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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end怪怪书呆子-第2部分

小说: end怪怪书呆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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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市场的摊贩们可以说是打小看这三兄弟长大,深知他们家里的情况,所以大都是半买半送,能便宜就算便宜。

“谢谢老板。”仲恩交出一百元,拿回一大袋猪肉,再度送出另一个“伴手”。“那我弟弟就留奇Qīsuū。сom书在这里帮你收摊。”“抵押”兄弟以换取价格优惠,是他惯用的手法,而且次次灵验。

对他而言,这两个兄弟的用处仅止于此。

“好,我最喜欢他了,又乖又会念书。”老板虽然有两个儿子,但全都不爱念书,每天都出去鬼混到半夜才回家,所以他总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像贺家三兄弟一样听话。

“叔恩,你就留在这里帮忙收摊,然后自己回家,知道吗?”仲恩有些不放心地又交代了一次,但很怀疑他有没有听进去。这家伙只要一看书就叫不醒,每次都还要出动全家来寻人。

“嗯……”叔恩应了一声,但注意力明显地还在手上看到一半的书,有听没有到。

“唉……”仲恩无奈地叹口气。“老板,拜托你要收摊时就喊他一声吧。”

“没问题。”肉摊老板笑笑地答应。

有了老板的保证,仲恩这才提起大包小包的食物,转身回家去了。

“叔恩,来,这让你坐。”看到叔恩捧着一本书站着读,老板体贴地搬来一张板凳,放在路灯下。

“谢谢。”叔恩顺口道谢,接过椅子坐下来继续K书,连太阳下山,所有摊贩都收摊,甚至连肉摊老板喊他都毫无所觉,完全浸淫在书中的世界。

等他看完书,一脸满足地回到现实世界,已经是两个半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咦?这是哪里?”他茫然地站起来,看看左右。“我怎么会在这里?”他完全不记得自己被二哥带出场,甚至被“典押”在猪肉摊的事。

虽然来过这里无数次,他仍不知道身处何方,更不知道回家的路要怎么走。因为每次都是跟着仲恩他们来的,回去也是由他们拖着走,完全不需要认路。

“我还是坐在这里等他们吧。”他想了想,又坐回板凳上。反正最后伯恩和仲恩都会找到他,要是胡乱走动,就真的会迷路了。

由于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手上这本书的内容已经全部储存在他脑里,没什么可看性。于是他开始研究摊位的摆设和数量,甚至连盘桓在头顶的蚊子有几只都没放过,就这么又过了一个小时,家里还是没人寻来。

“好久喔……”他无聊地站起来四处走动,顺便摆脱蚊子的侵略,突然,他发现前方有人影逐渐靠近--

“欸?”他兴奋地迎上前,却发觉不是他的家人,因为那人太过娇小了,应该是个女孩吧?他停下脚步,看着那女孩慢慢走近,又视若无睹地经过他面前……

咦?他认识这个女生!

这种旁若无人的态度,他曾经在某个人身上看过。

是谁呢?他开始搜寻脑里的内存--

啊!是“她”!

“莫司琹!”他立刻朝她的背影喊道。

女孩却没有回头,一点反应都没有,继续往前走着。

“欸?难道我认错人了?”他纳闷地自问自答。“可是不可能啊……”超强的记忆力是他唯一可取之处,不可能记错啊。

叔恩追上去,又喊道:“莫司琹!”

女孩终于停下脚步,回过头,冷冷地看着他。

“妳果然是莫司琹!”在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地方,竟然还能遇到熟人,怎不教人喜出望外?

“……”她仍然没有开口,以审视的眼光回视他。

他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再接再厉。“小学毕业后就没见面了,妳好吗?”

他们俩是小学同学,而且同班六年。若不是有这般机缘,以他对人际关系的轻忽,绝对无法记住她的脸。

“……”她还是不说话。

“我还以为妳会跟我念同一所国中呢,没想到妳毕业后就搬家了,妳现在住哪里?”一向以寡言著称的叔恩,跟司琹一比,竟然可以摇身一变成为长舌公,可见她有多么沉默!

“……”司琹还是没出声,但她的神情已经明显软化。

叔恩完全不以为意,继续自说自话。“我们家还是住在那间老房子,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没等他说完,她便往东边的小路一指。“往那边走,就可以看到你家。”她的声调跟她的人一样,冷冷的,没什么高低起伏。

“咦?妳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真厉害耶!”她的回答正是他要说的答案,真神。

她虽然还是没应声,但是嘴角已经微微上扬,不再冷冰冰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妳又搬回来了吗?还是回来玩?”叔恩继续自说自话,很能自己找乐子。

她没回话,突然凝神看往无人的小路,再度开口--

“你哥哥来接你了。”

“咦?”哪有?没听到声音啊!他才刚想而已,就听到熟悉的叫喊声远远传来--

“叔~~恩~~你在哪里?”一个宏亮的叫喊声远远传来。

“是大哥!”叔恩听出来是伯恩的声音,朝着看不到的一片黑暗望了望,还是看不到人影,好奇地转过身。“妳怎么--欸?人呢?”怎么才一眨眼,就不见她的踪影了?

“叔恩!”终于找到人,伯恩的脸色很难看。“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干么不回家,每次都要劳动我出来找人?”电动玩具打到一半,差点就破纪录了,却被仲恩叫出来找人,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她人呢?我话还没说完呢!”叔恩对伯恩的抱怨只字未闻,脑里还在想着莫司琹的不告而别。

“喂,你在跟谁说话?”伯恩好奇地看看左右,没看到半个人影。

“大哥”叔恩被他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到?”

“唉……”伯恩无力地仰天长叹,叔恩专心一致的功力,可说是无人能及。

虽说他早该对于弟弟的恍神习以为常,但是这次数未免高得太离谱了吧?真不知道他到底算是天才,还是白痴?

