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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道陵尸经-第54部分

小说: 道陵尸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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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心平静道:“那是尸毒在体内蔓散的痕迹,我方才用的‘散尸粉’只可抑制毒性的进一步扩散,却不可清去哥哥体内的尸毒,所以,哥哥此时一定要听我的,欲要清去尸毒,只能由妹子……由妹子……”脸颊微红,背过身子。
  张大胆焦急道:“只能由妹子怎样?讲来无妨。”他想那应是极其痛楚的治疗,故而荷心才会不忍讲出。
  荷心喃喃着道:“只能……只能……”
  张大胆打断她,躁急道:“真是急死我了,到底是要怎样?”瞟了眼隐藏在假山下的密道,不免道:“莫非我也要与她一样待去哪里么?”
  荷心道:“不是,哥哥与她不同。”
  张大胆又问道:“那可是极其的痛苦?”
  荷心摇了摇头,沉默半晌,道:“张大哥之前不是问我,我嘴上的血是哪里来的么?”
  张大胆道:“我确曾那样问过,但那是……”显得有些尴尬,因为就是从那时起,他才开始怀疑她的。
  荷心一笑,道:“实不相瞒,在哥哥未回家以前,我就已经先将那些死去汉子的体内的尸毒尽数吮出,故而才致使他们避免变作成尸人。”目光一转,黯然望着荷花池中嬉戏的几条小鱼,咬牙又道:“本来这一切不想告知哥哥的,但又怕哥哥误会,想想还是讲出来的好了。”
  张大胆叹了一口气,黯忖之前实不该去怀疑她,内心倍感自责道:“妹子,实是我不好,我不该去怀疑你的。”想处,不觉道:“妹子,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保证——以后决不会再去怀疑你了。”他秉性耿直,竟将心中想的也脱说了出口。
  荷心悠悠回过身子,凌凌望着他,不作发一言。
  张大胆暗自后悔,心想她一定是伤透心了,才会这般极似不相熟地看着他。
  倍感荒落的风歇古园,此时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荷心拂了拂乱飞的头发,半晌道:“张大哥的话可是真的?”
  张大胆嗫嚅道:“妹子……我……”终究不知该如何说好。
  荷心道:“我只是想知道,张大哥讲的可是真的还是骗人的?”
  张大胆无奈一叹,只把自己暗暗骂上好几十遍,才回避过眼道:“真的。”随即目光一转,着急辩解道:“但我那是一时糊涂,才误会了妹子,妹子可不要怪罪上哥哥。”
  荷心看他着急的模样,柔声一笑,道:“哥哥误会了,我岂有怪罪过哥哥的道理。”
  张大胆一脸糊涂道:“那妹子的神情,怎地那般?”
  药粥散毒
  荷心呆呆吃笑了下,道:“张大哥好生老实,莫怪人家会喜欢上你。”
  张大胆一愕,脸红了红,道:“人家是谁?”
  荷心道:“张大哥难道自己还不清楚么?”低去头,脸上晕红。
  张大胆楞了下,道:“我确实不晓。”在他心中,除了一直思念飘红外,实不知还有谁会喜欢上自己的。
  心念转处,突地惊讶道:“莫非是妹子……万万不可,此举万万不可……”
  荷心笑容一敛,紧张道:“张大哥想得哪里去了。”抬起头,双颊更加绯红,遂转移开话题道:“哥哥手上还疼么?”
