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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我生在一个小山村-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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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大娘说了,她还让我拿的月饼跟姐妹一起吃呢。杨姨,您先吃一块儿啊?”杨姨“呵呵”笑着:“闺女,我家你叔叔就在食品加工厂,喏,桌上是我拿来的月饼,小陈回来你们姐妹一起吃吧,既然你来了,我就不在这了,我到其它楼层看看去了。”杨姨拎着包,想必还要给其他姐妹们送月饼吃呢。 

杨姨刚走,陈姐就回来了,进门看是我,就说:“你还真来了呀?行了,我吃好了,你也快回家吧。”我摇摇头,“我跟家里说了,今晚不回去了,陪你玩会儿,我去宿舍就行,明天早起接你的班。来,陈姐,俺大娘让拿的月饼,咱俩一起吃,对了,服务台那儿还有杨姨拿来的,晚上饿了你就吃。”陈姐接过我递给她的月饼,咬了一大口,含糊的说:“这块儿月饼吃饱了也要吃,菊花,你也吃呀。”“哦,我也吃,”说着,也是咬下一大口,陈姐说:“不是说吃月饼要看月亮的吗?走,咱去看月亮。”说着拉着我往走廊东头儿的窗子跑,我边跑边说:“可能没月亮,我来的时候反正没看见。”跑到窗子那,没有月光,陈姐不死心,开开窗子探出身子还往天上看呢。关上窗子,陈姐说:“真的没呢,星星都看不见一颗。”我说:“没有就是云遮月了,那来年该是个好年景了。”看陈姐疑惑,我给她解释着,“不都说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吗?哦,你也知道啊,那冬天下雪了,还不就是瑞雪兆丰年了呀?我们那里全是山地,下雪可就更金贵了呢。” 

窗外“呼呼”的刮起了风,陈姐说:“菊花,你快回宿舍关上窗,对了,时候不早了,也该睡了。”我点点头,说:“那我走了,你关门也睡吧。对了,风一刮,云散了,说不定还能看到月亮呢。” 

回到宿舍,关好门窗,睡意来了,头挨着枕头就睡着了,没看到那晚的月亮。 

早早起床,洗脸刷牙。下楼打饭,天空果然晴了。打上饭就去接班,跟陈姐说:“你快去吃饭吧,我吃完了就开始搞卫生,没多少人住,看着到处都挺干净呢。”吃完,刚收拾好碗筷,陈姐也来了。没等我说话,陈姐就说:“你能陪我,还不兴我帮你,我又没事儿,咱俩一块儿搞完卫生我就走,行了吧?”看样子撵也撵不走她,就说:“那你就拖一遍走廊,别的不许插手了。”说归说,等我打扫完卫生间、洗刷室,搬着刷好的痰盂出去摆放的时候,走廊的地面和墙裙也都拖完、擦完了。脱掉胶靴和胶皮手套,我说:“陈姐,这回用不着你了,没几个人住,提一壶水就够,快回宿舍歇着吧。”陈姐不再争执,我去提水,她回宿舍了。 

中午,陈姐过来帮我打回的饭,吃完,陈姐说:“昨晚咱俩睡得太晚了,不行,我得回宿舍补补觉去,没人你也趴那打个盹。”我说:“没事儿,我回去一觉睡到天亮,我不困,你快去吧。” 

陈姐走了,楼道里没一点儿声响,我摘下日历牌,坐在服务台那无所事事的翻看,翻回到九月九日,想着今天该写点儿啥?忽然听见楼外又一次响起了哀乐,推开窗户,楼顶的喇叭里也在播着,晴朗朗的天空,宛如响起了惊雷,遍布全城的高音喇叭连续播放的哀乐声撼人心魄——共和国的缔造者,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阖然长眠了!我当时就傻了,呆了,真的有“天塌下来”的感觉,泪眼模糊的回到服务台前,瘫坐在椅子上,我在日历上用力写下“天塌了”三个字,笔折断了。 

