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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凤凰面具-第3部分

小说: 凤凰面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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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镜欢呼一声,跑去十六号车厢,秦渺跟眼镜去收拾行李,出门前回头看祝童一眼,有敬佩也有好奇。

  窗外***繁华,五号包厢里,祝童把窗户开一条缝隙,缓缓冲散房间里酸臭的气息;又一次拉起病人的手腕,就是装摸做样,此时他也要做出个大夫的姿态。

  注视着这张极美的脸,纯洁如梦中的睡美人,青春只是她的装饰,那挂在嘴角的微笑显示,她正沉浸在陌生的梦境中。

  祝童心头悸动,他知道,一旦再次醒来,她还会面临同样的痛苦。此时他心中只有心疼没有邪念;即使对这个叫叶儿的病人丝毫不了解,祝童还是深深的被她吸引。想起刚才那痛不欲生的样子,祝童竟有几分刺痛,他开始搜寻自己有限的知识与见识,为如此美丽的生命解除病痛不是为了欺骗,只是为求得自己心里的安慰。

  在祝童的记忆里,他似乎从没有过童年;从小就是在不停的打骂与奔波中度过,他的师父老,一个不得意的老骗子,确切的说应该是个浪迹江湖的赌徒与酒鬼,带着祝童与两个师兄在中国各处流浪;师兄弟三个还没懂事,就被迫学会三个鬼字和一个犬字,在肮脏的阴暗处拿着个小木棍画写,这是老骗子唯一正经传授的东西,稍有不对就是一阵棍棒打骂。

  至于别的师门密术,老骗子都是随口随说,说完就完从不仔细说解;祝童学的这些治病术,一半是跟着老骗子时暗自观察领悟,一半是从一本肮脏的羊皮书中学得。这本书他只看了半天,很多东西都不太懂,现在也不知被老骗子藏到什么地方。

  这样的经历除了使祝童养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圆滑,就是一副冰冷的性情;与烟子第一次见面时,她就说祝童很酷;半个月前离开时,说祝童是冷酷无情,就象冰冷的铁轨,只配孤独的躺在路基上被碾压。

  车停了,眼镜与同伴提着行李过来,秦渺也从隔壁出来,打断了祝童的思想;原来,列车员在隔壁又开了间包房,反正这趟车上乘客不多,软卧更是清闲。祝童过去安置好自己的行李,又回到五号包房。不过秦渺与眼镜都很兴奋,看样子,她们是第一次进入软卧包房;上海快到了,这个时候坐进软卧,其实没什么意义。

  列车又一次启动,没多久,列车长拉开车门走进来。

  祝童从女孩身边站起来,问病人的姐姐:“车上有生鸡蛋没有?”

  “有,要几斤?”列车长飞快的回答。

  “四个就够了,尽量找白皮的。再拿瓶酒来,度数越高越好。”祝童微笑一下。他想起了一种可能,既然大夫们看不出叶儿得的是什么病,那只能试试看她是不是真中邪。祝童的师傅经常装神弄鬼,但是治疗邪术还是有些本事的;虽然没得到师傅的真传,小时候跟着看的多了,见识自然也就有些。

  餐车就在十号卧铺车厢隔壁,一瓶二锅头、四个洁白的鸡蛋很快出现在祝童眼前,列车长刚进来,秦渺就在祝童示意下关好门,两个人奇怪的注视着祝童这个冒牌大夫的动作。

  一枚银针出现在祝童手中,祝童打开二锅头,把银针反复用酒洗刷着银针,洗几下,还用火机烧烤一番,然后再清洗。这可马虎不得,这枚银针一直被祝童藏在领口,针上涂抹着与火机里同样的迷幻药,不洗干净什么行?