  张大胆握了握拳头,道:“妹子的药果极管用,开始虽有些疼痛,不过此时,反感觉身上比以前轻松了不少。”
  荷心笑道:“抑制住了尸毒,人当然是要轻松些了。”说着,又担心起来道:“不过哥哥体内的尸毒,虽说一时是有惊无险,但若长久留在体内,终归有害身体。”转而又笑了笑,接着道:“可是张大哥也不必惊慌,只要依我说的做,三两日便可无恙。”
  张大胆道:“妹子怎样说我就怎样做便是。”
  荷心道:“其实也不难,只需每日食三四两鸡血糯米粥,早晚各半,但是要记住,鸡血要挑选刚学会打鸣的雄鸡,糯米则不可掺带有黄粒,熬煮时更不能让烟气进入,否则吃太多也无效。午时还当多晒晒太阳,消散些尸气,待得你身上的黑线尽数消去,尸毒皆聚于颈下的天突、腹中的关元、背心的至阳、足后的昆仑,还有会阴等五处穴位时,我就可替哥哥清去体内的尸气了。”
  张大胆喃喃一声,道:“怎地这般麻烦。”随即关切道:“到时我体内的尸毒不会伤到妹子吧?”想起自己只是让过老大伤破点皮,便就这般严重,更想到荷心之前曾说,她是用嘴将那些汉子体内的毒气悉数吸尽,才致使他们不会幻化成尸人,记得小时常听别人讲,就是给毒蛇咬伤,用嘴去吸吮,也有伤及自身的危险,何况此时还是更为奇异的尸毒,想起这些,故才担心问道。
  荷心笑了一笑,道:“张大哥放心,荷心自有分寸。”
  张大胆道:“妹子经得南阳仙人真传,道法莫测,想必确是我多虑了。”
  荷心柔和笑道:“张大哥这般关心我,我心中……真是欢喜的很。”害羞地垂下头,嘤声道:“谢过哥哥。”
  张大胆傻傻一笑,道:“妹子这样讲,倒叫我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荷心脖子垂得更低,不知为什,自给师父收养以来,张大胆可是第二个如此关心她的人,但与师父不同的是,和他在一起,她感觉非常的开心,更有了活着的愿望。
  清晨丧哭
  二人又谈论了昨夜的事情,不知不觉间,耳畔忽传来阵阵悲泣的哭丧声。
  张大胆眉梢皱起,嘀咕着道:“大清早的,谁人出丧?”转而一想,道:“莫非是木头兄弟?”
  荷心瞧了瞧他,缓缓道:“张大哥要走了么?”
  张大胆道:“木头是我兄弟,我得前去吊唁,顺道送他一程。”
  荷心黯然道:“那张大哥就去吧!”
  张大胆望了望假山,道:“那……她就有劳妹子照顾了。”
  荷心道:“张大哥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张大胆倍是感激道:“谢过妹子,待送了朋友,便尽快来此处找你。”
  荷心注目道:“恩。”
  张大胆紧看她两眼,扭身往风歇园的后门奔去。
  荷心目送他离开,突然喊道:“张大哥,当心手背处的黑线,切莫给外人瞧见了。”
  张大胆边去边道:“妹子自管放心,我会极小心的。”话到最后,人已消失在一片茂密的荒草树影后。
  出了风歇古园,张大胆径直来到四平街。
  古老的街道,此时已站上了不少人,更有许多人从街旁的窗户往外探查。街道中间,一行十数人的丧葬队伍,有序慢行。
  张大胆拉下袖衣,遮蔽住手背上的黑线,举目望去,丧队的前头的是一名十来岁身着白衣孝服,面目肃然的孩童,胸前恭敬捧着一块漆红的灵牌,在他身后,跟着六名健壮的汉子,肩上扛着一口看似如铁的棺木。
  棺木正面材头上画着碑厅鹤鹿,琉璃大瓦厅子,厅旁有古树、青柏、仙鹤等物,棺两侧则是驾雾金龙,龙下画着梅兰菊竹、桃榴寿果,最为特殊的还雕琢着一个孩童,形象栩栩如生,意为木头尚未娶亲,无后接班,故而只好在棺上琢上孩童陪侍左右,免得阴路走的孤独。
  金龙周围,俱还有着‘暗八仙’,所谓‘暗八仙’,指的是吕洞宾等八仙用的兵器。
  张大胆暗自敬佩,单看这具重棺画琢,怎已瞧出欧阳掌柜是多么视重木头兄弟。
  棺木之后,两名五旬有余的哭丧妇人,沿街号哭泪洒不止,声音悲恸,伤动耳膜。
  原来,出丧的正是逍遥棺材铺的伙计木头。只因他生时孤身,死后抑只能花钱找得哪家穷人的孩子及雇来两名老妇,勉作哭丧孝子。
  老妇身后,领随的是逍遥棺材铺的老掌柜欧阳逍遥,及数名店内伙计。众人皆披麻带孝,面容肃穆。
  张大胆黯叹一声,道:“木头出丧入土,怎地这般冷清,四邻街坊居无一人前来送他,唉……”
  正自叹间,观丧的人群中突地冒出一人来,挤身到张大胆面前,焦灼道:“张少爷,老仆终于找到你了。”
  张大胆愕了一愕,道:“福伯,寻我有事么?”
