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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真血时代-第89部分

小说: 真血时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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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苍白的面上泛着几丝病态的红晕,整个人都裹在一件厚重的军大衣中。身形却不显得臃肿,整个人的风姿不减半分。

这些衣服是在来之前便准备好的,想来他如今有些畏寒。而且因为失血的缘故,只怕身子越发有些虚了。

叶棉的嗅觉十分灵敏,嗅见血腥气便是从方以航元帅身上传来的。夹杂着的,还有各种药膏古怪的味道。

反看卢瑟上将。精神却十分矍铄,红色短发利落而富有生气,面上与手上有些浅浅的血痕。但不用药物,也能自己愈合。他的身体素质,显然比方元帅好得多,至少体力充沛,身上也只有轻微的擦伤或划伤。

只是这人的神情中夹带着一丝厌恶。根本没有看向任何一个血族。

这一点,叶棉不知道听谁说过一些缘故。

联邦上层就对待血族的态度。分为鸽派和鹰派。鸽派的领袖便是方以航方元帅,主张联合密党打压魔党。而鹰派职位最高的,则是卢瑟上将,他觉得无论魔党还是密党,血族都是一种邪恶黑暗的生物,应该都予以压制。

卢瑟上将不喜欢密党,密党里也没有任何人对他有好感。

之所以带上这么一个讨厌的家伙,只不过是平衡罢了。而事实上方以航元帅坐镇,又哪里轮得到他做主?

“咳咳。”只听方元帅捂着嘴轻咳了几声,才开口道,“我想现在的局面大家也清楚,除了魔党,反血同盟的势力也十分令人忌惮。就像这次,他们搀和进了血族内部的圣杯之争,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下,直接抽调出一百名异能者。这个数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它背后隐藏的事实。这次他们能抽出一百,下次是不是能抽出两百、五百、乃至一千?

这一批异能者中,我们只捕获了十数人,只隐约觉得他们的能力似乎有些差强人意,但数目太少,并不能够确定。所以这一次,我想请教一下曾经和他们战斗过的勇士,能不能详细的叙述一下这些人的能力?”

这便是叶棉和巴赫列坐在席的原因罢?

上回是叶棉先开口,于是这一回,便换做了巴赫开场。

巴赫的整个叙述过程中,方以航表情认真的聆听着他的话,只偶尔轻声打断一二,询问一两个细节的问题。

而在巴赫说完之后,便是轮到叶棉起身,补充一下遗漏的部分。

只是没料到的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列坐的人之中,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这位小姐,我似乎在哪儿见过。”

叶棉循着声音望去,果然是一个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血族了。

对方接下来的话,却是想要将她拉入无间地狱:“我不太明白,这么重要的行动,你们怎么会让她参与……说实话,我见到她的时候,她似乎正在和魔党交谈着什么。”

ps:

嘤嘤嘤嘤我卡文了……

所以这个星期我是和三更八字不合么t。t

正文  123教堂的小黑屋

“抱歉,安代尔亲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叶棉冷眼看去,只见那里坐着一位金发碧眼的男子。

两相对望之下,双方的眼眸同样清冽而坦荡,谁也不觉得自己是在说谎。

初拥盛宴之时,这位安代尔亲王并没有露面,但血族堡垒的走廊中挂着所有亲王的画像,因而也不难认出这人的身份。

乔安娜与她讲述密党情势的时候,在任的十七位亲王自然是重中之重。

如果说克里斯汀是在任时间最长的亲王,那么这位安代尔,则是最具有公信力的一位。

他的名声一向良好,甚少介入其他氏族的纷争,与所有人都保持着不温不火的关系。没听过他与谁结怨,也似乎并没有特别亲近的友人,偶尔不得不出面之时,他的态度也永远保持公正、不偏不倚,令人信服。

就是凭借着这种权威,他是目前最有可能升任长老的亲王。

被这样一个人指认,可真是糟透了!

“是么?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昨天下午四点左右,你在哪里?”安代尔亲王冷漠的质疑道。

“大约是在市政广场一带。”叶棉已经意识到情势的不利,最近她都是一个人在圣彼得市闲逛,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为她作证!

“你有证据么?”安代尔亲王言辞如剑,看着她无言以对的神情,自以为摸到了命脉,“你没有。因为当时,你在第九大道的一间咖啡屋中,与一个茨密西的族人会面。”

“安代尔亲王未免太过武断了。”叶棉微昂起头,目光锋利的看向他,她完全不知道,到底与这位亲王结下了什么仇怨。“调出市政广场一带的录像,应该能找到我的身影,证明我当时在那附近。而亲王阁下,手里又有什么证据?”

“证据?”安代尔亲王始终认为她不过是强辩,冷然一笑,“我就是证据。”

他的话并没有错。

一个是多年执政、信誉良好的亲王,一个则是觉醒不久、尚未站稳脚跟的新人。

在安代尔亲王的指认下,如果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她的罪名相当于是板上钉钉。就像此时无数看向她的目光,那已经不是怀疑。而是笃定她就是一个叛徒了!

