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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部分

将夜-第6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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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胆子帮着你杀了我。”

何明池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他,说道:“我是一名修行者,虽然不像宁缺和陈皮皮那样了不起,但要杀你一个普通人,哪里还需要别人帮忙?”

诸葛无仁厉声喝道:“我不信你有胆子杀死一名朝廷命官!”

何明池说道:“我确实不敢,但诸葛大人不要忘记,如今新帝已经登基,他只需要一道旨意,便能夺了你的官职,到那时你还剩下什么?”

诸葛无仁额头上的汗珠瞬间变得更多,说道:“既然如此,你们还等什么?”

“陛下刚刚登基,便要对皇后娘娘的忠犬动手,这落在满朝文武的眼中,并不怎么好看,而且大人执掌天枢处多年,相信手里也握着一些秘密,拥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力量,陛下不想因为君臣之间的意气之争,而产生不必要的损失。”

何明池看着他微笑说道:“所以陛下想你辞官。”

诸葛无仁盯着他嘲弄说道:“你觉得我会这么愚蠢?”

“这和愚蠢无关,只与时势有关。就算你还有些底牌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但大势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翻不了天。”

何明池敛了笑容,说道:“诸葛大人心伤先帝离世而身患重疾,情真意切自请辞官,陛下和公主殿下会怜你劳苦功高,允许你在长安城里居住,如果要让陛下夺了你的官职,那么你会被派到外郡任职。”

诸葛无仁听着这话,双手微微颤抖起来。

“看来诸葛大人也很清楚其中的差别。不错,你这辈子跟着皇后,不知做了多少阴私烂事,像猪狗一样使唤修行者,不知得罪了多少宗派,如果没有朝廷撑腰,只要你离开长安,你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说完这句话,何明池从案上拿起黄纸伞夹到腋下,走出了天枢处。

…………今夜殿外没有传来风雨声,李渔反而觉得有些不适应,情绪也有些不宁,连看了几份奏折,心情也无法安定下来,甚至没有看清楚奏折里写了些什么。

如今她的亲弟弟已经登基为帝,按道理来说,她的监国一职应当失效,但无论是新帝还是朝中两派官员,都极有默契地请求她继续监国。

皇帝要她继续批改奏折,是相信皇姐的政务能力,表示自已的感恩与亲近,公主一派的官员坚持如此,实则是有些不信任新帝的政务能力,至于皇后一派的官员,谁知道暗底里又存着什么见不得光的心思?

李渔随手翻着厚厚的奏折,忽然她的手指微微一僵,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因为在奏折最下面,她看到了诸葛无仁的辞呈。

烛火照耀着案几与屏风,也照耀着她阴晴不定的脸,看着这封皇后忠犬的辞职,她想起了最近朝堂上发生的很多事情。

新帝继位以来,长安城看似平稳,实际上水面下则是暗流涌动,那些依然忠于皇后的大臣和将领,经常私下联络,说的内容不用打听都能猜到。

朝堂之上也有一次大争执。宫中决意尽快改元,将新帝继位一事完全确定,皇后一派的官员,则以先帝灵柩未归,太后娘娘远在荒原为由,强烈要求将更改年号推迟,至少要等先帝入土为安。

以孝为先的理由非常充分,无论是李渔还是皇帝陛下,都不可能阻止,只好同意朝臣们的建议,决定趁雨歇之时,派队伍前往贺兰城迎灵。

李渔非常清楚更改年号一事对帝位的重要性,而且这本来就是新帝登基之后的第一椿大事,结果却被迫无功而返,所以她猜到弟弟肯定会非常愤怒,却没有想到在自已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便开始动手了。

借着烛光的照耀,她细细审看着诸葛无仁的辞职,想在辞呈的字句细节里,看出些更深层的东西,却一无所得。

…………因为先帝灵柩未归,所以新帝没有搬进正殿居住,还是住在往年的偏殿里,只不过如今的偏殿,却要比正殿热闹繁华的多。

今夜的宫殿,忽然重新变得安静起来,除了两名最受信任的太监首领守在门口,幽静的殿内没有其余人,只有姐弟二人。

“当年听父皇转述过院长的一句话:治大国就像煎小鱼,不要随便去翻动,要顺其自然,谨慎行事,万万不可心急。”

李渔看着弟弟轻声劝说道:“你如今已然是大唐皇帝陛下,只要顺势而行,那些跳梁小丑根本撼动不了你,何苦贸然出手?”

李珲圆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让皇姐你如此紧张慎重,原来不过是封辞呈,不错,是朕派人让诸葛无仁辞官,全大唐的人都知道,那个阴险小人是那女人养的一条狗,我可不想在宫里再看见那张可恶的脸。”

李渔看他神情,便知道没有把自已的话听进心里去,神情凝重说道:“你要清楚长安城是不可能从外部攻破的,唯一的危险便是来自内部。陛下你如今便等于是长安城,只要不自乱便可千秋万代。”

听到这番语重心长的话,李珲圆低头沉默了很长时间。

然后他抬起头来,看着李渔说道:“其实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正如皇姐所言,长安城的危险就在内部,便在宣读遗诏的那两天时间内,礼部尚书去了南门观,诸葛无仁去了书院,他们想做什么难道皇姐你不清楚?”

李渔沉默不语,关于南门观的事情,她并不担心,尤其是随着国师李青山病逝,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再也不可能有别人知道,然而书院一直没有表明态度,这才是真正让她觉得不安的地方。

书院一直封门,不要说那些忠于皇后的大臣无法进去,就是她派出的信使,也只能看到书院普通的事务职员,连一名教授都看不到。

如果说是因为夫子仙逝,书院封门情有可原,但那些教授们在做什么?书院二层楼里那些有资格影响朝局的人们,现在又在做什么?

