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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杨家将评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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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没劲,从昨天半夜开杀,直到今天下午,谁受得了了!

正在这时,远处尘土飞扬,来了一队人马,高挑大宋旗帜,由远而近。番兵一看,知道大宋朝救兵到了,纷纷后退。等这队人马来到近前,才看清,前边将领正是金刀令公杨继业。

老令公昨晚上保着皇上和八王闯重围,挺顺利。因为杨大郎他们冒充天子投降,把北国兵将骗到行宫门口,韩昌信以为真,下令停战,北国军卒已各回各哨,老令公悄悄领皇上和八王从宫墙豁口出来。等接近敌营,番兵哪能挡住令公?那阵儿因说宋王要投降,所以,两道城门全没关。杨继业乘虚而出,才保皇上杀出土城,离开金沙滩,回到幽州。城。等进了城内,赵光义连吓带冻,当时就起不来了。杨继业不放心儿子,怕有好歹,有心再回金沙滩,又怕没人保护。皇上和八王。潘仁美又不在,他不敢离开。后来,跟铁鞭王呼延赞商量,由呼王爷守城池,他自己点齐两万兵将,去接儿子。到这儿,正碰上六郎、七郎两个同番兵番将厮杀呢。

老令公兵马一到,韩昌忙吩咐收兵。令公一看只有两孩子,眼都直了:“儿呀!那哥儿几个呢?”哥俩看见爹爹,放声大哭。七郎把大嘴一咧,哭得更加悲痛:“爹呀!我哥哥……”话还没说,就昏倒了。六郎一分战裙,跪倒磕头:“爹!您走后,我的哥哥兄弟全没了。我回来有罪!”令公一看,七郎昏倒了,六郎大眼窝也塌下去了,白眼珠布满血丝,象血人一样。他干心疼,又不能说什么:“六儿,怎么回事?”杨六郎把金沙滩的事一说,老令公“唉呀”一声,背过气去。六郎又喊兄弟,又叫父亲。这样的噩耗谁受得了!过了老半天,令公才明白过来,他没眼泪,只是两眼发直。六郎说:“爹,咱回城吧!”爷俩上了马,由军卒抬着七郎,到了城门下,呼王在城头等候呢,叫兵丁开开城门,放进杨家父子和他们带的人马。

这时,八王、呼王和随御驾前来的石王、郑王、高君保,全来看令公。不大会,潘仁美领两个儿子和两个侄子也回来了。

潘仁美上哪去了?这是从哪回来的呢?皇上和杨令公在金沙滩被困,他就领两个儿子和两个侄子出来了。辽兵放箭,潘仁美也挨了一下子,不过不太重。老贼一看这是个机会:我跑吧!他先跑了。儿子潘龙、潘虎见爹跑了,心眼挺活,也跑了。冲不出去呀!怎么办?他灵机一动,忙对番兵说:“我要拜见韩元帅!”北国军卒领着潘仁美来见韩昌。潘仁美说:“韩元帅,我为报杀子之仇,最恨老杨家,如果你能替我报此仇,我认可保北国。”韩昌这个人喜爱忠良,他不赞成潘仁美这种贪生怕死、畏刀避剑的人,可是他能给帮忙啊!用一时算一时。韩昌说:“你先到后边歇息,看看战事如何!我和你素无来往,不能轻信,等捉住你们皇上再说。”潘仁美点头答应。韩昌派人把潘仁美父子送到帐篷里,软禁起来。杨家将拼命征杀的时候,潘仁美在敌营喝茶呢!天庆梁王被杨大郎射死之后,韩昌知道中了杨继业的偷梁换柱之计,他着急了,白忙活了。忽然他想起潘仁美来了,对老贼说:“金沙滩一仗,杨继业要绝根了,你的杀子之仇算报了。我看你这个人挺可交,这么办,我先放你回去,帮我们杀死皇上,夺下关城,如果得下赵家天下,自然有你的好处。”潘仁美点头。临走,潘仁美对韩昌说:“你等喜信吧!”

潘仁美故意弄得狼狈不堪,又编套瞎话,回来骗人。八王问他上哪去了?潘仁美哭丧着脸说:“臣出外迎敌,韩昌手下都督十分厉害,十几名将官把为臣困在当中,我身负重伤。不是我两个儿子解围,老夫命早没了!”

