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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黑权杖-第20部分

小说: 黑权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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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两种结果。
    “让我看看,某个让塔伦斯学院院长都能重视的家伙,除了那位魔法师,也就只有你了,奥斯维辛?不太像那个怪胎伯爵的孩子,或许会是温德索尔家族的最后一位继承人?”
    老人几句话便点名了墨菲斯的身份,丝毫不避讳什么,连笑容都没有变化。
    墨菲斯些无奈的笑笑,唐吉坷德曾经说过:对于活了七八十岁的老人,唯一要做的就是在的面前老老实实的本色行事,任何多余的掩饰或面具总会成为对方在内心耻笑的笑料,而悲哀的是总有很多人自认滴水不漏,最终肝脑涂地。
    “我叫墨菲斯,墨菲斯?温德索尔。”
    “好吧,还算实诚,有空去上你的课吧,我的课别忘了上就是。”
    墨菲斯有些发愣的看着眼前的老人就这么转身离去,好像对他不感兴趣一样,不过等这位老人抱着那本古旧的《旧约》走出七步之后,那句话永远的回荡在了墨菲斯的记忆中。
    “我是阿奎那,一位无知的牧羊人。”——
    墨菲斯的生活永远是指向目标性的,高效而近乎没有多余浪费的时间,从教堂的门口到自己的宿舍一共一千四百二十七步,途中经过了马场和上基础课的综合学院,每一步精确到距离相同,这种类似强迫症的行为有些像是数字游戏,但是却是他时刻警惕并保持精力的一种方式,没有人会理解那种安全感缺失所带来的近乎病态的警惕,这种感觉并非几日之内便可培养,更非一朝一夕便能放下。
    马场上的嬉闹声音有些夸张的大,却并不会让墨菲斯转过头去好奇的注视。但是到第四百七十八步时,行至马场边缘的墨菲斯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望向了场内。
    远处,胖子贵族卡林眯着眼睛盯视着墨菲斯,嘴角微笑却丝毫不掩饰那抹仇恨,而此刻的卡林正骑着一匹看上去品种不错的温血马,虽然身躯肥硕,却也在马上坐的安稳,比起那些在马背上都坐不稳当的富商儿女们水平高出一大截。
    马场的面积不小,但是面向墨菲斯的这一面并无围栏——这也是塔伦斯学院的传统之一,不会给予学生过分的保护,这里会有最好的食宿条件,但是却并不代表可以整日混日子。
    马匹的操控是一个精细活,缓慢踱步或许并不难,但是想要让身下的坐骑如臂指使,必然需要长时间的默契训练,骤然受惊的马匹很容易失控,战场上不乏被自己的坐骑生生摔死的骑士,而在塔伦斯学员,每年坠马的伤亡率都不低。
    一部分是骑士骑术的问题,而极少数…则如接下来发生的一幕。
    骑着马的卡林身旁有几个形影不离的家伙,显然马术尚可,不过其中一匹在经过卡林身旁时竟然猛地被这位贵族少爷一脚踢在了马屁股上!
    他马靴上带着微小的细刺,仅仅一下便刺破了那匹身高体壮的纯血马的皮肤——这种马可不像卡林胯下那匹温血马好操控,在马匹的种类中,短跑一千码的记录永远是纯血马保持,性格暴躁程度和其爆发力成正比,一般的骑士根本难以驾驭…其实整个帝国甚至大陆版图上的所有骑士,胯下的战马基本都是温血军马。
    这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纯血马显然是有预谋的出现在了马场中,当受到卡林冷不丁的一脚后,这匹娇生惯养的马尔库纯血马骤然一声嘶鸣,随即不要命的向前冲了出去!
