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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道陵尸经-第21部分

小说: 道陵尸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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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红心念一转,僵硬笑了笑。突地,她笑容一敛,扫视庙堂中定站不动的铁面人说:“这些人怎么还在这里?”
  原来,三人光顾着说话,倒把他们给忘了。
  张大胆也惊讶道:“是呀,他们怎么还不走?”
  荷心眉梢微扬,轻扫过去,道:“这些都不是人,却叫如何走动离去。”
  飘红、张大胆都闻之一惊,忍不住又一一掠看了一遍,除了他们戴着面具,穿着黑色丧衣,其它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完全也是双手双脚,和人无异。
  张大胆问:“他们不是人,那又是什么?”
  “尸。”荷心说出一个字,停下看着他们。两人一阵奇怪,心想:“人和尸有何区别,人死了不就是死尸,难道死尸就不是人。”荷心似看出了他们的心思,接下来说道:“人亦是人,人亦不是人,人若已经死去,到底还是人不是人?”
  张大胆听得一脸迷茫,始终没明白她话中的是人不是人,指的是什么意思。
  飘红却露出一丝径笑,道:“荷心妹妹是指,这些都是早已死去的人。”
  荷心轻轻笑笑,赞口道:“还是姐姐聪慧,荷心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试问一个人死去太久,连皮肉都快烂了,还应该称他作人吗?”
  此刻,张大胆总算也听明白了,人刚死还可以称作死人,但若死去太久,不论皮肉是否完整,就不该再叫他人,而是尸。一具尸体若到处走动,见之的人,决不会说他看见了一具死人,而是会说,我看见了一具尸。
  不管是行尸,丧尸,还是僵尸,尸就是尸,而不再是人。
  明白过来后,张大胆搔搔头皮,傻傻笑道:“你们女人讲话就爱绕梁子,不过,这样比来,到显得我是太笨了些。”
  诧惊失色
  荷心护住小嘴,轻笑不止。
  飘红强忍笑意,故意调侃道:“想不到哥哥整日杀猪卖肉,倒也应上了一句古话。”
  张大胆糊涂道:“哪句古话?”
  飘红格格笑过数声,才一字字道:“近朱者赤,近墨则黑!”
  张大胆脸一红,这分明是指他和猪一样笨么。不过,他这人性格爽朗,无斗鸡之心,便也一笑了之了,边笑边还自我嘲说道:“姑娘讲的对极,我……这人就是笨了些。”
  荷心见之,忍俊更不禁了,此时居还发出了些笑音。
  飘红目光落处,无不触感声言道:“荷心妹妹,倘若初见你时,你便有这样一副笑脸,而不总是肃颜相向,冷若冰寒,兴许,我们对你的好感就不止那些了。”
  岂知,荷心闻听此言,笑容即收,眼中突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色,手也慌忙摸向胸口,片刻,才略微平静下脸色,道:“飘红姐姐,是荷心不好。”
  飘红神情一顿,似乎在疑惑,她怎会突然怪责起自己来。
  荷心手举燃烧出丝丝声响的火焰,望向别处,火红的火光印在她的脸蛋,照亮那静得犹如深潭下的死水一般的表情。只见她渐收目光,道:“姐姐和张大哥想必都饿了吧?荷心身上还带了些吃的,若不嫌弃,你们可将就着吃一点好了。”
  飘红心念微动,她确实是饿了,但心下无不又掠过一丝疑问:“她是如何知道哥哥的姓氏的,据我想来,我们并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哥哥的姓名,难道,是我听错了?”飘红想着,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两眼。
  张大胆推托道:“吃你的东西,那可怎么行。”
  荷心道:“你们既结下了我这个妹子,却还有啥不行的,除非,你们根本就讨厌我。”看了两人一眼,又急转过话锋道:“不过,我想你们这么好,或许只是我多心了。”语毕,忙解下灰布小包袱,塞到张大胆怀里。
  张大胆顺势接了过来,却没有立即打开。
  荷心望过一眼,举着火把走向关帝像前,只见那供桌前还有两支烧残快到头的红烛,她借过火头,凑亮了红烛,接着回首,道:“你们为何还不解开包袱,取出干粮吃?”
