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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潜在的异族-第2部分

小说: 潜在的异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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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溥露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回忆,她静静地等着,手里的笔还是那样握着。他明知道不该把自己所有的情况都讲给《号角报》的竞争对手,可是,瞧他火红的红头发,还有长长的大眼睛,唉,哪里还能说个“不”字。

“1945年同博士一起到蒙古的那三个人有山姆·奎科、尼克·斯宾维克和莱克斯·斯特。他们都是我最老的朋友,我们一块儿进大学,当时蒙瑞克博士还在大学执教,我和山姆还搭伙着在蒙瑞克博士家寄宿两年多,后来,我们搬到叫特洛伊楼的学生宿舍,四个人搭伙住一套房子,我们都修了蒙瑞克的课,还——”

巴毕一下停住了,支支吾吾的,不想再说下去,旧日的伤疤在隐隐作痛,她的喉咙哽咽着。

“后来呢?”艾溥露近乎耳语地说,她的一闪而过的微笑里带着同情,巴毕又继续回忆起来。

“蒙瑞克早就在征收麾下人马了,你也看得出。他一定在更早的时候,就有了组建这个考察小组的想法,虽然,他的组建工作直到我毕业后采开始。我猜想他一直都在为最终到戈壁开展这项勘查挖掘工作物色合适的人选,然后训练他们,不管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勘察,要挖掘什么。”

他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唾沫。

“反正,我们都修了他的课,他的《人文科学讲义》。我们崇拜他、尊敬他。他为我们搞到奖学金,尽可能给我们最大的帮助,带我们一起到中美洲和秘鲁搞暑假实习。”

姑娘的眼神有些异常的咄咄逼人。

“不知怎的,我被裁了下来。”他尴尬地说道,“我压根儿也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这始终是个闷葫芦。我热爱所参加的各项课题活动,成绩比山姆的好,要是从开始就让我跟他们一起去戈壁的话,我肯定别的什么都会抛弃的。”

“那是出了什么差错呢?”姑娘固执地追问着,并不太估计巴毕是否感到尴尬。

“他不肯讲。”听得出,巴毕急促的嗓音里,带着尚未愈合的创痛,“当然,他也看得出我是多么难过,可他就是不作任何解释。以后干脆就不再提这事儿了,如果再提的话,好像他也挺难受的,他只是说,会保证帮我找到一份儿我想干的工作。从那时起,我就在《星报》干了。”

“而你的朋友们都去蒙古了?”

“就是那个夏天,”巴毕说,“他们都跟基金会第一次出去勘察。”

“但是,你们四个还是朋友,对吧?”

他点着头,可是的确有些迟疑。

“还是朋友。不过,我对老教授还真有点儿不满,因为他就是不说出为什么。我从没和尼克或是莱克斯吵过嘴,他们都挺不错的,什么时候看见,还和原来一样。寄的那会儿我们暑假实习,赶着骡子,带着器械,在墨西哥、危地马拉,还有秘鲁,走了不少的地方,山姆曾戏称我们是四个‘赶骡人’。如果蒙瑞克告诉过他们为什么把我踢出来,那就是他们一直在对我保密。”

巴毕看上去真的有些感伤,他的眼光离开了姑娘的红头发,向寒意袭人的灰色天空望去。此时,昏暗的天空里传来了飞机马达的轰鸣声。

“他们没怎么变,”他说,“但是,也逐渐生疏了。蒙瑞克把他们培养成了人类学各个领域里的专家,他们都已经是相当有成就的人了,为了阿拉山的那个什么东西,他们没有多少时间跟我来往。”

巴毕深深地吸了口气。

突然,他把话锋一转,有些失礼地唐突问道:“贝尔小姐,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的眼睛闪烁着,不无玩笑地说:“可能使凭点儿直觉吧。”

巴毕又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早就清楚自己有那么点儿所谓的“新闻嗅觉”,也就是一种直觉,能对人们的某种动机,或由此种动机将要引发出来的时间,作出某种判断,这算不上什么不得了的,也不能过分相信或依赖于它,绝大多数记者都有点儿这个本事,当然啦,人们更趋向于怀疑机械唯物论观点以外的任何哲学观点,以明智的态度去考虑问题。