  福伯凑近身子,低声道:“家中出了大事,少爷快随我回去。”
  张大胆望一眼木头的棺木,面有难色道:“可是,我还未送上木头兄弟一程,怎……”
  福伯接口道:“张少爷,老夫人突然病重,只想见你,你若迟了,恐怕……”说着,挤下两滴老泪。
  张大胆呆呆着吃惊道:“日前我离府时,老夫人还好好的,怎突然间就病重了?”
  福伯道:“少爷还是别再问了,等回家见了夫人老爷,自然就清楚了。”
  张大胆楞了一下,急切道:“那还不快走。”身影动处,不禁又望了一眼丧葬的队伍,无奈叹了一叹。
  夫人病重
  殡丧的队伍,朝着太阳的方向行去。哭声已近嘶哑。
  二人匆忙离开,前往曾府。
  片刻,张大胆来到一间房前。
  房门虚掩着一条缝隙。
  张大胆还未来得及去推门,福伯却早已高声喊嚷道:“老爷,夫人,张少爷回来了,张少爷回来了……”
  房间内响起一些细碎的响动。
  只听曾老头的声音道:“夫人,别起身,好生躺着,我把张老弟叫进来。”
  话音未落,福伯已推开了门,张大胆抢先跨了进去。
  房内除了曾老头夫妇,还有活眼神算、老朱及身子体弱的习娇娇。
  曾老夫人半倚着身子,瞧着张大胆进屋,忙挥手道:“胆儿,快过来快过来……”
  张大胆走了过去,曾老头站起身子,让至一旁。
  曾老夫人面目憔悴,看着张大胆走过来,突地脸上泛起一些笑容,道:“胆儿,坐——快坐,让我好好瞧瞧。”
  张大胆依言坐到方才曾老头坐过的地方,握起老夫人一只手,哽恸道:“干娘,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突然就病得这般严重?”
  曾老夫人慈祥道:“我没事,胆儿?”看着他,又道:“你有多久没叫我干娘了,想必有十年了吧?”
  张大胆泪流道:“干娘,是胆儿不孝,胆儿不该忘却你对我的关爱之恩,胆儿不孝,胆儿不孝……”伏下床间,啜泣起来。
  曾老夫人老泪夺眶,道:“胆儿是孝顺的孩子,胆儿没有不孝……是孝顺的孩子……”轻抚着他的头发,一时语咽。
  曾老头转去目光,不忍再看。
  习娇娇暗暗擦着眼泪。
  管家福伯低下头,以袖拭着眼角。
  活眼神算、老朱,此时也是一面肃容。
  张大胆抬起头,盈盈泪光道:“胆儿自幼双亲早逝,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无人疼爱,当年曾兄留我过府,我一直以为那是你们可怜我,施舍我,当中虽有恩却无情,虽有育养却无爱恨,故而当年我要极力走出曾家,以后便就再也不愿叫你做干娘,唤曾兄干爹了,如今……我终于明白,你们虽不是生我的亲人,却是这世间对我最好的最好的,我……”哽咽了下,接着道:“我对不住你们,我真糊涂,干娘——我错了……”忍不住又是一阵呜咽。
  曾老夫人伸手替他擦去眼泪,泪中有笑道:“胆儿莫再自责,胆儿莫再自责……”
  张大胆失声抱住曾老夫人,哭出道:“干娘——”
  曾老夫人拍拍他的背心,道:“胆儿快起来,干娘能听见你的这番话,便就是真的马上死了,也是高兴的。”
  张大胆起身,道:“干娘讲的哪里话,什么死不死的,我才不会让你死。”
  曾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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