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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一半一半-第3部分

小说: 一半一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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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答案好像也是在白素的意料之中,她又问道:「当然是你们对之最有感情的那个国家的儿童和少年了」

良辰美景吸了一口气:「对,他们优先,然后可以惠及全世界的儿童和少年,我们本来计划第二个目标是巴西——单是在里约热内卢,就有过百万的街童在垃圾堆里找寻食物」

白素向我望了一一眼,道:「很好的计划那笔财富就应该这样运用不应该锁在保险箱里。」

良辰美景得到了白素的鼓励,非常高兴,连连点头。

这种情形,应该很感动人,可是我却一点都没有被感动的感觉,因为我知道良辰美景要优先救助的那个国家儿童少年在饥饿死亡线上挣扎的原因是由于这个国家那种绝灭人性的极权统治——要剷除极权统治带来的一切祸害,唯一的方法就是彻底剷除极权统治极权统治所带来的祸害,是无底洞,除此之外,任何方法都不能将这个无底洞填满。

所以我依然维持冷笑。

白素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不知道由于发性了甚么意外,竟然会不能开启这财神宝库,我们会尽量设法找出原因来。」

良辰美景道:「白姐真好。」

我也懒得开口,因为良辰美景既然会和那个国家的极端独裁统治者成了朋友,她们的认知程度是如何幼稚浅薄,也可想而知,简直和长久在极权统治下的愚民没有分别——愚民在极权统治之下,还有觉得自己活得很好的哩,真是地球奇观。

和这种认知幼稚浅薄的人,说甚么都是浪费时间。

我也没有兴趣再听下去,自顾自上了楼。大约在半小时之后,白素在我眼前出现,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为甚么我们研究出来的密码竟然不能开启宝库?」

我不想和白素争论,道:「原因可能有许多,最简单的一个是财神老板改了密码。」

白素想了一想,摇头:「可能性不大——他花了很大的心思,把密码隐语化,不会轻易更改。」

我摊了摊手,表示我没有其他的设想。其实对于良辰美景不能开启宝库,我心中还很高兴,如果她们得到了大笔财富,我真怀疑有多少可以用来救助儿童,其中九成以上,只怕都会给极权统治者用来买武器——他们迷信的是「枪杆子里出政权」,有了钱自然而然第一要务就是买武器,才能巩固他们的政权所以我根本没有打算去研究良辰美景为甚么会不能开启宝库。可是白素接下来所说的话,却使我改变了主意。

白素道:「我认为在良辰美景她们到达保险库之前已经有人开启了保险库而且改变了密码。」

我怔了一怔,迅速地想着,知道密码的只有四个人:我和白素、白老大和江海。

两位老人家说了不去开启宝库,当然不会出尔反尔,他们也没有理由会将密码洩露出去。我和白素更没有任何行动会和开启宝库有关。

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最近知道密码的良辰美景、红绫和温宝裕了。

绝对不可能是红绫,当然不会是良辰美景——她们失手了,那么就只有温宝裕。

虽然红绫说温宝裕在离开我们这里之后直接回到宝地,并没有耽搁时间,可是将密码传送出去,大约只需要五秒钟时间就够了,难道是温宝裕将密码告诉了甚么人,而赶在良辰美景的前面,开启了宝库虽然分析下来,这是唯一的可能,可是我还是摇了摇头,表示我不能接受这样分析的结果。

白素显然知道我想了些甚么,她道:「开启宝库者,不会是我们这里的人。」

我很是讶异:「还会是甚么人」

白素沉声道:「我想江海在我爸之前,应该还曾经找过别人,研究那段隐话。」

我「肮了一声:「在我们研究隐语的时候,早已有人破解了它,而且用它开启了宝库?」

白素点头:「就是如此——我们可以解开隐语,人家当然也可以。而且人家比我们更能干,至少不用大张旗鼓,而是悄悄地就有了答案」

我怔了半晌,心中苦笑,这种情形使我想起金圣叹评论《水浒传》中「智劫生辰纲」这一段的话来。金先生说,事后立刻破案,那何智之有?而去年作案的那一夥,官方一直无法破案,才是真正的智者。

我们花了许多心机,得到了密码,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却不知道真正了不起的人,早已得手了这种情形,不但令人沮丧,而且还使人有「咽不下这口气」的感觉。至少我就立刻感到,非要把这个开了宝库的人,找出来不可——不是为了要和他争夺财富,而是非常想见识一下,究竟是何方神圣刹那之间这愿望强烈之极,驱使我要立刻采取行动。

我道:「去问江海,之前他曾经将隐语告诉过其么人,应该不会太多,根据他的名单,一个一个去找,一定可以将他找出来。」

白素像是胸有成竹,竟然道:「先决定一下,找到了那个人,我们应该采取甚么行动?」

我呆了半晌,难以回答。

真的,就算找到了那个人,我们应该采取甚么行动呢?

