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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烟雨凤凰-第13部分

小说: 烟雨凤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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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那么爱(那张在睡前反复听的唱片)

那么那么爱(那个等待橘子红的季节)

一阵风带走一种花香哗啦啦啦飘扬

没想到分开后的我们这样孤单

这些年的爱情和生活是否让你们变样

唱吧歌唱会温暖我们的路上 在路上

那么那么爱(在肩膀荡呀荡的马尾辫)

那么那么爱(让我们又哭又笑的电影院)

那么那么爱(那张在睡前反复听的唱片)

那么那么爱(那个等待橘子红的季节)

——来自专辑《宝藏》中《那么那么爱》

每当我重新翻开我那些年写的日记,就会回到刚进入北京来到新环境那个不断挣扎的记忆里,那个对错模糊的年纪,人格生长的时期,虽然事情已渐行渐远,但是年少的甘甜与苦涩的味道却总是像发酵的气泡一样,一潮湿就向空气中翻涌。

那两年我是那么的不快乐,记忆中还会停留在傍晚的走廊里,舞台的上场口,那些漂亮女孩指指点点的嘲笑,或完全无视的表情。曾有几次想逃离那里,忘了多少次自卑地躲在被子里流泪,忘了多少次在日记里说没关系我还有我的梦想。

转眼就过去多年,如今回想起来才懂得,她们丰富了我成长的经历。其实每个女孩在成长阶段都曾经历过孤独迷茫的时光,新环境里每个人的记忆中都会有那么一个另类不合群的家伙,当年对她们来说,我的不同就是另类的。那个另类的我一定也给她们留下了特别的记忆。其实我相信漂亮的她们每一个都也是美好的,就像我心目中的自己,只是那几年我们的美好,碰巧未相遇。

到北京刚满一个月的时候,我还没能适应北京干燥的天气,也没有好好欣赏一下京都古韵的街里巷外,来北京的好友艺、丽、东东他们却在早上刚刚离开了,异地他乡,分别总有说不出的酸楚,总有冲动想跟着她们一起回到湘西去。可是我觉得我要坚持留下来,因为我离梦想已经近了一步。

这些天,我抽时间带她们去爬长城,逛商场,吃麦当劳和匹萨,这都是她们在湖南从来没见过,没吃过的。看着她们开心,我就开心。她们难得来一趟这么远的地方,首都,谁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还能有机会聚在一起呢!

那天带她们玩到晚上11点多回到宿舍,过去部队的蔡队长把我叫到她的房间谈了很久,她说我不该这么晚才带她们回来,说我在这里的人际关系处理得不好,说我没有得到最好的学习,也没有抓住机遇,没有好好的爱惜自己,总而言之就是这段时间我的表现不能让人满意。回到房间后,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蔡队长说得对,我应该学着更好好爱惜自己,不能再耗下去,好好思考到底什么才是更有意义的事情,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太多事情是我没有办法控制的,并不是像我以为的那样所有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可以。也并不是只要自己真诚待别人就能换来别人的真诚。我想知道我到底哪里有错,到底要怎样才能做得更好!我纠结、反思,却总是于事无补。我觉得自己不能再和混乱的思绪纠缠不清,我要收敛起来,如蔡队长所说夹着尾巴做人。我想问的更仔细些,夹尾巴做人到底是指什么?不管怎样,我要得留在这里。我如此不开心,却非要留在这里

在她们离开的前一天,我带她们去了北京三环很著名的一家饭馆吃饭、然后去了卡拉ok唱歌,每个人都玩得很开心。当大伙合唱最后一曲时,许下几年后相聚的诺言说了各自对未来美好的梦想与憧憬。最后我们抱在一起哭了。

第二天清晨,我和梦送她们上火车,火车还没开,我便离开了,转头走的时候,我再也没回头跟她们挥手再见,也没再看一眼正透过车窗看着我的她们。因为我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因为在这些战友的心目中我永远那么乐观而坚强,我,应该是这样的。——写于1998年春分

