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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妖后,帝阙凰图-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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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真没有怀疑,笑一笑道:“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我低头替他掖了掖被角,他忽而睨视着我问:“发生了什么事吗?你脸色不好。”

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事,有关薛玉宁的事。

可眼下镐京发生太多事,殷圣钧又病重,我如何忍心再告诉他让他烦心?

我故作轻松地笑着道:“那还不是因为你病了?若不想看到我这样,你要快快好起来。”

“嗯。”他点头。

我轻抚上他清瘦的脸,轻声道:“再睡一会,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他非要握着我的手,才愿意睡下。

我静静坐在床边呆呆地望着他,薛玉宁那边应该加派人手抓紧追查,可殷圣钧却病了,沈将军又要走,如今镐京的侍卫再不能外调,否则怕要出事……

我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玉宁哥哥,你一定要没事,一定要没事!

……

傍晚林太医送了药来我才叫醒殷圣钧,恰逢佟贵妃自敬玉阁回来,她和殷圣钧说着那边的情况,那一个听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用了晚膳,殷圣钧便劝我去偏殿休息,我也确实累得很,再加上白日里得到了薛玉宁的消息,一整日都在担心,生怕一个不慎就在他面前露陷,只能答应离开。

葭月炖了补汤给我喝,我喝了两口实在没什么胃口,便让她退下了。

独自在窗口站了好一会儿,实在心烦意乱得很,又知眼下不宜出去宫里乱走,便干脆上了床。

这么多天过去了,仍是没有十三的消息,难道他真的回南秦去了?

那么,南宫翌知道吗?

我皱眉长叹,十三是秦皇的人,即便他真的会去了,又怎会叫南宫翌知晓?

对了,我从南秦回来这么久,也不知道南宫翌过得怎么样?

这一整晚,我想了太多的事和人,想起南宫翌,想着殷圣钧,想过薛玉宁,后来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梦里我竟看到了挂满大红绸带的喜堂,进进出出的宾客,我一转身瞧见薛玉宁一身大红喜袍出来,他的手中拉着红绸带,绸带那一头的新娘竟然是我的六姐!

“啊!”我惊叫一声醒来,梦里的场景原是我期盼了多年的,可突然出现在我的梦里像是令我整个人都紧张起来,满额的汗,连心跳也飞快。

“娘娘没事吧?”葭月听到动静跑进来,搁着帘子问我。

我深吸了口气,才开口道:“没事,替本宫准备水梳洗吧。”

……

梳洗完毕便径直去了正殿,我才入内,便见佟贵妃站在外头和一个宫女说着什么,我细细看一眼,这不是冯昭仪身边的铃兰吗?

“出了什么事了?”我不免提起了心上前问。

铃兰回头看见是我,忙屈膝行礼。

佟贵妃上前道:“冯昭仪要生了,既是娘娘来了,那臣妾先过敬玉阁去看看。”

我蹙眉问:“不是说还有些日子吗?怎的突然就要生了?”

佟贵妃摇头道:“臣妾也不知道,说是今早突然就开始阵痛了,太医和稳婆都请来了,那臣妾先过去。”

我也不好拦着,只好点了头。

佟贵妃带着人才行至门口,里头突然传来连翘惊慌的声音:“皇上!太医!快传太医!”

第145章 临盆

佟贵妃带着人才行至门口,里头突然传来连翘惊慌的声音:“皇上!太医!快传太医!”

我顾不得外头的人,转身就冲进去,只见连翘扶了殷圣钧一把似乎没扶住,他整个人无力地倒在身后软垫上。床边地上赫然染着血渍,他胸前的衣襟上也有,我看得倏然心惊,忙疾步上前,颤声问:“怎么会这样?”

连翘带着哭声:“奴婢也不知道,皇上说要喝水,奴婢听他咳嗽以为是呛到了,哪知突然就吐了血!”