陈姐哭着跑来,我俩抱在了一起,鼻涕眼泪和在一起,打湿了对方的肩膀。忽然想起家里的伯父伯母,我哭着说:“陈姐,俺大爷,大娘,不知道,咋样了呢?呜呜。”奇…书…网陈姐也是哭着说:“还不快回去看看,呜呜,我在这呢,快回家,呜呜”。再也顾不了许多了,我哭着疯跑回家,进门看到的景象比我想象的还严重——主席像披上了黑纱,八仙桌上摆上了伯父从不让摆的贡品,一碗白米,插着燃着的三炷香,俨然是个灵堂。听到门响,小大娘着急的喊:“妮子,快来,你大爷大娘都瘫厥好几回了。”我跑进屋,看着伯父伯母躺在一起,小大娘掐掐这个,又掐掐那个,泪水、汗水、鼻涕布满了脸庞。我扑上床,摇摇伯父,晃晃伯母:“真的塌了天啊,呜呜…” 

傍晚,兰花姐来了,也是红肿着眼圈,好在伯父伯母开始渐渐平息下来,不然,兰花姐不知又要哭成个啥样。兰花姐说:“我真担心爸妈会抗不住呢,”小大娘甩了把鼻涕眼泪:“可不敢说抗不抗的过去,俩人都瘫厥好几回了,可吓死俺了。你姊妹俩守着点,俺去熬锅糊涂,咋的也得活下去不是。” 

伯父长长出了口气,“嗨——,您小大娘这回说的是啊,老人家走了,咱还得把他老人家开创的事业进行下去啊,闺女,扶我起来。”我和兰花姐扶起伯父,伯父说:“越这个时候越要化悲痛为力量,都躺下,都趴下,谁干社会主义,记着,好好的工作啊,闺女们。” 

伯父挣扎着下了床,回头对伯母说:“老婆子,你可好好的,挺住,别拖累了孩子们,影响了她们工作。”伯母抹着泪点点头。 

伯父到了外屋,望着主席像,说:“您老人家日夜操劳,也该好好歇歇了,您放心走吧,俺这一家老老小小的,一定继承您老人家没完成的事业,尽心尽力,干好工作。”说完,趴地上“咚咚咚”的还磕了三个响头,我们也都跟着过去磕了头,伯父对小大娘说:“黑纱留着,别的都撤了吧,俺也是想用咱老百姓的方式表达下心情,可他老人家也不喜欢这个。”小大娘默不作声的撤掉了桌上的东西。 

尽管天崩地裂,可天没塌。太阳依旧升起,地球照样转动,人们也日复一日的劳作。不过,接连三位开国元勋相继辞世,人们的心里,免不了空虚、担忧和揣测,新的接班人虽然已经确立,可坊间流传的种种消息,加重了人们的猜忌和忧虑。 

十月,流传的消息被证实,阴谋篡党夺权的“四人帮”被一举粉碎,全国上下一片欢腾,欢欣鼓舞庆祝“第二次解放”,一首迅速唱遍大江南北的“祝酒歌”,唱出了人们的心声。 

噩梦结束了,迎接人们的,是一个又一个清新畅快的早晨。 

镜框上的黑纱,挂了七七四十九天。 

换上新日历的时候,我把那本旧日历压平整,用牛皮纸包好,拿回了家。 

第二十七章 匆匆过,阴晴圆缺

举国拨乱反正,大搞经济建设,伯父在家又呆不住了,这回,他跑到化肥会战工地去献余热了,别的干不了,就给看工地。 

小大娘悉心照料,伯母康复良好,都能拄着拐棍儿走了。 

母亲用哥哥上交的钱买了辆自行车给哥哥,只要是好天,哥哥能骑车来回赶班了。家里有姐姐、妹妹俩整劳力,母亲不用出工了,弟弟也上了初中。 

当时的口号是“大干快上”,从我们招待所的客流可见一斑,诺大的楼房,几乎天天客满,五楼会议室搭的地铺都有人住。接待室天天费尽口舌跟人家解释,有的旅客硬是不走,有时还会发生争吵。挨着餐厅又搭建了一个比原来餐厅还大的简易餐厅,可遇上会议,吃饭的时候还是满院子的人。 

秋收过后,县里召开先进知青表彰会,韩姐的弟弟作为先进也来参加会议了,韩姐脸上喜滋滋的,我也替她感到高兴。那阵子我们那防震还处在高度警惕中,那天晚上,不知是真有地震还是有人恶作剧,人们喊着“地震了,快跑”,大半夜的,整楼的人都跑到了街上。韩姐第二天就不让弟弟住那了,还收了他的餐证,让他回家吃住。 

