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寻记gl-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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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萧月影直起身子，“不用…上朝了吗？”
“皇帝偶尔也要放个假呀”，颜如玉笑着蹭蹭她的鼻尖，“怎么？影儿不想去吗？”
萧月影大喜过望，主动亲了亲颜如玉，声音带着喜悦，回道：“自然想去”，这皇宫虽好，但总是无端令人心慌。
于是，甜蜜地用过晚膳之后，颜如玉便带着萧月影去了玉兰轩，屏退了所有宫人，颜如玉随手找出几套以前长穿的便服，简单地收拾了行礼。
“偷偷溜走？”，萧月影有些不可思议。
“真聪明”，颜如玉系好包裹丢在一旁，趁机偷了个香，然后拉着萧月影一起躺下。
四更天不到，颜如玉便将萧月影唤醒，二人简单梳洗过后，趁人不备从侧门相携而去。
临走前，颜如玉回身望了眼西海王宫，这眼神有眷恋有不舍还有一些萧月影看不懂的情愫在内，仿佛这一去就不再回来一般。
萧月影牵住颜如玉的手，“不然，我们就不去了吧”。
颜如玉回过身，抓牢这只手，笑道：“以后天涯海角任翱翔”
…
王城城南临近郊外，有一片有名的湖泊，湖水青出于蓝，清澈见底。不知怎地，萧月影在看到这湖泊的时候便想到了子母河。对于她来说，这是件再神奇不过的事了，虽然一早就听说那河水早已干涸，但心底已然滋生出来的那股子好奇劲儿却是一直存在的，于是便央求颜如玉带着她去见识见识。
反正临走前，自己也想去那里再看看，于是二人在湖泊逗留片刻，便起身向子母河行进。两个武功不弱的人，脚程自是不用多说，不过一个时辰左右便到了，这里，方圆数里，寸草不生，偌大的空旷地中间果然有一条干涸的河道。
只是，二人都没有想到，河道边上竟然背对着她们站了一个人…
痕五十二
秦海川转回身望着颜如玉，波澜不惊的样子像是静候多时一般。君臣二人静对无言，沉默冰滞的时光里，萧月影松开了颜如玉与之十指相扣的手，似是想要掩饰住自己的别样情绪，转身走向一旁。
不想才走了两步便被追上来的颜如玉扣住了双肩，颜如玉嘴角弯起一抹笑，说出口的话语就像是以往的散漫和温存，但是她垂头打量着秦海川的眼，却暗不见底。
复又牵好萧月影的手，才对秦海川说道：“如果是劝我回宫的，那就免了”。
以往，秦海川总会顺了她的意，不料，这次却是执意不肯放行。
“有些话，看来是真的不说不成”，秦海川说话的时候，那双眼睛是炙热的、滚烫的、坚定强势的，“就算今日你怪我也好，恨我也罢，若是想带着她离开西海，除非是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颜如玉凝着一张脸，不说话，静静地望着她。两人相距咫尺，这样的距离却让颜如玉觉着眼前的女人有些恍惚，脑中的景象不停的变化，最后停留的，却是几年前与她分手的那刻。
心里微微一怔，脱出思绪，颜如玉勾起嘴角，冷冷地回道：“你在威胁我吗？海川，我也告诉你；不论是谁，今日都休想拦住我”。
言罢，她拉着萧月影就走，秦海川闻言，赶紧提步侧身，又拦在二人身前。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和你动手，颜如玉冷冷地睨着秦海川。
秦海川凑近颜如玉，眼睛定在她的脸上，笑得模糊。“我知道，要杀一个人，对于现在的你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如玉，你觉得不论是我，还是萧月影，有谁会愿意看到你被凤凰血令控制吗？”
