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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青山依旧笑春风-第45部分

小说: 青山依旧笑春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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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光?他、他不是应该在驿风山庄么,呵呵,怎么会去彦王墓。”春风说得很没底气,伴着几声不自然的干笑。

事实上,从船上的最后一次碰面后,春风一直心有余悸,忘不掉那晚他阴冷的眼神,那一种她全然陌生的眼神。

“哦,我只是随口问问。”

“随口?”她扯了扯嘴角,难得表现出咄咄逼人的气势:“你怎么不问老夫人或者司云宿,偏偏就随口想到了小光?”

“实不相瞒,燕山的人说看见小光领着驿风山庄的人闯进地宫了,少主让我带人去废墟看了下,只有不少驿风山庄随从的尸首,这般看来燕山的人没有胡说,所以少主担心小光的安危。”

“是么……生死未卜么……”闻言,春风突然双眉紧皱,伸手抚了抚额,只觉得有股刺痛感朝着印堂穴袭来。

“施主怎么了?你要有什么事,一定要跟老衲分享。要不然到时候大祸临头,可没人救得了你。”看出了春风的异样,那人低眉凑近打量,语重心长地规劝。

“……”春风抬了抬手,随意地一挥,想把这个好像苍蝇般扰人的家伙赶走。

她不想说话,也开不了口,只觉得脑中骤然地乱成一团,时空仿佛在交错。

崩塌的地宫,被业火灼烧的紫竹林,好像一个个片段般不断在春风脑中闪现。她眼睁睁地看着青山迅速地离开悬棺,将她护在怀里;也眼睁睁看着紫竹林慢慢化成一片灰烬,昔日一同修行的姐妹们在挣扎。

那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出奇得一致。

——我一定不会让你死。

比誓言更沉重的话语在她耳畔响起,让春风以为只要躲在这个温暖的怀里,就能免惊免苦,哪怕天地崩落、哪怕紫竹林不复存在,她都无惧。

她不想睁着眼,本能地认定那个誓死护着她的人是青山。

然而……记忆深处,却弥漫着浓郁的龙脑香气,独属于小光的龙脑香。

当年的紫竹林、如今的彦王墓地宫,救她的人当真是青山么?越来越剧烈的头痛感让春风再也没办法整理思绪,她开始困惑了,难道小光真的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表激动,小光没有死……一般顽强男配不到最后时刻不会死,一般温情的亲妈安就算到了最后时刻也不会让男配死。。。

这个cos和尚的死男人不是新角色哦,以前有出场过哦,就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了,下章解密哈。先发张奇怪和尚哥哥的配图~~我坦诚,就是这张抽风到极致的图给我灵感的。

ˇ第四十四章ˇ

“既然是妖,何必要来人界胡闹?”

所有的混乱皆在这个和尚打扮的男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间划上终点,春风的脑中变得一片空白,她紧张地抬起头,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慌乱,“我、我……我不是来胡闹的,是佛祖批准我来的,不是非法偷渡,有签证的!”

“嘁,紧张什么。”他嗤出气,眼角挤不屑神采,“恭喜啊。”

“哈?”原来这人不止打扮怪异,连讲话都毫无章法。

“终于找到他了,不值得恭喜吗?”

“……”她狐疑,不敢说话。

“只可惜代价太大,你妖气已经散尽,耗了千年修为,往生后只怕是想如凡人般堕入轮回都难。”他眉梢微挑,说得煞有其事。

春风眨了眨眉眼,浅笑嫣然,“我不在乎的。”

“可是有人在乎。你等了千年,终于等到了,肯轻易错过吗?”见春风摇头,他呵呵地笑,“是呀,这天地六界间跟你一样死不悔改的东西还真多。只怕是浮生劫难,何至于此啊。”

“光头兄台,你尝试下用浅白一点的语言来跟我沟通,可好?”这听起来像是很有禅意的话,春风压根就参不透,顶着一头雾水,她决定不耻下问。

浅白点?他不悦地瞪了春风一眼,太过浅白要怎么展现他的深度?

