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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恐怖的人狼城-第103部分

小说: 恐怖的人狼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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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更确定我们身处一个令人绝望的状态。

能离开主堡的每一道铁门——包括“狼穴”——都被锁上,而且钥匙孔也被封死。至于窗户,就只有两座城塔的展望室的窗户是朝向外面,但窗外是万丈深渊,想从窗户脱逃是绝不可能的。简单地说,情况就像最初古斯塔夫报告的,包括凶手自己在内,我们所有人都被关在这座城的主堡。虽然不知原因为何,但凶手依然在这座主堡的某个地方,说不定就混在我们当中。

大家的心中只有绝望,四周一片死寂。

此时,谬拉突然带着讶异的眼神环视室内,依序看向我们。

“怎么了吗?”我问。

“夏利斯夫人呢?我从刚才就没看到她了。”谬拉的表情相当震惊,看着我说。

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瞪大眼睛。没错,她不在这里!

“她不是跟你们在一起?”施莱谢尔伯爵问谬拉。

谬拉慌张地拉了拉衣领,点点头说:“是啊!她是和我们在一起,但我们大约一小时前就回到这里了。我去请克劳蒂德泡杯茶,萨鲁蒙说要去盥洗室,等我回来时,她就不见了……”

“请恕我僭越,我好像有看见那位女士离开宴会厅。”站在施莱谢尔伯爵后面的古斯塔夫说。

“什么时候?”谬拉老师问。

“我记得应该是摩斯先生他们回来的时候吧!但我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你为什么没阻止她?”施莱谢尔伯爵斥责他的仆人。

“对不起。因为当时法妮站在门口,我以为她会与法妮一起行动,但是我好像误会了。”

“哼!那个臭女人。只会添麻烦!”萨鲁蒙抱怨,“喂,罗兰德,你也来帮忙,我们去夏利斯夫人的房间看看。”

萨鲁蒙迅速走到通往走廊的门前,我赶紧跟上。爬上三楼的途中,他始终沉默,满脸不悦。夏利斯夫人的房门没上锁。我们打开门,探头进去看,但房里没人。萨鲁蒙的脸色愈来愈凝重。

“没办法。我们去找找。现在已经无法相信别人了。毕竟不知道人狼是谁啊!”

“好的。”我光是听到“人狼”两字,背脊就涌起一阵寒意。

我们回到二楼,将夏利斯夫人不在房里的事告诉大家。萨鲁蒙命令所有人待在宴会厅。然后我和他便动身去找夏利斯夫人。

一九七〇年六月十二日  星期五·3

1

“我们要从哪里开始找起?”拿着油灯,从宴会厅东侧的门走到走廊后,我问萨鲁蒙。我们身上都带着在武器房挑出的护身短剑。

“先去地下室。夏利斯夫人毕竟是兰斯曼的恋人,她说不定是去找他。”萨鲁蒙快步走着。

“兰斯曼是人狼吗?”

“不知道。但那家伙是最适合让人狼附身的人,不但熟知德国地形,在纳粹时代,那家伙更是出了名的残暴。男人就不用说了,遇到女人就强奸她们,就连小孩也都毫不留情地射杀。”

“真是疯狂。时代造成的疯狂……”

“哼!胡扯!那家伙与他的同伙做的那些天理不容的坏事,怎么会是社会或时代造成的?那是那些家伙人格特质的问题吧!”

我们从东侧楼梯进入地下室。刺耳的脚步声在狭窄的楼梯间回荡。墙上的油灯有几盏因油已燃尽而熄灭。

“添点油吧!太暗反而对我们不利。”

“人狼不会在黑暗中也看得见吧?”