她的直觉,或是人们常说的所谓第六感官,的确很有过些作用。蒙瑞克要他离开考古小组之前,就是他的这种直觉,曾多次帮他们成功地找到史前的多处人类遗址,好像他本来就知道,野蛮时期的狩猎者会在哪里聚集,在哪里安营扎寨,或是在哪里安葬同伙儿。

但总的来说,他的第六感官带给他更多的是灾难。他好像知道史前的这些人类怎样去思考,怎样去行事,这一直是使他有种不安的警觉,只有在醉酒之后,这种警觉才得以化解。他的确常喝得太多了点儿,多数记者都是这么个喝法儿。但是,他知道自己之所以酗酒成性,多半而原因是这个不安的警觉造成的。

可能是同样的警觉,使他刚见到艾溥露·贝尔时,打了寒颤——现在看来,她的长长的、温柔的眼神和火一样的红头发,并没有什么令他不寒而栗或者不知所措的,而她对巴毕这个名字的直觉,也没有什么不得了的意外,当然,有点儿离奇就是了。

太离奇了点儿。

巴毕朝她笑了笑,试图缓解由过分警觉而引起的惊慌失措。肯定,她的编辑一定告诉过她,该抓什么样的新闻,如何去抓。没准儿,她就是利用自己的貌似天真无邪,加上骨子里的老谋深算,这种女性特有的、不可抗拒的独特魅力,纷扰我们男性记者们的脆弱方寸。最荒诞之词,也有最理性的解释,关键在于如何找到其中之奥妙所在而已。

“喂,巴毕,那些人是谁呢?”

她的头朝那边的一小群人点点,起初接机的人们,此时正鱼贯走出侯机厅,走到铁往外面的空地。一个瘦小的男人激动地用手指着灰蒙蒙的天空,一个小孩子喊叫说,看不见。于是,她的妈妈连忙把她抱起来。后面一个高个子盲人女士,由一只高大的德国牧羊犬引着路,也站在人群当中。

“你如果真有直觉,还问我干吗?”巴毕反诘说。

姑娘抱歉地笑着说:“对不起,巴毕。说老实话,我真的是才到克拉伦登,没有老朋友,编辑告诉我说,你从潜在蒙瑞德博士手下干过。这些人一定是等着迎接博士的飞机吧?也许,我们可以同他们聊聊?”

“随便吧,”巴毕不惜那个拒绝她,便说:“那就这边儿走。”

她伸出手臂,挎住巴毕的胳膊。她身穿的白色皮毛外衣的毛,触到了他的手腕,使得他感到触电一样。巴毕自认为对女人有绝缘功能,可这个姑娘的确是不一般,他温柔的诱惑力透着奇怪的骚动感,深深地撼动着巴毕的内心底层,他竭力掩盖自己,以不被她看破。

他带她走国侯机厅,停在调度员办公桌前,调度正在地答作响的传真机前忙着。

“是蒙瑞克博士的飞机到了吗?”

“还在机场上空待命,巴毕。”调度边点着头,边向风标仪皱皱眉,“听候命令着陆。”

他们看不见飞机的踪影,便向跑道走去,此时的马达轰鸣声更大了。

“哎,巴毕,”她又向人群点点头,“他们都是谁阿?”

巴毕的声音有些迟疑不定,可还是说,“哦,那个带着狗的高个子女士,单独站在一边,带着墨镜,满脸孤独的那位,是蒙瑞克的妻子,她是个可爱而有修养的女士,虽然双目失明,却是个艺术家,也使我多年的朋友,自从我和山姆在她家寄宿时起,我们在她家住了两年多。来,我给你引见一下。”

“哦,那她是罗维娜·蒙瑞克喽?”她的声音显得有些不安,带着过分的紧张,“她的首饰很奇特。”

巴毕疑惑地重又看了一眼蒙瑞克博士的盲妻,她直直地站在原地,显得安详、孤独而又超脱,衣服依然是一直喜欢的,不加任何修饰纯黑色。巴毕仔细看了一会儿,这才注意到罗维娜的首饰,的确,是银制的,可他从前没有注意到过,大概是因为他对罗维娜和她的一切,都太熟悉了的缘故。他微笑着,转向艾溥露说:“你是说她带的那些银首饰?”