“住口”，颜如玉微微眯了眯眼，她轻挥衣袖，便将秦海川硬生生逼得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现在的她，仿佛须臾之间，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颜如玉心里惊诧，表面却故作镇静，“海川，你若是还顾及我们这么些年的情分，还疼惜我的话，就不要再横加阻拦”。
“正是因为我顾及，我疼惜，所以我才要非拦不可”，秦海川扯出一抹苦笑，回得急促，她望着颜如玉的眼睛，眼里酸涩的要命。
“我们走”，颜如玉释放出强烈的气场，将秦海川阻在其外，可萧月影却站在原地不肯动弹。她甩开颜如玉的手，走到秦海川身前。
“你刚才说颜…如玉会被凤凰血令控制，是什么意思？”，想起颜如玉昏迷那日的反常现象，萧月影一阵心悸。
“如果你今日和她离开，她就必死无疑”，秦海川忽然觉着脊背一阵透骨的冰凉，此时的自己和彼时的颜惊天又有何不同？都是一样的卑鄙。
萧月影呼吸一滞，惊魂不定地转回头看向颜如玉…
“胡扯”，颜如玉快走两步，插在二人之间，“这么荒唐的理由，你也编的出？”。
“她说的是事实”，自三人身后，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是颜惊天。
颜如玉冷笑一声，低头看着秦海川，似是看不清被自己的身影覆盖下的那张明暗不清的脸，又似是看不清的是这个人。“原来，你和颜惊天一早就约好，在这里等着我主动送上门。” 海川，你竟利用对我的了解…你…太让我失望了。颜如玉这下是真的火了，当年被逼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曾是她人生中的奇耻大辱，如今，往昔的爱人竟要和那人联手，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脑子自方才开始，就一直在将秦海川这几句话和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贯穿在一起，种种的猜测，都叫萧月影心底发麻的颤动。太多的情绪混合，竟叫她不知自己此时在意的究竟是什么。然而，颜如玉偶然投递过来的一个眼神，却叫她坚定了自己的心意。
她走过来握住颜如玉的手，与她紧紧相扣，即使什么也没说，指尖传递过来的温暖和力量也让颜如玉顿时就安了心。
不管你到哪里，我都陪着你，萧月影在心里默默地说着，而颜如玉倒像真的听见了一般，“我们走吧”。
萧月影点了点头。
“萧姑娘不顾陛下的死活了吗？”
萧月影看向颜惊天，手指微微用力，仿佛在汲取给予自己支撑的力量，尔后微笑着一字一句地回道：“如果让她痛苦的活着，我情愿陪她一起死”。
一句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萧月影又调过头，对颜如玉柔柔地说道：“你曾说过，生死契阔，此生只愿执我之手，与我偕老”，边说边应景地扬起二人紧握的手，“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管未来将要面对什么，都让我陪着你，兑现这个诺言”。
“影儿…”，颜如玉声音颤抖，之所以要匆匆带你离开，就是想让你好好的活下去啊，如今…也罢，颜如玉将萧月影搂在怀中，在她耳边轻声应道：“好，我答应你”。
“您的子民呢？陛下也不管了吗？”，颜惊天有些慌乱，萧月影的反映再次打破了她的计划，果然，这世上最难预测的永远是人心。
“西海再不是女儿国，如今，子民已承天道，男耕女织，没有什么不好”。
“那颜氏呢？若陛下不复活圣河，颜氏将灭啊……”
颜如玉不吭声，拉着萧月影转身就走，颜惊天挡在二人身前，心知劝不动她，便对萧月影说道：“萧姑娘，难道你也愿意看到陛下成为颜氏的罪人吗？”
颜如玉将萧月影护在身后，厉声道：“那就用朕的死来抵罪”。
话说到这份上，颜惊天已无可奈何，她把目光投向秦海川，见她只是揪紧黛眉一言不发，只得亮出最后一张王牌。于是从怀里掏出一根玉簪，递给萧月影。
