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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部分

太平裂碑记-第212部分

小说: 太平裂碑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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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那人的内力深厚,紧跟着陆寄风身后数十尺,追了几里而仍未落后,颇让陆寄风惊奇。但再细细地觉察气息,便可以感觉到不是一人,而是两人。其中一人气息沉稳,内力过人;另一人却若断若续,性命垂危。

  陆寄风登时明白了紧追在后的是谁,他停下步来,略一思索,便转头往回走去。那紧跟之人立刻就感觉到陆寄风朝自己的方向而来,不敢再贸进,反而往后退了几步。

  陆寄风轻身一纵,点着几下树梢,藉力便飞跃至那人前方,挡在他面前,道:“你为何跟踪着我?”

  那人被陆寄风这么一喝问,张口结舌,不知该进还是该退。他的样子比一两天前还要衣衫褴褛,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了,怀中却紧紧抱着面容被包覆的女子。不用说,正是仇复和司马贞。仇复双手捧抱着的司马贞,除了衣角有些被火星烧焦的痕迹之外,几乎全然无伤,衣裳仍旧亮丽,只是她的脸全被粗布包裹住,渗出的黄水晕染开布上的血迹,透出残忍可怕的臭味。

  陆寄风见到司马贞那样子,不由得吃了一惊,道:“她……她怎么了?”

  仇复突然跪了下来,捧着司马贞,道:“求你救救司马姑娘,求你救救司马姑娘!”

  陆寄风道:“怎么一回事?”

  仇复道:“司马姑娘的脸伤了,身子也很弱,不知道是怎么了,求求你救他,陆寄风,你的血是良药仙丹,我知道的,求求你救救她,我为你做牛做马!”

  陆寄风见司马贞的样子非常危急,不暇多问,便道:“你放下她,我看看。”

  仇复轻轻地将司马贞放在雪地上,陆寄风探了探她的脉息微弱,竟像是中了什么毒。再细细地欲揭她脸上所蒙的布,仇复紧张地说道:“轻些!”

  污布才一掀动,便传出一股血水臭气,而且那些布都已被她脸上所渗出的黄水给浸透,竟黏在一起,很难撕开了。

  陆寄风为之束手,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会变成这样?”

  司马贞也不像被火所烧,但是脸部竟会溃烂如此,实在教人感到可怕。

  仇复道:“前……前两天……司马姑娘要拿火赶我,却引起了大火,那时……您也在的。”

  陆寄风道:“我知道,你不必多说,后来呢?后来怎会这样?”

  仇复道:“我……我轻功没有你好,逃不出去,只好护着司马小姐,不让她被火烧着。”

  仇复一面说,一面作势以身子包掩在司马贞身上,他竟以肉身去抵挡火焰,虽然有内力作护,而且他不知练的是什么奇怪的功夫,身体硬是金刀水火不伤,但以身体帮另一个人挡火,那也不是一般人作得出来的事。

  仇复道:“那火来得快,想不到去得也很快,一下子就烧过去了。司马小姐没受伤,可是被呛昏了。我抱着司马小姐到水边,好不容易弄醒了她。但是,司马小姐一见到我,很不喜欢,她……她身子被我抱过,我还……忍不住摸了她的脸,她气极了,说宁可死也不让我救她……”

  陆寄风苦笑,想也知道司马贞不会感谢仇复救了自己。

  仇复望着她,怔怔地说道:“司马小姐说……与其被我救,她宁可全身被火烧烂,脸给我摸了,她宁愿整个脸皮都撕下来……她说着,便要起身离开我,我想追在她背后远远地看她,她也不许。我……我就这样看着她跑远。但是我……我在那里呆想了好久,我没法子不追她,两只脚不听话,还是偷偷跟了上去,就见到司马小姐倒在路边,她……她真的自毁容貌,我看见时,她已经……已经整张脸都……”

  仇复悲伤难忍,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不断打自己的头,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偷偷地摸了她的脸,让她气成这样……”

  陆寄风问道:“是你将她的脸给包了起来?”

  仇复道:“是啊,都是烂伤,不包起来成吗?”

  陆寄风苦笑道:“这个……她的脸上的布都被黏住了,不要说找药草,就连要给她我的血,她现在这样也无法吃喝。”

  仇复一愣,更是自责着急,道:“那……都是我不好,都是我……”

  陆寄风忙道:“司马姑娘伤得这么重,你自责也是无用。再说这山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药草可以治她,她有没有救,我也不敢说。”

  仇复道:“那、那怎么办?”

  陆寄风道:“先找处干净的地方,将她脸上的布给解开,然后再问问居民这山上有什么药草可用,此外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仇复道:“但此地怎有居民?”

  陆寄风想了想,若是猎人所言不差,再往北走十数里就是长生不死村,不如去那里借个地方给她养伤。

  陆寄风说出心意,仇复奇道:“长生不死村?那是什么地方?”

  陆寄风道:“我也不知道,找找看便是了。”

  仇复不再迟疑,抱起了司马贞,紧跟着在前面带路的陆寄风。陆寄风欲赶路前行,脚下施了内力,不时回头确定仇复跟得上来。仇复跟得并不吃力,令陆寄风更是满心疑问,就是不知该从何问起。近距离地与他说话,更可以看清他额上的暗器所伤的细疤,那个不会武功的村夫,怎会逃出生天,还有了那样的绝学呢?陆寄风越想越是疑惑。

  仇复带着陆寄风来到小河边,溯水而上了几里,果然有几幢小石屋傍着山壁而建,零星错落,大约有十来间,俨然是个小村落。但是,并不闻任何家畜之声,一片死寂,走近之后,竟安静得连虫鸣也不闻。

  陆寄风找了最大的一户,用力叩门,高声道:“有人在吗?”