“哎呀!你该不会是佛祖下凡,想要启迪我的心灵吧?”

闻言,他嘴角禁不住抽搐,既然怀疑是他是佛祖,有这样没上没下地跟佛祖讲话的吗?在耐心尽失的情况下,他也全然没有心思继续玩内涵,“姑娘,我不是佛祖,也请你不要亵渎佛祖!我只是想告诉你,根据我夜观天象得出结论,冤有头债有主,你欠下的债该要还了。”

“啊,那怎么办?”夜观天象、冤有头债有主……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把春风吓得一愣一愣。

“也不是没有办法,首先,你得离少主远点。你身上阴气太重,你们两个很难阴阳调和,犯冲。”

差一点春风就完全被唬住了,以为这人就算不是佛祖也一定是佛祖派来的,幸好她够火眼金睛,懂得透过现象看本质,避开那些乱七八糟的眉毛胡须,没有了障眼法,她恍然了,“搞什么啊!你不就是那个很喜欢戴各种假胡子的客栈老板嘛,做什么装和尚掰天意呀,神经病,你要遭天谴了!”

“哎,像我这种人无论怎么掩饰依旧光彩夺目。”他苦恼地抚额惋叹,“不瞒你说,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国师!”

呆滞,是春风唯一能做出的反映。

“怎么?被我尊贵的身份吓到了?”胡子兄台得意地扬眉。

“请问,国师是什么东西?”她听过公狮、母狮、舞狮,对于“国师”着实陌生。

胡子兄台嘴角暗抽,正在考虑要用哪些华丽的词汇解释自己的身份。

房间门被踹开,一道足以掀开屋顶的吼声打断了他,“我未来娘子是不是醒了?!”

“……”

“……”

相顾无言的两人齐刷刷地转过头,看向他。

“真的醒了……”一改刚才气势汹汹的模样,他换上温柔笑意,晃到床前,很不客气地挤开凑在一旁煞风景的胡子兄台,展现出体贴好男人的姿态:“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吗?还记得我是谁吗……”

他絮絮叨叨抛出一大堆问题,只换来春风后知后觉地茫然眨眼点头。她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睡了多久,有必要激动成这样么?

“没事就好。”他明显地松了口气,搬了张凳子,惬意入座,继续道:“有力气说话吗?”

“有。”看他一脸担心的模样,春风咧开嘴,回了他一道灿烂笑容。

“哦,那敢叫声相公来听听吗?”

“不要闹了啦。”春风往后仰了仰头,哭笑不得。

“没有闹,小小要求而已。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一直喊着‘青山’,少说也不下几千遍,现在醒了,要求你叫声相公,不过分啊。”

“咳……”春风正尴尬,不知如何应对,幸好被忽略许久的胡子兄台干咳了几声,算是解围,含笑替她打起圆场:“大当家,春风姑娘刚醒,不如先喂饱她,待她体力恢复了,再来讨论‘相公娘子’的事。”

华遥身子略僵,面有难色地犹豫了会,“你在我怎么喂饱她?我不太习惯做那种私密事的时候有观众,即使那个观众是个死太监。”

“……我说的是,喂、饱、她、的、肚、子!”胡子眉毛被气得一同颤抖,他咬牙切齿地喊出这句话。

大难不死,正是该私定终生、互表衷肠的时刻,偏是有个不识相的太监非要丢出句没情趣的话,风花雪月一旦沾上民生问题显然变了味。华遥不悦地撇了撇嘴,低吼,“死太监,我们夫妻说话,你插什么嘴?”

“呃,原来你不过就是个太监呀。”一直没能搞明白“国师”到底算什么意思的春风,终于顿悟了。

果然是好人没好报,他铺了台阶给她下,结果还要被她用不屑眼神游览个遍,“你那是什么眼神,太监不能当国师吗?”