  张大胆道:“这就打开,这就打开。”他边说边单手托住包底,另一只手毫不费力地解开了布结。
  飘红柳眉微皱,望一眼那包袱里的馒头,粗饼等食物,心下暗忖:“哥哥呀哥哥,该聪明时你却糊涂,该糊涂时你却比谁都……更糊涂……唉……”她深叹一声,不再看他。
  张大胆三两口啃下一个馒头,又拾来一只粗饼,吃下片刻,才挑出一个馒头,递给飘红,道:“姑娘也吃一个吧!我刚吃了,味道还真不错。”
  飘红心里一酸,暗咬双唇,她清楚明白,馒头还能有什么味道,他这样说,无不是想告诉她,这馒头我已经吃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姑娘可以放心食用。
  荷心高举火把,走至左边那一排六名麻衣人面前,她眼神微动,瞟一眼飘红她们,见她已吃下半个馒头,才收回目光,抬手掀去第一名麻衣人脸上的铁皮面具,然后轻轻咳嗽了两下。
  飘红、张大胆闻声,同时望将过去。
  两人一眼看见那没了面具的麻衣人的脸,顿时失色,此张脸虽有些开始腐烂,却尚还分辨的出容貌,张大胆脸色煞白,浑身微微地发抖,他惊声颤畏道:“这不是邻近庙家村已死去三月有余的年大叔么?”
  荷心又迅疾接连揭去第二、三、四名麻衣人的面具。
  张大胆一一惊声道:“古竹村上月才病死的肖宝土,前一星期给狗咬死的王乞丐,唐家山寨这月刚从崖上掉下摔死的采药夫赖大麻子。”
  荷心接又揭开此排最后两名麻衣人的面具,张大胆也道出了他们的姓名和生前所居住的村寨。
  飘红既惊讶又害怕道:“哥哥如何都认得这些人?”
  地狱养尸
  张大胆道:“姑娘有所不知,其实这些人俱是四平街方圆十里内村寨的乡民,只因我常年卖肉,这些人生前或多或少都光顾过我的铺子,日久生熟,就差不多都认得了。”
  飘红低低道:“原来如此。”
  张大胆转向荷心,问道:“荷心妹子可知晓,这些早已死在坟墓里的人,为何会自己走到这里来?”
  荷心道:“哥哥有所不知,其实这些尸体早已受他人控制,被人从墓中盗挖出来,行这走尸养尸之事。”
  张大胆惊奇道:“走尸养尸之事?”
  荷心道:“《道陵尸经》首卷精要中记载;‘行尸走肉,纸人抬棺,阴灯指路,地狱养尸。’”
  张大胆不明道:“荷心妹子,这几句话道的是何意思?”
  荷心正了正脸色,道:“传说地狱有三个入口,晚时、节时、阴时,晚时指的是黄昏日落,夜降之时,尸经中讲了这样一桩怪事;‘说宋考时,有一名远道的秀才赴京赶考。一日夜落,秀才赶路错过了宿头,误行至一片荒山之中,夜半,忽传来一阵似无飘渺的哀声,秀才惊醒过来,循声去探,却看见荒山树林里有四个纸人抬着口棺材,一名麻衣女子提着盏孤灯领路,身后尾随有六七名相貌僵死的怪人,缓步朝林间一株古松树行去。不久,一行人来到树下,秀才躲藏在一处灌木丛中,瞪着大眼,看着他们一一隐没于树影下的黑暗中。一阵惊吓过后,秀才心以为那里不是藏有暗道机关,那便是自己看花眼了,他钻出灌木丛,壮胆向古松树走去,以一探究竟。
  “岂料,秀才在古树下并未发现什么暗道机关,倒是让他捡着了一只破鞋,正疑惑间,黑暗中突然伸来一只手,紧抓住他的右脚小腿,死命往下面拉去。秀才一时煞的脸色惨白,惊慌失措下,慌忙抬起左脚狠命踢将过去,也不知是那只手被踢疼了,还是知道自己抓错了东西,秀才只觉脚下拉扯的力道一松,便想也不及细想,慌不择路,一直落荒跑出了十多里地,直到清晨,能听见鸟儿的歌声,看见了远处山村缭缭升起的炊烟,才放下疲惫的脚步,累瘫倒在一方青石上喘气休息。