这些话八王半信半疑。知道他这个人好揽功推过,好事全是自己的,错事都是人家的,可是他是皇上的老丈人,也不好直说。赵光义也知道杨家的惨遇了,百般安慰杨继业,,又命御医给六郎、七郎治伤。

半个月工夫,哥俩的伤养好了。可是,赵光义的病却越来越重。他吃不好睡不着,一天不如一天。一来是在金沙滩吓的,二来是见令公八个儿子只剩俩了,太对不起人家。一天,八玉说:“万岁!您龙体欠安,在这儿不得养病,回朝时吧!”赵光义就爱听这话。心想:当初不是你叫我出朝,我自然来不了,今天可算吐口了!赵光义点头:“好吧!朕可以启程回朝,前敌之事,有潘、杨两家,足可退兵。”

杨继业这两天精神刚好点,一听皇上和八王要走,害怕了,他怕潘位美给穿小鞋。他看了看赵德芳,八王知道杨继业的心事,跟赵光义说:“万岁!我们都走了,也不放心。潘、杨两家不和,事情再闹起来怎么办?”“卿有何方?”“派个监军官,给他一道旨意,叫他监督,一不向杨、二不向潘,如果哪家无理取闹、官报私仇,有先斩后奏之权。”“有理!谁合适呢?”八王说:“呼延赞秉正无私,最合适。”皇上点头,叫过呼延赞:“呼爱卿,军中担子交给你了。朕赐给你尚方天子剑一口,监督潘、杨两家。哪个犯法,先斩后奏!”“放心吧!”呼玉高兴:金沙滩一战,杨家死了几条人命?潘仁美一点事没有,不定跑哪耗子窟窿呆着去了!等这回,我抓住一点错再说!

一切准备妥当,老令公和两个儿子把皇上和儿家王爷送至牌关,君臣分手之时,八王再三嘱咐令公,遇事和呼王商量。

他们君臣回京了,前敌只剩下潘仁美、杨令公和呼延赞。这些天潘仁美挺好,事事和呼、杨两家商量,呼王也高兴。但杨令公却越来越忧虑。

其实,潘仁美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不稳、立不安。他白天装着看书,晚上哎声叹气。今天正愁着,大将黄龙来了。黄龙的官是潘仁美提拔的,这小子足智多谋,能言善辩,潘仁美很喜欢他。有些话,他和儿子不能讲,倒能和黄龙谈。

黄龙进来,行完礼之后说:“元帅!我看您这几天有心事!”潘仁美打个咳声:“黄龙,金沙滩一仗,脸全让老杨家露了,眼全叫我现了。杀子之仇没报,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呀!”“元帅!杨家露脸能怎么样?死了好几口,您没功,可也没过!至于您儿子的事,要是没出气,还可以抓七郎过错,想杀他,易如反掌。”“他们爷仨在一块不好办。呼延赞这老东西,向杨不向潘,我心里明白。”“您真是想的太拙了。呼王是个大草包,划一个道,他得走三天。想法支走就完了呗!至于杨家父子三人嘛,您可以支走‘小羊’,留下‘老羊’,任您宰割!”“支走‘小羊’,留下‘老羊’?”“对!咱见机行事!”“此计甚妙,事成不能亏你。”到了第二天,韩昌又来讨敌要阵。潘仁美命军卒挂出兔战牌。连着三天了,杨继业倒没在意,呼王却沉不住气了:“元帅,怎么不战呢?”“您哪知道,城里缺粮草呀!粮草不到,不敢出战。”“派人催呀?”“派几员将官去了,不知为什么,至今没运来,愁死本帅了。呼王说:“我催催去!”潘仁美一听,眼珠子一转,忙说:“那就有劳王爷大驾了。”“为国操劳,理所应该,我明天就走!”“那好,兵贵神速嘛!”潘仁美高兴了。晚上,杨令公埋怨呼延赞:“呼王,你当监军官,催的哪门子粮草呀!你走了,我怎么办?打起来连个公正的人也找不到。”“哎呀!我忘了这个茬儿了,你早说呀!那我不去了!”“那可不行!快去快回吧!”“行,一个月准回来。我没回来之前,你别打仗!”