之前掉包圣杯的嫌疑还没有洗清,又爆出与魔党接洽的消息,叶棉这下。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的目光在会议室里环顾一周,最终坚定的投向三位长老,面沉如水的做着最后的陈述:“单凭安代尔亲王的一面之词,并不能将我定罪。我请求调出市政广场的全部录像,以证明我的清白。”

路易长老的注意力稍稍从手上的戒指移开。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叶棉,却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尼古拉斯长老和金长老低头私语了一阵。按着尼古拉斯长老的意见,他认为叶棉不过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只是垂死之前的挣扎罢了,不必理会她的任何言论。而金长老则严谨得多,他觉得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纵然是安代尔亲王作证,也需要仔细求证。

在金长老的坚持下,叶棉的请求得以通过。

但是市政广场附近的摄像头众多。想要筛选出昨日下午三点到五点的录像记录,并从中辨认出可能在场、可能不在场的叶棉的身影,实在是一件繁重的任务。这件事情耗时耗力,一时半会是得不出任何结论的。

而现在,方以航元帅还在场。血族密党与联邦上层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议。所以叶棉的事情,还得往后压一下。

嫌疑重大的叶棉。自然是不能继续呆在会议室中。对于她现在的处置,密党之中倒是没什么异议,决定将她暂时收押起来,派人看守。

叶棉坚信自己是无辜的,而逃跑只会敲定自己的罪名,所以只是被关小黑屋的话,倒也还能接受。

收缴了身上的通讯器,叶棉沉默的走出会议室,沉静的背影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抱歉,让方元帅见笑了。”金长老微微颔首,向方以航元帅以示歉意。

原本觉得密党泄露了元帅的行进路线,因而十分愤懑的几位上校,此时露出了一丝轻蔑而不信任的表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爆出这些事情,实在是让人很难不怀疑密党的保密性和安全性。

方以航元帅似乎感觉到了这些人的情绪,做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手势,压下了这些人的不满。

“没有关系,我相信这只是一个意外。”方以航元帅依然带着温煦的微笑,似乎并不以为意的样子。只是当他眼角的余光觑见叶棉的背影,目光不由得变得幽深起来。

——说起来,这个女孩儿,他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他的事务向来繁重,处理过的文件堆积如山,而关于叶棉的记忆,却已经是些许年前的了。他一边与密党长老平和的商讨着,一边却在脑中回忆。

幸而是关系到自己的儿子,所以即便年代久远,他也依稀有些印象。

虽然方湛并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但一直有人向他汇报着方湛的动向,对于唯一的儿子做过些什么事情、接触了什么人,他也是知道一二的。

能够出现在方湛身边的女性并不多,所以叶棉的存在也还算特别。底下那些打报告的人,一度猜测方湛时喜欢这女孩儿的。只是还没等摸到苗头,这女孩便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底下人只查出叶棉与乔安娜过从甚密,但也不知道两人具体的联系。而叶棉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和下落了。

——没想到,那竟是一个血族。

这些念头在方以航心头一一划过,抽丝剥茧,又封装沉入心底。整个思索过程中,他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端倪,仿佛一直全神贯注于密党长老的话语中。

而另一头,一列血族卫兵,已经将叶棉押到了小黑屋中。

身后的铁门轰然上锁,所有的光线都被隔断开来。

整间小黑屋没有开一扇窗户,屋里空落落的,只一对简陋的桌椅,唯一的装饰便是束缚着耶稣的银色十字架。如果没有料错的话,这里应当是忏悔室一类的地方。

那扇铁门自从上锁之后,便再也没有打开过。

什么都没有的小黑屋里,叶棉不知日月、百无聊赖的蹲了许久。如果不是门外守卫偶尔弄出的脚步声和小动静,叶棉几乎以为自己被遗忘在了这里。

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她开始觉得腹中空空,獠牙微痒。

她知道,这是饥饿的征兆。

密党就像是对待一个真正的犯人一般,连一点儿食物都吝啬施舍。虽然不像失血过多,饿是饿不死血族的。可再这样下去,得不到丝毫补充,她的身体会变得越来越衰弱,力量也会受到最大程度的削弱。

到时候,只怕随随便便一个低阶血族,都可以将她制住。

长老们不知道有没有查验出来,既不见释放,也不见审讯。得不到丝毫消息,对她而言是大大的不利。

克里斯汀和乔安娜那边,她一直保持着定期的联系。即使消息不会主动传到她们那里,等她们意识到不对劲,派人查探的时候,也会知道叶棉现在的处境。

叶棉估量不出大致的时间,但依照着自己身体的状况,这两人应当已经有所察觉,开始活动开了。

问题在于,市政广场的录像之中,是否真的能找到有利于自己的证据?

即便录像曾经捕捉到自己的身影,但那些片段又能否顺利的呈到决策者们的面前?

一时之间来不及考虑到的问题,在漫长又无聊的坐牢生涯中,在叶棉心中反复揣摩着。

安代尔亲王的指证,或许并不是虚言。

如果是有人刻意的栽赃嫁祸,那么这些人是否已经渗透进密党之中,阻碍她洗净自己的清白?

克里斯汀和乔安娜得到的消息,必然比在圣彼得市本地的人要晚上一步。而等她们的行动下来之时,会不会已经有人先她们一步,将证据给销毁掉了?

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就越不利。

现在只是有些饥饿而已,她本身的能力还没有收到影响。等再过几日,她的能力便会开始削减,到时候就算想做出些什么,只怕也会有心无力。

逃跑,必然会落下畏罪潜逃的说法。而留下,却也不见得能够证明己身。

——到底该怎么办?

叶棉在忏悔室中不停的徘徊着,权衡着两者的利弊。最关键的是,她得不到克里斯汀与乔安娜那边的消息,所以无法确定自己到底该不该行动。

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

某一日,沉默的铁门被人叩击了三下,铁门下的缝隙之中,悄然塞入了一张纸条。

上面只有一个字:逃。

如果只是单纯的字迹,或许还是潜藏在暗处的敌人的诡计。但书写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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