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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国学小百科书系。元曲小百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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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嗣成

  要了解元代杂剧和散曲,有几本书是必须要读的,其中就包括钟嗣成的《录鬼簿》。

  元代杂剧和散曲作家,绝大多数社会地位都不高,而杂剧散曲虽然在元代非常受欢迎,但地位又远远不及正统的诗文,所以,有关这些作家的生平事迹,流传下来的却很少,给后人研究元杂剧和散曲带来很大的困难。钟嗣成的《录鬼簿》记载了他之前和与他同时的一些著名戏曲家的生平资料和创作情况,虽然比较简略,但却非常珍贵,是研究和学习元代戏曲必读的书之一。

  钟嗣成本人也是一位杂剧和散曲作家。他自己的生平资料也非常少,就连他的生卒年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大概生于1280年前后,死的时候应该已经超过八十高龄了。他字继先,号丑斋,杭州人,祖籍大梁。“累试于有司,命不克遇”(元朱士凯《录鬼簿后序》),大概做过很短一段时期的江浙行省椽吏。《录鬼簿后序》说他“从吏则有司不能辟,亦不屑就”。他的一生,也就是优游市廛,以写杂剧和散曲为乐了。

  钟嗣成编有《章台柳》《钱神论》《蟠桃会》等杂剧七个,今皆不传。今传散曲有小令五十九、套数一。

  钟嗣成与许多元曲家一样,仕途不顺,但他不像其他人一样大谈清高,大谈隐逸,实际上是博取的另一种名。他是既不能仕而为官,就干脆退而为民。他不希慕凌烟图像,也不希慕啸傲山林,他就老老实实地生活在市井,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市民,当然,是一个以玩世对抗社会不平的市民。

  钟嗣成的散曲,以自嘲嘲世,他甚至把自己当作是一个悲田院(又叫“卑田院”,是历代建立的专门收容贫儿乞丐的机构。唐代叫“悲田养病坊”。苏东坡就曾经说自己能雅能俗,“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儿”)乞儿。他有三首〔正宫·醉太平〕(录二):

  俺是悲田院下司,俺是刘九儿宗枝。郑元和俺当日拜为师,传留下莲花落稿子。搠竹杖绕遍莺花市,提灰笔写遍鸳鸯字,打爻槌唱会鹧鸪词,穷不了俺风流敬思。

  风流贫最好,村沙富难交。拾灰泥铺砌了旧砖窑。开一个教乞儿市学,裹一顶半新不旧乌纱帽,穿一领半长不短黄麻罩,系一条半联不断皂环绦,做一个穷风月训导。

  这是典型的元代人由避世而玩世的人生态度的表现。所以,就连被元人说过无数遍的隐逸高人,如范蠡、陶渊明、张翰、邵平、林逋等,在他的眼中都只是为了清高虚名而存在的。他在〔双调·凌波仙〕中写道:

  菊栽栗里晋渊明,瓜种青门汉邵平,爱月香水影林和靖,忆莼鲈张季鹰,占清高总是虚名。光禄酒扶头醉,大官羊带尾撑,他也过平生。

  他还有十首〔双调·清江引〕,每一首都以“早寻个稳便处闲坐地”结束。说了伯夷、叔齐、屈原、陶渊明、俞伯牙、钟子期、范蠡、接舆、韩信,最后的结果,就是那个“早寻个稳便处得闲坐地”。他可以说是把名、利二字看得十分透彻:

  利名假饶争到底,争得成何济。谁为刎颈交,那是安窠计。早寻个稳便处闲坐地。

  他有好多以“四”为一组的散曲,包括“四时”春、夏、秋、冬,“四景”风、花、雪、月,“四福”富、贵、福、寿,“四情”悲、欢、离、合,“四别”叙别、恨别、寄别、忆别。其中有许多是文人雅士不屑于说,不屑于写的,正好表现了他市井作家的本色。

  钟嗣成的题情之作也与众不同,大胆,真率,敢言人之所不敢言,但又语不涉斜邪。比如〔双调·沉醉东风〕:

  听不厌鸾笙象板,看不足凤髻蝉鬟。按不住刺史狂,学不得司空惯,常不教粉吝红悭。若不把群花恣意看,饱不了平生饿眼。

  钟嗣成的散曲中有二十首〔双调·凌波仙〕,有十九首是吊元代曲家如宫大用、郑光祖、曾瑞清、沈和、睢景臣、乔吉等人的,也是研究元代戏曲的重要资料。

  周文质

  周文质和钟嗣成是好朋友,据钟嗣成说,他们“交二十年,未尝跬步离也”(《录鬼簿》),可见他们的感情之好。他在《录鬼簿》中为周文质做了传。周文质(约1280—1334),字仲彬,其先建德人,后居杭州。他人长得清瘦,但学问很好,文笔极佳。他是儒学世家出身,但只做了路吏一类的小官。他善书画,能歌舞,明曲调,懂音律,而且性格豪侠。元统二年(1334)因病去世。

  周文质有《苏武还朝》《春风杜韦娘》《孙武子教女兵》《戏谏唐庄宗》等杂剧四种,都已经散佚了,现存散曲小令四十三首、套数五。

  作为一个“家世业儒,俯就路吏”的失意之人,周文质的散曲也有不少叹世伤怀之作,比如〔正宫·叨叨令〕《自叹》:

  筑墙的曾入高宗梦,钓鱼的也应飞熊梦,受贫的是个凄凉梦,做官的是个荣华梦。笑煞人也么哥,笑煞人也么哥,梦中又说人间梦。

  这是对那些希望以各种途径步入仕途的人的讽刺,这一切,在周文质看来,不过是南柯一梦而已。

  没有这些梦想,并不代表没有痛苦,他能做的,也就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曹操《短歌行》)。比如〔正宫·叨叨令〕《四景》之一首说:

  桃花开院宇中欢欢喜喜醉,芰荷香池沼边朝朝日日醉,金菊浓篱落畔醺醺沉沉醉,蜡梅芳庾岭前来来往往醉。醉来也么哥,醉来也么哥,醉儿醒醒儿醉。

  周文质善题情,虽然题情之作并不是很多,但情意诚挚,如〔越调·小桃红〕:

  彩笺滴满泪珠儿,心坎如刀刺,明月清风两独自。暗嗟咨,愁怀写出龙蛇字。吴姬见时,知咱心事,不信不相思。

  周文质与钟嗣成是挚友,主要也是因为他们的思想和兴趣都比较接近,他们都是当时杭州平民作家中的代表人物。

  刘庭信

  刘庭信人长得高而且黑,被称为“黑刘五”。当时有一个名妓马素卿,善词翰,知音律,在江湘之间很有名。她大概长得不是很漂亮,所以外号叫“般般丑”。有一天,她与刘庭信在路上相遇,同行的人就约他们相见。刘庭信仔细端详了般般丑一会儿,说:“名不虚传。”般般丑一笑而去。从此,两人成了朋友,交往甚密。

  刘庭信的生平资料也不多,《录鬼簿续编》中有小传,说他本名廷玉,行五,他虽然长得黑,但“风流蕴藉,超出伦辈。风晨月夕,唯以填词为事”,“语极俊丽,举世歌之”。他的族兄刘廷翰是江浙参政、南台御史,但他却混迹市井,以写作散曲为事。

  刘庭信的散曲,现存小令三十九首、套数七。其内容几乎全是谈情之作,有的写的很有情致。比如〔中吕·朝天子〕《赴约》:

  夜深深静悄,明朗朗月高,小书院无人到,书生今夜且休睡着了。有句话低低道。半扇儿窗棂,不须轻敲,我来时将花树儿摇。你可便记着,便休要忘了,影儿动咱来到。

  他有一组〔双调·折桂令〕《忆别》,每首都以“想人生最苦离别”开头,写得相当有味,今录二首:

  想人生最苦离别,唱到《阳关》,休唱三叠。急煎煎抹泪柔眵,意迟迟揉腮耳。呆答孩闭口藏舌。情儿分儿你心里记者,病儿痛儿我身上添些。家儿活儿既是抛撇,书儿信儿是必休绝。花儿草儿打听的风声,车儿马儿我亲自来也。