佟贵妃也跟着进来,听得连翘这样说,她急着回头道:“盈珠,还愣着干什么?去宣太医,快!碛”

我疾步行至床边,他孱弱看着我,我忙上前小心将他扶正,他动了唇,话语轻弱:“敬玉阁那边如何?”

我满眼都是他,心里担心的全是他,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别的!

倒是佟贵妃已上前道:“皇上放心,敬玉阁那边人多不会出什么事的。侔”

他微弱喘息着,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虚弱,我心痛不已,颤抖握住他的手,回头愤怒看向佟贵妃道:“昨夜是贵妃守着皇上,皇上的病怎就这样严重了?”

佟贵妃大吃一惊,苍白了脸色道:“臣妾……臣妾不知道啊!”

“不怪她。”他无力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拼命忍着才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哭出来,只得回头看着他。

佟贵妃此刻早把冯昭仪的事忘了,快步上前来,跪在床前道:“皇上觉得如何?难受得紧吗?”

“嗯。”他轻阖了双眸,却是道,“皇后去敬玉阁看一看。”

我吃惊地看着他,随即咬牙道:“臣妾哪里也不去!”

他的那些嫔妃我虽然不好叫他休了,可我心里是厌恶的,相信他不是看不出来,如今他这幅样子,却要我去看冯昭仪,我怎么会听他的话!

我知道冯昭仪即将诞下他的孩子,我讨厌冯昭仪虽不至牵连到那个孩子的身上,可同殷圣钧比起来,别的什么都不是重要的!

他微微握紧我的手,半睁开眼睛道:“朕的话你也不听?”

我反握住他的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希儿走了,这几日他的身子却是越来越差,我真是不敢走!

他见我不动,费力地挣扎着要起来,佟贵妃忙上前去扶他,他身上没有力气,径直靠在了佟贵妃的身上。我亦是吃了一惊,他喘息道:“皇后是要朕去吗?”

佟贵妃原先大约想说让她去,不过眼下殷圣钧倚在她的身上,我见她张了张口,到底是没说出来。

我强忍着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他分明是知道我有多不愿意离开他的身边,可他却仍然坚持要我去敬玉阁。

“皇上……”佟贵妃伸手替他抚着胸口,他的俊眉紧蹙,气若游丝地看着我。

无奈,我只能咬着牙转身出去。

……

敬玉阁外,遥遥看见了殷东漓的身影,他一直来回踱步,瞧见我过去,他忙步下台阶来:“娘娘怎来了?”

我蹙眉道:“皇上让本宫来看看,里头怎么样?”

他的俊眉紧拧:“太医和稳婆都在里面。”

身后的铃兰早已快步推门入内。

我不自觉地往前走了几步,里头传来女子声嘶力竭的叫喊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走到了门口。

“娘娘。”身后殷东漓跟着上来道,“娘娘年轻也未生养过,产房里还是别进去了,免得吓着了娘娘。”

我也并不是那么想进去,只是受人之托。

身后的葭月也劝着道:“皇上不放心让娘娘来看看,娘娘在外头等着也无妨,里头若有什么事必会出来告知,再说,娘娘进去了也未必能帮得上忙。”

殷东漓附和着:“葭月姑娘说的对,娘娘且在此等候吧。”

我也只好点了点头。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孩子还是没能生下来,我更是心急如焚。

殷东漓安慰道:“臣听人说女人生孩子有生几个时辰的,也有生一天一夜的,娘娘不必太过担忧。”

我摇头道:“本宫其实是担心皇上。”

殷东漓讶然道:“皇上的病情难道还没有好转吗?”

我沉下脸色,蹙眉道:“也不知怎的,吃药不见好,休养着也不好,眼看着一天比一天严重,刚才又吐了血,本宫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什么?”殷东漓的脸色骤变,“怎会如此严重?皇上病重,臣还听闻沈将军离开镐京了,这都是真的?”