    马背上的骑手看似惊慌,却有意的调整着方向,不用说,正是直直冲着墨菲斯而去。
    站在原地的墨菲斯瞬间成了马场上那些学生和教师注意的对象,骑术教师大声呼喊着让墨菲斯让开,同时也夹杂着场下的女孩子们紧张的吸气声。
    纯血马的身高比起一般马匹高出二十多厘米,马头高度超过了墨菲斯,而仅仅是五步之后,这匹纯血马的冲力便足以在不装备铠甲的情况下将一个普通人撞成肉饼!
    七秒钟,近百米的距离一晃而过,墨菲斯眼看着就要被撞飞——而直到这时,这位看上去连眼皮都没有多抬一下的贵族少爷才在朝着远处做了一个手势后缓缓地向着侧面迈出了一步。
    下一瞬,纯血马似乎贴着墨菲斯而过,呼啸的气势扑面而来,可是这一瞬间墨菲斯竟然伸手抓住了鞍鞯,身体猛然向着马匹前进的方向一跃,巨大的力量牵扯着他的身体猛然向上跃起,近乎在瞬息之间墨菲斯便翻身跃上了马匹,而更为惊悚的是之前那个骑士已经被他一脚踹的横向飞出,直接滚倒在地!
    这一脚分量不轻,原本想要撞墨菲斯的家伙落地的时候看似直接摔断了脖子,生死未知,不过那扭曲的身体已经让不远处的女孩子们脸色煞白,一时之间甚至连马场上的教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墨菲斯的动作行云流水,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瞬间扭转了危险局势,在占据了骑士的位置后毫不犹豫的一拉缰绳,暴躁的纯血马被他用难以想象的狂暴力量直接折服,生生停在了原地!
    翻身下马,墨菲斯轻轻拍了拍这匹似乎还要发飙的畜生,后者竟然没有如预料中癫狂的攻击他,却是打了几个响鼻,转身踱着步子走了。
    不远处,滚倒在地的男孩已经奄奄一息。

第二十八章 迷途的羔羊,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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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跑过来的教师根本来不及说什么,直接开始检查那个孩子的伤势,而墨菲斯则是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个曾经被自己揍得站不起来的胖子,转身离去——万事有果必有因,墨菲斯不会做冷血的屠夫,却同样不会做待宰的羔羊。
    贵族之中不乏杀伐果断的强硬派,类似温德索尔公爵就是其中的代表式人物,曾经领过兵打过仗的阿卡尔算得上是帝国之中废话最少的大贵族,和他说话总是需要斟酌半晌,因为那些奉承之词和虚假的贵族面具总是被这位公爵当面戳穿,丝毫不留情面。
    而和这个贵族圈子内大名鼎鼎的父亲有着直系血缘关系的墨菲斯虽然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为人如何,却真正的有着这种仿佛传承自血脉的果决。
    对于自己将那位袭击者踹下马的行为,他的内心没有丝毫愧疚,却也没有多少怨恨,这就是他和别人不同的地方,有仇当场就报,不留着当自己的烦恼,总比一些贵族咬牙切齿的隐忍多年要舒坦得多。
    所以当他返回到自己的宿舍,并且拿上那本《元素理论基础》准备去迎接黛拉的新任务时,心情已经如常,波澜不惊。走出宿舍门的时候他对着阴影处不起眼的角落摆摆手,随即迈着平稳而又坚定地脚步走出了校门。
    而校内,墨菲斯的名字已经在顷刻间如同黑死病般传播开来——因为那个被他踹下马的孩子已经不治身亡。
    虽然贵族作为特权阶级在很多时候拥有着豁免权,但是这个死掉的孩子可不是什么性命如草芥的平民,相反的,他也算是君士坦丁这个大城市内贵族的一员,虽然只是个能在父亲死掉后继承男爵爵位的下位贵族,本身又是个领地入不敷出的没落家族,但是身份却不能忽视。
    死亡,这种东西只有降临的时候才会让人感受到由衷的恐惧,胖子卡林面色苍白的看着那个之前还在跟自己商量计谋的小子被白色的亚麻布盖上脸颊,伸手用那已经湿透的丝巾颤抖着擦着不停留下的冷汗。
    远处的格瓦拉想要出手,却被墨菲斯的手势打消了想法,说实话他可以直接不负责任的让那个贵族小子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是显然少爷并没有头脑发热就要立刻复仇那般简单,说起来这种贵族之间的争斗确实充满了诡诈和血腥,或许墨菲斯另有打算?