“别理他,我带你吃东西去。”说着,华遥站起身,掀开了春风的被子,轻而易举地将她打横抱起。

这暧昧的姿势,让春风不自在地哼了两声,抗议道:“大当家兄台,我可以自己走的,我的脚没有断呀。”

“你敢别吵吗?”他垂了垂眸,不理会她,迈开步子径自往外走。

这是一出“不成体统、有伤风化,以男女授受不亲为中心思想”的戏码,身为旁观者,胡子兄台全然不想去理会。反正如果这个女人做了燕山的压寨夫人,也算是件皆大欢喜的事,至少不会扰乱青山的心思了。

然而,他猛然记起青山昏睡前,千叮咛万嘱咐的那一句——帮我管住那女人,别让某些死不要脸的人趁虚而入。要是我的墙角被撬了,我就撬了你的头。

“大当家,你可以考虑先放春风姑娘下来,让她先把鞋穿上吗?”很不争气的,胡子兄台又一次开口试图想帮春风,尽管目的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头。

“你个死太监懂什么?那鞋破了,我绝不穿破鞋,我未来娘子当然也不能穿。”

“……”够了没有?太监也是有尊严的,他那样一口一个“死太监”是想把唾弃表达得多明显?想着,他自己动手扯了胡子,潇洒地脱下袈裟,怒目圆瞪,这一次,是为自己而战斗:“太监怎么了?我骄傲!你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当太监能当成我这样,是种荣耀!”

“断子绝孙的荣耀吗?”他凉笑,脚步未停,懒懒回眸丢出讥诮。

一个太监与一个山寨头目之间的战争,春风觉得她没有必要参与,会惹火上身。所以索性闭嘴闭目,懒得再发表任何意见。

“会传宗接代了不起吗?畜生都会干的事,我不稀罕,纯爷们就该像我这样为国捐精!”

啧啧,瞧瞧这气势、这志向,太监原来也可以如此雄伟。

午后时分,听说少主醒了,又听说少主招了一堆人进屋有要事相商。

什么叫做男人味?在春风看来,就是瞳孔流露出一些些倦意,眉心蹙起时会浮现出淡淡的沧桑味,神情专注,薄唇微微挑出笑意,很有领袖架势地站在一堆路人甲中间商讨正事。

既然少主在展现纯正男人味,那她就该相当配合地去学习下怎么表现女人味。按照花姑娘的说法,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自下厨,让他在办完正事后,能享受到家的温暖。

只是,当春风抢占了人家客栈厨房,奋力拼搏时,她万万没想到,一堆男人的正事会那么无聊。

~﹡~﹡~﹡~﹡~﹡~﹡~﹡~〖。安思源。〗~﹡~﹡~﹡~﹡~﹡~﹡~﹡~

“少主,主公交代了,找到画之后就让你回去一趟,不要擅作主张。我们尽快起程吧,人心难测,免得节外生枝。或许,等主公看完画后,自然就会明白宝藏在哪了。”

“嗯。”他沉重地应了声,背着双手站在窗边,很是诗意地看着外头的雪出神,忽而问道:“你们谁成亲了?”

一阵沉默,跟着国师来跟少主汇合的一干随从面面相觑,半晌都没做出反映。

青山慢悠悠地拉回视线,烦躁地看着眼前那群人。这都是谁养出来的随从,个个都像木头似的。要和一群只会听命行事的人交流,他只能换种看起来冷漠点的方式,“单身的站左边,有女人的站右边,呃……断袖之癖的站中间。”

他还在考虑这样说是不是会更有效果些。

平日里训练有素的那群人立刻就做出了反映,眨眼瞬间,左右两边,人数不相上下,对峙而立。

中间……只有青山。

在接获到无数写着“恍然大悟、匪夷所思、同情扼腕”的目光后,他不以为意地眼眸轻眯,手指抬了抬落在左边那队人身上:“没你们事了,可以走了,去准备东西,过两天起程回去。”

留下的那一排人略显紧张地互相靠拢,和一个自愿站在中间很有可能有断袖之癖的人共处一室,想想就让人有些不寒而栗。难道少主不仅仅是性取向怪异,还喜欢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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