  不料他的手才一敲门,门竟整个碎成片片!陆寄风大吃一惊,他自知并没有用上任何内力,如何会将门给敲破?

  陆寄风弯身拾起一片碎木查看,那木块内部干燥之极,已然处处松脱空洞,难怪一敲就破。

  一位老太太由旁边的石门走了出来,她穿着当地人普遍的简陋毛裘布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陆寄风忙道:“这位婆婆,这……这是府上?”

  那老太太没有应答,陆寄风敲破了她的门,过意不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有同伴受了伤,能否借贵处一歇,养养伤势?绝不会惊扰您的。”

  那老太太也不看仇复或司马贞,什么都不问,便将门拉开,自己移向一旁,意思是让他们进来。仇复便连忙将司马贞抱入室内,安置在石炕上。

  陆寄风望了那老太太一眼,她就站在门边,她的动作慢吞吞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让人看了颇为奇怪。

  陆寄风向那老太太要了剪子,并要求烧起热水等事,那老太太都一一去办,半句话也不说。陆寄风虽感到不大对,但也顾不得其他,但剪子拿到手中,陆寄风才一施力,就整个散了,剪柄之木块散脱,剪刃上斑斑锈蚀,几乎是百年古物,根本就无法使用。

  陆寄风没法子,只好抛下了剪子,以佩剑的剑刃小心地割开司马贞脸上的覆布,慢慢地取下。他已极为小心,依然不免扯裂了一些伤口,让已经干了的结痂之处又被揭开,流出黄黄红红之物。

  等覆布完全取下,司马贞原本美丽的脸,现在已是一团看不出五官的烂肉,头发也几乎都被烧光了,残余的几缕乌丝还留在头皮上,反而将光秃秃而满是伤的头颅衬托得更加可布。

  陆寄风几乎不忍卒睹,以热水煮过干净的布之后,才细细将司马贞脸上的伤擦拭一遍,并撬开她的口喂下了几滴自己的血。

  仇复一直坐立难安地在一旁看着陆寄风清理司马贞的伤口,这是极细的工作,等陆寄风做完,也已过了大半个时辰。

  仇复问道:“要不要再把小姐的伤给包起?”

  陆寄风道:“千万不能,再包起来只怕整个脸都要烂光了,只要弄干净就好,别再让它闷着。”

  仇复转头问那老太太道:“婆婆,这一带可有治伤的药草?”

  那老太太一直坐在旁边看着,脸上呆滞,仇复问了几遍,她才举起手在自己口边一比,然后摆了摆手,一脸迷惑。

  陆寄风道:“这位婆婆是个哑子。你看着司马姑娘,我去山上找找看是否有可用的药材。”

  仇复急道:“你……你不会弃下我们自己走了吧?”

  陆寄风道:“都跟你到了这里,我怎会在这时跑走呢?”

  仇复仍很不安,可是他又不放心让司马贞一个人在此,只好目送着陆寄风离去。

  陆寄风在山间找了个把时辰,依着幼时冷袖所教的几个辨识要诀,找到了几味似乎可用的治伤与消炎草类,带了回去捣成泥状,敷在司马贞脸上,能有多少效用,他也没有把握。

  忙毕了这些,已是夜晚,无法再赶路了。那老太太态度非常冷淡,也不招呼他们,早就离开房内,到另一间石屋去,想是不便与男子同处一室之故,陆寄风觉得她冷淡得有些诡异,但真正让他心里不安的,倒不是那老太太的冷,而是她的那种神态,总让陆寄风觉得似曾相识,心里浮上模糊的畏惧之感。

  从窗外望去,其他偏房的石屋都陷在一片漆黑之中,像完全没半个人住的一样,这种绝对死寂之感,更是让人感到身在墓中。可是,或许只是山间人家活动极少,入夜便寝的关系,才会这么安静。

  仇复一直坐在司马贞身边守着她,陆寄风看着他关心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仇君,你可还记得我?”

  仇复道:“你是陆寄风,我自然记得。”

  陆寄风道:“不,我说的是平城的地牢,你是怎么离开地牢的?”

  仇复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被下了牢之后就生了病,迷迷糊糊的,我见到地上有药,自己拿来吃了。那时官兵进来,把我拖了出去,丢在乱葬岗里。我以为我死定了,谁知我竟没死,还活了……”

  陆寄风讶异地暗想:在牢里困战昙无谶之时,曾遗落了一颗五石丹,或许仇复无意间服了,竟自病愈。但又是谁教了他这一身功夫?

  仇复道:“我醒来时,身子已经全好了,精神比以前还要好,我见到大伙儿都死了,很害怕,趁半夜偷偷爬出乱葬岗,我见到尸体堆里,有一本书,书里都是人图儿,我也不知那是什么,随手便拿了,万一路上需钱使,还能卖呢!后来我闲着没事,拿那书来看,就照着上头画的图练身体。我照着练,身子竟然会不由自主动起来,我越练越舒服,以后就走也走得快,跑也跑得快,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陆寄风道:“你那本书还在吗?我瞧瞧。”

  仇复道:“不在了,弄丢了。”

  “什么?弄丢了?”陆寄风半信半疑,可是看仇复的样子又不像说谎,陆寄风追问道:“在哪儿弄丢的?”

  仇复道:“如果知道,怎么叫弄丢呢?”

  陆寄风听之有理,由仇复的应答看来,他实在是个纯朴之极的人,陆寄风又问道:“那你是怎么找到司马姑娘的?”

  仇复道:“找她?”

  陆寄风道:“你在平城的地牢见过她,被她所伤,你忘了吗?”

  仇复困惑地看着陆寄风,道:“我在地牢见过司马姑娘?不,没有哇!我是在路上遇见她的,她和紫鸾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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