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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大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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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得出,白素在竭力抑制著激动,她道:“是的,你双眼睁得很大!”
    我叫起来:“那么,我为甚么看不见东西?”
    白素道:“医生说,你有很大的复原机会!”
    我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多少?”
    白素道:“你脑后受了重击,伤得很重,发现得又迟,有一小块瘀血团,压住了视
觉总神经。有两个方法,可以消除这个瘀血块,一是动脑部手术,一是利用雷射光束消
除它,有办法的!”
    经过白素这样一解释,我安心了许多,又躺了下来:“上校!”
    杰克上校的声音很古怪,他立时回答:“算了,不必道歉,我不怪你就是!”
    我道:“我应该怪你,为甚么你自顾自离去,将我一个人留在觉非园?”
    我等了很久,没有听到上校的回答,想来杰克上校对他当时的盛怒,理也不理我就
走,多少感到内疚。我只听到白素轻轻的叹息声:“算了,事情已经发生,怪谁都没有
用了!”
    在白素安慰我之外,我才又听到了上校的声音,他道:“你在觉非园中,究竟遇到
了甚么了?是谁袭击你?我们曾找过那老仆,可是他却失了踪,我们也和在槟城的王直
义联络过,他说,他会设法尽快赶同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杰克不停地说著,他一定未曾发觉,我越听越是恼怒,不然,他一定不会再继续不
断地说下去的,我好不容易,耐著性子等他说完,我还想再忍耐的,但是,我却实在无
法再忍受下去,我的怒意突然发作,我用尽气力吼叫起来,叫道:“你关心的究竟是甚
么,是案情的发展,还是我盲了双目?”
    上校的声音有点尴尬:“你不必发怒  ”
    这一次,我没有再容他讲完,就又叫了起来,我大喝道:“滚出去,滚出去,走!

    我一面叫,一面伸手指向前直指著,我觉察著我的手指在剧烈地发著抖,我喘著气
,只听得上校苦笑著:“好,我走,你冷静些!”
    他略顿了一顿,接著,又自以为幽默地道:“不过,我无法照你所指的方向走出去
,那里是墙!”
    若不是白素用力按著我,我一定跳起来,向他直扑过去,接著,我听得一阵脚步声
,想来,离开病房的人相当多,而我的后脑,也在这时,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刺痛,使
我颓然睡倒在床上。
    我还是睁大著眼,希望能见到一丝光芒,然而,我甚么也看不见,一片黑暗。
    白素轻柔的声音,又在我耳际响起,她道:“你不能发怒,必须静养,要等你脑后
的伤势有了转机,医生才能替你动进一步的手术,要是你再这样暴躁下去,你永远没有
复明的希望!”
    我苦笑著,紧握著她的手,她喂我服药,大概是由于药物的作用,我睡著了。
    在沉睡中,我做了许多古怪、纷乱的梦。在梦中,我居然可以看到许多东西,当我
又蒙矓醒来时,我不禁怀疑,一个生来就看不见东西的人,是不是也会有梦?如果也有
梦的话,那么,出现在他梦境中的东西,又是甚么形状的?
    接下来两天,我一直昏睡,白素二十四小时在我身边,当我醒来的时候,她告诉我
,杰克上校来过好几次,看来他很急于想和我交谈,但是又不敢启齿。
    白素又告诉我,警方正倾全力在找寻那个“老仆”,可是却一点结果也没有。
    那自然不会有结果,在击倒了我之后,那“老仆”一定早已洗去了化装,不知道躲
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发现那“老仆”的秘密的经过向上校说一说。可是,即使我说了,又有甚么用呢

    我记得,我发现那“老仆”的秘密,是由于我突然的转身,而看到他手中握著一根
奇异的金属管。
    直到现在,我还可以肯定,那金属管,是高度机械文明的产品,和连电灯也没有的
觉非园,完全不相称。虽然,我不知道那究竟是甚么东西,以及为甚么那“老仆”要用
这东西对准了我,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便是:觉非园古色古香到了连电灯也没有,
那完全是一种掩饰,一种伪装!
    需要掩饰的是甚么呢?这一点,我不知道,而且,除了王直义之外,只怕也没有甚
么人可以解答,而王直义却离开了本地,虽然那天晚上,我明明在九月咖啡室,曾经见
到他!
    而那根小金属管呢?到甚么地方去了?我记得很清楚,当我倒下去昏过去之前,还
曾将那“老仆”拉跌,接著,我也仆倒在地,将那金属管,压在身体之下,而那“老仆
”仓惶逃走。
    那金属管是压在我身子下面的,如果不是那“老仆”去而复转,那么,警方发现我
时应该发现那个金属管。
    可是,为甚么杰克上校未曾向我提及呢?
    我伸手向床追摸索著,白素立时问:“你要甚么?”
    我道:“我的东西呢?我是说,我被送到医院来之前,不是穿这衣服的,我的衣服
,我的东西呢?”
    白素道:“全在,我已经整理过了,我发现有一样东西,不属于你。”
    我吸了一口气,同时点头:“一根圆形的金属管?”
    白素道:“对,我不知道这是甚么,但是我知道那东西一定很重要,所以我一发现
它,就收了起来,而且,这两天我详细研究过这东西。”
    我的呼吸有点急促:“那是甚么?”
    白素的回答令我失望:“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甚么,它的构造很复杂。”
    我又道:“至少,看来像甚么?当时,持著这金署管的人,正将它有玻璃的那一部
分,对准了我的背部,那是甚么秘密武器?”
    白素道:“不是,它看来好像是摄影机,或者类似的东西!”
    我沉默了一会,才道:“将它藏好,别让任何人知道你有这东西,等我恢复了视力
再说。”
    白素答应著,这时,传来叩门声,白素走过去开门,我立时道:“上校,你好。”
    我自然看不见进来的是谁,但是上校的那种皮鞋谷谷声,是很容易辨认出来的。
    我叫了他一声之后,上校呆了片刻,才道:“我才同医生谈过,他说你的情形,大
好转!”
    我苦笑著:“这情形,只怕就像你应付新闻记者的问题一样,是例行公事。”
    上校来到了我床边,又停了片刻,才道:“王直义从槟城回来了!”
    我觉得有点紧张,这种情形,当我失去我的视力之际,是从来也未曾发生过的!
    我之所以觉得紧张,是因为我已经可以肯定,王直义是一切不可思议的事的幕后主
持人,也就是说,他是最主要的敌人。
    我喜欢有他这样的劲敌,如果我像往常一样,我自信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和他周旋
到底。
    可是,现在我是一个瞎子,而王直义又是掩饰得如此之好,隐藏得如此周密的劲敌