年底,为了应付日益繁忙的工作,也为了安排下乡知青返城,所里准备招一批员工。所里派出两路人马下知青点挑选,其中的一路,挑来了韩姐的大弟。送别的场面历历在目、恍如昨日,如今,当年站在主席台上慷慨激昂稍显文弱的书生,经过广阔天地锤炼得结实了许多的威武英俊的小伙,又活生生的站在了眼前。挑他来的娄叔跟韩姐说:“填表填到家庭成员的时候才知道他是你兄弟呢,可人家一开始非要把机会让给别人呢,我可是一眼就看中了他,换了别人我还不要呢,他们带队的给他反复的做工作,说他放过这次机会,以后还不是要另占一个名额,算不孬,这孩子最后想通了,我如愿以偿,还把你兄弟招回了城,算得上是一举两得了呢,呵呵。”韩姐说:“谢谢你了,管理员同志,人家那么追求进步,要不是你那么执著,恐怕还真的又要往后拖了。”我高兴的学着韩姐的称呼给韩姐道贺,“这下好了,夏天,你大妹推荐上了技校,眼下,你大弟来了咱所,俩下乡的都回来了,这下,家里可热闹了。”“热闹啥呀,我大妹又不在这儿上,半年后我小妹毕业还不又走一个,哎,走是走,可不一定下乡了,现在恢复高考了,说不定她会考上大学呢。”韩姐说的语气,一半是期盼,还有一半是自信。 

新招的三十个人,只有两个男的,另一个是从所里干临时工下乡的。他们在食堂经过一个月的学习锻炼,所有女的几乎全分到楼上干服务员了,男的都在后勤跟着一个师傅学电工。下午上班的时候都能看到他们,他们每天都要转一遍,检查走廊里的灯有没有不亮的,还要问我们,房间里有没有要换的灯。 

电工本来就是晚上事儿多,所以,所里安排他俩住在单位同一间宿舍。 

开春,上边来选服务员,从我们所挑选了一男一女,男的又是韩姐她大弟。他们是坐上边来的吉普车走的,车一开大门,送行的队伍里有人悄然落泪。 

那天晚上韩姐值夜班,我上的白班。下了班,时间还早,因为要等开饭买馒头,我就跑去接待室先陪她坐会儿。没等我开口,韩姐就问:“上午我大弟走的时候你在吗?听说还惹得有人哭?谁呀?”“好几个呢,谁知道为的么还是为的谁,满打满算的才三个来月,我看着郑会计也挺难过的呢,他也喜欢你大弟啊?我看着你大弟啥事儿都没有呢,笑嘻嘻的跟大伙儿摆摆手就上了车的。别听他们那风言风雨的瞎说,我才不信呢,就凭你大弟,我看他们说的那些哪个也不够格呢。”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韩姐“呵呵”笑着说:“你这丫头片子今天是怎么了?平时没听你这么能说啊?是啊,就算我大弟没啥事儿,也不代表别人对他也没啥事儿吧?这么帅的小伙,走哪没人喜欢,那才奇怪了呢,远的不说,就说你吧,你不喜欢?”“我算啥呀,说我干啥,我不就一个临时工啊,拿我寻啥开心啊?啥好姐妹啊,糟蹋人也没这样糟蹋法的。”我越说越有气,腾的站起来,跑出了接待室。 

跑到家门外才发现没买馒头,可又不想回去买,心想,反正伯父又不回家,煮面条就行,于是,推门进了屋。小大娘说:“今天家来的早点儿,咋没买馒头啊?”我说:“这几天光吃馒头该都吃腻了吧,我寻思着大娘爱吃炸酱面,这才早回来,咱换换口味好吗,大娘?”伯母连连点头,“还是我闺女,知道大娘口味,好,我爱吃。”小大娘说:“俺该不愿吃啊,您都不说,俺也不能先说不是?行了,吃这个倒还省事儿呢,吃了面喝汤,干的稀的一锅中,妮子,俺和面擀面,炸酱归你,行不啊?”“行啊,”我爽快的答应。八仙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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