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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灵毓幽狐-第34部分

小说: 灵毓幽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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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懒洋洋道:“他根本不在这湖里。”话毕,便翻转了个身,竟是打算以筏为塌了。九商无法,亦觉着南都满口醉言,只得取出避水珠,咬咬牙朝湖中投去。

这湖底一片宁静,九商忽然觉着自己放佛回到了头一回被厉荷追杀的那夜,那时自己同明之二人便是这般躲入水中,相拥立于湖底。避水珠被二人紧紧贴在掌中,变得那般透亮,放佛能教人瞧见里面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絮儿。镜湖里的水,以前九商也用手试过,寒冷刺骨。可是如今因了避水珠的缘故,放佛倒带了些暖意。九商朦胧中,放佛透过湖泊瞧见了山野、坡地同一幢小小的阁楼。南都住的不是一间竹屋么?这阁楼……九商猛然醒悟过来,这里是自己的芙蓉庄罢!

难道自己方才在这镜湖里想到了芙蓉庄中的湖泊,因而才能换身进去?还是自己在水下的幻觉呢?九商心头无数个念头划过,真想立刻浮上水面去瞧个究竟。只是想到柳臣安还在湖底生死不明,九商咬咬牙,告诉自己这是在镜湖里,果然湖面上隐隐绰绰能瞧见他们方才坐的竹筏。九商握紧掌中的避水珠,猛力沉了下去。

南都原是有些清醒的,想到九商能顾着柳臣安的安危,心中倒是有些宽慰。这些日子来,他却也十分欣赏这个虽然练着“昆仑聚顶”、却动不动就面红耳赤的小郎君。他瞧柳臣安一片痴心,转而想到当年的阿琛,自是十分伤心。可他又一想,九商的夫君如今生死不明——倘若那人已然遭遇不测,柳小郎同九娘结为连理,也倒不辜负柳小郎的拳拳心意。故而他明知柳臣安已然在镜湖底下跃到了寒碧潭一侧,却答得十分含糊,为的就是瞧瞧柳臣安在九商心中有多少分量。他自那日替九商梳妆,便晓得她有一样避水的宝贝,故而也放心她这般潜下湖去。

九商在湖底细细地寻着,只见湖底一片茫茫乳色细沙,洁净地连大些儿的石子都不曾见,哪里有柳臣安的踪影?她心中不禁疑惑起来,想到南都那句话,越发觉得这湖底下有蹊跷。她握着避水珠转了个身,便瞧见眼前一线微微的亮光,索性朝那里走去。

不过越过一个小小的洞口,便觉得不是一处。九商暗自想到,这水不是在底下相连着么,为甚么这边教人觉着更冷些,更翠些?忽又觉得头顶又些亮光,便循着奋力向上划去。她甫一露出水面,便瞧见浑身湿嗒嗒的柳臣安目瞪口呆地瞧着自己。

柳臣安破开了冰层,只觉得浑身暖洋洋,放佛经脉都在象形火上烤过一番。他正运功蒸干衣袍,却瞧见心爱的九娘子凌波微步,裙裳飘摇,宛若湖中仙子一般缓缓自方才自己跃出水面的地方升了上来,不禁揉揉眼,喃喃道:“今日我是做梦了?”

九商跃上岸来,瞧见他这般痴傻的模样,先是宽了心,随后脸一板道:“柳小郎,你这可是第二回贪酒了。”

他二人交谈,都不曾料到这附近还有一双耳朵。厉荷本是过来探察一番出了什么事,却瞧见一对青年男女在湖边,便转身躲在一块山石之后。她藏好身形,远远地瞧见九商同柳臣安,已然十分惊诧。九商背对着她,但是柳臣安的一脸痴情全落在了她眼中,教她瞧得目瞪口呆。那不是自己在灵毓山外救下的傻念慈么?怎地和那小狐狸这般亲热?这……可怜自己的云郎还念着这狐狸精!