    杰克上校接下来所说的话,令得我更加紧张,使我手心隐隐在冒著汗。
    他道:“王直义和我会见之后,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他要见你!”
    心里越是紧张,表面上就越要装得平淡无事,这本来就是处世的不二法门,尤其在
我这种情形之下,更加应该如此。
    我装著若无其事地道:“他要见我作甚么?表示歉意?”
    上校的声音,有点无可奈何:“我不知道,他从机场直接来,现在就等在病房之外
,我想他一定有极其重要的事!”
    我又吃了一惊,上校道:“你见不见他?”
    我心念电转,是不是见他?我还有甚么法子,可以避免在失明的时候,再对劲敌?
我考虑的结果是,我没有别的法子!
    所以我道:“好的,请他进来!”
    上校的脚步声传开去,接著是开门声,又是脚步声,然后,我可以感到我全身的每
一根神经都在紧张,因为我觉出王直义已来到了我的身边,王直义的声音,听来很平静
,和我上次去见他的时候,完全一样,也和在九月咖啡室中,他说话的声音,完全一样

    他道:“我听得上校提及了你的不幸,心里很难过,希望你很快就能复原!”
    我也竭力使我的声音镇定:“谢谢你来探望我。”
    王直义静了下来,病房中也静了下来,像是在那一刹间,人人都不知道这应该如何
开口才好。
    过了好一会,杰克上校才道:“王先生希望和你单独谈话,不想有任何人在旁,你
肯答应么?”
    我早已料到,王直义来见我,大有目的,也料到他会提出这一点来。
    白素立时道:“不行,他需要我的照顾,不论在甚么情形之下,我都不会离开他半
步!”
    我点了点头:“是的,而且,我和我的妻子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秘密,如果有人需
要离开的话,只有上校,或者,王先生。”
    我的意思再明白也没有了,只有白素在,我才肯和王直义谈论,不然,王直义大可
离去!
    病房中又静了下来,我猜想在那一刹间,杰克上校一定是在望向王直义,在徵询他
的同意。
    而在那一刹间,我自己心中在想:上校和王直义之间,究竟有著甚么默契?我们两
人,一定是不可能有甚么合作的,上校之所以代王直义提出这一点来,无非是为了尊重
王直义是一个大财主而已!
    病房中的沉静,又持续了一会,才听得王直义道:“好的,上校,请你暂时离开一
会。”
    我又猜想,上校的神情一定相当尴尬,但他的脚步,立时传开去,接著,便是房门
关上的声音。
    我判断病房之中,已经只有我们三个人,我首先发动“攻势”:“王先生,你有甚
么话说,可以放心说,因为凡是我知道的事,我太太也全都知道!”
    我本来是不想这样说的,而且,事实上,我也未曾将一切的经过,全告诉白素,白
素也没有问过我。
    而我决定了那样说,也有道理,我不知道王直义在做些甚么,但至少知道,他在做
的一切,绝不想被外人知道。
    而我,对他来说,已经成为“知道得太多的人”,如果他不想被别人知道的话,他
就会设法将我除去。
    而我这样说,也并不走想拖白素落水,而是给王直义知道,他要对付的话,必须同
时对付我们两个人,他应该知道,那并不是容易的事。
    本来,我在外面一切古怪的遭遇,是我独立应付的多,中间也有和白素合作的。但
是现在,我必须白素的帮助,因为我看不见任何东西。
    白素一定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才坚持要留在我的身边。我的话出口之后,听到了
王直义深深的吸气声,接著,他道:“卫先生,原来你第一次来见我,就是为了郭先生
失踪的事。”
    我也立时道:“不错,所谓房屋经纪,只不过是一个藉口而已!”
    王直义乾笑了两声,从他那种乾笑声判断,他并不是感到甚么,而只是感到无可奈
何。
    接著,他又道:“卫先生,现在,你已经知道得不少了?”
    我冷笑著,道:“那要看以甚么标准来定,在我自己的标准而言,我应该说,知道
得太少了!”
    王直义道:“你至少知道,所有的事情,和我有关!”
    我故意笑起来:“若是连这一点也不知道,那么,我不是知道得太少,而是甚么也
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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