宝库中的巨额财富,不属于任何人,可以说谁能打开宝库就属于谁,我们当然没有权利用任何方法去对付已经得到了那批财富的人。

至于我们虽然也解开了隐语,可是我们自己决定放弃,也就没有理由再去争龋虽然事情窝囊之极,可是根本甚么也不能做,而且根本甚么也不必做。

我苦笑:「照这样说,是根本不必去找那个开启宝库的人了?」

白素摇头:「不然,还是要去会一会那位高人,巨大的财富可以为善,也可以为恶,我们多少和这些事有些关系,也就应该尽一分力,不便事情趋向祸害。」

这话正合我意,我道:「江海可能和爸在一起,我们先到法国去走一趟。」

白素想了一想:「我们分头行事——你到法国去。」

我用疑惑的神情望向白素,白素道:「我从银行方面着手——银行保险库经理应该记得是其么样的人打开过那个保险箱,这是最直接的方法。」

我本来想说,银行经理有他的职业操守,怎么会肯说出来。可是转念之间,就想到要人把操守抛弃的方法至少有二十六百多种,确然是很直接的方法。

于是我点了点头,白素又道:「还有两件事情要进行,一件是向戈壁沙摸去了解,要改变密码,是不是很容易。」

我道:「那简单,第二件事是——」

白素皱了皱眉:「你有没有注意到,从三个月以前开始,世界各主要工业国家的股票市场,都在不断下跌,而且下跌是由市场上传统企业的股票开始,带动其他股票价格一起下滑。」

我怔了一怔,摇头,因为我从来不关心这方面的消息,只是略有印象而已。这时候白素特地提了出来,我立刻想到,白素的意思是:全世界股票市场股票价格下滑,是由于有人大量出售股票的结果,是有人正在不断抛售从财神宝库之中取出来的股票根据江海的说法,宝库中股票数量惊人,抛售出来,当然会形成股票价格的大幅下滑,而这种现象居然在全世界范围内出现,由此可知被抛售的股票数量是何等巨大我吸了一口气:「是去查一下,甚么人在最近三个月不断在抛售股票」

白素点头:「正是,可以委托小郭去查。」

两件事都由我去做,白素先走一步,我去找戈壁沙漠。

找戈壁沙漠的经过不必详细叙——他们向我非常详尽地介绍他们研究那保险箱的所得,沉闷无比。

我只想知道改变密码是不是容易,他们说:「这要在打开保险箱之后才能知道。」

于是我花了三十秒时间,将保险箱打开,看得戈壁沙漠目瞪口呆,好像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他们并不知道早已有了密码,所以看到我一下子就打开了保险箱,有这样的反应,非常正常。

等他们镇定下来,略研究了一下,就给了我肯定的答案:「非常容易。」

在保险箱门的后面,同样有数字键,在那数字键上按下任何数字,就立刻成为新的密码。

戈壁沙摸一面解释,一面就按下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0」,然后关上保险箱的门,同我做了一个手势。

我就用这十个数字,去开保险箱,保险箱立刻打开——这是新的密码,原来的密码已经完全没有用处了这种情形解释了良辰美景何以会失手的原因。

戈壁沙漠对于能够打开保险箱,大喜过望,专心研究,连我是甚么时候离去的都不加理会。

然后我再去找小郭。

小郭在听了我的要求之后,神情之古怪,那种哭笑难分的程度,简直无法形容。

接着他长叹一声:「我要是知道那是甚么人就好了——全世界都想把这个人找出来,可是到现在为止,没有人成功。」

和小郭会面,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在小郭那里,知道从两个月之前开始,各大工业国的大企业,都曾经出现过多年以前发行的大量股票,这些股票在几十年来经过分拆,数量庞大,wrshǚ。сōm据说美国的一个企业光是支付数十年来的股息,就数以亿计。

这许多股票同时涌现,谁都知道如果在市场上抛售,会引起股票价格下滑,曾经联合要求股票持有人不要一下子就将股票大量推出。

可是股票持有人显然没有理会,不断大量将股票在市场上推出,形成了在三个月之内主要工业国的股票市场指数,下滑了三分之一,而且还在继续下跌。

巨额股票的持有人,看来若不是没有甚么商业头脑,就是急需大量现金运用,不然不会有这样的行动。

而股票都通过当地最权威的股票经纪进行出售,被委托的经纪商,对委托人也很有兴趣,可是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委托人,个个不同,有的说是印度土王,有的说是阿拉伯酋长,持股票向各大企业交涉的人,也各自不同,有的是老人,有的是少妇……一致的意见是,所有出面的都不是真正的股票持有人,真正的大老板一直在幕后,谁也不知道他是何方伸圣。

小郭说「全世界都在找」,并不是夸张的说法,因为根据各大企业的估计,突然出现的股票,现在还只不过被抛售了三分之一,如果继续这样抛下去,全世界股票市场都会面临崩溃出现这种坏情形,对那批股票的持有人也完全没有好处,大家都希望把他找出来,说服他就算要将股票套现,也应该使用聪明的办法,以免全世界都受到损失包括他自己在内。

可是一直到现在,还完全没有头绪。

小郭反而将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他道:「你也在找这个人,那就好了,如果你找到了他,请第一时间告诉我,好让我在全世界同行面前露脸」

听小郭的话气,像是全世界都发动起来在找那个人而从小郭的话中,我也可以肯定那些在市场上大量出售的股票,必然来自财神宝库——除此之外,还能够从哪里冒出这样一笔大财富来?

我也要小郭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我,和他分手二十小时之后,我已经来到了法国南部。

运气不算坏江海也在。而我看到两位老人家的时候两位老人的情形有些古怪。

他们都背负双手,在不断踱步,口中喃喃自语,江海在兜小圈子,白老大却走出老远,又走回来。

他们看到我突然出现,也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甚至于不向我打招呼,只是看了我一眼,而且我发现即使在他们望我的时候,视线的焦点也根本不在我的身上。

这种情形一望而知,是两位老人,正在集中精神,苦苦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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