“皇姐,那些人不可能甘心,他们死都不愿意承认,父皇选择我继位,对待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一味宽仁只会被他们视为软弱!”

李珲圆看着姐姐,狠狠说道。

李渔听着这话,心头微颤,其实直到此时此刻,李珲圆都真以为遗诏上的名字是自已,根本不知道她为此付出了些什么。

此时李珲圆的理直气壮,在她的眼里就像是一种讽刺,对她自已的讽刺。她忽然觉得有些心酸,有些疲惫,本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却又忽然想起先前行走在宫里时听到那个消息,眉尖微蹙说道:“钦天监又是怎么回事?”

李珲圆闻言微怔,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渔见此便知果然是真的,严厉训斥道:“苗可持大人持身谨正,在朝野间名声极好,你居然派内官将他生生逼死,你是想与朝臣反目?”

李珲圆低头沉默了很长时间,说道:“这件事情,朕确实做错了。”

李渔知道弟弟的性情有很执拗的一面,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自承错误,不由怔住,然而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李珲圆抬起了头。

他平静而坚定地说道:“但我不会后悔,因为我就是要他死。”

李渔怔怔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当年就是苗可持这个老贼批注了那该死的八个字,逼得姐姐被迫远嫁!我这辈子都永远忘不了你跪在父皇宫前的那个夜晚,更忘不了你出嫁前那夜流下的眼泪。”

李珲圆看着自已的姐姐,寒声说道:“……所以他必须死。”

第八十三章夜宫静

李渔当然没有忘记,跪在父皇宫前,要求把自已嫁去荒原的那个夜晚,她没有忘记,出嫁之前那个默默哭泣的夜晚,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把那些悲伤都埋在了心里,甚至有时候以为自已真的忘记了。

她没有想到,当时年纪还小的弟弟却一直记得那些事情,而且藏在心里藏了这么多年,最终在登基之后暴发出来,此时此刻,除了感动与淡淡的伤感,她还能有什么感触?自然无法把他再严厉地训斥一番。

“除了苗可持,还有那个女人!当初如果不是她在父皇身边添油加醋,如果不是她手下那些大臣推波助澜,钦天监的批注怎么会引起那么大的动荡?皇姐你又怎么会被迫嫁给荒原上那些可恶的蛮子?”

李珲圆的声音愈发寒冷,伸手握住李渔的手,说道:“皇姐你放心,如今我已经是大唐皇帝,再也没有人敢像当年那样欺负我和你,苗可持死了只是开始,那个女人我也要让她留在贺兰城,永远回不到长安!”

听着这话,李渔骤然惊醒,反手紧紧握着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神情极为凝重说道:“贺兰城我早有安排,你一定不要乱来,毕竟在名份上,那个女人是我们的母后,如今是太后娘娘,若要对她动手,需要合适的时机和理由,她必然是要回长安的,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是让她回来的时间晚一些。”

李珲圆有话要说。

李渔摇了摇头,看着他认真说道:“我知道现在长安城里有流言,说遗诏是假的,所以你有些不安,但流言永远只能是流言,清者自清。我还知道那位徐大人又写了暗月侵星国将不宁八个字,那只不过是他激愤之下的行为,你不要因此而为难他,陛下你一定要记住,遗诏不是关键,那个女人不是关键,钦天监的批注也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朝廷里的文武百官和百姓究竟支持谁。”

…………李渔说的那番话有道理,身为帝王,便应当有这种胸怀与气度,即便执政需要手段,也不可能依赖于那些小家子气的手段。

但她这番话并没有完全说明——遗诏、钦天监确实不是关键,但远在贺兰城的那位皇后娘娘,对于李珲圆能否坐稳帝位来说,却是最关键的一个人物,而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军方和书院的态度。

李渔现在最担心的便是书院和贺兰城那个女人,在这种时刻,她忽然开始想念宁缺,如果宁缺如今还在长安,想来一切事情会变得顺利很多,不过……父皇很喜欢宁缺,想来宁缺对父皇也有几分真感情,他如果知道自已篡改了父皇的遗诏,对自已的态度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轻辇在皇宫夜色里无声前行,最后停在一座安静的殿前。李渔走下轻辇,挥手示意太监宫女不要跟着自已,走进这座宫殿。

这座宫殿在皇宫里的地位很特殊,是皇后的寝宫。

李渔觉得自已这时候有些软弱,所以来到了这里——她每次来到这座宫殿的时候,总会生出很多愤怒,而愤怒在很多时候都会变成力量。

这座宫殿的主人还远在贺兰城,没有归来,所以殿里没有点亮几盏烛火,显得有些幽暗,即便如此,也能看清楚殿内华美的陈设。

殿里的宫女太监,都被人驱赶了出去,所以这座殿里,此时只有李渔一人。

她静静站在那张绣锦镶玉的凤床前,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微讽的神情。

她的母亲本应是真正且唯一的皇后,奈何身体多病,在多年之前便因病去逝,这张本来应该属于她的凤床,竟是一天都没有睡过。

后来睡在这张床上的那个女人,很漂亮,也很温和,从父亲到叔叔,再到朝二叔,小时候所有人都诱劝自已叫她母亲。

但她从来没有叫过。

直到她渐渐长大,她反而开始叫了。

她每叫一声母后,心里便会淌一滴血。

十余年来,她的心上多了很多道斑驳的伤痕,从来没有真正好过。

她必须承认,父皇还有那个女人,对自已并不算太差,但她就是没有办法原谅他们,因为她一直记得母亲死的那天。

那天她开心地问候了母亲,爬上床去逗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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