部位:“你看,这里的伤口呈现出明显的向外放射性裂痕,并且有一个长5。1毫米、宽3。8毫米的洞,所以我初步判定是由钝器多次敲击脑部,导致脑组织损伤死亡。至于死亡时间,我还在等生物检验实验室的报告。不过根据尸体腐烂的状况和胃内容物消化的判断,应该有将近三周的时间吧。我会尽快把尸体其余部分的解剖报告整理完整后一并交给你。”

“可怜的人!”王亚楠忧虑的目光时不时在眼前的无名尸体上掠过。

“亚楠,还有个情况,这案子很有可能是个女人干的。”章桐突然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虽然死者的脸部已经被毁容,致命伤也是由硬物敲击所造成,但我仔细观察过X光片,每一次敲击的力度都不是很大。如果是个男人所为,这么多次敲击过后,死者的颅骨估计都被砸烂了。所以要我说的话,这应该是个女人干的,或者说是个瘦弱矮小、身形单薄的男人。但是后者可能性并不大,从我以往经手的案件经验来看,对一个人的脸部反复多次下手的,属于疯狂性杀人报复,有三种可能,一是为了毁容,让警方无从下手寻找尸源;二就是报复或嫉妒杀人,尤其死者是年轻漂亮的女性,俗话讲就是嫌疑人恨透了这张脸;而第三,就是嫌疑人服用了某类毒品,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说着章桐走到解剖台边的空地上,蹲下来抬头看着王亚楠:“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测算嫌疑人的大致身高,死者当时是平躺在地面的,嫌疑人如果要对死者实行面部打击的话,就要呈蹲坐或者跪坐的姿势,就像我现在这样。我观察过死者伤口形成的角度,为由右至左,所以可排除嫌疑人是左撇子的因素。死者头部伤口的角度是五十三度至五十八度之间,而人体颈椎到尾骨距离在骨骼整体长度中的比例是固定的,照此推算,我们所要寻找的嫌疑人身高应该在一米五八至一米六一之间。从这样的身高范围来看,亚楠,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嫌疑人是女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十一月的夜晚很凉,气温还不到十摄氏度,路灯下的大街薄雾弥漫,街上行人越来越少,即使有人经过,也是低着头脚步匆匆。这也难怪,都已经是这个时间,又这么冷,除了家里,人们似乎已经没有去其他地方的兴趣。

天长市公安局大楼五楼的会议室此刻却仍然灯火通明。不足五十平方米的房间里挤满了人。大家的脸上都无一例外地写满疲倦,负责刑侦工作的李副局长更是满脸愁容。高尔夫球场无名女尸的案子至今已经案发三天,王亚楠所在的重案大队也马不停蹄地摸排走访了上百人,却连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更别提那发出去的上千份寻尸启事,都如泥牛入海一般,连个响声都听不到。

李局不得不开始担心了,多年参加刑侦工作所积累的经验告诉他,案发最初的七十二小时是案件得以顺利破获的关键所在,也就是黄金时间,可眼前别说破案,连尸源都没办法确认,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困惑。看着满屋子急得团团转的破案能手们,他无奈地呼了口气,坐直身子靠到桌子上:“我们从头再梳理一下,看看是否有遗漏或者需要跟进的地方!大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顾忌!”

老李抬起头,他是重案大队王亚楠的助手,也是侦破小组成员之一,负责走访案发地附近五个社区内符合条件的登记在案失踪人员家属。过度吸烟让他感觉肺都快要熏黑了,因为每一次呼吸,他的胸口都有火烧火燎的感觉。

“我说几句吧,我对死者的年龄段的推论有异议!”

“哦?说说看!”

“法医室把死者的年龄定位为十八周岁至二十一周岁,但我看过死者的衣着打扮,死者右脚踝上系着红绳,两个手腕也都绑有红绳子,尸体所穿的内衣裤也是大红色的。而我们天长民间老百姓有个传统,就是本命年才会穿大红内衣和系红绳来辟邪。所以我想问,是不是法医室把年龄搞错了,死者会不会正好今年是本命年,二十四周岁左右?”

话音刚落,周围的警探们顿时纷纷表示赞同,王亚楠的脸上也露出举棋不定的神色,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自己正对面的章桐脸上。

“不可能!”章桐毫不犹豫地否决了老李所提出的疑问,她拿出一张死者上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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