    只不过,从现在开始,这个叫卡林的胖子和那几个贵族的名字已经悄悄的呈上了温德索尔公爵府那张厚重的实木书桌上了。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元素理论基础,对于魔法这个含义广泛的命题来说其实算不上‘基础’二字。”黛拉第一次用一种类似讲课的的姿态对墨菲斯讲解着,语调依旧平淡,表情依旧冷漠,“梅林或许称得上是元素研究领域的一位大师,但是终其一生都被困在了他自己所画的牢笼内,所以这本书写就之后他便再无寸进,带着诸多遗憾走进了坟墓。”
    墨菲斯望着黛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依旧是塔伦斯学院外的塔楼,阳光很充足,却无法照耀处于阴面的房间,他笔直的站着,面前简陋的家具和身后大到夸张的书架仿佛是世界的两个极端。
    “让你通读这本书,目的并不是完全的、一字不落的将它背下来,而是告诉你,书本上的这些东西,没有人能保证是完全正确的。”黛拉随手翻到了《元素理论基础》的最后一章,“空间撕裂并非如他所猜想的那般简单,而仅仅是这一个理论的推翻,会导致这本书之前近乎一半章节的概念需要重新设定。”
    墨菲斯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敢情自己背诵的东西,基本都是错误的?
    “错误的认知有时出于盲目的信任,这是我教导你的第一课。”
    黛拉伸手拿起那本厚重的书籍,指尖划过,整部书四分五裂,在飘散的过程中燃烧起来,最终成为了一片片灰烬。
    火光中,墨菲斯怔怔出神,心下惊骇万分。
    自己废寝忘食三天三夜所背诵的内容被黛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彻底推翻,这个教训真是墨菲斯终生难忘的——刨去这种极端的教学方式,他内心却有着强烈的认可。如同在森林中那些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生命的陷阱往往是自己吃过一次亏才会铭记终生的,不付出点代价,怎能轻易获得成功?
    “十天之后,我会继续提问。”
    黛拉伸手拿出了一章羊皮纸,上面秀美的字体写着一部部让普通人望而生畏的词语——《论元素的组合与变换》、《十相位变化》、《多重施法的晶丝能量解析》等等,这是墨菲斯第一次看到眼前魔法导师的手写体,一笔一划简洁而清晰,对于魔法师来说,精确二字已经成为了强迫症一样的存在。
    “自己去第三层书架寻找,拿完就可以走了。”
    墨菲斯点头,随即转身,仰起头,望向了身后的书架——第三层,那是从十二米高的书架上往下数。
    他咧了咧嘴,似乎觉得后背有些痛
    入夜,塔伦斯学院一片寂静。
    平时用来上“神学基础”的教堂此刻安静异常,偌大的教堂,只有一些学院内的信徒教师在静静的做着祷告,而那位看起来其貌不扬的老者同样坐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与其他人手握胸前十字架静静呢喃的姿态不同,他却微微仰着头,望着讲台后方的巨大窗户,愣怔出神。
    拜占庭特有的彩色玻璃拼绘出了《旧约》中主的形象,高大,却不伟岸,唯有安详。
    “温德索尔墨菲斯?温德索尔,‘恩赐’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教堂内做祷告的人慢慢离开,最终只剩下了老者一人,而这时那位小修女则从后门静悄悄的跑了进来,望了望坐在那里的阿奎那,迈着小步子走了过来。
    一老一小,似乎都挺沉默,小修女坐在阿奎那的身旁,像是例行功课一般做了祷告,随即就那么坐在老人的身旁,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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