厉荷本是心头火起,后来转念一想,若是教云郎瞧见了这般模样,岂不是能断了对那小狐狸的想头?她抿唇一笑,悄悄地隐了身形,往山洞处疾驰而去。

九商本想寻到了柳臣安便回去,可禁不住柳臣安央求道:“九娘子,你自进了翠驼岭,从来不曾欣赏过此处风景。如今南兄将你双眼治好,且咱们在这岭上的时日也不多了,为甚不趁着今夜多瞧几眼?”柳臣安借着残余的一点点酒意蒙脸,指向天边一轮月道:“以前在青淮庄上,我也曾常到湖边坐着,瞧着那轮月亮,倒真真是有些思乡了。古人有云,千里共婵娟,不晓得我阿娘同大哥是否也在瞧着……”

九商听得他的话中大有悲怆之意,想到他初初离开青淮庄,全因自己之故,心中倒多了些愧疚,便顺着他的意思在湖边坐下道:“柳小郎,令母同令兄定然十分思念你。”她微微一顿,小声道:“如今柳小郎也有自保之力——也许更强些,为甚不出了灵毓山回青淮庄呢?你非山中人,也不曾得罪过各山岭上的头面人物,想来下山的禁制不难破开……”

☆、第六十五章

柳臣安摇首,苦涩道:“若是能回去,自然是好的……只是……”他微微叹一口气,到底还是把想跟随她的话咽了下去:“这里头还有一层缘故,我初初学了本事在身时,曾回庄上去过。那时正逢我大哥娶亲……”他偷偷抬起眼,觑见九商脸上并无不耐之色,方才续道:“也是机缘巧合,我瞧见那轿子里坐着的是个……恶女人,再一瞧,我大哥脸上殊无喜色,定然是被胁迫成亲的。我当时脑袋一懵,本想给那女人一点儿教训,不料一个失手,竟将她击杀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九商吃了一惊,不曾想他竟还有这么一段伤心事,低声劝慰道:“虽然不该如此,不过你兄长也算免受恶妇之苦……”九商想着这到底是一条人命,只得住口不语。

柳臣安苦笑道:“大哥曾经多么风流倜傥的人物,被我失踪之事弄得焦头烂额,如今也不晓得有没有取得功名。母亲年纪大了,我却不能侍奉跟前……”九商想到那位威严端庄,曾到自己屋中来“询嫁”的柳夫人,也跟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不想教他这般沉浸在过往的苦楚中,便有意引着他往别处想,问道:“柳小郎,说来我亦好奇,你是如何习得了‘昆仑聚顶’?”

柳臣安道:“初时,我四处流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得在茶馆中替人写写家书,卖几个字,饥一顿饱一顿,过得十分潦倒。有一日,我正伏在茶馆角落里替人写信,却觉着两道目光胶在我身上。”柳臣安的神情中似乎还带了一丝丝迷惘:“那人放佛跟了我很久,因为他对我甚么都了如指掌。他先是对着我不说话,后来只是叹,痴儿,痴儿。他称自己叫做木子老道,后来便传授我一些粗浅的修炼法术,还有‘昆仑聚顶’的心法,又不许我叫他师傅。”

九商轻轻抚掌道:“如此说来,这位老道长倒是个奇人。”

柳臣安颌首:“也是奇怪,我遇见他便分外亲切,倒像是——”他顿住不说,心中暗想,和头一回见着九娘子你时那份感觉极相似。九商正听得入神,见他住了口,不禁侧头瞧了他一眼。柳臣安得了美人一个无意间的飞波,口中便藏不住话,道:“倒像是亲人似的。”

“甫一见面就觉着亲切,那也是有的。”九商对着手指道,“我初时见了明之……就觉着他是我要找的人。”

柳臣安听得她提到那位夫君,一时之间不晓得如何对答,只得垂首了半晌,问道:“九娘子,你那方古砚‘小昆仑’是何处得来?”

九商便叹道:“那是我同明之二人游一家字画店铺时,一位老先生赠的。谁想到这一方灰扑扑的砚台竟是个宝贝?连明之都未曾认得出来这古砚的来历。若不是南兄,我已然忘了这砚台还在我的镯子中。”说到此处,九商孤寂一笑道:“那位老先生,似乎明之还是认得的……”九商想到程云亭当初的话,这位老人似乎还是父亲在世时的好友,便住口不提了。

厉荷一路风驰电掣回到山洞,忍住心中的兴奋将程云亭甩在背上,一路朝寒碧潭方向去。待到了她先前的藏身处,她探头一瞧,只见月光泠泠,在那刚刚破冰的潭水之上幽幽地泛着寒光,那对不知廉耻之徒,还在潭边喃喃低语。她探手将程云亭的手腕捉来,将一股内力强输了进去。

程云亭觉得掌心奇痒无比,迷迷瞪瞪醒来时发觉自己不在山洞之中,还以为自己早已趁着厉荷熟睡逃了出来。不料,他张眼一瞧,厉荷一张五官分明的脸正扑入眼帘。厉荷见他眼神清明过来,冷笑着让开半边来,小声道:“云郎,你且仔细地瞧瞧,那潭边上坐着的是谁?”