我不愿多提沈又宸的事,不悦地应了声,才道:“这里郡王爷守着吧,本宫实在担心皇上,要回正殿去看一看。”

殷东漓点头道:“娘娘请放心。”

……

我带着葭月匆匆赶回去,太医在内室跪了一地,我震惊不已,快步上前,林太医还在床前医治,床上之人竟已不省人事!

我只觉得呼吸一窒,愤怒地推开佟贵妃,颤声问林太医:“皇上到底怎么了?”

林太医竟突然跪下道:“娘娘,皇上病情再次加重,微臣……微臣……”

我害怕听他说接下去的话,就着打断道:“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皇上好起来,你听到没有!”

林太医低着头,突然说不出话来。

佟贵妃被我推至一侧愣愣地站着,一时间仿佛是傻了般,目光定定落在殷圣钧苍白的脸上,整个人跟着不住地颤抖。

她眼底的害怕我不是看不出来,可我心里是有恨的,恨她没把殷圣钧照顾好。

见她要上前,我愤恨地过去将她推开,自顾在床边落座,小心握住他的手,低声叫他:“皇上,皇上……”

林太医低声道:“娘娘,臣等该用的药也用了,奈何皇上心中始终郁结不化,病情一再加重,臣等实在是……”

他的话至一半,我猛地回头:“药!”

林太医被我吓了一跳,喃喃问我:“药……娘娘说什么药?皇上刚刚服过药。”

我才不管他说什么,只扬声道:“全公公!”

全公公马上上前来,我急着道:“给本宫找个人来。”

全公公一脸茫然:“娘娘要找谁?”

我沉了声道:“不管是谁,给本宫找个能用的人来!让他去南秦留京找宋大夫,带上足够的金子,给本宫去买药!”

他们自然都不知道宋大夫,看我的眼光都带着震惊。

全公公愣了片刻,才忙点了头,他正要出去,我忽而感觉殷圣钧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皇上!”我惊喜地回眸,他的俊眉微拧,终是缓缓睁开眼来。

“皇上!”

“皇上!”

一众人等全都围了过来,林太医欲上前把脉,见殷圣钧的眉头拧得更深,他伸了手到底还是缩了回去。

我见他想说话,忙俯身将耳朵贴过去,却不想他虚弱抛出两个字:“不许。”

不许?我不自觉地撑大了眼睛,是说不许派人去南秦吗?

我急得快哭了:“宋大夫的药能医治百病你是知道的!”

他“嗯”一声,却仍是执拗道:“不许去。”

“为什么!”我真是快要疯了,他都这样了,还这不许那不许,可眼下对我来说,没什么比让他好起来更重要的!我扭头看向全公公,厉声道,“还杵着干什么?还不下去办!”

“皇、后!”

我的话音才落,便闻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我震惊回眸,见他直直盯住我,俊颜上不覆一丝血色。

我害怕得握紧他的手,哽咽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他喘息片刻,音色微弱道:“眼下正是两国敏感时期,若被人发现我西楚之人潜入南秦必会引发战事……”

我急红了眼睛:“这些我都不管!”

他盯住我,一字一句道:“还有个原因,朕……不想再欠他。”

我知道他在说南宫翌,南宫翌要是知道我派人去取药就一定会帮到底,可现在哪里还是吃醋的时候?

他却不容我开口,拼命拉住我的手,声音低得只我与他二人听得见:“你若想我死不瞑目,你就去。”

我浑身颤抖不已,死不瞑目……他,他竟说这样严重的话来吓唬我。

可是怎么办,我真的好怕,怕他真的会出事……

我最终还是妥协了,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太医们全都候在帘外。我心疼地把他圈在怀里,抱着他靠在枕头上,哽咽道:“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哪里不舒服哪里不好……你不要吓唬我好不好?”

从前我伤他极重,他尚且还能同我说笑,如今这一病,他竟对我说出那些话。

这一世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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