  如此洁白的鸡蛋,祝童这辈子也没见过几个,看来厨师为了讨好列车长仔细清洗过了;祝童拿起枚最小的鸡蛋,轻轻刺出三个品字形小洞,塞进叶儿口中。又拿起一枚,用银针比划几下,秦渺与列车长还没看清楚,银针已经在鸡蛋上扎出七个微细的小孔,成北斗七星状排列。

  “你们把鸡蛋放在她胸口,一定要看准了,让有孔的这边贴紧皮肤。”祝童把鸡蛋交在秦瑶手上,就要拉开门回避。

  列车长拦住他:“您是大夫,最好还是由您亲自放,在您的眼里,病人应该是没有性别的。”

  胡扯,面对如此美丽的睡美人,那个大夫能把她看成男性?祝童摇摇头:“我是中医,那样是很不礼貌的。”

  “李大夫,别客气了,救人要紧。”秦渺捏着那妹洁白的鸡蛋,眼有些晕,祝童在上面扎的小孔太微细,才一会她就分辨不出哪里是针眼。

  乳白色的羊绒衫被撩起,腹部肌肤白皙而润滑,列车长要揭开叶儿的胸罩,祝童连忙制止。

  洁白的鸡蛋被送进高耸的胸乳间,叶儿镂花的胸罩正好是个羁绊,祝童双指接触到细腻的肌肤,竟有些触电的感觉,稳稳心神,把洁白的鸡蛋固定在叶儿胸口位置。

  就这瞬间,祝童出了身细汗,接触到叶儿的柔软胸肌的手现在还在微微颤抖,只那一接触,这只手似乎就醉了。

  秦渺是敏感的,看祝童微红的脸,笑着点一下他的胸口。

  祝童勉力控制住自己,抬手看看手表:“过半小时取下来,现在四点种,寅时,最好让她头冲北方。当然,如果您不相信迷信的东西,就这样也行。”

  列车长招呼秦瑶一起把叶儿抱起来调个头:“什么信不信的?我相信中医,也相信您能治好叶儿的病。”

  正文 三、蛊

  列车还在运行,祝童在近半小时的时间里,从苏叶姐姐苏绢,就是坐在他面前的列车长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大致原由。

  几个月前,叶儿大学毕业后顺利找到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正式进入社会前,叶儿与男友黄海外出旅游,回来后第二天晚上就开始上吐下泻,时常还会昏厥过去。

  她们姐妹父母早亡,小时候在苏州跟舅舅一家生活,苏绢工作、结婚后,才把妹妹接到身边。刚开始,苏绢怀疑叶儿是不是与男友黄海不小心怀孕了,问起叶儿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黄海对叶儿还是很尊重的。

  从那以后,叶儿就陷入灾难中;这种怪病白天还好,都是晚上发作,几乎没隔十天几就要发作一次;每次都要延续三、五天。上海的几个医院都跑遍了,却是越治越严重,药也不知吃了多少。到这个月,叶儿每天晚上都要发病,一个月来竟没睡过一个好觉,并且她一进医院病情就会加重,在家静养还好些。

  十天前,叶儿不堪忍受不知名的疼痛,在家割腕自杀。苏绢害怕再出意外,把妹妹带到北京去看,谁知道还是毫无结果。

  软卧里的暖气烧的很足,苏绢拿出手帕擦擦叶儿额头处的汗,爱惜的说:“我就一个妹妹,当然是为她花多少钱都情愿的。李大夫,您是第一个能使她睡着的人,也一定有本事治好她的病。您不知道,我替她请了两个月假,如果年底前还是这样,叶儿就会失去这份工作。”

  祝童没说什么,此时此刻他也不知说什么好;以往的灵牙利齿此时忽然找不到任何言语安慰叶儿的姐姐。他看一眼手表,时间到了;小心的从叶儿口中取出鸡蛋,示意苏绢把叶儿胸口的另一个鸡蛋也取出来。

  洁白的鸡蛋外表依旧洁白,祝童要来支玻璃杯,轻轻磕开从叶儿口中取出的鸡蛋。

  本应无色的蛋清是灰黑颜色,黄色的蛋黄还是黄色。

  祝童皱一下眉头,把叶儿胸口取出的鸡蛋也打开;这枚鸡蛋的蛋清的黑色更浓,祝童用支筷子挑一下,蛋黄也没什么变异。

  苏绢惊异的看这祝童的动作,打开一枚没动过的鸡蛋,那是枚正常的好鸡蛋,蛋清与蛋黄都很正常。

  “李医生,您看出什么了?”秦渺拿过杯子嗅一下,连忙捂住鼻子躲开好远,急促喘息着说:“这味道。”

