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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霜月刀-第49部分

小说: 霜月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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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要看你的意愿而定,如果你存心敷衍或是推诿,你很明白我们可以重新开始,那样的把戏玩起来很容易,在我而言只是举手之劳,然则,在你而言怕就益加不堪消受了!”
  面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郝成锦低弱的开了口:“我说……你无须恐吓……我……我说便是……”
  展若尘道:“识时务者之所以被称为‘俊杰’乃在于明白利害,知晓为与不为的分别,郝朋友,好汉哪有净拣眼前亏吃的?”
  咬咬牙,郝成锦提着气道:“你……问话吧!”
  展若尘走近一步,沉声道:“好,让我们再接续到刚才的不愉快之前——郝朋友,你们这个阴谋集团的最后企图是什么?”
  唇角微微痉挛,郝成锦哺哺的道:“革弊振兴……接管‘金家楼’……”使这个组合更加发扬光大……“
  大圈椅上,金申无痕面无表情,但却严酷得仿佛敷上一层青霜!
  展若尘继续问道:“你们的首脑及重要组成份子都是哪些人?”
  郝成锦苦涩的道“我不知道……”
  展若尘笑了笑,道,“真不知道么?”
  郝成锦神色惶惊的道:“我没有骗你……展若尘,我是真的不晓得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展若尘回头看了金申无痕一眼,后者依然冷漠如故,也没有任何表示。
  于是,展若尘接着道:“那么,把你所知道的某些人说一说吧。”
  突凸的喉结在忽上忽下的行动着,郝成锦的模样显得相当困窘,相当慌乱,他似是在和什么东西——看不见的某些禁制——挣扎,声同蚊纳:“有一个人……也如同我向鲁胖子联络一样,直接和我联络……”
  展若尘安详的道:“那人是谁?”
  郝成锦的声音更细微了,若不凝神静听,几乎就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电’宇级的五把头,‘隐枪’白锡侯……”
  展若尘道:“没有错么?”
  郝成锦容颜惨淡的道:“我人还在你们手里,死,我倒不怕,豁开去也就是了,但我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零碎折磨,我不会傻到再自找罪受……”
  展若尘道:“这才是聪明的盘算,郝朋友,现在请告诉我除了白锡侯以外的人还有哪些?”
  咽了口唾沫,郝成锦呐呐的道:“以外的人,我……我……”
  展若尘双目冷锐的盯着对方,轻轻的道:“不要说白锡侯以外的人你全不知道,郝朋友,在这个谋反集团里,你不同谢宝善或鲁胖子此等的外围龙套角色,你比他们份量重得多,因此,你所知道的事情也就必然较他们来得多,你明白一点,我们也明白,所以,郝朋友,何妨落槛些,好图个大家痛快?”
  郝成锦非常牵强的说道:“我们的习惯,向来只有纵的联系,除了顶头的传渝者之外,横的方面并无往来,但……但因我所负的责任稍重,偶而也会多参予一些情况,据我所知,‘电’宇级的三把头‘小张飞’周秀也是我们之中的一员……”
  “郝朋友,但愿你说的都是实话,否则一朝被我们查觉你在嫁祸栽诬于人,对你来说,后果可就不堪想像了……”
  郝成锦吸了口气,道:“我说的句句是实!‘
  展若尘紧迫着问:“如今你已点出两个人来,其余的呢?”
  郝成锦暗哑的道:“我只晓得这两个人,其余的我是真不知道……”古怪的一笑,展若尘道:
  “是谁授意你杀害谢宝善灭口的?你本身有这个权力么?”
  韩成锦沙哑的道:“我个人没有这个权力,但自锡侯有……”
  展著尘道:“你的意思是,交待你除掉谢宝善的人,就是白锡侯了?”郝成锦低声道:
  “是他……我在得到鲁胖子来报,说谢宝善有不稳的趋向时,即叫鲁胖子在我住处稍候,我立时赶到白锡侯那里向他请示,他考虑了一会,便要我赶去除掉谢宝善,以绝后患……”
  被扣在一边的谢宝善,闻言之下,不由瞩目切齿,索索发抖的叫声:“你们这群豺狼虎豹,好狠的心啊,我是瞎了眼、才会和你们混在一堆……”
  简叔宝往上一凑,恶狠狠的低叱:“谢老二,你还不闭上你那张臭嘴!”