“只能祈祷不是这样了。”

我对萨鲁蒙的说法感到一丝恐惧。

地下室依旧寒冷。这里的墙壁与楼上不同,没有任何装饰,看起来非常荒凉。可能因为女佣们都在二楼,这里只有寂静。我们沿中央走廊往前进入了拷问室,向右侧的单人牢房里窥探。兰斯曼就被关在那里。设有金属门框的木门已拴上门闩,还有铁链与挂锁。我跟着萨鲁蒙从嵌有铁棒的窗户往里看,兰斯曼就在这间牢房的最里面,背靠墙壁正在睡觉,神情相当疲惫;脸颊瘀血红肿,而且还肿了起来,干裂的嘴唇上还有血渍。那都是被萨鲁蒙殴打造成的伤口。

一开始我吓了一跳,以为他死了。但仔细一看,他的胸口还微微地起伏。

“夏利斯夫人不在这里。”我回头对萨鲁蒙小声说。

“她到底跑到哪里了?”萨鲁蒙一脸疑惑。我们回到走廊。

萨鲁蒙左右张望,无奈地叹口气道:“反正都来了,就在地下室找找看吧!”

我们先找过洗手间,然后往中央走廊南侧的厨房以及更里面的洗涤室走去。每个地方都静得出奇,看不到任何人影。

“她可能不在地下室吧?”我不耐烦地说。我身上的伤口开始疼痛,再加上累积多天的疲劳,身体感到很沉重。

“如果不在这里,她现在可能已经是尸体了。”萨鲁蒙冷冷地说,接着又回到走廊。

我往中央走廊的前方——置物室与酒窖的方向望去。

“对了,卢希安先生的尸体还在那里,该怎么办?”

东侧走廊的丁字形走道附近,因为墙上油灯已灭,如今正被浓浓黑暗笼罩。

“可以的话,我希望在警察来之前,都不要移动尸体。施莱谢尔伯爵或许不能谅解,但在警方鉴识前,现场应该要保持原样。”

我们朝那里走去。

“人狼应该不可能再附到那具尸体上吧?”我的声音因恐惧而有点沙哑。

“我没听说过他会附在同一具尸体上两次……我们还是去确认一下好了。”萨鲁蒙点点头。

我们前往置物室,走进被撞坏的门,用两盏油灯照亮漆黑的室内。透过第二道门,看向里面那间房间。我总觉得有更深的黑暗盘踞其中,但房内的状况——包括尸体与血泊——就与我们最后离开时一模一样。

“应该没问题。”萨鲁蒙环视一下室内后说。

“我们出去吧!”我觉得很不舒服。虽然尸体已被毛毯盖住,但仍看得见地上的黑色血渍。

“嗯。”萨鲁蒙转身走向出口,自言自语,“这具尸体应该是被人狼弃置的没错。”

“怎么办?要上去一楼吗?”

“这个嘛……”萨鲁蒙喃喃,用下巴指了指面前酒窖的门,“在上去之前,还是再检查一下好了。你检查酒窖,我去看楼梯旁的仓库。我记得古斯塔夫之前好像说过灯油放在那里,我去拿一点过来。”

“知道了。”

我看着萨鲁蒙从中央走廊左转后,便将手放在酒窖的门把上。这扇门与对面的置物室一样,都是一扇坚固的木门。门没上锁,虽然铰链干干作响,但很轻易就被推开了。数列葡萄酒架从门口一直堆到里面,墙边也全排满葡萄酒。酒架与门平行,所以我没办法看到里面。

“夏利斯夫人?”我把油灯举到头上,出声问——当然,没有任何回应。

我沿右侧墙壁蹑手蹑脚地往里面走。这里冷到连我呼出的气都会变成白色雾气。我将一、两瓶贴着老旧标签的葡萄酒拿出来看看,但都是我不知道的品牌,年代大概有两百年以上。结果,酒窖里没有人。我绕到最里面的酒架旁,发现西侧墙上有另一扇木门,里面似乎是另一间用来存放更高级的葡萄酒的酒窖。我握住门上的圆形门把——这是一个金属门把,表面已生锈——但这扇门是锁上的。我只好等一下再去问问伯爵或古斯塔夫有没有钥匙。我在酒窖里又察看了一会儿后,准备离开这里,然而——

耳边突然听到有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我手中的油灯同时也被打落,掉在地上碎裂的油灯在瞬间熊熊燃烧了起来,却又随即熄灭。就在同一时间,我的腹部被某人用力踢了一脚,下巴也重重挨了一拳。我毫无反抗余地,身体直接往后弹出去。