程云亭疑惑地探身去张望,不觉浑身一震。那窈窕细致的背影,正是自己多日忧思的九商!九商身侧那人……他悄悄地蜷起来手,那人便是一路随着他们,后同自己一并关押在狼族水牢的柳臣安!此人阴魂不散,在青淮庄时便对九商纠缠不休,如今不知用了甚么法子,又一路跟着进了灵毓山……九商似一直对此人有所愧疚……程云亭想到自己当初在毒情洞中瞧见的幻影,不正是眼前这个仰着头痴痴瞧着小九商的混小子么!

厉荷觉着程云亭的身子微微颤抖,竭力克制的模样儿,心里忽然不忍起来,却另觉着极是快意。她低了头小声道:“云郎,瞧着那小狐狸同旁人在一处的模样可有趣得紧?你落入毒瘴之中,还不是你的结发妻子将你救出来!”

程云亭本想反驳,竟发现自己哑口无言,只得磨着牙一字一字道:“我信九商。”

厉荷本是个喜怒无常的性子,如今程云亭亲眼瞧见九商同柳臣安夜半促膝长谈,却仍是这般袒护那只小狐狸,不禁大怒,只想教这场景更混乱些,便抽出腰中的软鞭来,对着他们藏身的石头猛地一击。一时间,那石头承不住厉荷满是怒火的一鞭子,“咯剌剌”裂了开来,腾起一阵石屑。

潭边的九商同柳臣安都不料自己身后有人,惊得跳起来,同时蓄势以待。九商将月华剑紧紧护住面门,柳臣安双手一摊,摆出了迎敌之姿。待得石屑四下散尽,九商这才瞧见面前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明之!她只觉着一阵狂喜袭上来,直欲拔足前去,却被柳臣安一把拉住了。九商略定了定神,这才瞧见程云亭身侧还有个满面讥笑的厉荷。厉荷伸手捏住程云亭的手腕,朝九商冷笑道:“小狐狸,你可是好本事,几日不见,都和念慈勾搭得卿卿我我,如胶似膝呀。”转而向着柳臣安厉声道:“柳念慈,你的命是我救的,当初在灵毓山外,若不是我一颗活血丹,如今你早已是一地的碎冰渣了。怎地,见了恩人一个谢字都没有?”

☆、第六十六章

柳臣安被厉荷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九商却甚么都听不进去,只是紧紧盯住程云亭。只见他满面沧桑,都不知这一路吃了多少苦头,他是如何从毒谷逃身的,可怪自己未曾一道跳下谷去?九商瞧向那双眼睛,似乎深的望不到底。一时间,这段时日的担惊受怕、日日不得安枕、被金篦刮目只为能早日来寻明之的痛楚,似乎都算不得甚么,只要瞧见了他安好,便一切都有了安慰。

程云亭也沉默着瞧向九商。她这段时间似乎过得还算安逸,只是脸上曾经的丰腴已然不见,那曾经一双秋波粼粼的眸子里,总有些不对。他的心猛然揪了起来,想到自己当初坠谷时那声痛彻心扉的叫喊,厉荷先时的挑拨,早就被抛到了爪哇国去。厉荷本待瞧程云亭同九商相互责难,好教自己的云郎从此收心,只同自己一人好。不料瞧见他二人交织的眼光愈加炽烈,放佛分散了那些时日里,他二人仍旧朝夕相对一般。她摁住心中的蠢蠢欲动,再一瞧柳念慈,那傻小子只是黯然神伤地盯着小狐狸——如今这四人中,只剩下自己一人孤零零无人理会得。这狐狸定然有什么家传的媚术!厉荷心中一把火又腾了起来,举起鞭子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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