  谢宝善收缩着脖子,带着哭腔道:“我冤枉啊,他们坑死我了……”
  没有理睬谢宝善的喊叫,屣若尘转向金申无痕,以征询的语气问:“楼主……”
  金申无痕目光下垂,缓缓的道:“问问他老三的事!‘
  展若尘眉梢上插,斜跟着郝成锦道:“郝朋友,你听到楼主的话了?可要照实回禀,判定真伪的辰光就在不远了……”
  迟疑着,郝成锦道:“三当家……他……他……”
  脸色一沉,展若尘道:“若是你想诬陷三当家,郝朋友,你就算走了一步大大的错着!”
  郝成锦垂下头,沉沉的道:“以我所知……三当家和我们并无牵连…”
  展若尘暗中松了口气,他又道:“你的这种行为,三当家也必是全然不知的了?”
  郝成锦阴晦的道:“是的……我一直瞒得很好……”
  好像又想起了一件什么事,展若尘道:“郝朋友,在你的感觉或判断里,是否有什么特异的情况将要发生?我是说你们的集团,在最近这段日子里?”
  郝成锦吞吞吐吐的道:“最近……比较紧张,他们的行动似乎更为积极,交待的各项任务也繁杂了不得;我听白锡侯说,大日子快要到了……”
  展若尘道:“哪一天?”
  眼下的肌肉抽动了几次,郝成锦道:“这就不晓得了,我看连白锡侯恐怕也不清楚……”
  这时,金申无痕从大圈椅上站了起来,她的神色极为沉痛:“郝成锦,你也算‘金家楼’的老人,在‘金家楼’混了好多年,乎日里,‘金家楼’几曾亏待过你们?衣禄食住,般般齐全,‘金家楼’呵护你们,照顾你们,关怀你们,没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就算丢开江湖的道义,主从的规矩不谈,人与人之间的情份总不该一笔抹消,即使养的是一群狗,这些年的眷顾爱惜,它也不至于反咬一日;何况你们更是些有形有体的活人?你们如此反叛我、谋害我,天良何在?人心何在?你们就不伯报应,不怕四海的唾弃?”
  郝成锦低首闭目,一言不发,实际上,他又能说什么呢?
  展若尘静静的道:“楼主不必难过,更无须愤激,这些话,他们只怕听不入耳了,如果他们想得到搂主所说的种种般般,便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不幸发生,他们既已不义,楼主何由行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除奸做妄的最佳手段!”
  金申无痕幽冷的道:“自这些事才现端倪,我已有这样的打算,他们胆敢谋反行逆,图此大不道之举,便是天人井愤,罪无可赦的结局,我要一个个生剐了他们,剜出他们的心肝以祭‘忠义’二宇!”
  展若尘凛然道:“楼主,事情紧急,不容延缓,尚请即时下令展开行动,扫荡叛逆。”
  金申无痕额首道:“他们逃不了,我将交待‘飞龙十卫’直接动手拿人!”
  指着被扣在石壁上的这三位。展若尘低声道:“他们三个人,楼主,我建议暂缓处置!”
  金申无痕道:“为什么?”
  展若尘道:“求的是个对证,楼主。”
  想了想,金申无痕道:“好吧,谅他三个也跑不出去!”
  展若尘又道:“就如今已知的叛逆份子,先行逮捕,我打算亲自参予行动!”
  金申无痕道:“不必,杀鸡焉用牛刀?白锡侯与周秀几个的本事我晓得,十卫的力量足以应付,你留在我身边,另有重托!”