想把我唱给你听

来北京一年多了,作为群舞中最边角的绿叶,我所有的光芒与快乐仍然是属于舞台上的那一刻。一年多了在团里我没能争取到任何演唱的机会。

舞蹈队的宿舍在声乐队宿舍的楼上,与舞蹈演员不同的是声乐演员几乎每个人有一小间琴房。只要是路过声乐队的那道走廊都会听到歌唱演员的歌声弹琴声,每间琴房门上有一小扇玻璃窗,每次我练完功上下楼路过时就会故意放慢脚步,穿着舞蹈鞋踮起脚尖从小窗里看属于歌唱演员的世界。每间琴房里都有一架立式钢琴,钢琴上总是摆着五线谱和简谱的歌单,还有一面镜子是声乐演员用来练习自己唱歌的口型与表情用的。

记得一个晚上我悄悄的又来到了这条琴房的走廊上,因为正好是周末,一般没有人会来练习。在没有开灯的走廊我趴上一扇扇的窗朝里望,竟然发现其中有扇门开着,于是便溜了进去。我坐在钢琴前小心的打开琴盖,月光下的黑白健跳进我的眼帘,它们光滑是那么的让人着迷,让我爱不释手又无从下手。每当我见到眼前此物都让我想起妈妈说在我两岁时,因为当时家里经济条件有限,她和爸爸必须要在一台电视机和一架脚踏风琴中二选一 。最后两人做出的选择电视机,于是从那时开始只要电视里出现有人舞蹈的画面,两岁的我就会跟着手舞足蹈。我想我后来成为了舞蹈演员与这台电视机是有一定关系的。可长大后但凡只要见到有人弹琴我就会撅着嘴对我妈说“如果当年你们选择了脚踏风琴,那我今天就会成为钢琴家咯”后来我又想如果相反那时父母选择的不是电视机而是风琴的话,大概我又会撅着嘴对妈妈说“如果当年你们选择了电视机,那我今天就成为舞蹈家咯”没办法,我们总是爱忽视已拥有的惦记那些没拥有的。

我轻触在琴健上跳跃着十指做出很会弹琴的样子,我对着镜子模仿歌唱演员练声时投入的表情,与平时幻想不同的是,这一次我独自在舞台中央的一束追光下自弹自唱着一首属于我自己的歌曲,整个剧场的观众都鸦雀无声注视着追光下从我口中发出每一声,与抬手落手之间的每一次呼吸的动作。那个晚上我一个人在这间不属于我的琴房开了场无声的弹唱会。没有人发现我来过,但从那之后那扇琴房的门再也没有为我而敞开过。

所有人都知道我爱唱歌,而且大伙也说我唱得还不错,但我就是没有机会站在任何形式的舞台上去演唱。

大概是老天想要安慰我,在这漫长等待过程中的第二年,北京有一台爱国情怀的歌舞晚会,需要找一位舞蹈演员扮演二十多岁时的宋庆龄。团里有人说我有几分神似,本来是开玩笑,一说还有点像,不像也像了。鬼使神差的我竟然真的在舞台上与曾多次扮演孙中山的一位著名的石老师站在一起,扮演起这位传奇女性宋庆龄。我所扮演的这个角色从头至尾没有一句台词,只能用眼神、姿势、表情去配合。没有台词并不代表演起来就很容易。哪个环节需要微笑,笑到那个程度,哪个环节需要严肃,哪个环节需要招手,哪个环节需要搀扶孙中山先生,先生朗诵到哪一句“宋庆龄”该点头,先生走到舞台那个位置我需要崇拜地看着他。导演彩排时要求我要成熟点,步子跟紧点,又不能跟得太紧……原来没有语言的表演其实挺难的。十九岁在北京舞蹈队跑龙套的我竟然演了回国母。晚会成功了,于是我扮演的不用说话不用唱歌、只需要走路微笑转身的宋庆龄,也跟着成功了。