“走了,回家。”伯恩紧紧拉着叔恩的手上路,可不想走到一半又回头找人。

“喔……”叔恩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往身后无尽的黑暗又多看了好几眼,这才放弃地任大哥拖着走。

虽然小学同班六年,但他和莫司并没有太多相处的机会,因为国小时他很少跟人往来,几乎是埋在书堆里生活,而她更是“自闭级”,除了老师以外,没见她跟同学说话过。

据说,她哥哥就是被她给害死的,所以不只是同学,就连老师都有点怕她,甚至排斥她。

但是他一点都不觉得她可怕啊!他们干么这么怕她呢?

真奇怪。

第二章

隔天,永兴国中三年五班。

第一堂课上课铃声响后没多久,三年五班的级任刘老师带着一个女孩走进教室。他先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名字,然后便转身跟同学们介绍--

“今天有一个新同学转进我们班,她的名字叫做莫司琹,大家要跟她好好相处。”刘老师是一年前才来任教的老师,并不清楚莫司琹的“显赫事迹”。

刘老师的话才刚说完,底下已经是一阵窃窃私语--

“是她?!”一名女同学A满脸嫌恶,语气中却又透着几分惊恐。

“干么?妳认识她?”坐在她旁边的女同学B好奇地问。

“妳是国中才搬来的,难怪不认识她。”同学A的表情甚是夸张。“只要以前是念“永兴国小”的人,没有不知道她的。”

“她这么有名?”

“我跟妳说,千万不要跟她太接近,要不然会被她害死!”

“为什么?”同学A的话让同学B更为好奇。

“她哥哥就是被她害死的。”

“欸?!好可怕喔~~”

底下同学的窃窃私语全都清楚地传入了司琹的耳中,但她还是低着头,面无表情、不发一语。

这几年,她已学会将心锁上,保护自己不让这些流言所伤;但人心毕竟是肉做的,怎么可能不受伤呢?只是她习惯用冷漠隐藏真正的情绪,这是她消极保护自己的方式。

“安静!”刘老师拍拍桌子,制止底下此起彼落的讨论声,然后指着最后一排的空位对司琹说:“妳先坐那里吧。”

“不要啦!她是个煞星耶!”空位旁边的女同学马上提出抗议,满脸惊惧。“我怕会被她害死!”这个女生和莫司琹念的是同一所小学,当然听过那些关于她的传言。

“胡说!”刘老师是个年轻的男老师,根本将这些鬼神之说斥为无稽之谈。“哪有这回事?”

“可是……”

“老师,”这时,一向静默寡言的叔恩突然举手发言。“我很乐意跟她换座位。”他不愿见莫司琹难堪,立刻自愿和她比邻而坐。

昨晚连再见都来不及跟她说,他心中竟然觉得有些遗憾,幸好今天又见面了。

他的宣言立刻惹来一阵惊呼声,就连莫司琹都讶异地抬起头来看他,直到刘老师又用力拍拍桌子,大家才安静下来。

“也好,莫司琹,妳就先跟贺叔恩坐在一起吧。”刘老师不愿事端扩大,破例同意让男女合坐。“去座位坐好,我们要开始上课了。”

叔恩快速地整理好自己桌上和抽屉里的私人物品,跟刚才那名女同学交换座位,成为司琹的新邻居。

等她一坐下,他立即好奇地小声问道:“嘿,妳昨晚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害我吓了一跳。”

“你也以为我是妖怪吗?”她的语气带着嘲弄,藉以掩饰心里的不舒服。

从小她就是在众人惊惧又排斥的眼光中成长,就连亲生母亲都在她身上画下更多无法抹灭的创伤。

司琹心里虽然难过,却无法责怪母亲的行为,因为她很清楚母亲生病了,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于是国小毕业后,为了方便母亲的疗养,他们举家搬到南部,直到上个月母亲过世,才又跟着父亲搬回来。

过去两年是让她感到最轻松的日子,虽然人生地不熟,但起码不需要背负许多不公的指责,纵使如此,母亲仍没让她好过,直到过世为止。

如今,随着搬回原来的住处,以往的流言蜚语也再度跟上她……

“当然不是。”叔恩猛摇头,认真地给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回答。“我还以为妳会忍术咧!”

“嗄?”她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被他无厘头的答案逗得露出笑容。她连忙掩住嘴,但原本阴郁的脸庞已经因为那一丝笑容而发出夺目的光彩,几乎让他看傻了眼。

“妳笑起来很好看耶,妳应该经常笑的。”他着迷地看着她的笑容,认真地建议。

“你们两个,下课再寒暄吧,我们现在要上课了。”刘老师提醒道,但是眼神里并没有责怪,甚至有着赞许之意。

从莫司琹防御和忧郁的眼神里看得出来,她曾有段晦暗的过去,希望贺叔恩主动伸出的友情之手,能抚慰她受创的心灵……

※※※※※※※

隔天一早,司琹刚到教室,便看到与叔恩共享的桌子上头被人用粉笔写着“扫把星”三个字,但是字只写在自己坐的这边,叔恩的桌面倒是干干净净的,很明显的,这人的不满只冲着她来,并不波及主动“挺”她的贺叔恩。

她一言不发,拿起抹布走到走廊的洗手台,扭开水龙头将抹布洗净、拧干,再走回座位擦拭桌子。

在这短短的路途中,她已经感受到许多不怀好意的“恶念”,来自教室的四面八方,但她还是没看任何人一眼,只默默地擦掉桌上的粉笔字迹。

她当然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虽然她已离开这个出生的城镇两年,但许多关于她的“事迹”仍广为流传,而且,传言的内容与事实越差越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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