“萧姑娘，可认得此物？”
只一眼，萧月影便认出这是娘亲的东西，而这东西这些年一直是由绮儿保管着。
“你…”，萧月影抢过玉簪，焦急地问道：“你把绮儿怎样了？”
颜如玉揪住颜惊天的衣领……
颜惊天冷笑：“既然陛下舍不得萧月影，那就由萧月绮代替好了，反正她们是双胞胎，二人之血的功效于复活血引是一样的”。
“卑鄙无耻”，颜如玉掌心凝气，一掌击在她的心口上，颜惊天顿时横飞出去，颜如玉足尖点地飞身而起，眼看第二掌就要盖上她的天灵，不料却被一旁的秦海川匆忙救走。
秦海川抱住颜惊天翻落在地，颜惊天口吐鲜血，显然伤得不轻，秦海川明白颜惊天为什么束手就擒且毫不还手，因为此时若是与颜如玉交手，必会加剧地猝发她体内的凤凰血令，因此，秦海川只是抱起颜惊天一味的躲闪。
只是，秦海川原本就不是颜如玉的对手，此时怀里还抱着一个人，行动多有不便，不过三两招，就被颜如玉看穿闪躲路线，抓了正着，秦海川无奈，只得将颜惊天护在怀中，自己蜷缩起身体蹲在地上，聚集真气准备硬接这当头而下的一掌…
然而，掌风只是擦身而过…
终是不忍伤她，颜如玉心里燃着一团火，烤得她浑身灼热，心脏没来由地一阵刺痛，痛得她弯下腰，萧月影适时扶住她的手臂。
颜惊天挣扎着起身，惊喘地说道：“陛下，萧月影和萧月绮只能二选一，臣请陛下明示”。
萧月影额头滚落斗大的汗滴，即使隔着衣物，仍然能感觉到手指传递而来的热度，竟是比烧红的烙铁还要烫，萧月影咬着嘴唇，揽住颜如玉的腰。
颜如玉微抬起头，视线跃过颜惊天看向秦海川，“你当真要帮她？”
颜如玉的声音干脆而冷漠，眼前的她，冷静寡淡到叫人害怕，秦海川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她，也是第一次真的感到惧怕。
然而，秦海川却是突兀一笑，淡着声音，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似是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又似是如今没有一种情绪能表达她的感受。
“还请陛下回复颜长老，是萧月影还是萧月绮？”，此话一出，秦海川知道，她和颜如玉破碎难圆的裂痕必会扩大到永无止境，可是，她无从选择。
“很好，很好”，颜如玉直起身，目光里带了几分讥诮与落寞，“朕今日就将欠你们的全都还给你们…”
颜惊天遂带着众人返回王城，开启地宫。
颜如玉久居王宫，却不知其下还有个秘密的地宫，只见偌大的地宫，镶嵌着无数的夜明珠，夜明珠发出闪闪的光芒，将地宫照得亮如白昼。
地宫正中嵌着一个圆形的巨石，颜惊天指了指，对众人道：“这便是圣河之眼，相传…”
“如何复活？”，颜如玉并不想听故事，遂出言打断颜惊天。
颜惊天叹了口气，简单地说了复活之法，颜如玉便牵着萧月影来到巨石面前。
二人在巨石面前伫立良久，“影儿，怕么？”，颜如玉柔柔地问。
萧月影摇摇头，轻缓地吐着，“谢谢你”。
“谢什么？你该怨我的”，颜如玉叹了口气。
“我不怨你，我爱你”，颜如玉望着萧月影，只是看着便能感觉到她骨子里透出的那种悲凉，眼睑里火燎般的疼痛，喉头发涩，却是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早知如此，我该放弃东寻的”。
“不”，萧月影眼里含笑，回望颜如玉，“我一直认为老天待我是薄凉的，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第一次感觉到老天原来也可以这般厚待我，叫我在悲暗的余生里，第一次生出了希望。我不后悔，真的，颜，我不后悔”。
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不悔…
痕五十三
颜如玉本可以带萧月影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