  “做护士的,要知道避险,谁让你冒失?”祝童把装鸡蛋的玻璃杯摇晃一下,又取出银针,探进去一半。银针拿出来时,深入蛋清的部分已经变黑了。

  “李医生,我妹妹到底是什么病,您知道了吗?”苏绢满含希望的问,祝童把银针在鼻下闻着,又送到苏绢眼前:“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大致有个范围;你妹妹也许是感到很痛苦,也许是受不了自己身体内散发出的这样的气味才自杀。不过,我要先知道她发病前去什么地方旅游了。”

  苏绢轻轻一吸气,从银针上传来的恶臭气就使她避后半尺,与秦渺一样,捂着嘴急喘两口气才回答:“叶儿一发病就是这味道,她们是去湖南张家界,还有凤凰城那边旅游,连去带回共十天。叶儿刚回来时还很高兴,说是有机会还要去。”

  “湘西,是那里啊,这就不奇怪了。”祝童念叨一句,注视着仍在沉睡中的叶儿,轻声说:“你妹妹不是中邪了,也没什么病。”

  “但是不对呀,没病,她为什么这么痛苦?”苏绢有些着急,看到祝童凝重的神情,忙道歉:“对不起,我太心急了,李医生,您请继续说。”

  “没什么,其实她的情形还真不好说,您知道蛊吗?”祝童拉出叶儿的手,翻开手掌,白皙的手掌正中有一点青瘢;“她是被人暗算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中了养蛊人的招。除非找到那个为她施术的人,别人谁也解除不了她的痛苦。”

  “什么蛊?”苏绢此时不是不相信,是不愿意相信。作为列车长,她长年工作在人员嘈杂的火车上,听过、见过的奇怪事情多了,却没想到自己的妹妹中了最罕见的蛊,那应该是传说中的东西。

  “什么鼓?”这次是秦渺在问,她是真不知道这些奇怪的东西;看苏绢的样子,这个年轻的护士感觉有些害怕,向祝童身边挪了一些。

  “回头再给你解释,那是种看不见的虫子一类的东西,你们学的西医,应该不会相信这些。”祝童放开叶儿的手,笑着安慰秦渺一句。

  又对苏绢道:“我不能解除你妹妹身体里的蛊虫,只能使她短期内不再忍受这样的痛苦。您也看到我刚才做的一切了,只要在每天太阳下山之前,把两个白皮鸡蛋放在她胸口和嘴里,针要消毒,口要尽量小,关键是这两个图形不能错。”祝童边说,边在雾气蒙蒙的车窗点出那两个图形;“其实跟容易,多练习几次就行了,银针可以到药房里买。鸡蛋半个小时后取出,当天蛊分泌的毒素就会转移到鸡蛋里面。但是要注意,她不能喝酒,一滴酒也不能喝;这只是个权宜之计,如果哪一天蛋黄也变黑了,她也许就没救了。”

  苏绢刚看到希望,听完祝童的话又着急起来:“李医生,您是第一个找到叶儿病因的人,求您救救她。”

  祝童有些黯然,叶儿的生死在一小时前与自己毫无关系,怎么现在竟有心痛的感觉?

  “对不起,我只是知道个大概,蛊是很神秘的,不是养蛊的人,始终是了解不了其中的原由;我知道的这个办法还是一个前辈无意间说出的点滴,就是这办法也是侥幸有用。据说,用鸡血画符也能治这种病,可惜我不懂那些。”

  苏绢一把抓住祝童的手:“您的前辈在哪里?他一定知道怎么救我妹妹。”

  “在那里,我是没办法找到他。”祝童挣脱出手,指指天上苦笑着说;“你们如今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那个给她放蛊的人。”

  这是实话,这个办法确实是师傅教给他的,却是为了对付那些中邪毒的病人,连祝童也没想到对蛊毒也有用。对于蛊,他死去的师傅也说过一些,所以祝童才说叶儿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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