我根本无暇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见玻璃撞击、碎裂的巨响。最里面的酒架倒下,撞到我的肩膀。这是凶手干的好事。一阵剧痛令我再次倒在地上,而一瓶瓶的葡萄酒就这么砸落在我身上。幸好酒架上端因为抵到墙壁,而斜斜地停住,没有整个倒下压在我身上。

突如其来的袭击、剧痛,以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我陷入恐慌,我的头像爆炸了似地,因恐惧而无法做任何判断。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尖叫,只是拼了命地想从架子缝隙中爬出去。就在我沿着西侧墙壁朝出口前进时,原本固定在这面墙上的酒架也倒了下来。整个酒架的重量压在我上半身,坚硬的酒瓶不断从酒架上滑落,砸向我的头部与背上,我只是凭本能往前爬。这个倒下的酒架又撞到房间中央的另一个酒架,我拼命在地上爬,用手拨开碎酒瓶,流出的葡萄酒浸湿了地板。总之,我向着自走廊射入的微弱灯光,奋力地往门口爬。

然而,我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突然间,有人朝我肩膀下方用力踢了一脚。猛烈的痛楚让我几乎无法呼吸。那个人用双手掐住我的脖子,试图压我的头去撞击地面。我用双手撑住地板,死命抵抗。对方的力量非常大,由于四周一片漆黑,我心中的恐惧也随之倍增。

袭击我的人跨坐在我背上,开始紧勒我的喉咙。压在我身上的身体非常沉重,虽然看不到攻击我的人是谁,但我可以感觉得出他的身形应该很高大,至少不是之前袭击我的矮小老人。透过他使尽力气的双手,我能感受到这个人对我的憎恨与杀意。

——救命!

袭击者粗壮的手指毫不留情地陷入我的喉咙。我无法呼吸,血管被挤压,血液无法流通。我的心脏好像快裂开了。脸好烫。完全无法出声。我拼命挣扎,摇晃身体,努力将手指伸到他的手指下面,想让对方的手从我的脖子上松开,却不敌对方强大的力气。

我的眼前闪烁着光芒,眼中充满泪水,令人不快的邪恶光芒在黑暗中闪烁。我的肺部在喘息,全身细胞都在索求着氧气。袭击者非常心狠手辣,连我颈部的骨头都发出了声音。

……我的意识愈来愈远……萝丝……你的脸庞模糊地浮现在我脑海。

……好难过……我不要……我要死了吗……我会在这座城里变成一具丑陋的尸体吗……怎么会……骗人……住手……好痛苦……不能呼吸……我不行了……我的身体再也使不出任何力气了……我甚至没有力气抵抗了。我的灵魂已快放弃求生意志……

然而——

神哪!神还没遗弃我!祂命令我:“活下去!”

在我濒临死亡的那一瞬间,有人来救我了!

“谁?喂!你在做什么?”

在那充满死亡气息的黑暗尽头,传来某人一阵怒斥。原本紧勒住我脖子的手忽然放松。

得救了!空气一股脑地流进我的气管。我的肺部膨胀到最大,血液也像浊流般慢慢流入头部。

我眼泛泪光,一边摸着脖子,一边尽情呼吸,激烈喘气。我的头好昏,下巴好痛,心脏剧烈跳动,脉搏在耳朵深处清晰地咚咚作响。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住手!你、你要做什么?”

等我回过神来,只听见某人发出了一声哀嚎。是一个男人!

我听见两个东西互相激烈撞击的声音。我翻过身,用充满泪水的眼睛望向门口。

眼前的景象是扭曲的。焦点没有办法聚集。走廊右边墙上的油灯微微照亮门口。拱形房门在黑暗中朦胧浮现。在门的前面,有两个巨大的黑影扭打成一园。那景象看来很遥远,其实近在身边。

那是一场激烈的打斗。就像两只赌上性命的野兽。两人抱在一起,倒在地上互殴,勒住对方的脖子,伸长手臂想抓住什么武器。他们左右滚动,身体与头不时撞到酒架或墙壁。他们时而像野兽般低吼,时而又发出哀嚎,拼了命想打倒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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