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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潇洒代嫁-第84部分

小说: 潇洒代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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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菡道:“他孤独关你什么事?你前几天还说要恢复物理研究呢!怎么这么快就变了?”

王数理说:“留在漕帮也可以继续研究物理啊!”

雨菡看着他严肃的眼神,不明白为何短短数日,他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第一一二章测字

弦上琴音如淙淙流水,自柔弱的指尖流泻而出,仿佛青山远淡,静水深流,暧暧雾霭之中,飘出一叶扁舟,身着蓑衣的渔翁在青山绿水之间悠悠唱着棹歌,歌声稍歇,发出一声清啸,那啸声在山间回响,向着远空白云飘去……

“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竹。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回看天际中下流,岩上无心云相逐——妙哉!幻儿的琴艺真是高妙,闻之竟有尘心洗净、醍醐灌顶之感!”陆翊平感叹道。

景幻抚平微微震动的琴弦,眼睛笑成了两弯熠熠的新月:“陆大哥过誉了。幻儿的琴艺还肤浅得很,这曲中的境界,总觉得只弹出了五六分。”

陆翊平笑道:“这《欸乃曲》中的浮云流水之意,了尘见空之情,除非是大彻大悟的得道高人,哪里能弹出十分?你年纪轻轻,能弹出五六分已是上佳。你要是真的悟了,怕是有人要伤心的。”说罢,目光往全安那边一扫。

全安全神灌注地看着景幻,竟没有听到陆翊平的话,否则此刻他肯定会羞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景幻听出了陆翊平的弦外之音,又被全安盯着看,不禁满脸飞霞,尴尬地站起身来说:“我去问问船家何时到应天府。”

待景幻掀开帘子娉娉袅袅地走出去了,陆翊平狠狠用手指捅了捅全安,道:“哪有像你这样盯着人家姑娘看的!太失礼了!”

全安回过神来,脸一红,道:“什么?我方才失礼了吗?”

陆翊平笑道:“可不是吗!你一直盯着人家看,把人家都瞧得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你喜欢幻儿,可你总要含蓄一点,不然人家姑娘要被你吓跑了!”

“啊?难道她也看出来了?”全安涨红着脸,急问道:“她会不会讨厌我?”

陆翊平大笑道:“她要是讨厌你。就不会跟着脸红了!”

全安支支唔唔地说:“义兄,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我……”

陆翊平暗自叹了一口气。他们兄弟俩何其相似。都是那种杀伐决断举重若轻,一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就束手无策,当初自己喜欢上小寒的时候,不也是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连表白的话都说不出来。

思及此,陆翊平不再取笑全安,宽慰道:“你别着急。这一路上你对幻儿体贴入微,她必定有所感知。你就是不说,她也明白你的情谊。我看幻儿对你也有意。等找到了小寒,我替你跟她求亲,如何?”

全安闻言大喜。立即起身向陆翊平拜道:“多谢义兄!”忽又转念一想,迟疑道:“此事还需向我娘先禀告,不知我娘……”

两人正在商议之间,忽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知道是景幻回来了。便不再说话。

景幻笑盈盈地走进来,禀告说:“船家说,再有一个时辰就到应天府了。”说完便主动帮陆翊平和杨全安收拾东西。这一路上,景幻始终以婢女自居,对陆翊平和杨全安照顾得十分妥帖。陆翊平见她蕙质兰心、知书达理,又是花容月貌。即使全安不说,他也有意从中撮合。

全安建景幻开始收拾东西,二话不说便上去帮她。景幻满脸羞红,故意把脸转到另外一边去。陆翊平在一旁看着暗自好笑,心中暗道:“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小寒……”

一个时辰之后,船在应天府靠了岸,全安主动帮景幻背上七弦琴。重的行李也悉数揽上身,只让景幻拿了两个装细软的小包袱。正值盛夏。歪头烈日炎炎,三人戴上斗笠遮阳,景幻的斗笠边上还围了一层轻纱,她正被明教的人追捕,尽量少以真面目示人。