呼王刚走,潘仁美下毒手了。

次日升帐。潘贼抽出大令:“杨延昭、杨延嗣听令!命你二人镇守芦沟桥,即日起程,无将令不许回幽州。”杨景发愣:我们哥俩一走,爹爹非吃亏不可。但,将令已出,不得违抗,二人只好领令出帐。

临行时,六郎对令公说:“爹,潘仁美没安好心。把我们支走,怕要对您下毒手。不如您也和我们一齐去。”令公说:“别想得太多。他是太师,又是元帅,不会鼠肚鸡肠。犯法的不做,犯病的不吃,他能奈我何?况,没派我去,请令也不能准,岂不自讨无趣?你们走吧!”互相嘱咐一番知心的话儿,哥俩动身走了。

老贼潘仁美一看,事遂人愿,不由一阵冷笑:“杨继业!这回你算落到我的手里了!”

第 十六 回 老令公带伤迎敌

潘仁美为报杀子之仇,先支走六郎、七郎,就要害令也杨继业。可杨继业一点过错都没有,找什么借口呢?潘仁美绞尽脑汁,想出一条毒计。他把黄龙找来了,让他如此手段段,依计而行,黄龙点头答应。

再说令公,这几天他精神恍惚!金沙滩一战,八个儿子只剩下两个了,还被派去镇守芦沟桥。若再有闪失,怎么向夫人交代呢?这天夜里,他半宿没合眼,直到天快亮的时晨,才迷糊着了。刚睡着,突然鼓响如雷,令公被惊醒,浑著打了个冷战。心想:怎么回事?打仗?!不是,这是升帐的鼓声。他急忙问军卒:“怎么没到时辰就升帐!”军卒说:“不知道!”“不好!”令公想:如要误了卯,可有杀头之罪呀。”来牙,备马!”老令公急忙顶盔挂甲,浑身上下收拾利落,抓缰上马,直奔帅帐。到了帅帐门口,下了坐骑。抬头一看,脑袋“嗡”地一下子。怎么误卯牌挂出来了,还挂了两道。这是军中的规矩:头卯不到,重打四十;二卯不到,重打八十,三卯不到,枭首示众。哎呀!连误二卯,这可如何是好?就在这阵儿,潘仁美正提第三卯呢:“杨继业何在!”老令公一听,慌忙应声:“末将在。”潘仁美一愣,心想:是我费尽心机,才想出提前点卯,以为他必定连误三卯,好杀他。哼!谁知第三卯让他赶上了:“众将官!传本帅将令,叫杨继业报门而入!”“是!”将令一传出,老令公吓坏了:我还处处留心呢!怎么就来晚了?“末将杨继业,告进!”说完,撩战裙来到帐里,忙跪倒磕头。潘仁美把眼睛瞪得跟豆包一样:“杨继业,你可知罪!”“元帅,末将不知罪犯哪条!”“哼!连误本帅两卯,难道你还不认罪!”“哎呀元帅,我不知道今天提指升帐啊!”“你问问众将,哪个不知?明明是你杨继业小瞧本帅,违犯军规,犯了十七禁律、五十四斩。来呀!给我拉下去,重责八十军棍!”“是!”杨继业忙喊:“元帅,末将冤枉,确实不知今天提前升帐。”“胡说!拉下去,打!”杨继业被拉下去了。那真是不客气呀!过来两个人,把他的中衣一褪,地下一按,操起军棍就打。

老令公年迈苍苍,不经打啦!尤其他为人忠厚,对兵卒、战将都亲如手足,不欺侮人,有人缘儿,所以,谁也不心真打。打棍子、打板子,都有偷手。行刑的如果是受'贿,或者是同情挨打人,别看打得“劈哩啪啦”直响,但不甚疼,如果是着实地打,声音虽小,但打得可狠,一棍子下去,立刻起紫伤,三棍子抽下去就得开花。今天,军卒知道老令公冤枉,不忍心下手。潘仁美眼睛里不揉沙子:“狠狠地打,要棍棍见血,如果哪个敢营私舞弊,与杨继业同罪!”大伙儿一听,傻了:再不使劲儿,我们就得挨揍。令公啊,对不起你,我们实在没法子呀!

甭打八十,四十就了不得啦。刚打到三十几下,老令公的腿就开花了。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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