姑娘点着头,眼睛却一刻不离地紧紧地盯住罗维娜的首饰——她浓密的白发上别着一把古老的银制发梳,黑色长裙的领口处,佩带着银质的胸针,宽大的银制手镯,还有就是戴的很久的银制戒指,她的手看上去显得细腻白嫩,很年轻。就连她的那只狗,也带着宽厚的银制脖套。

“可能有点儿怪,可我从没感觉有什么不妥,罗维娜喜欢银首饰。她说她喜欢摸到银器时那种凉凉的感觉,触觉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你说是不是?”他看姑娘沉着脸,老大的不高兴,边问道:“怎么,你不喜欢银首饰?”

她轻轻的摇摇头,火红的头发在风中飘拂着。

“不喜欢,”她轻声地说,语气很严峻,“我一点儿都不喜欢银制的东西。”说完,对巴毕微微一笑,像是表示对刚才紧紧盯看人家的一种歉意,“对不起,巴毕。

我听说过罗维娜·蒙瑞克,你能多讲讲关于她的情况吗?”

“我记得她遇见蒙瑞克博士的时候是个理疗护士。”巴毕说。“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她是个非常出色的姑娘,我想,一定很漂亮。可她陷入了一段不愉快的爱情纠葛,使蒙瑞克的出现,使她摆脱了困境,并逐渐熟悉和参与了蒙瑞克的研究工作。但是,关于那段不愉快的往事,我从来也不知道底细。”

艾溥露不禁向罗维娜望了一眼,仍然静静地听着。

“最初,她先是听博士的课,后来,她自己也成了一名挺出色的人种学家,跟随博士,远征考察,直到一次意外事故,造成双目失明。从那以后,她主要的时间都是一人呆在克拉伦登,过着平静的生活。她有自己喜欢的音乐。还有一些好朋友。不过,再也没有跟博士出去过。大多数人都认为她有些不可理解,我想,那次事故一定是非常可怕,非常不愉快的经历。”

“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姑娘追问着。

“事情发生在一次去非洲的考察中,”巴毕慢慢回忆着,思绪绵绵,进入了那段往事。他们跟着博士各地考察,追寻着久远的历史碎片,试图揭开困扰着他们谜团。

“我想,博士当时考察的目的是试图证实这样一个概念:现代人类起源于非洲。要知道,那是距他发现阿拉山那些遗址以前很早的事。罗维娜利用考察的机会,在尼日利亚收集一些人种学的数据,那是些关于当地人形鳄鱼和人形猎豹部落的传说。

“人形猎豹?”姑娘绿莹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先前的亮绿色转而变得暗多了,“他们是什么人呀?““不过是一伙儿秘密的食人肉的信徒而已。据说,他们能变形成为猎豹。”巴毕见她神情紧张,便微微一笑,缓解其紧张青训,说:“你瞧,罗维娜当时正准备一篇论文,论述变狼狂症,这是当地一些原始部落人的一种普遍信仰,他们认为某些个体人可以将自己变形为食肉类动物。”

“真的?”姑娘呼吸急促,以很低的声调说:“快告诉我。”

“这些人可变成的动物通常都是当地最危险凶残的物种,”巴毕赶紧接着说下去,渴望抓住姑娘的兴趣。他暗自高兴,不料当年学的枯燥的人种学科内容,如今在这倒是派上了点儿用场。“北方地区是熊,亚马逊盆地是美洲豹,欧洲地区呢,就是狼。据说,中世纪的法国农民曾生活在狼人传说的恐惧之中。在非洲和亚洲哪些地方,使猎豹和老虎。真不知道这些原始的信仰,怎么会流传得如此之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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