应天府(今河南商丘)是本朝的陪都“南京”,也是南下水路必经之地。陆翊平料想,如果小寒仍是顺着水路南下,必定也会经过应天府,于是决定在应天府中找几个江湖人士打探打探消息,看看能否寻到一些踪迹。

他不知道的是,雨菡自从离开汴梁之后,便取了陆路,未曾途径应天府。

三人先在城中一处较大的客栈安顿妥当,便一同出门。全安有一个江湖上的朋友,在本地还算有头有脸,他们打算先去拜访他,问问有无消息。

那位朋友住在城南夫子庙旁的一条小巷之中。陆翊平等三人顶着炎炎烈日,一路寻过去,热得汗流浃背。见路边有一个茶摊,三人便过去一人买了一碗茶,全安和陆翊平将头上的斗笠摘下来扇风。再看景幻,竟是清凉无汗的样子,还是那么优雅自持。

全安一口气把茶喝完,向那卖茶的问道:“老倌,请问筷子巷怎么走?”

那卖茶的老倌答道:“再往前走半里路,可见到一条向北的小巷,便是那筷子巷了,巷口有一株大槐树,树下还有一口井。”全安恭恭敬敬地谢过,等陆翊平和景幻把茶喝完了,三人又继续上路。

刚走出去不远,忽听得身后有人唤道:“相公,留步!”一阵脚步声赶了上来。陆翊平等人回头一看,见是一个举着布幌子的算命先生,身上的衣衫打满了补丁,脚下的布鞋也破了洞,大脚趾头都漏在外面。

陆翊平客客气气地拜道:“先生有何指教?”

那算命先生把布幌子往地上一放,嘘嘘地喘了几口气,便道:“我看这位相公天庭饱满,伏犀贯顶,此为祖荫深厚、贵人之相。只是相公眉间一道悬针,似有隐忧啊!”

陆翊平暗忖,这算命先生想必见了谁都会说“天庭饱满、贵人之相”,他找人找得忧心忡忡,外人一看便知。但口中还是客客气气地说:“先生高明。但我等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别过了!”转身便想走。

那算命的绕到他面前,又拜了一下,道:“相公莫急着走。在下敢问一声,相公可是要寻人?”

陆翊平微微吃了一惊,但转念又想,多半是方才饮茶之时,全安问路被他听到了,他耐着性子说:“确是想寻人,且是急着寻人。请先生借过。”

陆翊平迈开步子往前走,那算命的却拉住他说:“我看相公眼尾似有疑云,此处是夫妻宫,敢问相公要找的可是一位女子?”

陆翊平怔住,猛然回过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那算命的高深莫测地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相公若想知道那女子的下落,在下可为相公测一测吉凶。”说完便把手伸了出来。

陆翊平满腹狐疑,这些怪力乱神他一向不屑一顾,但方才此人一语点破他的心事,着实令他惊讶不已。“说不定,确有世外高人可占吉凶?”只要事关小寒,他就容易失去理智。陆翊平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放在那枯瘦的手掌上,道:“那就请先生替在下算一卦吧。”

算命的笑嘻嘻地把银子收入囊中,又把手掌摊开,道:“请相公随意写一个字吧!”

陆翊平略一思索,便在那手掌上写了一个“归”字。他祈祷能带着小寒回家,希望她能回心转意,这“归”字也有嫁娶之意——正是他心中所想。

算命的瞪着空空的手掌,好像上面真的有一个字似的。未几,他把手一收,摇头晃脑地口占一谶道:“归者也,行人难回,后半月间,那时未见,无日可见。”

“行人难回,后半月间,那时未见,无日可见?”陆翊平心中咯噔一下,这卦辞应是下下,就是说若后半月他仍找不到小寒,今生都见不到她了。

陆翊平紧紧拉住那算命的,急问道:“先生可有什么法子可化解?”这种占卜之术,若是平时他定是一笑置之,但此刻的他竟然六神无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那个算命先生,仿佛这是他与小寒重逢的最后一丝希望。