  屣若尘道:“全凭楼主调遣。”
  金申无痕再也不向扣在石室中的三个叛徒看上一眼,她一边转身,边冷冷的道:“我们上去吧,这里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
  于是,展若尘、简叔宝与冯正渊紧跟在金申无痕身后离开了石室,冷清森寒的灯光,映眩着仍被扣套在石室中的这三张人脆,三张人脸透现的却是一样的气色,灰白而惨淡,有如那麻石墙壁的反照……
  “金家楼”的右侧方,在两排挺拔的黑松树拱护的中间,有一座格局恢宏而略显阴幽的屋宇,它乃一座由巨大青石砌造的屋宇,广阔深沉,门庭肃穆,静静的红砖道由两捧黑郁郁的松荫之中伸展到九级青石阶之前,栗木镶嵌铜角的双扉虽在夜晚,仍然四张大开,照门墙上浮雕着隐约的旭日出云图,而门循上的一方横匾,却是黑底白宇四个斗大篆体:“公正严明。”
  不错,这是“金家楼”的刑堂所在,也是掌握这一庞大江湖组合纪律的枢要之地。
  已是四更三点的辰光了,拂晓之前,而在拂晓之前的这一段时间里,夜色更浓,光度更暗,黑漆漆的似稠得化不开。
  唯一的光源,来自刑堂门角上的那盏“气死风灯”,青黄泛绿的晕瞪一团,只能依稀映照着门据上“公正严明”那四个宇,而那团晕黄犹在凄风冷露中颤擦似的摇晃着,明暗闪烁里,情景萧煞又寥落。
  气温很服,有股子透肌刺骨的寒意,偶而一阵风起,打着呼啸贴地卷飞,枯叶沙尘,漫空飞舞,就越发显得一片苍凉了……。
  三十多条人影便有如鬼腿也似,从左右两排深郁沉暗的黑松干间闪出,松枝在呻吟缭晃着,他们的动作也宛若配合着枝丫的摆摇而隐现。
  这三十多个举止诡异的怪客,模样全透着无比的紧张与谨慎,而他们的穿扮也颇堪玩味——并非“金家楼”传统的制式服装,如果细细辨认,将可约略看出他们衣饰杂异,各自不同,然则却大多属于深色的一类,这是较适合夜间活动的色泽。
  从他们的身手、形态,及熟练老到的行动看来,这都是些功力甚高的江湖老手,可是他们仍不免个个神色忐忑,表情疑重,似乎他们将要进行的计划,对他们乃是一桩极为巨大的负担……
  这些人当中,有一个像是引领带路的朋友,他体形魁,五官粗犷,额下一把如朝的浓黑短胡,却也是一袭紫色的紧身衣靠。
  掩进刑堂的大门,三十多人立即猫般矫健的散隐向黯暗的各个角落中,只有这位额蓄黑胡的朋友,伙同另外三个形色阴酷的人物,直向天井那端的正屋走去。
  正屋的窗口内,灯光明亮,显然还有人没睡,随同黑胡子一起的这三位,迅速避向两侧。
  于是,黑胡子朋友,踏步走到门前,刚刚举手欲待叩门,约莫是他的脚步声惊动了屋里的人,一个冷厉的嗓调已突然从里面传了出来:
  “谁?”
  黑胡于低咳一声,干笑道:“我是周秀,里头是哪一位老兄在值班呀?”
  一阵拖动椅子的音响后,屋门随即启动,当门而立者,是一位黑巾黑衣,胸前两排白色密扣的瘦长中年人,他的穿着也是“金家楼”一贯的服装,稍微有别的,是他左右肩袖相连之处,各缀缝着一条寸余宽的鲜艳红带,这乃表示,他为“刑堂”所属的执律者身份。
  冷肃的面孔上浮起一抹迷惑的神色,这位刑堂所属打量着周秀,诧异的道:“原来是周三哥,这个辰光,你来刑堂莫非有什么要紧之事?”
  周秀暗笑道:“是许哥儿当班?对不住,我也是刚刚察觉了一桩十分严重的阴谋事件,不敢耽搁,立时赶来渴见大司律,将有机密下情面票,还烦许哥儿通报一声……”
  被称为“许哥儿”的这位不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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