这一次的经历让我印象深刻的并不是台上那几分钟,而是我第一次坐在化妆镜前,被一位五十多岁的化妆师在我的脸上精雕细描了整整三个小时;我第一次跟李双江、董文华、杨洪基三位歌唱家同台演出;我的名字第一次被写在节目单上;第一次被很多人围着合影留念……这些第一次让我感到以一个独立的角色登上大舞台的紧张和兴奋。

这样的机会我仍然感到有些失落。因为这不是我最想要的。我要的是一只麦克风,让我走到台中央时唱一句,哪怕就一句。

部队的文艺团体几乎每一年都会组织大型或小型的演出队,下到偏远山区为长年驻扎在那里的战士们做慰问演出。一次我跟着团里小分队来到了河南一个小城镇的某基地连队。

每当那些长年居住在山区的战士们知道北京文工团要来慰问演出都开心极了,与在北京演出不同,大部分基层部队没有专业演出的剧场礼堂,所以通常都是在操场或露天的地方提前搭一个台进行演出。演出小分队到达时,连队的战士们早早的带着马扎列好队,从各自营房唱着军歌齐步走到演出会场。看着这熟悉的场景让我又想起在湖南基地部队那时,每到夏天我和战友们夹着小板凳去看露天电影的那段日子。那时候我脸上快乐的笑容,如今只有在舞台上才能找的到。

台上的每一个节目都会得到战友们热烈的掌声。最后依然是晚会的保留节目女子群舞《春色满园》。舞蹈前半段没有我,我躲在候场的侧幕旁观察台下战士们观看节目时的神情。战士们全部武装,腰杆笔直的注视着台上的舞蹈的女孩们,尤其是坐在第一排的战士,大概都是些模范标兵,除了节目结束时鼓掌外,几乎每个人都把双手一动不动地放在自己的双膝上。这些战士们与我那些年居住的部队环境差不多,离城市偏远,与自然的山水为伴,每天的时间都很充足。除了完成部队每天必须的操练及功课外我们都有着大把的时间用来看书,写信,观察周边百姓牧牛耕种。对于山外到来的新事物我们都极其热情而珍惜。看着台上飞舞着红黄绿紫的满园春色,我曾就像台下这些战士一样渴望自己也能身在其中。如今的我终于进了这片大花园,却又不如从前那般快乐。

演出结束后,是演员用餐的时间,我们换下演出服穿回军装来到食堂只见各种鸡鸭鱼肉已香喷喷得摆满了桌。面对如此丰盛的餐食,其实对于都市来的我们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后来,我听说那里的战友们即使过年也吃不上这么好的饭菜,整个连队为感谢小分队下到基层的慰问演出,他们用了整个连队半年的伙食费做成了一顿饭来招待我们。当我知道这个信息心里有那么一丝的不是滋味,因为相对大部分主要演员来说整台晚会我一共只参演了两个舞蹈,而且还是个跑龙套的,连汗都还没跳出来又怎么好意思吃人家那么好的饭呢!

我坐在大餐桌的一角郁闷地啃着猪蹄,看着团队演员们边吃边开心地聊着刚才演出的趣事。餐桌周围几个基地的战士微笑着在桌与桌之间忙碌地上菜,递水,换盘子。如此热闹的气氛下,我既不属于北京来的团队,也不再属于原来基层的连队之中。我既没有成为出色的舞蹈演员,也没能拿上麦克风演唱过半首歌。我的价值到底在哪里!我是不是真的如同那些女孩们所说的那么糟,想起她们嘲笑的眼神,也许,也许我真的只是一个小丑……想着想着我走出了这热闹的食堂,沿路朝连队为我们安排好的宿舍走去。

这时天色已暗,远处两排战士住的宿舍已经亮灯,更远处传来附近农民家的狗叫声,还有身后食堂依稀发出敬酒的欢笑声。我在心里说:也许我并不属于我想要到达的地方,也不再属于我已出发的过去!我到底属于哪里?这句话问出来时我想哭了,我发现已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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