那算命先生淡然笑笑,道:“在下修为尚浅,相公若想化解,须得另寻高人。出城东六里,过一小桥,见一荷花池,池畔有座红莲庙,庙中有位大明药师,乃是在世仙师,相公可去寻他,他见不见你,就要看相公的造化了。”说罢,他便甩了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全安见陆翊平是满面愁容,宽慰道:“义兄,算命的故弄玄虚,无非是求财,测的也未必准,你姑且一听,不必尽信!”

陆翊平叹了一口气,道:“我何尝不知道他是故弄玄虚,可被他这么一说,心中总是惴惴难安!罢了,还是先去寻你那位朋友吧!”

两人抬步继续往前走,却见景幻还愣在当场原地不动。全安关切地问:“幻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适之处?”

景幻回过神来,低声道:“刚才那个人,有蹊跷。”

全安问:“有何蹊跷?”

景幻秀眉紧蹙,犹犹豫豫地说:“他说的大明药师,乃是明教长老会首座的一个尊称——难道卞长老到应天府来了?”

第一一三章贿赂

“什么?大明药师就是明教长老会首座?!”陆翊平惊讶不已。

景幻点点头,道:“千真万确。这个尊称,教中知道的人也不多。我从小就跟着风长老,因此教中的事知道的比别人多些。”

陆翊平和全安面面相觑。陆翊平沉吟道:“看来方才那个算命的也是明教中人,他如此危言耸听,无非是蛊惑人心,引人入教。”

全安道:“这里是南京,明教光天白日竟敢公然行动,这事有点不对啊……”他忽然想到景幻也曾经是明教信女,至今对于明教仍怀有感情,自知失言,便闭口不再说了。

陆翊平思忖了一阵,决然道:“此事有蹊跷!明教如此蛊惑人心,若放任自流,必然酿成祸事。我食君俸禄,定要为君分忧。此处虽不是我的管辖之地,但若知情不报,终究是失职。全安,幻儿,我们且去那红莲庙去探探虚实,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陆翊平原本对明教就心存顾虑,尤其他们还意图加害小寒,与公与私他都和明教结下了梁子。

全安踌躇不定,对景幻道:“幻儿,要不你现在客栈里等我们回来?”他担心义兄与明教对立,幻儿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景幻略一思忖,柔声道:“不,我跟二位大哥一块去。如果卞长老真的在那里,你们俩此番就是深入虎穴。我担心你们不知教规,若是一不小心行差踏错,恐有性命之忧。我跟着去,从旁还能给你们解疑释惑。”

陆翊平道:“还是幻儿深明大义!如此甚好,我们这便去红莲庙看看!”

三人计议已定,便揽了一辆马车,往城东驶去。一路上。陆翊平蹙眉沉思,景幻也是忧心忡忡,全安看在眼里,不禁心疼。他知道景幻从小无父无母,明教对她有养育之恩。她虽已离教,但情义未绝。义兄此番出手干预,定会使明教中一些人或受罚或丧命。幻儿心地慈悲,不愿教徒受难,却又担心他俩的安危。这样善良坚忍的女子,让人怎能不心生怜惜?

三人各怀心事。马车也不知跑了多久,互听得车夫说:“相公、娘子,前面就是六里桥了。”陆翊平回过神来。沉声应道:“我等便在此处下车。”他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交给车夫,便率先跳下马车。景幻将斗笠重新戴上,小心地将自己的面容藏好。

三人过了桥,又往前走了半里路,果见绿柳环绕之间有数亩方塘。塘中绿圆相倚。红莲灼灼。本是夏日佳景,但陆翊平此刻看在眼中,却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那池塘的东面,便是一座破落的小庙。如此偏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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