  “休息了片刻,秀才自青石上爬起,无意间望去自己的右脚,却顿时吓得胆破而死。原来,黑夜下受到惊吓的秀才,不晓得是脚力过大,还是拽他小腿的那只手太过于松脆,他那一记猛踢过去,居然踢断了那只手的皮肉骨头,而抓他手指却也从未松开过,一直跟着秀才奔了十数里地,而惊慌刚定的秀才,起身突然瞧见一只断手抓着自己的脚,终因不堪承受,胆裂致死。‘”
  张大胆听她讲完,说:“听来此怪事与我们今遇之事,似有不少相似之处。”
  荷心道:“何止相似,分明是一辙相出,这就是尸经上说的晚时入狱。活人若选在晚时入狱,必因要阴灯指路,此阴灯之油非比寻常,乃僵尸油、死人泪、蝙蝠血三样易难奇物混合秘制,冤魂遥望见之,退避不敢近前,活人闻味过久,便会起僵硬之效,极易受他人控制。”
  张大胆意犹后怕道:“今晚如不是撞巧妹子经过这里,殊不知我俩将会怎样。”他好象已经顺口唤她作妹子,但不知为什么?飘红也叫了他哥哥许久,可他却好象从未以妹子相称。
  荷心嘴角微笑,道:“其实欲破此法,却并不难,只要哥哥咬破舌尖,出血立解。”
  张大胆点了点头。
  飘红却道:“当时连话都说不了了,怎还能咬出舌血?”
  荷心平静道:“待我教姐姐几句心咒,只需默念,便可解除身体僵硬半碗茶时间。”说着,她教给两人几句道家法咒。
  鬼命凡音
  张大胆跟随一字一句读记,飘红虽心有疑虑,却也暗暗记在了心里。
  心咒反复念完数遍,张大胆一字不差都记了下来,然后道:“刚讲到晚时,那节时和阴时,妹子不妨也给我们说说,倘若今后再遇上这等怪事,心中也好有个底数。”
  荷心道:“节时单指阴历七月初七,此时鬼门关大开,众多鬼魂准许上来阳间,收受阳人烧给的金银纸钱。这日,阳人若有事非去地府,便可整备一套新的寿衣、寿鞋穿戴整齐,嘴里含一枚铜钱,带上足够的纸钱,越多越好,因为过鬼门关时,阴差会查探你嘴中是否有镇尸钱,而此时你可拿出纸钱交给他们。然后脚缠阴阳线,一头指往金银桥,一头栓住铁公鸡,身前还要点一盏护心灯,灯亮魂在,灯灭尸寒,魂魄将不可复回,待五更铁公鸡叫唤三声,阳魂自会随线归来。”微顿,调了下气息,接道:“节时与晚时、阴时俱不相同,节时乃鬼魂出窍入狱,晚时是装死蒙混入狱,而阴时却是真身入狱,此法最过神秘,传说要寻得阴地、阴门、阴位,方可行通,只可惜师父传于我那半部手抄的《道陵尸经》里,并无任何有关于阴时的记载。”她自叹一声,听来似很惋惜。
  张大胆也触感一叹,突地,他似想起了什么?问道:“先前那人说要送妹子一副上好的棺材,可此刻棺在哪?”他望一眼关二爷座下,那石阶已不见,小人已不见,黑棺更不见,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什么都消失了,若不是有十数名麻衣死人立于眼前,谁会想到这里曾有过骇人听闻的纸人抬棺等诡异事件。
  荷心冷削道:“此人妖法还不甚精湛,当我道出‘鬼命凡音’时,他必也已猜出我是南阳门人,我料他是想瞧瞧我已学了多少的本事,有无本领将黑棺自地狱口取回。”
  张大胆道:“妖人既有叵测之心,妹子若轻易显露道法,给他摸了去,那日后必要吃亏,如不然,妹子就甭与他一般见识,再说,咱要了那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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