  想人生最苦离别,愁一会愁得来昏迷,哭一会哭得来痴呆。喜蛛儿休挂帘栊,灯花儿不必再结,灵鹊儿空自干。茶一时饭一时喉咙里千般哽噎,风半窗月半窗魂儿千里跋涉。交之厚念之频旧恨重叠,感之重染之兴鬼病些些。海之角天之涯盼得他来,膏之上肓之下害杀人也。

  元夏庭芝《青楼集》说他“街市俚近之谈,变为新奇”,大概就是指的他这一类作品。

  汪元亨

  汪元亨是元末的散曲家,他的生平,仅《录鬼簿续编》那少得可怜的一点点记载。他号云林,别号临川佚老。饶州人。做过浙江省掾,后来徙居常熟。写过杂剧《斑竹记》《仁宗认母》《桃源洞》,但都亡佚了。有《归田录》百篇行世,为人所重。

  汪元亨所处的时代,已是烽烟四起,以红巾军为首的农民起义到处爆发的时代,对于一般的读书人来说,是更为动荡的乱世,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归隐,是和这样的社会现实分不开的。

  同一个题材,反复吟诵达一百首之多是很不容易的,我们来看两首:

  〔正宫·醉太平〕

  警世

  憎苍蝇竞血,恶黑蚁争穴,急流中勇退是豪杰,因循苟且。叹乌衣一旦非王谢,怕青山两岸分吴越,厌红尘万丈混龙蛇。老先生去也。

  〔中吕·朝天子〕

  归隐

  功名辞凤阙,浮生寄蚁穴,醉入黄鸡社。取之无尽用无竭,江上风山间月。基业隋唐,干戈吴越,付渔樵闲话说。酒杯中影蛇,枕头上梦蝶,二十载花开花谢。

  和刘庭信相比,他的散曲要豪放些,而刘的散曲要佻达些,他们分别代表了元代末年散曲的两种不同风格。

  汤式

  汤式是元末明初散曲家、戏剧家。字舜民,号菊庄。象山(今属浙江)人。生卒年不详。元代末年,曾补本县县吏。不得志,落魄江湖。明代初年,流寓北方,明成祖朱棣未即位时,对他宠遇甚厚,明成祖即位后,于永乐年间常得恩赏。他的主要作品,包括杂剧《瑞仙亭》《娇红记》和大部分散曲都创作于入明以后,所以,严格地说,他不完全算是元散曲家。他的散曲,今存小令一百七十首、套数六十八、残曲一首。在元代散曲家中,数量算是较多的,曾著录于《雍熙乐府》《盛世新声》《彩笔情词》等集中,隋树森《全元散曲》也全部收录。

  汤式的散曲思想内容丰厚,反映了朝代的更替和百姓的疾苦,进而总结历史、感叹人生,描述了元朝灭亡时候的衰残景象,同时传达出对新王朝的期盼。他的〔双调·天香引〕《西湖感旧》就是这一类的作品:

  问西湖昔日如何?朝也笙歌,暮也笙歌。问西湖今日如何?朝也干戈,暮也干戈。昔日也,二十里沽酒楼,香风绮罗;今日个,两三个打渔船,落日沧波。光景蹉跎,人物消磨。昔日西湖,今日南柯。

  他以散曲体裁表达悼念之情,开创悼亡散曲一路,极大地开拓了散曲文学的题材范围。他的曲作创作技巧圆熟,艺术风格多样,既是元代散曲的殿军,更是开创明代散曲的先锋。

  名篇赏析

  双调·小圣乐 《骤雨打新荷》/元好问

  绿叶阴浓,遍池塘水阁,偏趁凉多。海榴初绽,妖艳喷香罗。乳燕雏莺弄语,有高柳鸣蝉相和。骤雨过,珍珠乱撒,打遍新荷。人生百年有几,念良辰美景,休放虚过。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命友邀宾玩赏,对芳樽浅酌低歌。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金、元人的思想,和唐、宋人已有很大不同。唐、宋时人的思想中,当然也有感叹人生易老、富贵难求,或者不满社会现实,因而消极逃避、归隐田园、忘情山水的,如唐代的王维、孟浩然、陆龟蒙,宋代的林逋、姜夔等人,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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